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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新的冒险

    尽管约翰在附近的河里彻彻底底洗了一遍澡,但当他进入乌鲁达镇的时候,还是被一脸嫌恶的卫给兵拦住了。约翰只能解释说自己不小心掉进沼泽,好不容易才爬出来。这个借口他用了一路,毕竟那股子尸臭实在令人作呕,而且一些老兵闻到这个味道也都警惕地看着他。不管哪个国家,盗墓和盗尸都是重罪,会让人联想起可怕的巫婆或者巫师,之后嫌疑人的下场一般就是被绞死。

    旅馆不提供热水服务,所以约翰只能找了一个澡堂。领主治下的澡堂一般都是贫苦无依的妇女经营的,她们偶尔会顺便做一些不可描述的生意,用来向包庇她们的大人们交税。

    只是,今天她们没有一个人愿意做约翰的生意,哪怕是最丑最老的那个。毕竟这位客人太臭了。。。

    澡堂还有个附带福利是免费住宿,这是针对“洗澡后劳累的镇民”的服务。但是约翰仅交了热水钱就享受了这个待遇。他本来想让女士们帮他把衣服洗了。但遭到了拒绝,只好让一位女士帮他买一套新衣服,而那套旧衣服就被某人扔到了猪圈里。。。

    疲惫的约翰再一次享受到了床铺的美妙与舒适,这简直就是天堂般的享受。有人曾经说,要多走出去看看,享受大自然和各地的风光。但是对约翰来说,床才是他真正的家呀!

    第二天,约翰浑身轻松地睁开了眼。他原本以为又会梦到爱丽莎夫人,但结果一夜无梦。所以这是他离开乌鲁达镇的唯一遗憾。

    在确定他走远后,女士们嫌弃地把他用过的床单、被子和枕头,都扔到外边给烧了。。。

    从乌鲁达镇出来后,约翰感觉自己就像获得了新生。一开始从维克城出发时,他还满心踌躇,想着先把爱丽莎夫人入土为安,然后直接去提里萨姆城打工,准备锦标赛的事。然而现在,他觉得拼死拼活地厮杀给观众看,简直是愚蠢透了,糟糕透了。那些声嘶力竭的观众,欢呼雀跃的观众,也不过是这项娱乐的奴隶罢了。菲力,和其它开办比武大赛的领主一样,目的就是钱和声望。治下的人民劳苦地工作,然后用他们闲暇的时间和剩余的金钱,全部用在了领主们给他们安排的娱乐上。这样的重压之下,平民反而会对那些压榨他们的统治者感恩戴德。当他们沉迷于庸俗而又乏味的娱乐中时,不正说明他们的日常所受剥削之重吗?以至于他们失去了享受更高志趣娱乐的时间。。。

    这些领主贵族,与自己脑海中的“资本家”一词,是多么臭味相投呀。

    所以,约翰有些厌倦了,在这个愚昧的世界里,人民几乎没有上升的通道。像约翰这样幸运的家伙,最终也要被送进战争的磨盘里。而像查尔斯这样的自愿放弃身份的贵族,多少年才能遇见一个呢?假使查尔斯后悔了,他只要随便找个君主效忠,又会重新成为贵族。所以说,下面的人看不透上面的事,上面的人早就把下面的人看透了。

    约翰心中这个小小的想法犹如野草一样不断在心中蔓延,最终让他决定不再参加骑士锦标赛,他要去温德尔堡。在剩下的时间里,他一路上斟酌语言,直到到达维多兰镇后,他写了两封信,分别给马里塞尔的拉格纳和不知去向的查尔斯。

    他对拉格纳说了抱歉,说他不能去他家做客了,也没法再迎娶年幼的玛蒂尔达,因为他要去老家结婚了。

    他对查尔斯说了抱歉,不去参加比赛辜负了对方的卖力陪练,他想去找一找不知道在哪里的老家。

    约翰不担心查尔斯收不信,因为收不收得到都无所谓了。从此两个世界,永远分别。

    路上几乎没人能认出约翰来,包括维多兰镇曾经的老主顾们。他们见过的雇佣兵太多了,只要有名利场,就不缺这种人。这些人要么沦为仆役,要么成为被乌鸦和苍蝇盯上的腐肉。

    约翰找人送信,两封信都送到马里塞尔,再由拉格纳找人代送查尔斯那一封。完事后,他准备了干粮和酒,继续无聊地逛街。现在他不是雇佣兵了,看街上形形色色的人自然有一番别的感受。

    曾经的骑士长巴里,拿着根短棍敲打几个愚蠢的新兵。曾经勇武的他现在估计不再是自己三合之敌了。这感觉很奇怪,自己都不知道这样稀松的自己是如何拥有一身武艺的。约翰在镇中心转了又转,可惜没遇见卡佩领主和安东尼大人。真是不能给人一点乐趣呀!当初自己骗他们自己是农夫之子,还有个大哥。估计他们从来就没关心过自己。现在,自己也不再关心他们了,从拿到银币为他们卖命开始。

    约翰离开了维多兰镇,向黄树林行进。

    他路过了这片神奇的地方,之前的种种回忆涌上了心头。也许今天过后,他就再也回不到这个地方了。人类这个东西也真是奇怪,平时还没什么,一旦失去或者离开,就会特别念旧。但这里不是自己的故乡,只是自己在这个世界的起点吧?他摇了摇头,把这堆杂念赶出了脑海。

    望山跑死马,树林还要更难行。慢慢地,无聊的灌木和恼人的沟壑土丘越来越多,路况真是让约翰开始咒骂本地的领主,他已经不得不下来牵着马走了。约翰想起了查尔斯和皮特说起的谢波德堡领主的事。一个领主不先修路,反而总想着招募伐木工砍树卖钱,你运得出来么你?维多兰到黄树林区区一个下午的路程,但是剩下的路约翰足足走了三天。这要是一般的平民,谁愿意花三天时间还费了三天的粮食走这个破路?

    好不容易,约翰才来到传说中的温德尔堡,也就是谢波德堡。

    不错,可以,足够破旧。

    这就是这座城堡给人的第一印象。

    吊桥的锁链都断掉了,下面的护城河也是干涸的,沟里的杂草和泥土都快填满了。门口有个老兵靠着墙打盹,旁边的大门一扇半开着。

    约翰抬头看看四周,墙头和城楼也是一个人影也没有。他只好走近前去,询问这个老兵。

    “喂!老哥,醒醒,醒醒。”

    老兵的棉袍都残破了,裤子上也沾了土和枯叶。他不耐烦地嘟囔道:“别喊了,刚睡着。”然后睁开他的小眼睛瞄了瞄约翰:“你谁呀?有啥事?”

    “老哥,我受人推荐,到贵宝地来见领主大人的。这里是谢波德堡吧?以前叫温德尔堡对不对?”

    老兵眨巴着他的小眼睛:“不错呦,年轻人!现在很少有人知道温德尔堡这个名字了。前些日子还有人过来找领主呢。”

    约翰大喜,看来找对地方了,而且从这里前去异世界的人看起来还真不少,更美的是,一旦遇到困难,估计在那边也许能找“老乡们”帮忙了。

    “那好,大哥,劳驾您帮忙通报一声,就说有新兵向领主大人报道。”

    但是老兵屁股动都没动:“自己去找他,他就在里面呢。没人拦你放心吧。我还要眯会儿你快去吧。”他像扇苍蝇那样挥着手驱赶着约翰。约翰只好牵着马进了半开的城堡大门,这大门上的铁条都锈蚀了。

    约翰把马留在了一处疑似马棚的遗址处,然后进了领主大厅,领主大人正穿着睡衣款式的衣服,坐在那儿吃面包。好像他刚起床不久,目光都是呆滞的。

    约翰只好轻轻敲了敲早就打开的大门。邦邦邦的声音终于把领主叫醒了。他疑惑地看向约翰,问:“你是哪位?有事吗?”

    约翰向他郑重地行礼,然后说:“大人,我是受到猎魔团推荐,到温德尔堡来服役的。”然后他掏出了一个铜牌子,进前来放在领主面前的桌上。

    对方皱眉看了一眼,平淡地哦了一声:“你来的有点早了,是要去另一边的吧?”

    约翰点了点头。

    “吉恩!吉恩!把这个新人带过去。吉恩!你死哪儿去了?吉恩!”领主大人毫无尊严地召唤他的仆人。

    但是来的人不像是仆人,这个吉恩也穿着睡衣,只是没有吃着东西罢了。

    “来了来了,这么早什么事呀?哦?”

    “是个新来的,要去另一边。把他带到后面去。”

    “哦,好的。喂,怎么称呼你?”

    约翰赶紧说:“我叫约翰•费伍德。”

    “哦,跟我来吧,登记一下然后领个帐篷先住下。每次把人数凑够了才能一起走的。”

    然后他就带着约翰从另一个门进了房间。这里像个杂物间。只见吉恩伸手放在墙上一个鹿头装饰上。鹿头白光一闪,左面的那堵墙就消失了,露出个模糊的绿色镜子一样的场景来。“走过去就行了,撞不到头的。”

    他率先走了过去,约翰一看,吉恩什么都没撞到,径直消失掉了。他本来想伸手试一试的,但里面伸出一只手,把他拉了进去。

    约翰吓了一跳,却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一处巨大的广场上。他回头一看,原来自己是从一个石头尖碑底座上的门里出来的。同样的,广场上不止这一个尖碑。偶尔有人从那里进入,但更多的是搬运东西的工人。广场上已经堆了很多货物,还有四轮的大车,只是没有牲畜。广场外面的草地上,无数的帐篷铺成一大片,看似混乱却颇有秩序。

    吉恩把约翰带到一个像是商店的建筑那里,然后就走了。

    里面的人,就开始不断询问约翰各种问题,接着约翰一一作答,简直不胜其烦!“别急,说得越详细,说不定分配的工作越好。”听他这么说,约翰暂且按耐下躁动的心,继续回答无尽的问题。两人一问一答,旁边的羽毛笔就自动在一张纸上写出了文字,非常神奇!

    就像调查户口一样问完后,对方让他到后面的窗口领帐篷,去广场外边草地上暂时居住。约翰到后边一看,是个老头。从他手里接过了一个红白条纹的大包,约翰就到草地边上拆开搭起帐篷来。

    草地这边是有人维持秩序的,还有人负责给新来的人解释暂住的原因。原来这座世界门开放一次要充能三个月,距离下次开门还要一个月才行。能来到这里的人都有食物和水供应,但是住的地方只有帐篷。巡逻队会处理聚众斗殴这样的行为,除此之外一概不管。

    听了这些,约翰也只能跟着人群一起无聊地住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