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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章 花母的挽留

    由于花母的突然瘫痪,花田月和林时在她面前伺候,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母亲一直红着眼死死的盯着林时。

    “母亲她怎么了。”花田月心疼的摸着花母的脸颊,肉眼可见了老了几岁,头发上都有银丝了。

    “或许是舍不得你,想让我好好照顾你吧。”

    林时揽过花田月,余光撇到花母的眼泪止不住地流着。

    ……

    ……

    成婚之日。

    花田月一身红衣,很好看。

    走到铜镜钱,花田月看着浓妆红唇的自己,有些不认识了。

    很好看,镜中的人身材高挑柔软,清秀可人画上好看的新娘妆,一个好看的美人正看着她,眼神空洞。

    “小姐,快盖上盖头吧。”

    小雨拿来一章红色金线鸳鸯盖给她带上,花田月轻笑坐回床榻上。

    “小雨,你最近是不是胖了,怎么摇都粗了一圈。”花田月打趣,这丫头怕不是吃的多了些这阵子。

    闻言,小雨的脸色一僵很快收回情绪,“哪有,小姐惯会取笑人家。”

    她没忘了花母那日吩咐人给她送来一碗绝子汤,她跪着求了花田月,才免遭一难。

    “小姐我去看看花轿来了没。”

    害怕露馅儿,小雨找了个理由出去了。

    花田月从怀里拿出一把小剑在手里,这把剑怎么来的她已经忘了,又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把小剑在自己身上。

    小剑剑好奇怪,总觉得有生命一样,她半夜已经丢过它一次了,把它埋进了土里,可是她刚刚关上门,门外就传来一阵扣扣扣的敲门声。门外没有任何人影,可把她吓坏了。壮着胆子开了门,一把小剑孤零零的坐在那里,剑柄处像两只小手,哭哭唧唧的像是在抹眼泪。

    小家伙见她开门,剑柄抹了把眼泪又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了,两个小剑柄抱着她的脸蛋就贴贴。

    嘤嘤嘤。

    嘤嘤怪在此。

    小剑粘着她,她也没办法,只能随身带着了。

    手里把玩着小剑,花田月心中略有不安,母亲今日参加不了她的婚宴。

    她和林时商量过了,婚后就在花府居住,至于来接她的花轿也只是在街上转两圈走个过场。

    “新娘子上花轿咯!”喜娘大声在门口叫着,声音欢乐。

    到处吹吹打打,热闹的不行。

    轿子里面迎着阳光也是一片红色,隔着丝绸的盖头映在脸上。

    路上很多人都来凑热闹,不为别的,就为了花府马车巡游到处撒钱这个热闹也必须蹭一蹭。

    “我的波棱盖啊!小伙子,你怎么走路的。”老太太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莫名有些熟悉,竟不自觉的笑了。

    “老太婆,你看着点,明明是你撞上来的。”年轻小伙不满,什么人呢,出来看个热闹还有碰瓷的。

    只是忽然周围吹奏的声音消失了,周围原本吵闹的声音也戛然而止。原本稳当的轿子也晃荡起来,让她没坐稳的扶住了旁边的扶手。

    怀里的小剑也在不安着,浑身战栗。

    “你怎么了?”

    花田月拿起小剑,小东西颤颤巍巍的,随后在她怀里慢慢变大。

    引魂剑在空中划了个圈怕伤到她,劈开了花轿。

    红色木屑在空中飞溅,绸缎也被劈成了一段段的,像是飞絮一般,迎风飞舞。

    花田月素手揭开盖头,映入眼帘是一片黑色雾气,随风飞舞的红色绸带周围的人也都变得面色恐怖,眼睛流着血泪,盯着前面站着的男人。

    林时走到她的旁边抱着她,“没事吧。”

    “这是怎么一回事。”花田月觉得世界玄幻,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刚刚还是大晴天,那些人还言笑晏晏,怎么会。

    这个幻境因为谢随而改变,他今天是怎么样都要来带走琅陌,今天是最好的时机。不论现在幻境对他怎样出手,他都要站出来。

    “琅陌,跟我走。”谢随手里拿着引魂剑,四周全是攻击他的雾气。

    琅陌看着眼前的人,被黑色雾气围攻,周围的人隐隐压制着什么,一直站在那里不敢乱动,虎视眈眈的瞧着中心的谢随。

    “没事,可能这人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老天爷都在惩罚他吧。”林时解释。周围的雾气一直压制着谢随,光是靠引魂剑的力量根本不行。

    “琅陌?这个名字好耳熟。”琅陌喃喃,一些碎影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你说什么?”林时没听清。

    “我说那个琅陌是谁。”生活在南城这么多年,根本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琅陌,这里一切都是幻境,跟我走,你不觉得这些人都不对劲吗?”

    谢随吃力大喊,一只黑雾击穿了他的肩膀,闷哼一声。

    血顺着白衣流下去,却还是奋力抵抗,最后一滴心头血,他要带着琅陌离开现在不能用掉,只能等琅陌自己愿意跟他走。

    “花田月,你叫琅陌,跟我离开这里。”

    牵强的理由,连谢随也觉得希望渺茫,现在的琅陌已经完全同化在这个世界。

    暗处的鬼祟蠢蠢欲动,现在男人的白衣也已经沾满鲜血,一坨黑雾趁机钻进了他的身体、乱窜。

    “林时,帮帮他吧。”

    琅陌心生不忍,周围的东西都太奇怪了,只剩下林时呆在身边。

    “他破坏了咱们的婚礼,就连母亲也可能因为这个原因冲喜不成,月儿我知道你善良,但是不要对这样的人有同情心好吗?”

    琅陌没再说话,提到花母那就是她的软肋。

    可是一道道碎影在她脑子里挥之不去。

    一道声音告诉她“相信他,走过去。”

    “相信他,走过去。”

    脑子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提醒着她,相信她。

    琅陌似乎陷入了梦魇,紧紧的捂着头不想让声音传进去,可那些声音一直不断的传进脑海,一股执念,似乎不救谢随她会后悔终生。

    一道光膜在她脑海里,无数次的重复拍打,巴掌落在光膜上没留下任何印记。拼命的敲打光膜,里面的人不知疲惫。

    刚刚想要推开林时,他就握住了她的手,关心问到“怎么了,月儿不是想要救这个毁坏咱们成婚吉时的人吧。”

    “没事。”琅陌摇摇头,放弃了刚刚的想法。

    黑雾越来越多,谢随的体力慢慢消耗殆尽,一道道黑雾像是嬉戏游乐一般,在他的身体里乱窜,好玩。

    周围的天也渐渐变得晴朗,可是女孩儿的眼睛却越来越红,不由自主的一滴泪掉落。

    琅陌无措的摸了眼角。

    流泪了?

    引魂剑也摔打在地上,完全没了先前活泼的样子,软哒哒的在地上躺着。

    黑雾即将吞噬。

    终于,小手擦拭掉眼泪,挣开旁边的人。

    救他,

    救她。

    “月儿,你做什么。”林时面色不好,却还是问道。

    “我要救他。”琅陌的回答,坚定、掷地有声。

    不管这人是不是疯子,究竟有没有骗她,救了他也没有坏事,这人她一定要救。

    原本天色渐晴的天瞬间黑了下来,狂风大作她根本睁不开眼。一步接着一步,脚底下出现一个个黑色脚印,而她浑身上下黑雾散出。原本周围的人也都露出血红的双眼,林时那张脸也扭曲,五官移位。

    在她碰到谢随的一瞬,周围的人全都争先恐后的扑过来,谢随撑着一口气拿起旁边的引魂剑,刺向心脏没有一丝犹豫。

    红光勉强撑住黑雾与人的攻击,这一次比上次在水里遇到的鬼力更加强横,上一次是救她上岸改变命运,这一次是直接拉她出幻境,所有压力都附在谢随身上。

    周遭黑雾一片,谢随拿起她的红盖头破开前路,如同新郎新娘一般摘下她的盖头。然而周遭对于红色光罩的攻击根本不停,幻境的破除需要时间,而环境的攻击谢随根本坚持不了。

    “公子,你带着你的剑先出去吧。”琅陌不想拖累他,琅陌恢复记忆了,不想再这样没用的拖他下水。

    谢随拧眉环住她腰的手紧了紧“说什么呢,那只鬼被困在这里想要你的身体出去为祸人界,于公于私,我今天都要带你走。”

    又是一口鲜血吐出,该死,太慢了、太慢了。

    琅陌指甲扣陷,大声喊道“娘亲,你出来,你不会伤害月儿的对吗?”

    琅陌在赌,在赌花母对花田月的爱。在这个幻境的记忆她现在全都恢复了,之所以在幻境里不被伤害,不止是因为想要她身体的原因,还有一部分原因她在花田月的身体里,她扮演的角色就是花田月。

    周围攻击的黑雾停止,一个人影缓缓走了出来。

    琅陌笑了,知道她赌对了。

    花母还是那张风韵犹存的脸,只是脸上多了几分煞气。

    她开口“你不是我的女儿,你知道的。”

    “对,我不是,可是母亲你会伤害我吗?”

    琅陌反问,虽然不是可她还是在赌,花母之所以变成凶鬼很大部分原因是因为花田月。

    谢随破开幻境,花母轻轻一抬手就把幻境缺口补上了。

    “你们出不去的,就算你们出去了,外面的秘境也会困死你们。我的秘境只能进不能出。”

    花母说的实话,她在笼罩整个南城称为秘境的时候就没放过任何一个人,所有人都要给女儿陪葬,她的秘境没有缺口,也没有出去的方法,只有在秘境中找到她打败她才可以出去。

    无力感,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蔓延全身,谢随也半跪在地上,手里的引魂剑早已变成一把小剑飞进他的身体。

    “既然出不去,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花母脸上没了凶色一片煞白,面对琅陌似乎真的只是想讲一个故事那么简单。

    “嗯。”

    “从小我生长在官宦之家,妻妾成群。可那群人根本不敢惹我,因为我是父亲的掌上明珠,他从小教导我得罪自己的人,不惜任何代价都要让他死,失去最爱的东西。”

    “他给我找了花府结亲,虽是商贾之家却也乐得自在,有父亲的帮扶,我相公的才能,花家可以说当时不止在南城,在整个国土都是首屈一指。我做事狠辣,做了不少少人放火的事情从来没出错,直到郭家那档子事情发生,我没留意斩草除根留下个祸害。”

    “一切的错,我可以承担,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动了我可怜的女儿。”

    说到此,花母一行血泪缓缓流出,声音凄厉。

    “你也知道了他杀了我相公,和我女儿成了婚。成婚之后他从月儿手里骗来了一切权势,将月儿圈养在府里,他们成婚不到八个月就让一个丫鬟生了个儿子,扶那个女人成了平妻。”

    “那个女人你知道吧,是小雨。月儿的贴身丫鬟,在他们还未成亲时就勾搭在一起了。那时月儿整日整日的在我面前以泪洗面,我身体瘫痪连话都说不了,再后来月儿与他有了隔阂,也不再搭理他也死了心,可是那竖子,闯进月儿房内,一日日强要她。”

    一个母亲,只能看着女儿受尽折磨,花母声音更加凄厉,伤心欲绝。

    “月儿怀孕了。他府里那些女人一个个的为难月儿,因为我不想把月儿养歪了,很少跟她讲那些勾心斗角,️如何应对。我以为我们能护住月儿,因为他的默许,月儿大冬天的跪在雪地里,因为他的默许,月儿一个人吃着冷饭,怀孕期间还要受他的折磨,可月儿肚子里那个孩子奇迹般地活了下去。”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那个男人这么狠心,真的像当初说的那样,诬陷花府通敌卖国,将粮草送给敌国。我们母女二人被拉去游街示众,那些人向我们丢菜叶子、臭鸡蛋。”

    “最后你猜怎么了。”

    花母眼球瞬间变黑,那是她无尽恨意的源泉。全身像是被凌迟一样,没有一块好肉,琅陌猜想这应该就是花母死时的样子。

    “我们母女二人被绑在柱子上,他提议让民众一人一刀,活剐了她。”

    “当着我的面生生活剐了我的女儿,那个单纯活泼的女儿,她从未对不起林时,却落了个这样的下场。她走的很难,太多刀了,全是折磨,我情愿给她痛快的一刀。那些人从她的肚子下手,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她在我面前说:娘亲我好痛,林时放过我。没有人理她,她被活活折磨死了”

    “女儿死后,我也没熬几刀。再醒来我已经成了这样,我把整个南城罩了起来,所有人都死在了那一晚。林时也被我一刀刀剁成碎肉,没想到那家伙死后也是只不错的鬼,可惜鬼力没我强,被我封印在那里,日日夜夜受我的搓磨。”

    花母讲完了,神情也逐渐恢复正常,血肉模糊的身体也变得毫无瑕疵。

    “如果你留下来继续扮演我的女儿,我会给你一个完美的一生,留下来我不会要你的躯壳。”

    其实这些日子花母一直都是呆在那具躯壳里,享受着女儿承欢膝下的快乐,那样鲜活的人,她真的想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