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过往之梦（二）
黑暗……
深邃无垠的黑暗，仿佛没有尽头的黑色海洋，向远方无限延伸着。
男子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纯粹的漆黑光景，充斥了视野的全部，无论眼睛睁开还是闭上都没有什么区别。
这里……是哪儿？
他尝试着张口，喉咙却发不出声音，手脚也无法移动分毫，只能任凭身体在黑暗中漂流，被带向未知的终点……
渐渐地，黑暗中有了光亮，是一颗又一颗发光的星星，从最初的零星几颗越变越多，最终构成了浩瀚美丽的大千宇宙光景！
置身于星海之中，男子感觉自己就像是沧海一粟，任何人类在孕育万物的宇宙面前都渺小得微不足道。
在那漆黑天幕上，不计其数璀璨繁星遍布，放眼望去密密麻麻、颜色各异，有赤红色的、有土黄色的、有深灰色的、也有蔚蓝色的，男子甚至还清晰看到了他所生活的那片美丽的漩涡状星系，八大行星环绕着炽热耀眼的太阳公转，感觉无比亲切。
然而，这幅宁静美好的宇宙星空画卷并没有维持太久……
毫无征兆地，一个巨大得无法窥清全貌的黑洞从宇宙边缘涌现！如同吞噬一切的饕餮般，由外圈不断向内圈收缩，任何被触及到的星体瞬间就被吸入其中！也让黑洞的体积变得越发巨大！
即使相隔数亿光年之远，男子依然能隐约聆听到那些星星在被吞噬前发出的绝望悲鸣！或许是来自居住其上的生命，又或许是星球意志本身。
恐怖的庞大黑洞，正在一点一点吞噬着广阔宇宙的万千星体！依照其蔓延趋势用不了多久便会蔓延到宇宙中心地带的银河系！
目睹这一幕，男子不由惊恐地瞪大了双眼！身体仍动弹不得，什么也阻止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面积越来越巨大的黑洞向银河系逼近。
“时间，已经不多了……”
“终焉，即将来临……”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男子隐约感觉到肩膀被一双无形的纤手轻抚而过，有人从身后环抱住了自己的脖颈，在耳边呢喃轻语。
那是一个空灵、虚幻、如同天籁般动听的女声。
“……”
当谜之女声消失远去，黑洞也已经将仅存的银河系完全吞噬，不再有任何一颗发光的星体。
成功吞噬了全宇宙的黑洞，亦成为了宇宙本身……
……
“！！”
梦境回归现实，男子赫然惊醒，从床上猛地坐直起身！努力伸出手想要去抓住什么，却发现面前什么也没有。
这位从噩梦中惊醒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已经长大成人的林澈。
“又是……梦吗？”
轻轻揉了揉眉心，林澈喃喃自语出声。
从小时候起，他就经常会做一些光怪陆离的梦，有枪林弹雨的战场、有怪物横行的末世、有悬浮于天空之上的岛屿……只是那些梦中的景象太过真实，宛如身临其境。
“……”
稍微清醒后，林澈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被汗水浸湿，心情久久无法平静，刚才梦中的宇宙灾变景象仍残留在脑海挥之不去。
拿起枕边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才早上5点，还能继续睡，但做了这么个噩梦估计也没法再安然睡着，干脆起床吧。
……
卫生间。
倦意未散的林澈站在洗手池前，赤裸着上身，只穿了一条短裤，显露出健硕迷人的胸肌与腹肌轮廓，拧开水龙头洗了一把冷水脸清醒几分，注视着光洁镜面中所倒映出的另一个自己。
“终焉……到底是什么？”
对着镜子喃喃了一句，林澈尝试回想刚才所做的梦，那个谜之声音说的话有什么含义？还是只是个单纯的梦而已？
算了，不管它了，梦这种东西怎么样都不奇怪吧？
索性，林澈不再多想，差不多该下楼吃个早餐，然后去医院探望老爷子了。
他口中的“老爷子”自然是对林宏武的称呼。
时光飞逝，转眼一恍便过去了15年，昔日的小男孩长成了高大帅气的年轻人，身体日复一日愈发强壮，但老人的身体则早已不复当年，开始走下坡路。
从上个月开始，林宏武便重病住院，让林澈不得不暂时担任武道馆的代理馆主，负责教导学员练武，以及应付一些踢馆的家伙。
……
市中心医院，单人病房。
一名戴着独眼龙眼罩的老人慵懒躺靠在病床上，目光眺望着窗外一成不变的高楼建筑光景。
老人正是林宏武，如今岁数已年过七旬，那张刚毅、硬朗的脸庞苍老得满是皱纹，流露出沧桑疲惫表情，连同那只昔日如鹰般锐利的独眼也显得迷蒙而浑浊。
“想不到……老子最后居然要死在这医院病床上，和普通的糟老头没两样，真他吗难看……”
收回看窗外的目光，林宏武骂骂咧咧抱怨着，转而看向坐在床边的林澈，对他发起牢骚。
“你不会死的，老爷子，你的身体比熊还壮，一定能长命百岁。”
林澈坐近了一些，轻握起老人的手安抚道，那双布满老茧的粗糙手掌已不再厚实温暖，渐变冰凉。
即使是体魄再强壮的人，似乎也敌不过岁月流逝、生老病死。
“长命百岁？我的这双手不知曾杀伤过多少人，能活到这把岁数已经是老天开恩，死后必定会下地狱的……但小澈你不一样，你是个善良的孩子，能上天堂。”
“这世上哪有什么天堂地狱，老爷子你怎么突然变基督徒了？”
林澈忍不住吐槽，将林宏武身上滑落的被子一角重新盖好，端起床头摆放的温热药汤，稍微吹了几口，才喂给林宏武喝下。
“小澈啊，我问你……直到现在，你还是想当那啥冒险家么？”
“嗯，冒险家是我从小的梦想，现在也依然没有改变。”
林澈点了点头，不假思索回答。
“在这个世界上，我有很多想去的地方，埃及金字塔、古苏美尔遗迹、亚马逊密林的黄金城、加勒比海域的哥伦布沉船，只有最出色的冒险家才能揭开它们的神秘面纱。”
“……你这混小子，跟你说了不下一千遍，冒险家可不是你想象中那么浪漫的职业，要面对的不止有大自然的天候地理危险，还有心怀恶意的竞争者同行……比如某天失足陷进沼泽、被热带雨林的毒虫咬伤、从高山悬崖摔落、在暴风雨的海难中船毁人亡，这些都是家常便饭。”
“一旦决定的事，就要全力以赴去做，不去尝试做的话，永远不会知道结果，这些不是你教我的吗？老爷子？”
“……”
听到这番反问，林宏武无言以对。
认真打量了一眼面前这名后辈，他有着不逊色于自己的强壮体魄，胆大心细、做事有原则，唯独缺乏的就是老道经验了。
“哼，读过书的大学生就是能言善辩……想当初刚见你时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鬼，现在已经长成个八尺男儿了，时间过得真快……”
林宏武情不自禁感慨道，伸出手拍了拍林澈结实的臂膀。
“是啊，不知不觉已经十五年了，托老爷子你的福，我才能长这么大。”
林澈点头，脑海中不由回想起过去被林宏武抓去做各种训练的日子，虽然辛苦，但也无比充实。
“小澈啊……你恨我吗？如果当初不是我把你从孤儿院接走，你现在应该会有更疼爱你的父亲和母亲。”
“怎么可能？毕竟这也是我自己的选择啊，那个时候我就大概能猜到老爷子你领养我的目的，但只要能成为冒险家，无论要吃多少苦都没关系。”
“是吗……我承认，当初收养你纯粹是看中了你的天分，只想把你培养成继任武道馆的人选……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慢慢改变想法了，你对我而言不再是一把需要打磨的刀，而是一个没有血缘关系但却视如己出的孙子啊……”
林宏武话音落罢，苍老的脸庞勉为其难咧嘴露出一丝笑意，这位在他人眼里铁腕冷血、暴力至上的老兵，也有属于他自己的一份温柔。
“……”
听完这长长的一番话，林澈低下头沉默了许久，一时不懂该怎么回应，鼻子莫名一酸，将老人的手握得很紧，生怕只要稍微放开他就会离自己而去。
“既然你无意继承武馆、执意想当冒险家，那就当吧……想去哪里就去，想做什么就尽管放手做，你的人生路还很长，总有一天会找到自己来这世上的意义……”
“嗯，我一定会找到的。”
林澈点了点头，露出笑容，有了爷爷的认同让他对未来的道路更加充满希冀。
“咳咳……你小子，以后别有事没事就跑来医院，多去找年轻姑娘交流感情，我这把老骨头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抱一次重孙……”
“是吗？那你可得好好活着才行啊，要听医生护士的话，注意调养身体。”
“哦，我尽量吧，你下次来的时候记得带瓶酒……”
“这个没办法，医生说你的身体状况不能饮酒，等康复出院后我再陪你喝个痛快。”
“行啊，老子随便都灌倒你……”
“话别说这么早，最后谁倒下还不一定呢。”
而后，爷孙俩又天南地北瞎扯闲聊了一阵，直到林宏武说有些累了想睡觉，林澈才起身，临走前帮林宏武把背靠的枕头平放，扶他慢慢躺好，细心盖上被子，便准备离开病房。
“喂，小澈……”
走到门口之际，身后忽然再次传来了林宏武的声音。
“怎么了？”
林澈止步回头，望向病床上正侧头看着自己的老人。
“你小子，死后一定要上天堂啊，爷爷可不想在地狱见到你……”
林澈还以为他要说什么，不以为然笑了笑。
“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天堂和地狱，人死后得到的只会是永恒的安宁，所以老爷子你就别想那么多了，赶紧睡吧。”
在林澈离开病房后，独自躺在床上的林宏武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便陷入安睡。
这一觉睡去，老人再也没有醒来，带着释然神情离开了人世，享年77岁。
……
深邃无垠的黑暗，仿佛没有尽头的黑色海洋，向远方无限延伸着。
男子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纯粹的漆黑光景，充斥了视野的全部，无论眼睛睁开还是闭上都没有什么区别。
这里……是哪儿？
他尝试着张口，喉咙却发不出声音，手脚也无法移动分毫，只能任凭身体在黑暗中漂流，被带向未知的终点……
渐渐地，黑暗中有了光亮，是一颗又一颗发光的星星，从最初的零星几颗越变越多，最终构成了浩瀚美丽的大千宇宙光景！
置身于星海之中，男子感觉自己就像是沧海一粟，任何人类在孕育万物的宇宙面前都渺小得微不足道。
在那漆黑天幕上，不计其数璀璨繁星遍布，放眼望去密密麻麻、颜色各异，有赤红色的、有土黄色的、有深灰色的、也有蔚蓝色的，男子甚至还清晰看到了他所生活的那片美丽的漩涡状星系，八大行星环绕着炽热耀眼的太阳公转，感觉无比亲切。
然而，这幅宁静美好的宇宙星空画卷并没有维持太久……
毫无征兆地，一个巨大得无法窥清全貌的黑洞从宇宙边缘涌现！如同吞噬一切的饕餮般，由外圈不断向内圈收缩，任何被触及到的星体瞬间就被吸入其中！也让黑洞的体积变得越发巨大！
即使相隔数亿光年之远，男子依然能隐约聆听到那些星星在被吞噬前发出的绝望悲鸣！或许是来自居住其上的生命，又或许是星球意志本身。
恐怖的庞大黑洞，正在一点一点吞噬着广阔宇宙的万千星体！依照其蔓延趋势用不了多久便会蔓延到宇宙中心地带的银河系！
目睹这一幕，男子不由惊恐地瞪大了双眼！身体仍动弹不得，什么也阻止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面积越来越巨大的黑洞向银河系逼近。
“时间，已经不多了……”
“终焉，即将来临……”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男子隐约感觉到肩膀被一双无形的纤手轻抚而过，有人从身后环抱住了自己的脖颈，在耳边呢喃轻语。
那是一个空灵、虚幻、如同天籁般动听的女声。
“……”
当谜之女声消失远去，黑洞也已经将仅存的银河系完全吞噬，不再有任何一颗发光的星体。
成功吞噬了全宇宙的黑洞，亦成为了宇宙本身……
……
“！！”
梦境回归现实，男子赫然惊醒，从床上猛地坐直起身！努力伸出手想要去抓住什么，却发现面前什么也没有。
这位从噩梦中惊醒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已经长大成人的林澈。
“又是……梦吗？”
轻轻揉了揉眉心，林澈喃喃自语出声。
从小时候起，他就经常会做一些光怪陆离的梦，有枪林弹雨的战场、有怪物横行的末世、有悬浮于天空之上的岛屿……只是那些梦中的景象太过真实，宛如身临其境。
“……”
稍微清醒后，林澈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被汗水浸湿，心情久久无法平静，刚才梦中的宇宙灾变景象仍残留在脑海挥之不去。
拿起枕边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才早上5点，还能继续睡，但做了这么个噩梦估计也没法再安然睡着，干脆起床吧。
……
卫生间。
倦意未散的林澈站在洗手池前，赤裸着上身，只穿了一条短裤，显露出健硕迷人的胸肌与腹肌轮廓，拧开水龙头洗了一把冷水脸清醒几分，注视着光洁镜面中所倒映出的另一个自己。
“终焉……到底是什么？”
对着镜子喃喃了一句，林澈尝试回想刚才所做的梦，那个谜之声音说的话有什么含义？还是只是个单纯的梦而已？
算了，不管它了，梦这种东西怎么样都不奇怪吧？
索性，林澈不再多想，差不多该下楼吃个早餐，然后去医院探望老爷子了。
他口中的“老爷子”自然是对林宏武的称呼。
时光飞逝，转眼一恍便过去了15年，昔日的小男孩长成了高大帅气的年轻人，身体日复一日愈发强壮，但老人的身体则早已不复当年，开始走下坡路。
从上个月开始，林宏武便重病住院，让林澈不得不暂时担任武道馆的代理馆主，负责教导学员练武，以及应付一些踢馆的家伙。
……
市中心医院，单人病房。
一名戴着独眼龙眼罩的老人慵懒躺靠在病床上，目光眺望着窗外一成不变的高楼建筑光景。
老人正是林宏武，如今岁数已年过七旬，那张刚毅、硬朗的脸庞苍老得满是皱纹，流露出沧桑疲惫表情，连同那只昔日如鹰般锐利的独眼也显得迷蒙而浑浊。
“想不到……老子最后居然要死在这医院病床上，和普通的糟老头没两样，真他吗难看……”
收回看窗外的目光，林宏武骂骂咧咧抱怨着，转而看向坐在床边的林澈，对他发起牢骚。
“你不会死的，老爷子，你的身体比熊还壮，一定能长命百岁。”
林澈坐近了一些，轻握起老人的手安抚道，那双布满老茧的粗糙手掌已不再厚实温暖，渐变冰凉。
即使是体魄再强壮的人，似乎也敌不过岁月流逝、生老病死。
“长命百岁？我的这双手不知曾杀伤过多少人，能活到这把岁数已经是老天开恩，死后必定会下地狱的……但小澈你不一样，你是个善良的孩子，能上天堂。”
“这世上哪有什么天堂地狱，老爷子你怎么突然变基督徒了？”
林澈忍不住吐槽，将林宏武身上滑落的被子一角重新盖好，端起床头摆放的温热药汤，稍微吹了几口，才喂给林宏武喝下。
“小澈啊，我问你……直到现在，你还是想当那啥冒险家么？”
“嗯，冒险家是我从小的梦想，现在也依然没有改变。”
林澈点了点头，不假思索回答。
“在这个世界上，我有很多想去的地方，埃及金字塔、古苏美尔遗迹、亚马逊密林的黄金城、加勒比海域的哥伦布沉船，只有最出色的冒险家才能揭开它们的神秘面纱。”
“……你这混小子，跟你说了不下一千遍，冒险家可不是你想象中那么浪漫的职业，要面对的不止有大自然的天候地理危险，还有心怀恶意的竞争者同行……比如某天失足陷进沼泽、被热带雨林的毒虫咬伤、从高山悬崖摔落、在暴风雨的海难中船毁人亡，这些都是家常便饭。”
“一旦决定的事，就要全力以赴去做，不去尝试做的话，永远不会知道结果，这些不是你教我的吗？老爷子？”
“……”
听到这番反问，林宏武无言以对。
认真打量了一眼面前这名后辈，他有着不逊色于自己的强壮体魄，胆大心细、做事有原则，唯独缺乏的就是老道经验了。
“哼，读过书的大学生就是能言善辩……想当初刚见你时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鬼，现在已经长成个八尺男儿了，时间过得真快……”
林宏武情不自禁感慨道，伸出手拍了拍林澈结实的臂膀。
“是啊，不知不觉已经十五年了，托老爷子你的福，我才能长这么大。”
林澈点头，脑海中不由回想起过去被林宏武抓去做各种训练的日子，虽然辛苦，但也无比充实。
“小澈啊……你恨我吗？如果当初不是我把你从孤儿院接走，你现在应该会有更疼爱你的父亲和母亲。”
“怎么可能？毕竟这也是我自己的选择啊，那个时候我就大概能猜到老爷子你领养我的目的，但只要能成为冒险家，无论要吃多少苦都没关系。”
“是吗……我承认，当初收养你纯粹是看中了你的天分，只想把你培养成继任武道馆的人选……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慢慢改变想法了，你对我而言不再是一把需要打磨的刀，而是一个没有血缘关系但却视如己出的孙子啊……”
林宏武话音落罢，苍老的脸庞勉为其难咧嘴露出一丝笑意，这位在他人眼里铁腕冷血、暴力至上的老兵，也有属于他自己的一份温柔。
“……”
听完这长长的一番话，林澈低下头沉默了许久，一时不懂该怎么回应，鼻子莫名一酸，将老人的手握得很紧，生怕只要稍微放开他就会离自己而去。
“既然你无意继承武馆、执意想当冒险家，那就当吧……想去哪里就去，想做什么就尽管放手做，你的人生路还很长，总有一天会找到自己来这世上的意义……”
“嗯，我一定会找到的。”
林澈点了点头，露出笑容，有了爷爷的认同让他对未来的道路更加充满希冀。
“咳咳……你小子，以后别有事没事就跑来医院，多去找年轻姑娘交流感情，我这把老骨头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抱一次重孙……”
“是吗？那你可得好好活着才行啊，要听医生护士的话，注意调养身体。”
“哦，我尽量吧，你下次来的时候记得带瓶酒……”
“这个没办法，医生说你的身体状况不能饮酒，等康复出院后我再陪你喝个痛快。”
“行啊，老子随便都灌倒你……”
“话别说这么早，最后谁倒下还不一定呢。”
而后，爷孙俩又天南地北瞎扯闲聊了一阵，直到林宏武说有些累了想睡觉，林澈才起身，临走前帮林宏武把背靠的枕头平放，扶他慢慢躺好，细心盖上被子，便准备离开病房。
“喂，小澈……”
走到门口之际，身后忽然再次传来了林宏武的声音。
“怎么了？”
林澈止步回头，望向病床上正侧头看着自己的老人。
“你小子，死后一定要上天堂啊，爷爷可不想在地狱见到你……”
林澈还以为他要说什么，不以为然笑了笑。
“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天堂和地狱，人死后得到的只会是永恒的安宁，所以老爷子你就别想那么多了，赶紧睡吧。”
在林澈离开病房后，独自躺在床上的林宏武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便陷入安睡。
这一觉睡去，老人再也没有醒来，带着释然神情离开了人世，享年77岁。
……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