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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年少时的暗恋

    18岁那年因高中毕业,家里经济困难,未能和其他同学一样去梦寐以求的大学校园。年后的2月份(2009年),便去了定居在WLMQ的小舅舅那里。

    这是我第一次奔赴遥远的XJ,在这之前听别人说XJ有最好吃的葡萄干,有很多美食,最重要的是XJ的姑娘都很漂亮,浓眉大眼,鼻梁挺拔,她们穿的服装也很有西域特色,就像达坂城的姑娘那首歌里唱的一样!

    我对这样的地方充满了好奇,有点迫不及待想去感受一下。很快,家人帮我收拾好行李,买好票,我便坐上了去往WLMQ的火车,也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坐火车,那种体验很是奇妙,此刻的我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

    “梦露,一会你下火车出站后到马路对面,我在马路对面等你呢,千万别乱跑!”小舅舅打电话叮嘱道。

    “知道了,放心吧,小舅”我挂掉电话。

    “旅客朋友们,WLMQ站马上要进站了,请各位旅客朋友收拾好行李,提前做好下车准备”。

    坐了二十个小时的我,略显疲惫,但此刻的广播声突然让我兴奋起来。“到了,终于到了!”

    我内心澎湃,迅速地拖起那个巨大的行李箱,将鼓鼓囊囊地书包背在双肩上,随着人群往出站口挤去。

    “小舅,小舅!”我拖着行李兴奋地呐喊,径直地朝小舅舅跑过去。

    “梦露,你慢点,慢点,车多!”小舅舅很是着急地手舞足蹈。

    “一路上累坏了吧,第一次坐这么久的火车?冷不冷?WLMQ可是比咱们老家那边冷多了的!”小舅舅关切地问。

    “小舅,我不累的,确实稍微有点冷,这边到处都是雪呢,不过很漂亮!我喜欢。”

    小舅舅叫了出租车,帮我把行李放到后备箱,催促我赶紧坐上车。

    “梦露,一会回去,舅舅和舅妈带你去吃XJ的特色菜,给你接风洗尘”小舅舅微笑道。“好呀,好呀!”我很是期待。

    “梦露,冻坏了吧,快进来!”小舅妈边说边接过我的行李箱招呼着。我有点小羞涩,抬头看了眼小舅舅。

    “梦露,这是你小舅妈,前些年我们结婚的时候回去过一次,你见过的。”小舅舅解释道。

    “舅妈好!不冷。”我小声回道。

    进屋后我下意识地环视了四周,原来小舅舅和小舅妈结婚这几年是住在租的房子里,一个三十平左右的套间。

    里屋一张简陋的双人床,一个简单的沙发和衣柜略显紧凑,外屋简单的厨房设施外加一张很小的单人床。

    进屋后,舅妈倒了水示意我坐着休息下。“小月儿,现在乖吗?你外婆是不是给惯坏了呢!”小舅舅问。

    “挺调皮的,每天特别黏外公外婆,前几天外婆去赶集市了,让我带会小月儿,我就在家和小月儿玩,她都骑到我脖子上啦!”我绘声绘色道。

    “过段时间,也该把小月儿接上来了,你外公外婆带到两岁了,也非常辛苦。再大点也该上幼儿园了,现在估计对你舅妈和我都生疏了!”小舅舅无奈地感叹道。

    小舅舅来WLMQ很多年了,跟小舅妈是在工作中认识的,小舅妈是WLMQ本地的,但在我印象当中小舅舅和小舅妈结婚没有大办,仪式非常简单,只是在老家和WLMQ两边各自请了双方的亲朋好友聚了一下。

    让我印象最为深刻的是我高二那年,小舅舅被外公外婆叫回老家相亲,当时小舅舅和小舅妈谈了好几年了,但外公外婆觉得还是家里相亲的靠谱。

    小舅舅年轻的时候长得帅,据说外婆给介绍的一个女孩家里条件很好,自己也有事业,是开厂子的,很是相中小舅舅。

    当时的小舅舅已经三十了,外公外婆很着急,扬言小舅舅再不结婚,她们就绝食!WLMQ那边,小舅妈也没闲着,同样被家里逼婚。

    小舅妈当时28岁,家人给介绍了一位现役军官,已经买好了婚房,条件相当不错。

    小舅妈身高1.73,浓眉大眼,性格爽朗,下巴左边有一颗很明显的痣,也很漂亮。

    小舅舅和小舅妈双方在家人的逼迫下煎熬、挣扎和徘徊,但最后他们还是抗住了各方的压力,选择了一条更难走的路,携手一起往前走!

    在屋里坐了坐,聊了会天之后,小舅舅和小舅妈便带我出去吃饭,我们三个人点了好多菜,这大概是许久以来我吃过的最有特色的饭菜!

    吃完饭,和小舅舅,小舅妈一起慢慢悠悠地散步走回住的地方。小舅舅安排我住在了外屋的小床,叮嘱我刚来,先别急着找工作,他会拖朋友帮我看看。

    过了一个多星期,小舅舅便帮我找了一份便利店营业员的工作,我就开始正式去上班了。上班两个月之后我就租了房子,从小舅舅家搬了出来,毕竟我一直住在小舅舅那里会很不方便。

    “梦露,梦露,你看谁来了?”店里的刘姐看着我会心一笑。“刘姐,别拿我开玩笑!”我的小脸蛋噗嗤就红了。

    “老板,一瓶农夫山泉。”一个身高1.83,身姿挺拔,瘦瘦高高,身着特警服,眉宇间透着英气的帅小伙走进来。

    “最近看你们集训队的好多同事都过来买东西,但好久都没见你过来了?最近很忙呀?”刘姐热情地笑着问。

    “我最近老是出公差,在这边基地呆的少”。那帅小伙缓缓地回道,目光便朝站在刘姐旁边的我投射过来,我瞬间害羞地低了低头,脸越发地潮红。

    “你还好吧?脸怎么瞅着那么红?记得上次你说老家是甘肃的对吧?脸蛋红扑扑的像苹果,怪可爱的!”帅小伙开起我的玩笑,我只是羞涩地微微沉默,不敢作答。

    “梦露,你看对面基地的这帅小伙是不是长的像吴彦祖?我们大家都觉得他像吴彦祖呢?你可得加把劲呀,看得出来你喜欢他!”刘姐推搡着我,笑的乐开了花。

    从那个时候起,这个不知名字的特警队帅小伙就住进了我的心里,后来见的面多了,聊着聊着才知道他叫白澈。

    白澈和其他特警队的队员一样,往常集训结束后,都会在我们店里来买东西,因我们店在他们特警训练基地的对面,距离很近。

    白澈他们是WLMQ本地的新生特警力量,每天基地的训练任务和巡逻任务都比较繁重。

    渐渐地,当我和白澈熟悉了之后,就愈发地觉得他符合一个懵懂少女对爱情的所有想象。

    高大、挺拔、英姿飒爽、保家卫国,我在对他没有更多的了解时就开始用一束光环打造的滤镜将他罩了起来。

    “梦露?发什么呆呢?大中午的!”刘姐朝无精打采地我喊过来。

    “刘姐,我……我,在想一件事”我吞吞吐吐道。

    “跟白澈有关?”刘姐猜测道。

    “是,我对他的事情几乎一无所知,他有没有女朋友,他生日什么时候的等等,你说我该怎么办,刘姐?”我一脸沮丧。

    “不知道就侧面去问别人呗,你不是跟特警队其他人也熟吗?那个对你挺好的女特警,大你几岁那个,她和白澈不是一个中队的吗?你问问她”刘姐一脸淡定道。

    “可,我害怕吴熳姐姐看穿我的小心思,会不好意思……”我眉头紧锁道。

    “原来那个女特警叫吴熳呀,为了你的吴彦祖(刘姐私下叫白澈:吴彦祖,因长的像明星吴彦祖),你不能退缩,可得往前冲呢!”刘姐句句铿锵有力。

    “那就冲吧!我找个机会问问吴熳姐!”我紧握拳头,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

    “梦露,你今天上夜班吗?我在基地外面值夜岗看到你了,怎么穿的如此单薄?”吴熳姐发手机短信给我。

    看到吴熳姐的短信,我内心暖暖的,此刻已是凌晨一点钟。我跑出店门外朝基地门口执勤的吴熳姐招手,“吴熳姐,我没事,不冷的!”我边招手边轻声喊过去,只见吴熳姐招手示意我过去,我就奔跑过了马路对面。

    “梦露,我马上就换岗了,你稍等一下,交接后我带你去宿舍给你件我的警服棉大衣,今晚你穿着,WLMQ的冬天可是很冷的,你上一夜班,别冻感冒了!”

    听了吴熳姐的话,我鼻头微微一酸,出门在外,还能有特警姐姐对我这么好,真的受宠若惊!

    片刻后,吴熳姐和同事交接完毕,便带我去了她的宿舍,宿舍里的战友都出去备勤了,只有她此刻正好可以休息了。

    “梦露,我比你大几岁,从第一次见你就总觉得你像我妹妹,看你晚上一个女孩子上夜班,就总想着你真不容易!”吴熳姐温柔地拉着我的手说着。

    “你才辛苦呢!每天刻苦训练,晚上还要站岗、巡逻、执勤,你们是最辛苦的,吴熳姐!”我心疼地叹道。

    “这是我的冬季警服棉大衣,你今晚先穿着,后边再给我,我这还有一套”吴熳姐把大衣递过来给我。

    “我一定不会把衣服弄脏的,我从小就梦想着能穿警服,当警察,今天穿一次你的衣服也算圆梦了!谢谢吴熳姐!”我有点小激动。

    “瞧你那傻样儿!快穿上吧”吴熳道。

    “吴熳姐,有件事情想问问你,一直没有机会,不知道今天方便问不……”我吱吱呜呜。

    “没事,你问,能说的我肯定说”吴熳姐目光注视着我,缓缓道。

    “那个白澈,你跟他熟吗?我想知道他生日什么时候?”我低着头不敢看吴熳姐。

    “梦露,你是不是喜欢他?我和他是一个中队的,他生日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还小,你对他还不够了解,你太单纯了,还不懂感情这件事……”吴熳姐很认真地对我说,后边她把白澈的生日写给了我,就送我下楼了。

    我不懂吴熳姐的那些话是什么含义,也没有细细琢磨,只顾开心地合不拢嘴,我终于知道了白澈的生日!白澈生日刚好还有一个多月,我到底该准备什么样的生日礼物呢?我脑子里被送什么样的生日礼物所充斥。

    “刘姐,你说我送白澈什么样的生日礼物好呢?是买的好呢,还是亲手做的礼物好呢?”我一筹莫展地问。

    “梦露,你这速度可以呀,都知道人家生日了?当然是亲手做的更有意义喽!”刘姐一副完全不用思考的样子回道。

    “哦,那我想想做什么呢……”思索了很久,最后我还是亲手做了自己不那么擅长的手工风铃,以星星和月亮作为元素。

    “白澈,你明天晚上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走走”我第一次鼓起勇气给白澈打电话。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我不太确定明天晚上是否有执勤,但如果是半个小时还是可以抽出时间的”白澈在电话的一端,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

    “半个小时足够了,那明天我在店里等你好吗?”我抑制不住地激动。

    “那好吧,梦露,你晚上多穿点,别冻着哦”白澈语气温柔,让我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梦露,快看!你的吴彦祖来啦!”刘姐激动地小声跺脚。

    那一刻,我抬头看见朝我径直走来的白澈,身上散发着一束光芒,照耀到了我的周身,我陷入片刻的遐想。

    “梦露,梦露!”白澈轻声唤我,我从遐想中缓缓回过神来。

    “白澈,我们去桂林路走一走好吗?今天是你的生日,这是送你的生日礼物!”我将包装好的手工风铃拿过来递给白澈。

    “你……怎么知道我生日的?”白澈一脸惊讶地接过礼物盒。

    “总之,就祝你生日快乐!平安快乐,幸福健康!”我双目动人且真诚地闪烁。

    “不是说要去桂林路走走吗?走吧!”白澈目光柔柔地落在我身上。

    我带了两瓶饮料,递了一瓶给白澈,缓慢地和他并肩走在桂林路的马路上。

    “梦露,你只是想和我就这样走一走吗?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白澈忽然停了下来,低头看着我。

    “就想和你这样走走,走一走就好。”我不敢看白澈的眼睛,转过头,轻声道。

    “梦露,你是不是喜欢我呀?”白澈突然拉住我的胳膊,目光紧紧盯着我道。

    “我,我…没有,没有呀!”我目光躲闪着,转过身去,不敢看他。此刻路灯下的我们各自慌乱。

    白澈略显失望地顿了顿道,“时候不早了,今天感谢你送的生日礼物,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白澈转身后我很难过,有种被刀扎的心痛,隐约地窒息。

    他走了几步又转过身看我还没走,挥手让我赶紧回去,我示意让他先走。

    渐渐地,他的背影越来越远,我的心却越来越痛,痛恨为什么在刚才我就是没有勇气承认我对他的喜欢并且大声的说出来。

    直到后来又过了几个月,我和白澈偶尔间还有联系,只是我知道了他其实是有一个已经谈了两年的女朋友,是他的大学同学,我很是心痛,便默默地将对他的喜欢藏在了心底。

    只是我开始日以夜继地做各种各样的噩梦,隐约中也好似梦见了我和白澈缓缓走着的那条桂林路,梦见他模糊地背影,我时常在梦中挣扎着醒来。

    “梦露,你明天有空吗?有好几个月没见你了,是不是换工作了?”吴熳姐在电话里关切地问道。

    “是的吴熳姐,我换工作啦,现在在医学院附近,好久不见你,都想你啦!”我撒娇道。

    “那明天你有空的话咱们一起逛街吧,我明天轮休,主要还是想见见你”吴熳姐语气缓缓道。

    “好呀,明天我也可以调休一下,那就明天见啦!”我语气轻快,很是高兴,期待着第二天和吴熳姐的会面。

    第二天我和吴熳姐会面后先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随后我们逛了医学院附近的很多沿街店铺,挑挑选选地一人买了两件中意的衣服。

    接着我们又走进一家款式不错的服装店,我紧跟在吴熳姐的身后。

    “白澈?你怎么也在这里?”吴熳姐惊讶道,她和白澈撞了个满怀。

    跟在吴熳姐身后的我尴尬且目光躲闪着,并没有主动和白澈打招呼,只是看见白澈和一个体形略胖一点的姑娘手牵手,一起在挑选衣服的款式。

    “吴熳?梦露?你们怎么也在这里逛?好巧呀!”白澈同样惊讶地感叹道。

    “我好久没见梦露了,今天轮流,就约着梦露出来一起逛逛。”吴熳姐朝白澈身边的姑娘点头示意了一下,目光又回到白澈身上缓缓说道。

    “梦露,最近是很久没见你了,换工作了吗?新工作怎么样?”白澈目光落在我身上。

    “嗯…是换工作了,挺好的,挺好的。”我有些吞吞吐吐。

    此时白澈并没有介绍他身边的那位姑娘是谁,我猜想应该是传说中的那位女朋友吧!

    简单聊了几句之后,白澈和那个女孩就先走了,我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也没有更多力气再和吴熳姐逛了,我们都有点筋疲力尽,就草草地吃了个饭各自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我的情绪有些崩不住了,原来看见喜欢的人和别人在一起亲密地逛街是如此地难受,心如刀绞,像热锅上的蚂蚁!但同时我也知道或许我是时候该放弃了…

    “梦露,好久没联系了,你在WLMQ还好吗?我好想你,好想你能来BJ陪我!”高中时期的闺蜜老铁何雯雯打电话过来。

    “雯雯,我…挺难过的最近,我想离开WLMQ了!”我有一点点哽咽,但很快就抑制住了。

    “梦露,你怎么了?在那边不开心吗?那你就来BJ找我呗!”雯雯着急地问。

    我整理了一下情绪,停顿了片刻,“雯雯,你容我思考一下,如果真要去BJ,我还得更家人商量一下。”

    “没关系的,你一定要开开心心的,不管你来不来BJ,我都支持你!”雯雯坚定地安慰我道。

    何雯雯是我高中时期的铁闺蜜,在WLMQ的这两年多我们一直保持着电话和书信往来,她大概是唯一一个和我互相给彼此写原始信件的朋友了。

    后来又过了半年和家人商量决定后,我打算离开WLMQ去BJ,看看我一直向往的天安门升国旗仪式,但只有我自己明白,根本的原因或许是无法直面自己内心伤痛的一种逃避。

    我希望用离开的方式告知自己,忘掉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人,从而开始新的生活,可万万让我没想到的是,我低估了这个人在我心里的位置。

    去BJ后,大概一年的时间我和白澈失去了联系,走之前我只是跟吴熳姐说了要去BJ的事,到BJ之后也把新的联系方式发给了吴熳姐。

    就在我以为用忙碌的工作不断麻痹自己,从而误以为我开始了新的生活时,一年后一个像往常一样正常忙碌的下午,手机突然响了。

    “喂,您好?请问哪位?”手机号码貌似有些熟悉,我心里犯嘀咕。

    “梦露,你还好吗?”是白澈的声音!我半天没反应过来,迟钝了片刻。

    “白澈,你怎么会有我的联系方式…是不是吴熳姐给你的…我…挺好的呀!”我故作镇定。

    “你真的过得好吗?那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别太累了!”白澈言语中有些复杂地情绪,像是在告别又像是不舍…。

    “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简单几句,在惊喜与不解中我挂断了电话,随后陷入沉思,白澈为什么要给我打这通电话?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