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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

    吹起一阵微风,刮的小庙前的池水起了波澜,左侧的大榕树和庙后的竹林也是咧咧作响,初夏的天来上的风,让人吹的心旷神怡。

    小庙左侧的大榕树也不知道在此扎根了多少年,遮盖住了一大片区域,树身的主躯干得有四五个人合抱粗,如同潜龙出水破开水面一般,斜着生长开来然后扭曲的向上,垂下扎进土里的须根也得有小腿般粗了。

    南海郡这边的人很喜欢榕树,认为这种树,易生长,生命力强,飞来飞去的鸟儿叼着树籽飞到一个地方,落了下来,籽就能在那扎根生长,树长高之后的根须垂下来,也是要回归土地的,然后长成新的榕树,这种独木能成林和根须归土的特性,太符合南海人外出谋生时的心愿了。

    能像一颗榕树一样,外出谋生,在外地能像榕树籽一样落地既能扎根,自己一人也可以独木成林,枝繁叶茂后,又能分出须根开枝散叶,真是一颗完美的树。

    能和榕树有这特殊待遇的,也就只有同样能独木成林的竹子。

    所以在苍梧县这边,每个村子的最低要求就是祠堂边和庙边总得有颗榕树,村里得有竹,没有榕树没有竹,那么这个地方就算不得村。

    此刻的牛成群脱了鞋袜,沿着榕树的躯干往上走,然后再手脚并用的往向东方向的枝条爬去,而树底下的阿伟,看着牛成群爬的越来越高而说着要小心,慢一点。

    爬到分枝上,左瞧瞧,右看看,最后选了一段没被虫吃,枝美叶肥的,折弯压断,然后绕着圈的拧,把这一枝给拧了下来,然后扔了下去,随后放慢动作,原路下了树。

    坐在被人用尖锐的东西刻着各种人名以及某某某到此一游和某某某我爱你的树座上,穿着鞋袜,啊伟拿着扔下来的枝叶,走了过来,问牛成群。

    “群哥,折这个树枝干啥用。”

    “拿来抽你啊。”

    穿好鞋袜接过了树枝,走向了旁边的小庙,然后放在了庙前的供桌上。小庙很小,只有差不多一人高,稍微高一点的,要进小庙灯前点香插香,都得弯着腰。

    拿出刚刚买的香,拆开了包装,数了十一根香,拿给了啊伟,啊伟摸出打火机准备点燃,被牛成群叫住了。

    “别用打火机点,进里面,在那油灯那点。”

    “这有啥区别?”

    “区别有呢,先上香,在这等我一下。”

    牛成群说完朝着庙后的竹林走去,折了一把竹叶后走了回来,也放在了榕树枝边上。然后坐在了边上的石墩上摸出了烟,看着啊伟三个炉子和门神上完香走了出来,递给他一根。啊伟接过了烟坐了下来,点上了,吸了一口,然后问着牛成群。

    “群哥,你说的我被东西缠上了,是怎么回事?”

    “看你印堂发黑,额山无光。”

    “这说法有点靠不住啊,印堂发黑这站不住脚啊,像是那些神棍的说法,怎么看出来我被缠的?”

    “那就实话跟你说吧,刚刚在看向你的脸的一瞬间,看到了一个手印,乌青乌青的,从这里,到这里。“

    牛成群吸了口烟,头转向啊伟,用手在自己脸上画了个区域出来。

    “啊这,咋回事啊,我这也没啥不舒服什么的,也没遇见过什么奇怪的事,更没去过什么奇怪的地方,群哥啊,你不会是吓唬我吧。”

    啊伟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然后掐了掐。

    “没事我不会逗你玩,这玩意我不会拿来开玩笑的,被这玩意整上,是开玩笑的么。”

    “那,群哥,你都能看到这手掌印了,就不能看看到底是啥跟着我么?”

    “看见是能看见一点点,不过你身边没啥跟着你。”

    “那你还说我被缠上、”

    “这几天,白事场,别的不说,来来往往的都是已故的祖辈先人要带大眼伯走,跟着你的那玩意还敢在一群祖辈的注视下对你动手动脚?在人家的祖辈齐聚之下,对着他们的孙子动手动脚,纠缠,你真当咋们的祖辈都是吃干饭的?”

    “...那...”

    “估计是躲到哪去了,办事完祖辈带着大眼伯走,然后你要回浅水湾那边,才重新跟上缠住把。”

    “那咋办?群哥!我也没得罪过什么啊,守法良民啊。”

    “咋办?这不就是来帮你办事咯?别急,小事而已。”

    吸了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扔地上踩灭。往庙前供桌走去,啊伟见这也罢烟踩灭,跟了上去。

    拿起了刚刚摘下来的榕树叶和竹叶,走进神像前,在香炉上捏了一点香灰,撒在了树叶上,然后对着神像嘴里嘀嘀咕咕的。接着喊来阿伟跪在神像前,然后用叶子先在他头部扫了扫,摘下片榕树叶,沾了沾香灰,叫啊伟头仰起来,用叶子在他脸边轻搓,从脸颊到耳根。

    “群哥,这是.......”

    “别说话。”

    搓了几遍后,牛成群叫啊伟站起身来双手平举,用那把叶子从他头顶扫到了脚上,接着又在他背后从头顶扫到了脚后跟。

    如此反复了三次后,牛成群走去了庙后,把那把叶子仍在了庙后地上,走了回来,叫啊伟跪下,拜了几拜,对啊伟说

    “好了,事情解决了,回去干活了。”说完就外边走

    啊伟站起来,对着神像拜了拜后,跟上了牛成群。

    “我说群哥,这就完事了?”

    “对,这样就行了,搓掉你脸上的手印,又用神前香火以及榕树竹树给你身上扫了扫,那东西应该找不到留在你身上的气息了,跟着气息找,只能找到伯公这。敢靠近,就得做好被伯公欧打一顿的准备。”

    “那缠我的东西就不会守在村口什么的,等我出去缠上我?”

    “你当我刚才的都是白做?给你洗清气息,现在你就是站他面前他也认不出来。”

    接过了啊伟又递过来的烟,点上,一边走一边说。

    “打个比方,就比如他是个不法分子,正在盯着你这个黑鬼,尾随着你,在你身上按了定位器,企图在没人的地方,殴打绑架勒索你,然后你这个黑鬼,走进了黑人大家庭,他不敢靠近,就躲在一边等着你出来,然后我看出了你的不对劲,把你这个黑人洗了洗,搓了搓,用马桶刷使劲的刷,把一个黑人给洗成了白人,接着把你身上的定位器取下来,放在了警局的停车位上,当你这个被洗成白人的黑鬼走出这个大家庭,就算迎面撞上了他,他也认不出来,因为他尾随的是一个黑人而不是一个白人,定位器显示目标也不是你,这样说你能差不多理解了吧,啊伟酋长。”

    “懂了,这样说我就理解了。”

    “不过你最近这段时间,就没遇到过什么事?比如说遇到命案现场什么的。”

    “要说命案的话,那么就只有我搭大巴回来时走高速公路时遇到的的,群哥你也知道,高速一般不允许摩托车行驶的吧,可我在浅水湾往梅山开的路程时,我在车上,就看见两三辆摩托车嗖的一下超过了我坐的大巴,当时我很奇怪,高速公路上怎么可以让摩托车开上来,而且还是这些飙车仔。”

    “有的地方可以让摩托车上高速,但是我记得我们南海郡是不让摩托上高速的。”

    “对对对,我就是觉得奇怪,为啥这些飙车仔的摩托能上高速,明明不允许的,当时我坐的大巴车行驶了一段,在服务区临时停靠,让乘客可以下去上厕所或者买饮料什么的,司机也等了收了几个被上一趟大巴车落下的,等到车子重新开动时,过了得有差不多接近十几二十分钟。”

    阿伟自己也点上了烟,跟在牛成群身边,一边走一边跟他说着。

    “那大巴开到了差不多快到梅山时,过了弯道往前开,就看见路边有人在招手求救,前面是两辆撞在路边围栏支离破碎的摩托,都碎了一地,路边躺着几个人,有个都脑袋开花了,司机也是急忙停了下来,又是在后面路段支起那个警示牌,又是拿起车上的移动电话报了警,我当时也下去看看用不用帮忙,结果看见一个躺在那脑袋开了花,一个一动不动,两个躺着还能哼哼唧唧的,也不帮不上什么,看了下司机和另一个没事的飙车仔在说话,就回了车上,那地方离下高速也不远了,警车和救护车也很快的就到了,大巴车司机和警察交涉了之后,就上车发动带着我们走了。”

    “走的时候我坐在前排司机后面那,看着窗外忙着的警察和医护人员,就和司机说了一句,这群飙车仔,好好的开车不行,非得来外面霍霍人,这次还好,只是害了自己,没有撞到无辜的人。”

    “司机也和我说,这群小崽子,整天瞎搞,买得起摩托,却没钱买移动电话,还特么的不带头盔,头发染的花花绿绿的,还载着妞也不知道怎么混上来这高速飙车,最后还害苦了家人。”

    “如果说命案现场的话,那么估计就是这个了。”

    啊伟陆陆续续的把事情和牛成群说了他赶回来事遇到的这事。

    “那么你当时有没有说过什么话。”

    “额.......司机说完后,我回了他说,不好好读书还搞什么飙车,飙车还不带头盔,真是死有余辜。”

    “那么估计就是这句话惹到的,这种渣渣,活着都糊里糊涂,死了之后就更别想有多明白,该,实在是该,被这种渣渣玩意缠上,实属正常。不过以后遇到这样的事,在还没离开太远的话,别说什么话,有话等到回了家再说,这种糊涂虫,多的是。”

    言语间,七拐八拐的,回到了祠堂前,村里同一房的亲人基本都到齐了,正在扫地的扫地,搬桌子的搬椅子的,洗锅碗瓢盆的,都在进行。

    牛成群找到了大哥,大哥正忙的团团转,给了他两两块抹布,叫他们擦桌椅去,事情忙完了再说。

    牛成群领着啊伟拿了红色塑料桶,往水龙头接了半桶水,开始擦起了桌子。

    啊伟则是问了牛成群

    “对了,群哥,咋们这边每个村里都有的伯公,到底属于什么神啊,我在外也没听到过,也没在书上看到过这个神明啊,是不是我们这边独有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