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萨沙·雅科夫列娃（四）
萨沙·雅科夫列娃是一名优秀的网络黑客，同时也是被公司视作鬣狗的赛博朋克其中一员，因为只要肯出钱，他们什么都会做。
“路上小心，待会儿见。”
与酒吧沙发上的三人挥手再见，在小队老大的祝福声中萨沙带着装有此次行动所需的挎包，踩着随呼吸幻变的五彩灯光通道离开酒吧。
身后头顶上方是淡黄常亮的标识——AFTERLIFE，周围是以紫为底色映衬的霓虹灯管。这里是夜之城最有名的酒吧，来生。也是无数传奇中间人与赛博朋克最常驻的地方。
入口旁聚满了三五成群形形色色，与萨沙的目的一致，能在这儿出现的人无一不是赛博朋克，为的不只是金钱，还有名利，更重要的是，成为这座城市中耀眼瞩目的新星，传奇中的传奇。
他们有着自己的小队，或是孤傲的独狼，在不起眼的角落，亦或街角鬼画桃符的涂鸦下，伺机等待着猎物的出现——中间人。
一个有名有望的中间人能保证在完成委托后可以拿到属于自己的那部分酬金，即便在委托途中被条子抓进局子，中间人也能在事后保全将你捞出，不过代价不小就是了。
在夜之城，那些试图越过中间人直接联系雇主且真这么照做的家伙，最后招致的下场往往不那么美满。
作为来生的常客，萨沙有着足够信任的队友以及长期合作的中间人。
而今晚，像往常一样，她接到一份盗取数据的委托，对象是市中心林立的大楼之一——夜之城生物科技总部，她要从楼内的端口接入，带走雇主需要的数据，
CHOOH2的秘密财务记录和新的免疫抑制剂原型0.091的信息。
没什么好稀奇的，这就是公司与公司间的战争，也是常驻来生的赛博朋克们的日常。
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为了让对手彻底失败屈服，公司无所不用其极，从贿赂、勒索再到绑架，从渗透底层生活方式，到掌控操作全球市场，甚至掀起世界革命。
但即便如此，他们仍不满足。为了以更私人化的方式与竞争对手打交道，公司还会雇佣外来佣兵、边缘人或是赛博朋克来打理生意，包括但不限于暗杀、工业破坏、间谍活动、绑架公司官员和专家......以及任何你能或是不能叫出名字的肮脏勾当。
没有人愿意让自己成为公司的敌人，所以只有最愚蠢、最勇敢或最绝望的人才会选择和公司为敌。
萨沙不清楚自己属于其中的哪一类，但她知道一定不是第一种。
漫步于宽阔明亮的街道，与较为贫穷的其他地区不同，夜晚才是属于市中心最活跃的时间。
宽敞的道路中间车水马龙，两边人声鼎沸。霓虹灯闪烁排列到处都是，为各种新老做派酒吧、脱衣舞俱乐部、快餐店和“梦之夜”旅馆等做广告。
恍惚间她回想起曾经那个喜欢用万花筒看世界的小女孩，看紫黄红绿在眼中有规律地旋转变化，周围是零零碎碎一同变化的复杂装饰，构成了她的整个世界。
市中心作为夜之城内的上流街区，商业街不只是供人们消费的地方，更为有着上进心的部分人群提供良好的社交环境。
当然，一如治安较差的其他地区，为光鲜背对而行的阴暗面，漆黑的小巷、昏暗的角落以及肮脏的酒店，只存在于黑夜的粉末交易与违法制作的超梦体验。
走过一路的五花八门，萨沙不急不缓地来到目的地前，高耸不见顶的摩天大楼底，红光覆盖了整个底层的黑暗，没有路灯或是其他任何光线。
“禁止通行”四字硕大的全息投影于楼内悬浮。天花板凸起的部分似是向外人昭告，那是时刻待发的自动炮塔，强大的火力足以在顷刻间让人灰飞烟灭，连残留的遗体也不剩。
习惯将口中的泡泡吹气涨破，萨沙轻扶左肩的挎包带，朝门外唯一的端口处走去，然后接入个人连接，入侵协议。
整个过程驾轻就熟，只要没达到荒坂安保那种级别，区区生物科技奈何不了她。
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红光不再，紧闭的金属铁门逐渐向两侧开合，自动炮塔完全展开，枪口却无力地垂下。
入口上方及其周围的天花板上，好像摄像头不要钱似的并排而立，镜头不停交互着左右平移，完全找不到死角的存在。
“干扰器准备就绪，我进来了。”
通讯频道内，萨沙呼叫有黑人黄白色朋克头头像的用户，那是小队队长曼恩。
“那东西坚持不了多久，抓紧时间，我在接头点等你消息。”
带着挎包大步加速进门，翻身连接入口正对面吧台的端口，萨沙通过网络连接关闭了所有运作的探头，至少短时间内，自己不会被安保系统发现。
随后她光明正大地乘坐电梯前往目标楼层。负责生物科技安保的是一群由荒坂提供的机器人，在安保系统未被触发以前，所有及安保机器人都留在自己的栏位中，静待程序的指控。这也是她在楼里大摇大摆行进的原因。
一路畅通无阻，轻而易举的进入高层员工办公室，萨沙脱掉白色无袖外套，这是黑客制服统一的样式，将脑机接口连入电脑终端，黑客头环戴至头顶，下一秒，数字化后的身体踩在属于生物科技的网络空间。
文件一个接一个于修长的指尖跳跃，将不断弹出的加密框破解输入，最后在食指的滑动间，一个解密公开的文件夹上传至曼恩数据头像下，不一会儿便显示出他的答复，
“很好，在别人发现你之前赶紧离开。”
带着略微俏皮的微笑，萨沙扭头关掉曼恩显示的头像，在这个完全由数据与数字构成的虚拟空间，只需动动手指，就能做到想要的一切。
在她即将退出接入的终端，眼角余光无意间瞥见某个弹出来的加密文件，一串单词洋洋洒洒，鲜红的字体像是浸出的鲜血，
CONFIDENTIAL（机要）
SECURICINE（司库里辛）
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也绝不会忘记这个单词代表的含义。
不知什么时候，她好像又变回了那个站在病床边，看着躺在白色床单、戴着呼吸机闭上双眼、面露苦色母亲的女孩，那个除了站在一旁什么也做不了的小女孩。
一侧是滴滴作响个不停地精密仪器，用来实时检测母亲的生命体征。
一侧是放有半满水杯，以及还未来得及合上盖子的止痛药瓶。
药瓶外侧贴着象征生物科技出产的图标与名称，SECURICINE
接着画面一转，
小女孩紧握着手中唯一剩下的万花筒，看着刻有“她为我们的国家而战”一行小字的石碑，低着头沉默无语。
抬头看着视野中不断放大颜色还在加深的界面，萨沙指尖用力下击。
由浅入深的转换界面像是旋转的万花筒，唯一不变的中心点也随四周不停旋转变化而逐渐向外扩大，其中坐着一个垂头丧气的女人，脚边从瓶内散落了一地的胶囊，耳旁坠下的鬓发遮挡住女人的面容，看不见的角落有水滴落于地面的清脆。那是她的母亲，她记忆中母亲生前最后的模样。
世界突然无规律的晃动，像是地震悄无声息地爆发。
【未公布的副作用：慢性神经退化】
【1.副作用不会被公之于众】
【2.产品不会退出市场】
万花筒不断与眼前的几行内容重叠又分融，萨沙逐渐分不清现实与虚拟的边界。
取下头戴式接入端口，她好像看见曾经独自哭泣的女孩正在自己身旁，眼泪从指间不断滑落，另一只手里拿着有蓝色外壳的万花筒。
“干扰器失效了！赶紧离开那里！我们已经拿到该拿的了！”
门外是一连串持续不断的金属撞击声，她知道那是荒坂安保机器人开始行动。
巨大的落地窗外有强光射入，一辆浮空车早已悬浮于此，侧开的车门上是手持重武器的警员。
有条不紊地将装有炸药的挎包摆放在电脑桌角，掏出解开保险的手枪，上膛，并排显示器上画面显示有文件上传，象征54新闻台的图标立于屏幕正中。
“该死！萨沙，你在哪儿？”
字里行间无不透露出来自曼恩的着急。
“对不起。”
关闭通讯，代表自己的红色线条猫猫头像独自于虹膜残存，不久便被关闭。
爆炸从闭合的金属门响起，一个个绿色喷漆、人型机器人手持HJSH-18正宗动能突击步枪有序进入，接着便是枪林弹雨。
萨沙身影敏捷、移动迅速，像在花海中纷飞的蜜蜂，在一个个花瓣间轻点离开，不留痕迹。她很清楚自己的目的，早在取下头环的那一刻。
仅凭借手中小口径丽姿手枪，萨沙知道自己在这群安保机器人前毫无还手之力，更不要提窗外浮空车内等待时机破窗而入的警员，
在数据上传的那一刻，她早已决定此去不回。
......99%，100%。
用身体撞碎本就摇摇欲碎的落地窗，萨沙仰望着漆黑幽深无一物的夜空，背对地面向下坠去。
然后爆炸的轰鸣从房间内传来，伴随一股向外的热浪，夹杂数不清的玻璃与金属碎片。
漆黑的夜空变得光亮，视野中女孩不再哭泣，手里仍是拿着蓝色外壳的万花筒，紧紧地抱住自己，随后耳畔响起带有哭声的笑。
这一刻，她总算是明白自己属于哪一类人了，
因为怀抱的女孩告诉她，既不是愚蠢也不是绝望。
......
“没想到我的尸体竟然如此完整，我还以为会是鸡蛋从高空坠下的那样。”
“你不生气吗？”
“生气什么？哦，你是说54新闻台没有报道SECURICINE副作用的事吗？”
“那可是你用生命换来的情报。”
“其实，对于这种情况我并不意外，怎么说呢，这里是夜之城啊。”
鞠沂霖稍微呆愣了一会儿，接着环顾四周，
“对啊，这里是夜之城，我在想什么呢。”
“而且也不算彻底失败了吧，这不是还有人记着这件事儿吗，来自异世界的穿越者。”
“可现在这个穿越者就要被智能AI吃掉了。”
“有姐姐在，你肯定没事的。”
菲尼克斯不知道鞠沂霖干了什么，于他数据表面散发的红色光芒愈发深刻，甚有盖过数据意识体散发的淡绿趋势。
“路上小心，待会儿见。”
与酒吧沙发上的三人挥手再见，在小队老大的祝福声中萨沙带着装有此次行动所需的挎包，踩着随呼吸幻变的五彩灯光通道离开酒吧。
身后头顶上方是淡黄常亮的标识——AFTERLIFE，周围是以紫为底色映衬的霓虹灯管。这里是夜之城最有名的酒吧，来生。也是无数传奇中间人与赛博朋克最常驻的地方。
入口旁聚满了三五成群形形色色，与萨沙的目的一致，能在这儿出现的人无一不是赛博朋克，为的不只是金钱，还有名利，更重要的是，成为这座城市中耀眼瞩目的新星，传奇中的传奇。
他们有着自己的小队，或是孤傲的独狼，在不起眼的角落，亦或街角鬼画桃符的涂鸦下，伺机等待着猎物的出现——中间人。
一个有名有望的中间人能保证在完成委托后可以拿到属于自己的那部分酬金，即便在委托途中被条子抓进局子，中间人也能在事后保全将你捞出，不过代价不小就是了。
在夜之城，那些试图越过中间人直接联系雇主且真这么照做的家伙，最后招致的下场往往不那么美满。
作为来生的常客，萨沙有着足够信任的队友以及长期合作的中间人。
而今晚，像往常一样，她接到一份盗取数据的委托，对象是市中心林立的大楼之一——夜之城生物科技总部，她要从楼内的端口接入，带走雇主需要的数据，
CHOOH2的秘密财务记录和新的免疫抑制剂原型0.091的信息。
没什么好稀奇的，这就是公司与公司间的战争，也是常驻来生的赛博朋克们的日常。
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为了让对手彻底失败屈服，公司无所不用其极，从贿赂、勒索再到绑架，从渗透底层生活方式，到掌控操作全球市场，甚至掀起世界革命。
但即便如此，他们仍不满足。为了以更私人化的方式与竞争对手打交道，公司还会雇佣外来佣兵、边缘人或是赛博朋克来打理生意，包括但不限于暗杀、工业破坏、间谍活动、绑架公司官员和专家......以及任何你能或是不能叫出名字的肮脏勾当。
没有人愿意让自己成为公司的敌人，所以只有最愚蠢、最勇敢或最绝望的人才会选择和公司为敌。
萨沙不清楚自己属于其中的哪一类，但她知道一定不是第一种。
漫步于宽阔明亮的街道，与较为贫穷的其他地区不同，夜晚才是属于市中心最活跃的时间。
宽敞的道路中间车水马龙，两边人声鼎沸。霓虹灯闪烁排列到处都是，为各种新老做派酒吧、脱衣舞俱乐部、快餐店和“梦之夜”旅馆等做广告。
恍惚间她回想起曾经那个喜欢用万花筒看世界的小女孩，看紫黄红绿在眼中有规律地旋转变化，周围是零零碎碎一同变化的复杂装饰，构成了她的整个世界。
市中心作为夜之城内的上流街区，商业街不只是供人们消费的地方，更为有着上进心的部分人群提供良好的社交环境。
当然，一如治安较差的其他地区，为光鲜背对而行的阴暗面，漆黑的小巷、昏暗的角落以及肮脏的酒店，只存在于黑夜的粉末交易与违法制作的超梦体验。
走过一路的五花八门，萨沙不急不缓地来到目的地前，高耸不见顶的摩天大楼底，红光覆盖了整个底层的黑暗，没有路灯或是其他任何光线。
“禁止通行”四字硕大的全息投影于楼内悬浮。天花板凸起的部分似是向外人昭告，那是时刻待发的自动炮塔，强大的火力足以在顷刻间让人灰飞烟灭，连残留的遗体也不剩。
习惯将口中的泡泡吹气涨破，萨沙轻扶左肩的挎包带，朝门外唯一的端口处走去，然后接入个人连接，入侵协议。
整个过程驾轻就熟，只要没达到荒坂安保那种级别，区区生物科技奈何不了她。
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红光不再，紧闭的金属铁门逐渐向两侧开合，自动炮塔完全展开，枪口却无力地垂下。
入口上方及其周围的天花板上，好像摄像头不要钱似的并排而立，镜头不停交互着左右平移，完全找不到死角的存在。
“干扰器准备就绪，我进来了。”
通讯频道内，萨沙呼叫有黑人黄白色朋克头头像的用户，那是小队队长曼恩。
“那东西坚持不了多久，抓紧时间，我在接头点等你消息。”
带着挎包大步加速进门，翻身连接入口正对面吧台的端口，萨沙通过网络连接关闭了所有运作的探头，至少短时间内，自己不会被安保系统发现。
随后她光明正大地乘坐电梯前往目标楼层。负责生物科技安保的是一群由荒坂提供的机器人，在安保系统未被触发以前，所有及安保机器人都留在自己的栏位中，静待程序的指控。这也是她在楼里大摇大摆行进的原因。
一路畅通无阻，轻而易举的进入高层员工办公室，萨沙脱掉白色无袖外套，这是黑客制服统一的样式，将脑机接口连入电脑终端，黑客头环戴至头顶，下一秒，数字化后的身体踩在属于生物科技的网络空间。
文件一个接一个于修长的指尖跳跃，将不断弹出的加密框破解输入，最后在食指的滑动间，一个解密公开的文件夹上传至曼恩数据头像下，不一会儿便显示出他的答复，
“很好，在别人发现你之前赶紧离开。”
带着略微俏皮的微笑，萨沙扭头关掉曼恩显示的头像，在这个完全由数据与数字构成的虚拟空间，只需动动手指，就能做到想要的一切。
在她即将退出接入的终端，眼角余光无意间瞥见某个弹出来的加密文件，一串单词洋洋洒洒，鲜红的字体像是浸出的鲜血，
CONFIDENTIAL（机要）
SECURICINE（司库里辛）
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也绝不会忘记这个单词代表的含义。
不知什么时候，她好像又变回了那个站在病床边，看着躺在白色床单、戴着呼吸机闭上双眼、面露苦色母亲的女孩，那个除了站在一旁什么也做不了的小女孩。
一侧是滴滴作响个不停地精密仪器，用来实时检测母亲的生命体征。
一侧是放有半满水杯，以及还未来得及合上盖子的止痛药瓶。
药瓶外侧贴着象征生物科技出产的图标与名称，SECURICINE
接着画面一转，
小女孩紧握着手中唯一剩下的万花筒，看着刻有“她为我们的国家而战”一行小字的石碑，低着头沉默无语。
抬头看着视野中不断放大颜色还在加深的界面，萨沙指尖用力下击。
由浅入深的转换界面像是旋转的万花筒，唯一不变的中心点也随四周不停旋转变化而逐渐向外扩大，其中坐着一个垂头丧气的女人，脚边从瓶内散落了一地的胶囊，耳旁坠下的鬓发遮挡住女人的面容，看不见的角落有水滴落于地面的清脆。那是她的母亲，她记忆中母亲生前最后的模样。
世界突然无规律的晃动，像是地震悄无声息地爆发。
【未公布的副作用：慢性神经退化】
【1.副作用不会被公之于众】
【2.产品不会退出市场】
万花筒不断与眼前的几行内容重叠又分融，萨沙逐渐分不清现实与虚拟的边界。
取下头戴式接入端口，她好像看见曾经独自哭泣的女孩正在自己身旁，眼泪从指间不断滑落，另一只手里拿着有蓝色外壳的万花筒。
“干扰器失效了！赶紧离开那里！我们已经拿到该拿的了！”
门外是一连串持续不断的金属撞击声，她知道那是荒坂安保机器人开始行动。
巨大的落地窗外有强光射入，一辆浮空车早已悬浮于此，侧开的车门上是手持重武器的警员。
有条不紊地将装有炸药的挎包摆放在电脑桌角，掏出解开保险的手枪，上膛，并排显示器上画面显示有文件上传，象征54新闻台的图标立于屏幕正中。
“该死！萨沙，你在哪儿？”
字里行间无不透露出来自曼恩的着急。
“对不起。”
关闭通讯，代表自己的红色线条猫猫头像独自于虹膜残存，不久便被关闭。
爆炸从闭合的金属门响起，一个个绿色喷漆、人型机器人手持HJSH-18正宗动能突击步枪有序进入，接着便是枪林弹雨。
萨沙身影敏捷、移动迅速，像在花海中纷飞的蜜蜂，在一个个花瓣间轻点离开，不留痕迹。她很清楚自己的目的，早在取下头环的那一刻。
仅凭借手中小口径丽姿手枪，萨沙知道自己在这群安保机器人前毫无还手之力，更不要提窗外浮空车内等待时机破窗而入的警员，
在数据上传的那一刻，她早已决定此去不回。
......99%，100%。
用身体撞碎本就摇摇欲碎的落地窗，萨沙仰望着漆黑幽深无一物的夜空，背对地面向下坠去。
然后爆炸的轰鸣从房间内传来，伴随一股向外的热浪，夹杂数不清的玻璃与金属碎片。
漆黑的夜空变得光亮，视野中女孩不再哭泣，手里仍是拿着蓝色外壳的万花筒，紧紧地抱住自己，随后耳畔响起带有哭声的笑。
这一刻，她总算是明白自己属于哪一类人了，
因为怀抱的女孩告诉她，既不是愚蠢也不是绝望。
......
“没想到我的尸体竟然如此完整，我还以为会是鸡蛋从高空坠下的那样。”
“你不生气吗？”
“生气什么？哦，你是说54新闻台没有报道SECURICINE副作用的事吗？”
“那可是你用生命换来的情报。”
“其实，对于这种情况我并不意外，怎么说呢，这里是夜之城啊。”
鞠沂霖稍微呆愣了一会儿，接着环顾四周，
“对啊，这里是夜之城，我在想什么呢。”
“而且也不算彻底失败了吧，这不是还有人记着这件事儿吗，来自异世界的穿越者。”
“可现在这个穿越者就要被智能AI吃掉了。”
“有姐姐在，你肯定没事的。”
菲尼克斯不知道鞠沂霖干了什么，于他数据表面散发的红色光芒愈发深刻，甚有盖过数据意识体散发的淡绿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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