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人死不能复生
“小鬼，我们先约法三章。”
眼前这个壮如熊、有一身健康到不能再健康小麦色皮肤，拉风的扁平式墨镜底下正看着自己目不转睛的汉子，嗓音低沉富有磁性，操的是一口流利的英文而非当初看动漫时的日语。
鞠沂霖这才回过神来。
两次与露西的见面匆忙，让他几乎是忽略了有关“语言”的问题。在脑子里与其他人的交流不算，只是一个念头，甚至不需要仔细去想去思考，其他人便能清楚明了的知道你的打算。
原来之前与人交流时脱口的全是英语啊。他想。
当然，连四级都没有考过的他词库甚至比不过初三学子，更不要谈与人正常口语交流。菲尼克斯的记忆再次发挥作用，作为夜之城土生土长的原住民，虽说这座城市里聚集了来自五湖四海的各路人物，但英语还是这儿的主流。
也不能怪他愚钝，因为算起来从他到这个世界起，有过与其他人交流的次数也不多，大夫、露西、清道夫，还有在荒坂的那次大吼，不是情况紧急就是刚从死里逃生，哪有那么多精力注意这些细枝末节。而且还有能做到出口即翻的翻译芯片，囊括语种之多，连占据太平洲的那群海地移民土著的语言都有。
即便在气温最宜人的二十来度，可鞠沂霖却感到刺骨的冷从头浇灌到脚——曼恩正用那双比头还大的手掌，从残留有碎冰的浴池里双手作勺一下一下像是给花浇水，浇到他头顶。
“喂？脑子冻坏了吗？”曼恩蹲在沙发前，像只大猩猩蹲在某种让它感兴趣的东西前，“为什么不提醒他？修复操作系统根本没必要钻进冰池，这又不是深潜，不需要降温。”
鞠沂霖披着半湿的衣物全身上下打着寒颤，他不明白为什么三十多度的人体能做出叫人胆寒的行为，看向露西的眼神里带着幽怨，像个受委屈嗷嗷等待安慰的小女朋友。
“别那么看我，你咎由自取。”
“咳，回到正题。”曼恩不打算继续在这个话题上浪费时间，“想跟我们做事，有三点你必须得遵守。”他竖起火腿粗肠大小的食指，在窗台外射进的光线下泛着银白色的光泽，“一是一切行动必须听从我的指挥，不要擅自行事。”
萨沙告诉过他，已经将自己被荒坂通缉一事告知曼恩，当然保留了AI与菲尼克斯的存在，毕竟“穿越者”这个身份叫人很难不怀疑他的精神状况。曼恩或许是害怕自己又惹下什么天大的麻烦，以此未雨绸缪罢。
“二是不管在哪儿，随时保持与我们的联系，一旦发现不适反应立刻向露西报告。”曼恩竖起第二根手指，在鞠沂霖面前晃来晃去像是两根金属制的火腿肠，味道不知道怎么样，但一定足够嚼劲。
“哈？为什么是我？”露西满脸排斥，“嫌弃”二字就差写在脸上。
“收养流浪猫的人就该负责到底对吧？”曼恩冲她挤眉弄眼，“再说了，只有你能解决他这里的麻烦，琦薇在这方面不擅长。”
“你这么说的像我脑子有问题。”鞠沂霖看着曼恩将伸出的两指放在太阳穴一侧，纠正道，“我总不能二十四小时一直保持通话吧？我也需要个人空间啊。”
“只要你不错过我们的每个电话就行，不是真的要你一直保持通话状态。”见二人都没继续反驳，曼恩满意地点点头，“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住哪儿？”
“不是吧？”皮拉用那几乎垂至地面的手臂挠挠后脑勺，“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鞠沂霖再度翻开菲尼克斯从小到大堪称糟糕的记忆，想了想，“吃百家饭长大？”
“......”
“他可以跟我一起住。”
在所有人沉默以对，即将诞生“怪胎”这一想法前，一直处在观众位置的大卫跳了出来，走到小队中间，一鸣惊人。
“我妈......葛洛莉亚也不在了，刚好有空余的地方。”大卫直视鞠沂霖棕黑的眸子，鞠沂霖从对方眼底似乎看到了很多疑惑，随即他反应过来，大致对大卫接下里的举动有了猜测。
“谢谢。”他思来想去却找不到烂话可说。
“问题就这么愉快的解决了，搞定，散伙！”曼恩转过身，虎背熊腰的背影低着头弯着腰才堪堪从门框挤出，“我说露西啊，你能不能换个大一点的门框，每次进出对我都是一次考验，简直比让我上战场还要折磨。”
“去你的。”队员们来时风风火火匆匆忙忙，走时也如鱼得水迅捷又快，露西瞥向逐渐闭合的金属滑门，点燃指间的香烟。
......
“就这么让他随意出行，没问题吗？”多莉欧坐在副驾驶，固然旧友重归让她倍感欢欣，可欢欣之后危机感接踵而至，还有那让人仅是听着恐惧便油然而生的“灵魂监狱”，她怎么也想象不出萨沙被关在其中的一年，是如何渡过。
“有萨沙在，那群公司狗做不了什么。而且能孤身前往并完美从荒坂塔撤退的家伙，甚至把荒坂都炸废了一层，我不认为这样的小鬼会大意到被下三滥的公司狗抓住。”
曼恩毕竟不是露西，也没有作为网络黑客的经验，他对公司情报部门的了解无非是另一群有名有号的赛博朋克，或是受过专业训练、行动有秩的一群由公司养出来的雇佣兵。论专业他不觉得作为士兵出身的自己会输给任何人，而作为网络黑客的萨沙也不会输给那群婊子养的废物，
“最坏的打算，也不过是迁徙到恶土，那片连公司狗都难以管辖的土地。”
古德拉66式640TS跑车引擎轰鸣，在曼恩高超的驾车技术下如虎添翼，速度比脱缰的野马还快，道路两旁维护治安的NCPD见了都未必能追上，甚至大多数警员懒得尝试去把它拦下来。
......
“哟！”
目送曼恩紫粉色跑车尘土飞扬，鞠沂霖站在路边吸着沾满灰尘的北风，腰腹被人用手指轻戳——是扎着马尾辫的瑞贝卡。
“我是瑞贝卡，萨沙曾经的队友。从今往后你也是曼恩小队的一员了，这是我的联系方式。”瑞贝卡粉红与绿色为眼底的网络光学上蓝色流光闪烁，紧接着一个问好的讯息于鞠沂霖虹膜显示。
“我叫鞠......菲尼克斯。”保存好瑞贝卡的联系方式，鞠沂霖不断警示自己不能再犯第一次遇见露西时同样的错误，他差点又说漏嘴！
“那么再见啦！保持联系。”在皮拉的催促下，瑞贝卡钻进路边停着的车底装有底置鱼叉、配色低调清一色的黑的SUV内。
驾驶座上鼻孔下留有一排密集胡须的中年男人对他点头示意。他认出了那道身影——法尔科。深受曼恩信赖，专职开车且车技不凡的司机。
精心改装后的SUV加速度不比古德拉66式640TS跑车慢，鞠沂霖看着车屁股后飞扬的灰尘，黏在茂盛的鼻毛引得他剧烈咳嗽。
“虽然不忍心戳破，可事实是她想借你跟萨沙对话，并不是对你产生好感一见钟情。”菲尼克斯强忍住笑意，反复感受从鞠沂霖意识里传来的自恋幻想。
“你这么会说也没见脱口秀冠军有你的名字。”鞠沂霖反唇相讥，萨沙醒了，他不能随意出口成脏。本就词穷的他现在雪上加霜，搜肠刮肚也想不到攻击性既强又足以致命的形容词。
“你俩就少拌点嘴吧。”邻家大姐姐出场了，极具威严气煞全场。
“我们走吧。”大卫双手揣进黄色带绿的外套兜里，这身打扮套在他纤瘦的身体上显得十分蹩脚。鞠沂霖知道那是葛洛莉亚唯一留下的东西，大卫自始至终都穿着那件外套。
鞠沂霖点头回应。
“那个......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大卫忽然减慢脚下的速度，一前一后变为并肩行走。
来了，鞠沂霖想，在他看见大卫眼神的那一刻便知道对方有什么打算。
“我妈她......葛洛莉亚，能不能被那个叫‘灵魂监狱’的装置——”说到这儿他停顿下来，像是寻找更准确的修辞。
“复活？”鞠沂霖替他接嘴。
“对，就像萨沙那样。”
尽管大卫已经做得非常好，好到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可即便这样的掩饰也藏不住他眼底的那股子希冀。鞠沂霖忽然心软，像果冻被直接加热至80度化作糖水。
“对不起，人死不能复生。虽然我并不清楚萨沙的印记是如何被荒坂抓进‘灵魂监狱’去的，也许是在她连接生物科技网络的瞬间。据我所知，死人是无法被提取印记的，就算是强行提取保存下来的也是破碎的、没有自我的残片。”
鞠沂霖想起在2077游戏快到结局是遇见的杰克印记，重复的话语重复的动作，像是被设定好的那样。
“不......没什么好对不起的，应该是我谢谢你。”大卫低着头，看不见的脸颊上眼角低垂，但很快他又仰起头冲身旁的鞠沂霖露出笑容，尽管在鞠沂霖看来那个笑容很勉强很难过，甚至称不上是“笑”，“抱歉刚见面就问你这么奇怪的问题，我们走吧。”
“你妈妈的事......请节哀。”
逐渐远去的两道身影在浑浊的阳光下被无限拉长，一边是黑色发臭垃圾漂浮的水沟，一边是铁栅栏成片连接通往高架桥的低矮住宅公寓，两道人影各自沉默再无发言。消失在地平线尽头。
眼前这个壮如熊、有一身健康到不能再健康小麦色皮肤，拉风的扁平式墨镜底下正看着自己目不转睛的汉子，嗓音低沉富有磁性，操的是一口流利的英文而非当初看动漫时的日语。
鞠沂霖这才回过神来。
两次与露西的见面匆忙，让他几乎是忽略了有关“语言”的问题。在脑子里与其他人的交流不算，只是一个念头，甚至不需要仔细去想去思考，其他人便能清楚明了的知道你的打算。
原来之前与人交流时脱口的全是英语啊。他想。
当然，连四级都没有考过的他词库甚至比不过初三学子，更不要谈与人正常口语交流。菲尼克斯的记忆再次发挥作用，作为夜之城土生土长的原住民，虽说这座城市里聚集了来自五湖四海的各路人物，但英语还是这儿的主流。
也不能怪他愚钝，因为算起来从他到这个世界起，有过与其他人交流的次数也不多，大夫、露西、清道夫，还有在荒坂的那次大吼，不是情况紧急就是刚从死里逃生，哪有那么多精力注意这些细枝末节。而且还有能做到出口即翻的翻译芯片，囊括语种之多，连占据太平洲的那群海地移民土著的语言都有。
即便在气温最宜人的二十来度，可鞠沂霖却感到刺骨的冷从头浇灌到脚——曼恩正用那双比头还大的手掌，从残留有碎冰的浴池里双手作勺一下一下像是给花浇水，浇到他头顶。
“喂？脑子冻坏了吗？”曼恩蹲在沙发前，像只大猩猩蹲在某种让它感兴趣的东西前，“为什么不提醒他？修复操作系统根本没必要钻进冰池，这又不是深潜，不需要降温。”
鞠沂霖披着半湿的衣物全身上下打着寒颤，他不明白为什么三十多度的人体能做出叫人胆寒的行为，看向露西的眼神里带着幽怨，像个受委屈嗷嗷等待安慰的小女朋友。
“别那么看我，你咎由自取。”
“咳，回到正题。”曼恩不打算继续在这个话题上浪费时间，“想跟我们做事，有三点你必须得遵守。”他竖起火腿粗肠大小的食指，在窗台外射进的光线下泛着银白色的光泽，“一是一切行动必须听从我的指挥，不要擅自行事。”
萨沙告诉过他，已经将自己被荒坂通缉一事告知曼恩，当然保留了AI与菲尼克斯的存在，毕竟“穿越者”这个身份叫人很难不怀疑他的精神状况。曼恩或许是害怕自己又惹下什么天大的麻烦，以此未雨绸缪罢。
“二是不管在哪儿，随时保持与我们的联系，一旦发现不适反应立刻向露西报告。”曼恩竖起第二根手指，在鞠沂霖面前晃来晃去像是两根金属制的火腿肠，味道不知道怎么样，但一定足够嚼劲。
“哈？为什么是我？”露西满脸排斥，“嫌弃”二字就差写在脸上。
“收养流浪猫的人就该负责到底对吧？”曼恩冲她挤眉弄眼，“再说了，只有你能解决他这里的麻烦，琦薇在这方面不擅长。”
“你这么说的像我脑子有问题。”鞠沂霖看着曼恩将伸出的两指放在太阳穴一侧，纠正道，“我总不能二十四小时一直保持通话吧？我也需要个人空间啊。”
“只要你不错过我们的每个电话就行，不是真的要你一直保持通话状态。”见二人都没继续反驳，曼恩满意地点点头，“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住哪儿？”
“不是吧？”皮拉用那几乎垂至地面的手臂挠挠后脑勺，“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鞠沂霖再度翻开菲尼克斯从小到大堪称糟糕的记忆，想了想，“吃百家饭长大？”
“......”
“他可以跟我一起住。”
在所有人沉默以对，即将诞生“怪胎”这一想法前，一直处在观众位置的大卫跳了出来，走到小队中间，一鸣惊人。
“我妈......葛洛莉亚也不在了，刚好有空余的地方。”大卫直视鞠沂霖棕黑的眸子，鞠沂霖从对方眼底似乎看到了很多疑惑，随即他反应过来，大致对大卫接下里的举动有了猜测。
“谢谢。”他思来想去却找不到烂话可说。
“问题就这么愉快的解决了，搞定，散伙！”曼恩转过身，虎背熊腰的背影低着头弯着腰才堪堪从门框挤出，“我说露西啊，你能不能换个大一点的门框，每次进出对我都是一次考验，简直比让我上战场还要折磨。”
“去你的。”队员们来时风风火火匆匆忙忙，走时也如鱼得水迅捷又快，露西瞥向逐渐闭合的金属滑门，点燃指间的香烟。
......
“就这么让他随意出行，没问题吗？”多莉欧坐在副驾驶，固然旧友重归让她倍感欢欣，可欢欣之后危机感接踵而至，还有那让人仅是听着恐惧便油然而生的“灵魂监狱”，她怎么也想象不出萨沙被关在其中的一年，是如何渡过。
“有萨沙在，那群公司狗做不了什么。而且能孤身前往并完美从荒坂塔撤退的家伙，甚至把荒坂都炸废了一层，我不认为这样的小鬼会大意到被下三滥的公司狗抓住。”
曼恩毕竟不是露西，也没有作为网络黑客的经验，他对公司情报部门的了解无非是另一群有名有号的赛博朋克，或是受过专业训练、行动有秩的一群由公司养出来的雇佣兵。论专业他不觉得作为士兵出身的自己会输给任何人，而作为网络黑客的萨沙也不会输给那群婊子养的废物，
“最坏的打算，也不过是迁徙到恶土，那片连公司狗都难以管辖的土地。”
古德拉66式640TS跑车引擎轰鸣，在曼恩高超的驾车技术下如虎添翼，速度比脱缰的野马还快，道路两旁维护治安的NCPD见了都未必能追上，甚至大多数警员懒得尝试去把它拦下来。
......
“哟！”
目送曼恩紫粉色跑车尘土飞扬，鞠沂霖站在路边吸着沾满灰尘的北风，腰腹被人用手指轻戳——是扎着马尾辫的瑞贝卡。
“我是瑞贝卡，萨沙曾经的队友。从今往后你也是曼恩小队的一员了，这是我的联系方式。”瑞贝卡粉红与绿色为眼底的网络光学上蓝色流光闪烁，紧接着一个问好的讯息于鞠沂霖虹膜显示。
“我叫鞠......菲尼克斯。”保存好瑞贝卡的联系方式，鞠沂霖不断警示自己不能再犯第一次遇见露西时同样的错误，他差点又说漏嘴！
“那么再见啦！保持联系。”在皮拉的催促下，瑞贝卡钻进路边停着的车底装有底置鱼叉、配色低调清一色的黑的SUV内。
驾驶座上鼻孔下留有一排密集胡须的中年男人对他点头示意。他认出了那道身影——法尔科。深受曼恩信赖，专职开车且车技不凡的司机。
精心改装后的SUV加速度不比古德拉66式640TS跑车慢，鞠沂霖看着车屁股后飞扬的灰尘，黏在茂盛的鼻毛引得他剧烈咳嗽。
“虽然不忍心戳破，可事实是她想借你跟萨沙对话，并不是对你产生好感一见钟情。”菲尼克斯强忍住笑意，反复感受从鞠沂霖意识里传来的自恋幻想。
“你这么会说也没见脱口秀冠军有你的名字。”鞠沂霖反唇相讥，萨沙醒了，他不能随意出口成脏。本就词穷的他现在雪上加霜，搜肠刮肚也想不到攻击性既强又足以致命的形容词。
“你俩就少拌点嘴吧。”邻家大姐姐出场了，极具威严气煞全场。
“我们走吧。”大卫双手揣进黄色带绿的外套兜里，这身打扮套在他纤瘦的身体上显得十分蹩脚。鞠沂霖知道那是葛洛莉亚唯一留下的东西，大卫自始至终都穿着那件外套。
鞠沂霖点头回应。
“那个......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大卫忽然减慢脚下的速度，一前一后变为并肩行走。
来了，鞠沂霖想，在他看见大卫眼神的那一刻便知道对方有什么打算。
“我妈她......葛洛莉亚，能不能被那个叫‘灵魂监狱’的装置——”说到这儿他停顿下来，像是寻找更准确的修辞。
“复活？”鞠沂霖替他接嘴。
“对，就像萨沙那样。”
尽管大卫已经做得非常好，好到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可即便这样的掩饰也藏不住他眼底的那股子希冀。鞠沂霖忽然心软，像果冻被直接加热至80度化作糖水。
“对不起，人死不能复生。虽然我并不清楚萨沙的印记是如何被荒坂抓进‘灵魂监狱’去的，也许是在她连接生物科技网络的瞬间。据我所知，死人是无法被提取印记的，就算是强行提取保存下来的也是破碎的、没有自我的残片。”
鞠沂霖想起在2077游戏快到结局是遇见的杰克印记，重复的话语重复的动作，像是被设定好的那样。
“不......没什么好对不起的，应该是我谢谢你。”大卫低着头，看不见的脸颊上眼角低垂，但很快他又仰起头冲身旁的鞠沂霖露出笑容，尽管在鞠沂霖看来那个笑容很勉强很难过，甚至称不上是“笑”，“抱歉刚见面就问你这么奇怪的问题，我们走吧。”
“你妈妈的事......请节哀。”
逐渐远去的两道身影在浑浊的阳光下被无限拉长，一边是黑色发臭垃圾漂浮的水沟，一边是铁栅栏成片连接通往高架桥的低矮住宅公寓，两道人影各自沉默再无发言。消失在地平线尽头。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