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无书则短
2075年，这一年大卫·马丁内斯多少岁？
16岁。
自己16岁时在干嘛？
鞠沂霖翻来覆去地想，那段尘封的记忆早已布满灰尘，打开饱经风霜盛满记忆的盒子，小心翼翼取出早已风化的记忆碎片，零零碎碎间他看见桌面高高立着的课本后自己摇摇欲坠的脑袋，像是大风中的蒲公英摇头晃脑吹之即散，周围尽是埋头伏案奋笔疾书的其他同龄人。
原来从那时起自己已经与周围格格不入了，他想。
其实对他来讲现在离那段记忆的发生也不过短短四年，理应能记住个五六成，可谁会愿意回忆不那么美好的曾经呢？他又不是受虐狂。
“六点钟方向，掩体后两个，持枪。”萨沙的提醒声将鞠沂霖拉回现实。
一边打开左眼的IR，一边连接上位于枪身的处理核心。还是那把从公司狗得来的荒坂HJKE-11幸村智能手枪，虽说体型不大但易于保存，引以为傲的两种开火模式——自动射击和三连发——以及充裕的弹匣是它足够支撑长时间战斗的资本，荒坂并不对外贩卖，这让他捡了个天大的便宜。
尽管曼恩对此评价“这是只有女人才会喜欢的小口径智能手枪，男人不都喜欢大枪大炮的动能武器嘛”，他更喜欢需要手动瞄准的动能武器，子弹能在坚硬的物体与皮下植入物表面弹射。在曼恩传统定向思维里，只有这样的武器才称得上真正的武器，瞄准，射击，瞄准，射击，能让他感觉到活着。
虹膜上，两道鲜红的瞄准镜快速弹射移动，瞬间锁定掩体后半露出的两颗头顶，鞠沂霖扣下扳机，追踪子弹出膛，精准的两发在空中留下两道细长的烟轨然后精准地命中目标。尽管手枪口径不大，但那并不意味火力不足，巨大的动能毫无阻力地掀开对方天灵盖，白花花带红的脑浆飞溅。
“我这边搞定了。”
鞠沂霖耍酷似的扬起枪口，接着腮帮微鼓——他吹散了并不存在于枪管的青烟。
对他来说只要是能完成任务，且完成任务的同时还能减轻附带的难度——即便是不用瞄准，靠掌心的智能连接植入物与智能枪械处理核心的配合连接，能轻而易举达到百分百命中率，何乐而不为呢？他不赞同曼恩那传统观念，对此给出的评价是“死板不懂变通的大块头”。
砰砰——
身后瑞贝卡朝倒下的尸体补上两枪，对耍帅自嗨的鞠沂霖司空见惯，很自然地无视了他那一系列毫无意义的动作，“在确认对方彻底死掉以前，掉以轻心迟早会要你的命。”那双小短腿一脚揣在他的一瓣屁股，带着他向前趔趄，“少在这儿臭美了！赶紧去支援露西大卫他们！”
墨绿色的双马尾辫子在脑后上下摇摆，将手中鞠沂霖叫不出型号的步枪扛在肩上，肉腿小萝莉大摇大摆着前行。
“人在江湖，要学会苦中作乐。”鞠沂霖跟在她身后嘟囔。
据萨沙稳定下来已经过去两个月。
这两月间大大小小的委托也完成不少，平时没事儿曼恩也会叫人或是亲自带上他跟大卫进行训练，各方面都有，为的只是让他俩快速适应成为赛博朋克的生活节奏，以及在火并中保命的技能与经验。
期间也与小队各成员彻底熟络起来，至少不像刚认识那会儿刚见面只是招呼就算结束。
“一直这副新人模样可不行啊，大卫。”
人未至，声先到。
还是那句熟悉的训人话语，还是那股熟悉的语气态度。
待跟随瑞贝卡走近，大卫正捂着被打破的额头，一脸愁容。对面是壮如熊的曼恩，一旁露西双臂环抱靠墙而立，远处琦薇与法尔科抽着烟坐在车内，从摇下的车窗内伸出一条手臂，皮拉长臂猿般的手臂枕在脑后对着大卫哈哈的笑，地面是支离破碎一地的人体组织。
尽管是个糟糕的城市，可眼下却让鞠沂霖意识到或许这座城市这个世界还有被拯救的余地，并非无药可救。很快他便打消了这一想法，一切的一切都是表象，幸福不属于这里，更不属于这座城市，他得在一切还没发生前，改变那个该死的未来。
他不知道潜入荒坂救出萨沙究竟改变了多少未来？但从时不时能撞见街角搜寻的荒坂情报部门成员身上得到的消息，只言片语拼凑间能看出荒坂三郎似乎推迟了义体金刚的研发，都不用细想就知道那老东西肯定在预谋更大的计划。连先前一直催促曼恩尽快拿到田中芯片数据的中间人法拉第近期都未再有过联系。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现在要做的只有不断提升自身实力，将来面对突发情况时才能有余力保护他们。”自萨沙稳定后，她开始活跃起来，经常借菲尼克斯身体与曾经的队友交流玩乐，其中瑞贝卡是最为明显的一个，也是为什么鞠沂霖老被曼恩分配与瑞贝卡一组共同行动的原因。
好在身为原主人却存在感过于低下的菲尼克斯对此没有异议，要不是鞠沂霖强烈要求，除了吃饭他几乎不会离开意识空间（他们共存的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地方），因为那甚至不如猪食的玩意儿鞠沂霖吃多少次吐多少次，为了维持身体机能需要，只有委屈菲尼克斯了。菲尼克斯在这方面要求很低很低，低到但凡能吃的东西他都能咽下。
“不愧是吃过排泄物舔过汽车尾气管的男人，够狠。”
这是鞠沂霖对他的评价。
在后来的某个晚上，鞠沂霖突发奇想，“万一哪天我出了什么意外不能使用你的身体，那时不也只有你自己亲自出马？所以你也得跟我们一起训练，不说杀人的技巧，至少保命手段要有。”
于是菲尼克斯只在吃饭和训练两个时间段会掌管本属于他的身体，他才是那个最大的甩手掌柜，怪胎中的怪胎。
“但我现在的身体，不能植入其他赛博义肢啊？”鞠沂霖回想萨沙对他们说过，AI沉睡前特意嘱咐过她，说菲尼克斯的身体太过虚弱，强行植入其他义体会大大增加变成赛博精神病的几率，更不要谈他脑子里还住着不止一个意识体。看上去各自精神稳定没有大碍，实际却脆弱不堪一碰即碎。
可鞠沂霖觉得自己很正常，萨沙也很正常，像个大姐姐一样，AI沉睡了不知道正不正常，但想来数据一般不会出错，所以它也正常。不正常只有菲尼克斯，从头到尾鞠沂霖怎么看他怎么不正常。
“能提升实力的又不只有对身体进行改造这一条路。”虽说菲尼克斯不会主动掌管身体的控制，可他随时观测着外面时时刻刻发生的一切。
“这点菲尼克斯说的很对，你陷入了思维的误区。”萨沙语言平淡不急不缓，“这与你曾经生活的环境有关，因为那个世界有枪支管控，治安也不像夜之城这般低下。你也体会到每天训练的两个月以来身体产生的变化，还有反应神经的变化，这都是实力提升的一种表现。”
“你是要教我成为网络黑客了吗？”鞠沂霖跃跃欲试。
“你还没断了这道念想啊？并不是植入网络接入仓就能成为网络黑客了。你没忘记当初要不是AI我们早死在旅馆走廊了吧？”菲尼克斯语气里满是对回忆的恐惧，那种瀑布直接冲击作用于大脑的感觉他可不想尝试第二次。如果鞠沂霖强行要做尝试，他决定把控制权转给萨沙。
“事不过三嘛，再给我一次机会！”
开玩笑，万军丛中你只身前往，两手空空唯一的热武器是捆在腰间的智能手枪，千万根枪管千万条枪线聚集在你一人身上，还有那两千万只眼睛盯着你目不转睛，你简直像地狱归来的使者，举手投足一个照面便要黑掉所有人的系统，于是黑暗笼罩一切，你一人就是整个军队，抬眼间所有敌人大脑灼烧义眼停工，那一刻你是唯一的男人屹立着要顶天立地，背后是霓虹灯光四射的夜之城还有不停为你欢呼为你喝彩的兄弟，你心仪的女孩儿尖叫着奔向涌入你的怀中，拥抱她像是拥抱了整个世界。
鞠沂霖站着幻想，被瑞贝卡用冰冷的枪管插进后背用力戳着唤醒，那一刻喝彩声、大军压进黑云重重、甚至是怀中抱着身材姣好看不清面容但一定沉鱼落雁的女孩儿像是镜面破碎，露出他原本的模样，一脸的衰样。
“喂，再不走待会儿自己打车回去啊。”瑞贝卡企图用冰冷坚硬的枪管推着他前进，坏坏的笑容毫不掩饰。
透过半敞开的黑色夹克鞠沂霖看见底下半掩的内衣若隐若现，白皙的皮肤像是夏天暖风吹拂过平静的水面带起层层涟漪，微微隆起的胸脯窈窕却不失纯净。
啪——
在瑞贝卡惊异的目光里他扇了自己一巴掌，力度之大两道鼻血横流，“你这是发什么疯？”
“提神醒脑。”
他用衣袖擦掉嘴唇上的鲜血，给自己立下规矩，来到这个世界不是要跟谁谁谁谈情说爱，而是要救下他在意的所有人。
16岁。
自己16岁时在干嘛？
鞠沂霖翻来覆去地想，那段尘封的记忆早已布满灰尘，打开饱经风霜盛满记忆的盒子，小心翼翼取出早已风化的记忆碎片，零零碎碎间他看见桌面高高立着的课本后自己摇摇欲坠的脑袋，像是大风中的蒲公英摇头晃脑吹之即散，周围尽是埋头伏案奋笔疾书的其他同龄人。
原来从那时起自己已经与周围格格不入了，他想。
其实对他来讲现在离那段记忆的发生也不过短短四年，理应能记住个五六成，可谁会愿意回忆不那么美好的曾经呢？他又不是受虐狂。
“六点钟方向，掩体后两个，持枪。”萨沙的提醒声将鞠沂霖拉回现实。
一边打开左眼的IR，一边连接上位于枪身的处理核心。还是那把从公司狗得来的荒坂HJKE-11幸村智能手枪，虽说体型不大但易于保存，引以为傲的两种开火模式——自动射击和三连发——以及充裕的弹匣是它足够支撑长时间战斗的资本，荒坂并不对外贩卖，这让他捡了个天大的便宜。
尽管曼恩对此评价“这是只有女人才会喜欢的小口径智能手枪，男人不都喜欢大枪大炮的动能武器嘛”，他更喜欢需要手动瞄准的动能武器，子弹能在坚硬的物体与皮下植入物表面弹射。在曼恩传统定向思维里，只有这样的武器才称得上真正的武器，瞄准，射击，瞄准，射击，能让他感觉到活着。
虹膜上，两道鲜红的瞄准镜快速弹射移动，瞬间锁定掩体后半露出的两颗头顶，鞠沂霖扣下扳机，追踪子弹出膛，精准的两发在空中留下两道细长的烟轨然后精准地命中目标。尽管手枪口径不大，但那并不意味火力不足，巨大的动能毫无阻力地掀开对方天灵盖，白花花带红的脑浆飞溅。
“我这边搞定了。”
鞠沂霖耍酷似的扬起枪口，接着腮帮微鼓——他吹散了并不存在于枪管的青烟。
对他来说只要是能完成任务，且完成任务的同时还能减轻附带的难度——即便是不用瞄准，靠掌心的智能连接植入物与智能枪械处理核心的配合连接，能轻而易举达到百分百命中率，何乐而不为呢？他不赞同曼恩那传统观念，对此给出的评价是“死板不懂变通的大块头”。
砰砰——
身后瑞贝卡朝倒下的尸体补上两枪，对耍帅自嗨的鞠沂霖司空见惯，很自然地无视了他那一系列毫无意义的动作，“在确认对方彻底死掉以前，掉以轻心迟早会要你的命。”那双小短腿一脚揣在他的一瓣屁股，带着他向前趔趄，“少在这儿臭美了！赶紧去支援露西大卫他们！”
墨绿色的双马尾辫子在脑后上下摇摆，将手中鞠沂霖叫不出型号的步枪扛在肩上，肉腿小萝莉大摇大摆着前行。
“人在江湖，要学会苦中作乐。”鞠沂霖跟在她身后嘟囔。
据萨沙稳定下来已经过去两个月。
这两月间大大小小的委托也完成不少，平时没事儿曼恩也会叫人或是亲自带上他跟大卫进行训练，各方面都有，为的只是让他俩快速适应成为赛博朋克的生活节奏，以及在火并中保命的技能与经验。
期间也与小队各成员彻底熟络起来，至少不像刚认识那会儿刚见面只是招呼就算结束。
“一直这副新人模样可不行啊，大卫。”
人未至，声先到。
还是那句熟悉的训人话语，还是那股熟悉的语气态度。
待跟随瑞贝卡走近，大卫正捂着被打破的额头，一脸愁容。对面是壮如熊的曼恩，一旁露西双臂环抱靠墙而立，远处琦薇与法尔科抽着烟坐在车内，从摇下的车窗内伸出一条手臂，皮拉长臂猿般的手臂枕在脑后对着大卫哈哈的笑，地面是支离破碎一地的人体组织。
尽管是个糟糕的城市，可眼下却让鞠沂霖意识到或许这座城市这个世界还有被拯救的余地，并非无药可救。很快他便打消了这一想法，一切的一切都是表象，幸福不属于这里，更不属于这座城市，他得在一切还没发生前，改变那个该死的未来。
他不知道潜入荒坂救出萨沙究竟改变了多少未来？但从时不时能撞见街角搜寻的荒坂情报部门成员身上得到的消息，只言片语拼凑间能看出荒坂三郎似乎推迟了义体金刚的研发，都不用细想就知道那老东西肯定在预谋更大的计划。连先前一直催促曼恩尽快拿到田中芯片数据的中间人法拉第近期都未再有过联系。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现在要做的只有不断提升自身实力，将来面对突发情况时才能有余力保护他们。”自萨沙稳定后，她开始活跃起来，经常借菲尼克斯身体与曾经的队友交流玩乐，其中瑞贝卡是最为明显的一个，也是为什么鞠沂霖老被曼恩分配与瑞贝卡一组共同行动的原因。
好在身为原主人却存在感过于低下的菲尼克斯对此没有异议，要不是鞠沂霖强烈要求，除了吃饭他几乎不会离开意识空间（他们共存的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地方），因为那甚至不如猪食的玩意儿鞠沂霖吃多少次吐多少次，为了维持身体机能需要，只有委屈菲尼克斯了。菲尼克斯在这方面要求很低很低，低到但凡能吃的东西他都能咽下。
“不愧是吃过排泄物舔过汽车尾气管的男人，够狠。”
这是鞠沂霖对他的评价。
在后来的某个晚上，鞠沂霖突发奇想，“万一哪天我出了什么意外不能使用你的身体，那时不也只有你自己亲自出马？所以你也得跟我们一起训练，不说杀人的技巧，至少保命手段要有。”
于是菲尼克斯只在吃饭和训练两个时间段会掌管本属于他的身体，他才是那个最大的甩手掌柜，怪胎中的怪胎。
“但我现在的身体，不能植入其他赛博义肢啊？”鞠沂霖回想萨沙对他们说过，AI沉睡前特意嘱咐过她，说菲尼克斯的身体太过虚弱，强行植入其他义体会大大增加变成赛博精神病的几率，更不要谈他脑子里还住着不止一个意识体。看上去各自精神稳定没有大碍，实际却脆弱不堪一碰即碎。
可鞠沂霖觉得自己很正常，萨沙也很正常，像个大姐姐一样，AI沉睡了不知道正不正常，但想来数据一般不会出错，所以它也正常。不正常只有菲尼克斯，从头到尾鞠沂霖怎么看他怎么不正常。
“能提升实力的又不只有对身体进行改造这一条路。”虽说菲尼克斯不会主动掌管身体的控制，可他随时观测着外面时时刻刻发生的一切。
“这点菲尼克斯说的很对，你陷入了思维的误区。”萨沙语言平淡不急不缓，“这与你曾经生活的环境有关，因为那个世界有枪支管控，治安也不像夜之城这般低下。你也体会到每天训练的两个月以来身体产生的变化，还有反应神经的变化，这都是实力提升的一种表现。”
“你是要教我成为网络黑客了吗？”鞠沂霖跃跃欲试。
“你还没断了这道念想啊？并不是植入网络接入仓就能成为网络黑客了。你没忘记当初要不是AI我们早死在旅馆走廊了吧？”菲尼克斯语气里满是对回忆的恐惧，那种瀑布直接冲击作用于大脑的感觉他可不想尝试第二次。如果鞠沂霖强行要做尝试，他决定把控制权转给萨沙。
“事不过三嘛，再给我一次机会！”
开玩笑，万军丛中你只身前往，两手空空唯一的热武器是捆在腰间的智能手枪，千万根枪管千万条枪线聚集在你一人身上，还有那两千万只眼睛盯着你目不转睛，你简直像地狱归来的使者，举手投足一个照面便要黑掉所有人的系统，于是黑暗笼罩一切，你一人就是整个军队，抬眼间所有敌人大脑灼烧义眼停工，那一刻你是唯一的男人屹立着要顶天立地，背后是霓虹灯光四射的夜之城还有不停为你欢呼为你喝彩的兄弟，你心仪的女孩儿尖叫着奔向涌入你的怀中，拥抱她像是拥抱了整个世界。
鞠沂霖站着幻想，被瑞贝卡用冰冷的枪管插进后背用力戳着唤醒，那一刻喝彩声、大军压进黑云重重、甚至是怀中抱着身材姣好看不清面容但一定沉鱼落雁的女孩儿像是镜面破碎，露出他原本的模样，一脸的衰样。
“喂，再不走待会儿自己打车回去啊。”瑞贝卡企图用冰冷坚硬的枪管推着他前进，坏坏的笑容毫不掩饰。
透过半敞开的黑色夹克鞠沂霖看见底下半掩的内衣若隐若现，白皙的皮肤像是夏天暖风吹拂过平静的水面带起层层涟漪，微微隆起的胸脯窈窕却不失纯净。
啪——
在瑞贝卡惊异的目光里他扇了自己一巴掌，力度之大两道鼻血横流，“你这是发什么疯？”
“提神醒脑。”
他用衣袖擦掉嘴唇上的鲜血，给自己立下规矩，来到这个世界不是要跟谁谁谁谈情说爱，而是要救下他在意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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