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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清朝狗官:嘤嘤嘤,我不是“咩哩干”人

    特派员叹了口气,“冯宝你太善良了,连叫醒别人都不忍心。”

    “这不是善良的问题,随随便便杀人,难道就对吗?”冯宝据理力争。

    延熙虽没听出来他们口中的“咩哩干”人是什么,却也明白他们并非反清复明的义士,在这个时候居然来了勇气。

    他指着两人鼻子,骂道:“大胆刁民,竟敢如此对待本官。信不信朝廷天兵一到,尔等化为齑粉!”

    特派员听到这句话,却是冷笑。

    “就你这种人敢冒充镇里面的长官?“我们早弄清楚你们这帮宵小之徒的伎俩,休想糊弄过去!”

    说罢将他打倒在地。

    可怜这位出身满洲,祖先以“勇猛”著称的旗人。面对身高体重不如自己的女子,毫无还手之力,被她踩在了脚下。

    “你们“咩哩干”人的计划真歹毒啊!”特派员愤恨地说道,“先派一两个和善的男女,假扮商人探查情报。等纪录下相关的信息后,就和村外埋伏的枪手里应外合,将整个村子奸掳烧杀,毁灭得一干二净!”

    “果真如此吗?”冯宝也怒了,“若是这样的话,那按照您传达的命令,这些“咩哩干”人死有余辜!

    ……

    佟富明不知道村子里发生的变数。

    就像他不知道那具地藏王菩萨出自瑶姬手下的工匠,而那枚奇特的珠子,则来源于矿井下的另一个世界。

    “哥哥,你还是不信我的话吗?”

    赵锦虽然年幼,可却听出来他言不由衷。

    “您不告诉我答案,我就不放您离开!”

    佟富明纠缠不过,只得掰开男孩幼嫩的双手,“哥哥答应了村长,要去山顶小庙。你等哥哥回来,咱们下山路上再接着聊。”

    说罢狠下心,头也不回地向山顶走去。

    山顶云雾更厚,如同深潭之底,水面外的一切变成了波光涟漪的扭曲假象。

    那座小庙寒气逼人,像是阴阳分割的鬼门关,冻掉人的形骸。

    “这种地方还能存储种子?”

    佟富明心里起了疑惑。

    早年间他去别人家里借书,听他们讲过“干千年,湿千年,半干半湿只半年”的道理。

    按照这些秀才监生的说法,竹简能在沙漠沼泽这类极端环境能保存很久。反而是多暖夏凉,古风古色的书斋,最容易成为滋养霉菌的温床。

    相同道理也运用在种子的储藏上。

    种子必须储存在干燥通风,凉爽低温的地方。

    不出所料,小庙内部腐坏严重,山门轻轻一推便应声落地。

    “估计‘嘉稻’只是当地以讹传讹的故事吧。”

    佟富看着长满青苔的中庭,自言自语。

    “但这它的布局倒有意思,既无钟鼓楼,也无莲池。中庭正后方就是天王殿。”

    他边说边扯去拦路的藤蔓,走到天王殿底下。

    天王殿同样腐朽厉害,一枚铜锁挂在虚掩的大门。

    佟富明拿起它,只看了一眼,就意识到不对。

    “铜锁上怎么会印西洋数字?”

    然后又举起来仔细端详一番。

    这铜锁锈得发绿,布满了微微泛红的地衣,绝对是有些年头的物件。

    “西洋数字才刚流行开来。我若不跟随长老会修士学习,也认不出这些是一二三四五六。可此地如此闭塞,村民几乎不与外界沟通,他们又如何识得?”

    说罢佟富明环顾一圈中庭,重新检查一番,却没发现其它不合时宜的玩意。

    “算了,”他摸了摸下巴,“先进去看看‘嘉稻’的模样再说!”

    天王殿内粉尘飞扬,不知是蘑菇孢子,还是别的什么,散发出一股呛鼻气味。

    佟富明干咳两声,却听见清冷的佛堂里传来机械的女声。

    “欢迎您,沃野镇的使者!”

    他定睛一看,才注意到佛像消失不见,幽暗的全息投影替代了它。

    投影里的女生身件类似海军的水手服,看上去朝气蓬勃,却在陈旧的庙堂里显得诡异。

    “你是谁?”

    佟富明后退两步,警惕地问道。

    “沃野镇的使者,你需要‘嘉稻’吗?”

    对方并未回答佟富明的问题,脸上做出个笑容。

    “哥哥!”

    外边突然传来赵锦的声音,不知为何他迫害村庄的规定,跟了上来。

    佟富明转过身去,却见冼英抱住了他。两人身旁还有一位同样是带兜帽的女子。

    “特派员,他就是您说的‘咩哩干’人吗?”

    冼英看向身旁的女人。

    “正是,”特派员答道。

    “既然镇里有了交代,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冼英护住赵敏的头,话语里不带感情。

    特派员微微颔首,从腰间拔出三尺的铭鸿刀,电光火石之间移动到了佟富明身前。

    冼英瞪大双眼,她虽然知道特派员实力不可小觑,但此种移动速度,早已超越了人的极限,可以说是睁眼闭眼的刹那。

    佟富明自然想躲避,但就是这神经信号的传递时间,使他的动作慢了一步。

    “蚍蜉撼树!”

    特派员笑出了声,通体猩红的刀刃剜下一块肉来。

    然后如切豆腐一般,连砍数刀,在佟富明手臂上留下一条深达数寸、血流不止的伤口。

    伤口处冒出的丝丝热气,和山顶云雾融为一体,凝华成了白烟。

    “不要打哥哥!”

    赵锦哭得声嘶力竭。虽然冼英不让他看,但这位五六岁的男孩似乎感觉到自己口中“哥哥”处于下风。

    特派员抖擞手中的宝刀,又是轻巧凌厉地一劈,刀锋划过佟富明的肚腹,沾上几滴鲜血。

    她乘胜追击,连刺两下,可都不是致命的部位。紧接着加快挥刀的速度,如一棵盛开的红莲。

    “去死吧!”

    特派员喊道。

    到这一步,整套的刀法即将收尾,只要再斩出最后一刀,便能让佟富明毙命于此。

    红莲在两人的眼前绽放,却不见半点血腥气息。腥红刀刃也于一瞬间变得雪白。

    佟富明甚至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可他一侧头,就将攻击躲了过去。

    特派员已使完刀法。虽然没砍中佟富明,却只能心有不甘地退后两步,重新调整步伐。

    她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仅有招架之力,自己却给不了致命一击?

    在这个关头,也没有机会让她深思,只能是握紧刀柄,准备再次发动进攻。

    突然,一股凉意从特派员的腰间蔓延开来。

    她低头看去,竟看见一根细小却坚韧无比的树枝,深深地插在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