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变故
没多时，灰烬便整理好记忆，主祭还停留在关于上一代薪王为何战斗力不足的问题上，只是已经说到了第三个假说。
听她说完，灰烬开口道，“从前不死人都需要篝火帮助来融合无主灵魂，传说是火焰的力量帮助不死人与无主灵魂进行融合，但实质上，帮助不死人融合灵魂的不是篝火…而是系火女。”
灰烬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说道，“强化不死人力量的无主灵魂说是无主，其实仍然残留有绝对少数的人性。其实仔细想来也是，灵魂粘过人类的身体，怎么会不印上人性的影子呢？”
“这些残存人性，虽然不能说话，也不能自主，但在吸收之后会逐渐累积，啃咬吸收者的灵魂…安然融合灵魂的不死人，其实只是把这些人性通过篝火的作用留在系火女身上罢了…”
“这些残留的人性会附着在系火女的灵魂上，对她们的灵魂和她们的身体造成影响。据说她们的每一寸肌肤下，都有无数人性蠢动，模样十分恐怖。”
“而如果没有系火女辅助吸收无主的灵魂，那就只能靠自己镇压人性。意志不足者，就会像鲁道斯那样吧…空有灵魂…”
灰烬看着主祭，认真道，“太多的人性对于意志薄弱者来说，就是折磨。在坚定意志这一点上，我认可信仰的作用。”
但是还有个更深层的问题灰烬还没有答案，那就是…人性…那团黑精模样的物质…到底是什么东西…
“谢谢灰烬大人解惑，那么…言归正传，有需要的装备吗？”主祭听完，轻声问道。
“有的，斑方石戒指、绿花戒指、太阳公主戒指、教团剑徽戒指。盾牌我不善使用，至于武器铠甲，就不必要了。”
“好的，请您稍候。还有别的需求吗？”
“这种石头，你们还有吗？”灰烬拿出之前从巨型结晶蜥蜴那里得来的奇异楔形石。本能感觉这种石头能够在某种程度上强化自己的大剑，“以及使用的方法，你们知道吗？”
主祭接过楔形石，观察了一会，开口道，“这是龙鳞楔形石，据说是因灵魂而变质的楔形石，能强化灵魂炼成的武器。如此说来灰烬大人您的大剑是？”
“嗯，随我一同苏醒的。”灰烬从背后取下大剑，将之放在身前，慢慢摩挲剑身。
经过这不知道多少年的陪伴，这柄剑似乎已经和我的灵魂融为一体了。
龙鳞楔形石能够强化这种联系？或者是强化我的这部分特殊灵魂？
总之本能告诉我这是好东西，这是不会有错的。
“通常来说这种楔形石需要具有融魂能力的优秀铁匠来利用，城内居民区倒是有些优秀的铁匠，您在离开前去拜访一下吧。”主祭交回龙鳞楔形石，“另外我记得洛斯里克确实有一些龙鳞楔形石的库存，稍后同戒指一块拿给您。”
“谢谢。”灰烬客气了一句。
“不客气，洛斯里克需要您的帮助，也不吝提供帮助。”主祭摆摆手，“互惠互利，请您做好准备后尽快出发。”说着，便起身告辞了。
有这么急吗？灰烬摇摇头，低头继续解读卷轴。
确实没有等太久，一位高大的教堂骑士抱着一本大书，拎着一个袋子来到灰烬面前，将东西交付完毕之后，沉默地离开了。
一本圣典…看这重量，这个厚度都能当胸甲用了…强弩的箭矢也穿透不了的吧？
一袋满满的龙鳞楔形石，打开来看看估计有个二十来块。
袋子口放着四个小盒子，分别是四枚戒指。灰烬将手甲摘下，在两手的食指无名指各戴一枚戒指。感受戒指宝石散发出的奇异能量，灰烬满意的点点头。
话说回来，如果我真是阿尔泰·蒙德，一个贵族怎么连戒指都没一枚，难道是在时光里磨损遗失了？或者其实我不是名为阿尔泰的古老贵族？
这两个问题是细枝末节，无关紧要。灰烬收拾好东西，时隔两年多，再次前往居民区。
接连找了数个铁匠，每个锻造技术都很过硬，但对灵魂的感知和普通人类没有差别，因为他们本来就是普通的人类铁匠，并非不死人。
其中一位铁匠认出灰烬的身份，给灰烬介绍了一位传说居住在洛斯里克深处的无火祭祀场，被祭祀场束缚的不死人铁匠奴仆，或许同为不死人的老铁匠能够帮到灰烬。
灰烬记下大概位置后，买了一套遮掩铠甲的全身黑袍，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洛斯里克。
在城外隐藏了一阵，等到暗月降临世界，换上黑袍，遮住大剑，摘下头盔，露出没人见过的真容，戴上兜帽，装作路过的雇佣兵来洛斯里克歇脚。
或许是因为洛斯里克军团的实力在周围太过无敌，基本上除了恶魔与别的异形没有人类敌人存在，城门口对人类的盘查较为松懈，灰烬没费多大劲就顺利重新回到洛斯里克。
接下来就需要潜入洛斯里克城深处了。
也许是城内承平日久，也许是因为军团大部都驻守在高墙，也许是有其他的军事行动，总之城内的防备相当松懈，灰烬感觉自己离开时见到的骑士和士兵比现在潜入时多得多。
会不会是陷阱？
没理由啊。
我离开洛斯里克并潜回的决定没有别人知道。据我所知，对于洛斯里克来说，区别只是我存在与否…
难道是因为我的离开而立刻发起的军事行动？可有什么事是我在的时候不方便做的吗？
难道是…卡鲁多他们的事？如果守备力量的变化确实是因为我的离开的话，那么很有可能…战斗马上就要开始了！
想到此，灰烬不再继续潜入洛斯里克城深处，转身往高墙疾行而去。尽管给了卡鲁多他们召唤符，但是召唤符使用起来，都需要一定的时间，如果是被偷袭的情况下，基本上没机会再用。
如果洛斯里克方面提早知道不死队和部分贤者的脱离意图，很有可能基于得不到就毁掉的想法把不死队和这部分贤者彻底留在洛斯里克，这种事屡见不鲜了。
果然，高墙周围围满了成建制的军团士兵，封死了上下高墙的口子。卡鲁多他们肯定被堵在高墙上边了，也不知道维斯特那帮贤者有没有被发现。
就在灰烬想到这时，突然感应到自己受到召唤。灰烬立刻响应召唤，并选择肉身前往。
传送的感觉不怎么好受，视觉在传送中完全失效，无论什么都是一片漆黑。身体感受到一阵拉扯感，由于距离不长，传送时间很短，没两个呼吸的时间，身体就缓缓从白色召唤符中出现、站起。
视觉再次恢复作用时，就看到维斯特猥琐地蹲在角落，全身都被灰烬的身体遮住，从外边完全看不见。
此时不死队的成员都披甲持刃龟缩在一个塔楼里，百多个身着统一黑色护甲的战士站满了塔楼，人挤着人，甚至人堆着人，硬是留了点空间让维斯特召唤灰烬，手中持有长弓者皆都对准进来的塔门，还有十几名贤者混在其中，和外边围得水泄不通的洛斯里克军团对峙着。
灯火四散，这一小段高墙上火焰超乎寻常地聚集。
同样背着大剑的卡鲁多骑士在指挥，原先的剑盾不知道在哪里，克里斯也丢下盾牌和长枪，双手握持，肩扛大剑，只有维斯特有空召唤灰烬。
“灰烬大人您来啦！”维斯特兴奋喊道。
听到他的声音，塞在狭窄塔楼里的百多人都望了过来，眼神中充满期待和希望。
灰烬能感受到卡鲁多骑士舒了一口气，命令副手替他看着塔楼外边后，往维斯特这边赶来。随后见灰烬是肉身前来，卡鲁多眼中多了些许担忧。
“怎么会突然起了冲突？你们的计划暴露了是吗？”灰烬对着维斯特问道。
维斯特点点头，“是的，灰烬大人…问题出在我这边，原来有个想脱离洛斯里克的贤者突然变卦了，不仅放弃离开，还告密了…”
“他叫什么？”
卡鲁多接过话头，说道，“沙力万。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神秘家伙，从来没以真面目示人过，也不知道你们都是怎么让他被选上成为贤者的。”
“沙力万确实很有才华…特别是对于寒气、冰霜有关法术的研究实在是独树一帜，这才允许他隐藏身份获得贤者名号。”维斯特解释了一句，“我原本以为他也厌烦了洛斯里克，只是没想到…”
“维斯特你平日里脑子挺灵活的，怎么这种事上也能犯错。这个沙力万不以真面目示人，那他就随时可以以真面目离开洛斯里克啊，根本不需要你们的计划…”灰烬判断道，“我认为他是不知从哪里听到的风声，然后来打探消息，再把你们的计划卖给洛斯里克作为晋升之资。”
“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唉…”维斯特垂头丧气，“都怪我疏忽了。”
“不过都没事了，因为我来了。”灰烬自信道，“不论怎么说，我是灰烬人，灰烬也是不死人嘛。现在选择有二，一是我们来硬的，我打头阵，带你们冲出去，不死人士兵、骑士掩护贤者，不要丢下任何一人。二是我先跟他们谈谈。”
“数到三一起说决定吧。”维斯特提议。
“好。”卡鲁多点点头。
“三二一…”
“先二再一。”三人异口同声。
“好，那我先去塔楼上跟他们喊喊话。”
灰烬脱下黑袍，上到塔顶，对着包围着塔楼的军团士兵喊话道，“指挥官是哪个！出来说话！”
兵堆里出来一个拿着望远镜的高大健壮骑士，装备有大枪和大盾，身披蓝底王室纹章披风。他观察了一会儿，辨认出灰烬的身份，惊讶地离开军阵。
其副手见状出来拖延时间，“缴械投降！可免于受苦！否则永世沉沦于生死之苦！”
“就没得商量？”
“…再商量商量…”
军阵后方，蓝底披风的王室骑士单膝跪地，向某人禀报灰烬出现的消息，此人正是国王欧斯罗艾斯。国王沉吟了一会儿，问道，“灰烬是肉身出现？”骑士表示确认。
国王沉吟一会儿，摇摇头，“可惜了一把好刀。不过既然灰烬出现，仅是军团去对抗就有些吃力不讨好了，命令军团尽力拖延。去召集教堂骑士来，稍后以其为前锋，捕捉不死人。另外，去把城门关上。”
塔楼上，灰烬见对方拖延时间的意思太过明显，也不再跟其多废话，下塔楼准备突围。此刻对方已经知道自己的存在，再不抓紧时间行动，作为奇兵的优势很快就会失去。
或者说偷袭，虽然也没什么差别，但是说出去不太好听。
“你说是吧，维斯特。”灰烬活动活动身子，手握住背在背上的大剑剑柄。
“啊？您说什么？灰烬大人。”维斯特不解，左手法杖，右手刺剑，活动着手腕，做最后的准备。
两年多的和平日子啊…就这么结束了…
“兴奋。有吗？”灰烬举起暗色大剑，虎纹雕饰在火光的照耀下夺人心神。
“没有，第一次上战场只有害怕。”维斯特摇摇头。灰烬笑道，“害怕也是兴奋。”
扯去披风，全身骑士甲的卡鲁多拍拍维斯特的肩膀，“一会儿跟在我后边。其余人，在灰烬大人冲阵时快速出塔列阵！贤者居于阵中！有能力施法的就施法，但一切以快速转移为前提！明白了吧！”
“HU！A！”众不死人皆跺了跺脚，喊了声战吼，三两找好小组，以便出塔楼就能迅速列阵。
“准备好了吧各位！苏醒以来的第一个大场面…哈哈哈哈！”灰烬正对塔楼大门，示意克里斯把门打开。
“我来打打头阵！试试这个最强军团的成色。”灰烬转头看着众人，“一个不少地活下来！就是命令！”
听她说完，灰烬开口道，“从前不死人都需要篝火帮助来融合无主灵魂，传说是火焰的力量帮助不死人与无主灵魂进行融合，但实质上，帮助不死人融合灵魂的不是篝火…而是系火女。”
灰烬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说道，“强化不死人力量的无主灵魂说是无主，其实仍然残留有绝对少数的人性。其实仔细想来也是，灵魂粘过人类的身体，怎么会不印上人性的影子呢？”
“这些残存人性，虽然不能说话，也不能自主，但在吸收之后会逐渐累积，啃咬吸收者的灵魂…安然融合灵魂的不死人，其实只是把这些人性通过篝火的作用留在系火女身上罢了…”
“这些残留的人性会附着在系火女的灵魂上，对她们的灵魂和她们的身体造成影响。据说她们的每一寸肌肤下，都有无数人性蠢动，模样十分恐怖。”
“而如果没有系火女辅助吸收无主的灵魂，那就只能靠自己镇压人性。意志不足者，就会像鲁道斯那样吧…空有灵魂…”
灰烬看着主祭，认真道，“太多的人性对于意志薄弱者来说，就是折磨。在坚定意志这一点上，我认可信仰的作用。”
但是还有个更深层的问题灰烬还没有答案，那就是…人性…那团黑精模样的物质…到底是什么东西…
“谢谢灰烬大人解惑，那么…言归正传，有需要的装备吗？”主祭听完，轻声问道。
“有的，斑方石戒指、绿花戒指、太阳公主戒指、教团剑徽戒指。盾牌我不善使用，至于武器铠甲，就不必要了。”
“好的，请您稍候。还有别的需求吗？”
“这种石头，你们还有吗？”灰烬拿出之前从巨型结晶蜥蜴那里得来的奇异楔形石。本能感觉这种石头能够在某种程度上强化自己的大剑，“以及使用的方法，你们知道吗？”
主祭接过楔形石，观察了一会，开口道，“这是龙鳞楔形石，据说是因灵魂而变质的楔形石，能强化灵魂炼成的武器。如此说来灰烬大人您的大剑是？”
“嗯，随我一同苏醒的。”灰烬从背后取下大剑，将之放在身前，慢慢摩挲剑身。
经过这不知道多少年的陪伴，这柄剑似乎已经和我的灵魂融为一体了。
龙鳞楔形石能够强化这种联系？或者是强化我的这部分特殊灵魂？
总之本能告诉我这是好东西，这是不会有错的。
“通常来说这种楔形石需要具有融魂能力的优秀铁匠来利用，城内居民区倒是有些优秀的铁匠，您在离开前去拜访一下吧。”主祭交回龙鳞楔形石，“另外我记得洛斯里克确实有一些龙鳞楔形石的库存，稍后同戒指一块拿给您。”
“谢谢。”灰烬客气了一句。
“不客气，洛斯里克需要您的帮助，也不吝提供帮助。”主祭摆摆手，“互惠互利，请您做好准备后尽快出发。”说着，便起身告辞了。
有这么急吗？灰烬摇摇头，低头继续解读卷轴。
确实没有等太久，一位高大的教堂骑士抱着一本大书，拎着一个袋子来到灰烬面前，将东西交付完毕之后，沉默地离开了。
一本圣典…看这重量，这个厚度都能当胸甲用了…强弩的箭矢也穿透不了的吧？
一袋满满的龙鳞楔形石，打开来看看估计有个二十来块。
袋子口放着四个小盒子，分别是四枚戒指。灰烬将手甲摘下，在两手的食指无名指各戴一枚戒指。感受戒指宝石散发出的奇异能量，灰烬满意的点点头。
话说回来，如果我真是阿尔泰·蒙德，一个贵族怎么连戒指都没一枚，难道是在时光里磨损遗失了？或者其实我不是名为阿尔泰的古老贵族？
这两个问题是细枝末节，无关紧要。灰烬收拾好东西，时隔两年多，再次前往居民区。
接连找了数个铁匠，每个锻造技术都很过硬，但对灵魂的感知和普通人类没有差别，因为他们本来就是普通的人类铁匠，并非不死人。
其中一位铁匠认出灰烬的身份，给灰烬介绍了一位传说居住在洛斯里克深处的无火祭祀场，被祭祀场束缚的不死人铁匠奴仆，或许同为不死人的老铁匠能够帮到灰烬。
灰烬记下大概位置后，买了一套遮掩铠甲的全身黑袍，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洛斯里克。
在城外隐藏了一阵，等到暗月降临世界，换上黑袍，遮住大剑，摘下头盔，露出没人见过的真容，戴上兜帽，装作路过的雇佣兵来洛斯里克歇脚。
或许是因为洛斯里克军团的实力在周围太过无敌，基本上除了恶魔与别的异形没有人类敌人存在，城门口对人类的盘查较为松懈，灰烬没费多大劲就顺利重新回到洛斯里克。
接下来就需要潜入洛斯里克城深处了。
也许是城内承平日久，也许是因为军团大部都驻守在高墙，也许是有其他的军事行动，总之城内的防备相当松懈，灰烬感觉自己离开时见到的骑士和士兵比现在潜入时多得多。
会不会是陷阱？
没理由啊。
我离开洛斯里克并潜回的决定没有别人知道。据我所知，对于洛斯里克来说，区别只是我存在与否…
难道是因为我的离开而立刻发起的军事行动？可有什么事是我在的时候不方便做的吗？
难道是…卡鲁多他们的事？如果守备力量的变化确实是因为我的离开的话，那么很有可能…战斗马上就要开始了！
想到此，灰烬不再继续潜入洛斯里克城深处，转身往高墙疾行而去。尽管给了卡鲁多他们召唤符，但是召唤符使用起来，都需要一定的时间，如果是被偷袭的情况下，基本上没机会再用。
如果洛斯里克方面提早知道不死队和部分贤者的脱离意图，很有可能基于得不到就毁掉的想法把不死队和这部分贤者彻底留在洛斯里克，这种事屡见不鲜了。
果然，高墙周围围满了成建制的军团士兵，封死了上下高墙的口子。卡鲁多他们肯定被堵在高墙上边了，也不知道维斯特那帮贤者有没有被发现。
就在灰烬想到这时，突然感应到自己受到召唤。灰烬立刻响应召唤，并选择肉身前往。
传送的感觉不怎么好受，视觉在传送中完全失效，无论什么都是一片漆黑。身体感受到一阵拉扯感，由于距离不长，传送时间很短，没两个呼吸的时间，身体就缓缓从白色召唤符中出现、站起。
视觉再次恢复作用时，就看到维斯特猥琐地蹲在角落，全身都被灰烬的身体遮住，从外边完全看不见。
此时不死队的成员都披甲持刃龟缩在一个塔楼里，百多个身着统一黑色护甲的战士站满了塔楼，人挤着人，甚至人堆着人，硬是留了点空间让维斯特召唤灰烬，手中持有长弓者皆都对准进来的塔门，还有十几名贤者混在其中，和外边围得水泄不通的洛斯里克军团对峙着。
灯火四散，这一小段高墙上火焰超乎寻常地聚集。
同样背着大剑的卡鲁多骑士在指挥，原先的剑盾不知道在哪里，克里斯也丢下盾牌和长枪，双手握持，肩扛大剑，只有维斯特有空召唤灰烬。
“灰烬大人您来啦！”维斯特兴奋喊道。
听到他的声音，塞在狭窄塔楼里的百多人都望了过来，眼神中充满期待和希望。
灰烬能感受到卡鲁多骑士舒了一口气，命令副手替他看着塔楼外边后，往维斯特这边赶来。随后见灰烬是肉身前来，卡鲁多眼中多了些许担忧。
“怎么会突然起了冲突？你们的计划暴露了是吗？”灰烬对着维斯特问道。
维斯特点点头，“是的，灰烬大人…问题出在我这边，原来有个想脱离洛斯里克的贤者突然变卦了，不仅放弃离开，还告密了…”
“他叫什么？”
卡鲁多接过话头，说道，“沙力万。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神秘家伙，从来没以真面目示人过，也不知道你们都是怎么让他被选上成为贤者的。”
“沙力万确实很有才华…特别是对于寒气、冰霜有关法术的研究实在是独树一帜，这才允许他隐藏身份获得贤者名号。”维斯特解释了一句，“我原本以为他也厌烦了洛斯里克，只是没想到…”
“维斯特你平日里脑子挺灵活的，怎么这种事上也能犯错。这个沙力万不以真面目示人，那他就随时可以以真面目离开洛斯里克啊，根本不需要你们的计划…”灰烬判断道，“我认为他是不知从哪里听到的风声，然后来打探消息，再把你们的计划卖给洛斯里克作为晋升之资。”
“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唉…”维斯特垂头丧气，“都怪我疏忽了。”
“不过都没事了，因为我来了。”灰烬自信道，“不论怎么说，我是灰烬人，灰烬也是不死人嘛。现在选择有二，一是我们来硬的，我打头阵，带你们冲出去，不死人士兵、骑士掩护贤者，不要丢下任何一人。二是我先跟他们谈谈。”
“数到三一起说决定吧。”维斯特提议。
“好。”卡鲁多点点头。
“三二一…”
“先二再一。”三人异口同声。
“好，那我先去塔楼上跟他们喊喊话。”
灰烬脱下黑袍，上到塔顶，对着包围着塔楼的军团士兵喊话道，“指挥官是哪个！出来说话！”
兵堆里出来一个拿着望远镜的高大健壮骑士，装备有大枪和大盾，身披蓝底王室纹章披风。他观察了一会儿，辨认出灰烬的身份，惊讶地离开军阵。
其副手见状出来拖延时间，“缴械投降！可免于受苦！否则永世沉沦于生死之苦！”
“就没得商量？”
“…再商量商量…”
军阵后方，蓝底披风的王室骑士单膝跪地，向某人禀报灰烬出现的消息，此人正是国王欧斯罗艾斯。国王沉吟了一会儿，问道，“灰烬是肉身出现？”骑士表示确认。
国王沉吟一会儿，摇摇头，“可惜了一把好刀。不过既然灰烬出现，仅是军团去对抗就有些吃力不讨好了，命令军团尽力拖延。去召集教堂骑士来，稍后以其为前锋，捕捉不死人。另外，去把城门关上。”
塔楼上，灰烬见对方拖延时间的意思太过明显，也不再跟其多废话，下塔楼准备突围。此刻对方已经知道自己的存在，再不抓紧时间行动，作为奇兵的优势很快就会失去。
或者说偷袭，虽然也没什么差别，但是说出去不太好听。
“你说是吧，维斯特。”灰烬活动活动身子，手握住背在背上的大剑剑柄。
“啊？您说什么？灰烬大人。”维斯特不解，左手法杖，右手刺剑，活动着手腕，做最后的准备。
两年多的和平日子啊…就这么结束了…
“兴奋。有吗？”灰烬举起暗色大剑，虎纹雕饰在火光的照耀下夺人心神。
“没有，第一次上战场只有害怕。”维斯特摇摇头。灰烬笑道，“害怕也是兴奋。”
扯去披风，全身骑士甲的卡鲁多拍拍维斯特的肩膀，“一会儿跟在我后边。其余人，在灰烬大人冲阵时快速出塔列阵！贤者居于阵中！有能力施法的就施法，但一切以快速转移为前提！明白了吧！”
“HU！A！”众不死人皆跺了跺脚，喊了声战吼，三两找好小组，以便出塔楼就能迅速列阵。
“准备好了吧各位！苏醒以来的第一个大场面…哈哈哈哈！”灰烬正对塔楼大门，示意克里斯把门打开。
“我来打打头阵！试试这个最强军团的成色。”灰烬转头看着众人，“一个不少地活下来！就是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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