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世界的真实
“这…要从我推测的历史开始说起。”
“远古的传说中的，那场古龙战争发生之前。所有类人生命的祖先都是生活在地下。”
“然后王者们在火焰旁获得不同王魂，并得到相应的力量。”
“而后他们利用这些力量往地表进发，灭亡古龙，开启火之时代。这些传说我相信你都知道了。”
灰烬点点头。
“可王者们为什么要去攻击古龙？古龙的强大毋庸置疑，同时他们还与世无争，和他们作战纯粹吃力不讨好，为什么？”安迪尔讲述着，发出疑问。
没等灰烬回答，他自顾自地继续说道，“这里有两个问题。一是祖先们为什么要来到地面；二是祖先们为什么要攻击古龙。我猜测，在地下有一个巨大威胁逼迫类人祖先不得不往地面进发。”
“等等，你这么说，人类和神族等等，都是同祖的？”灰烬抬手提问。
“不错，根据我的调查和实验。人类与神族具有同源的特点，具体为何分化，我推测是初火和王魂力量的影响。早知道人类早先被神族称为矮人，而巨人则是他们自身。都是人而已，区别只在体型。”安迪尔声音低沉，“而据我的调查推测，这种体型差别是最早的初火带来的变化。因为某些地底邪物的威胁，一些类人祖先幸运地在地底的无尽黑暗中找到了初火，在它的边上渴求它的光明，并从中获得了力量和安全。越是接近初火的，得到的力量越多，体型也是越大。越是被压迫在外围的，体型越小。”
“回到那两个问题。一是祖先们为什么要来到地面。我推测是最早的初火也到了熄灭的境地，再待在地底就要直面那无尽黑暗中的邪物，而已经依赖于初火光明庇佑的类人祖先们，惧怕这样的未来。于是他们便顺着孕育初火的古树向上探索，希望找到更多的光明。”
“至于第二个问题，为什么要和古龙开战。我推测同样是为了延续初火。最初的火焰是在古树的树根燃起的，这也就是说，最好的最直接的柴薪是古树…而古龙以古树为栖息地的。矛盾由此而起。即使古龙再与世无争，家园也不可能拱手相让。顺带一提，我认为古龙是古树的护卫者。”
“以上古龙战争之前的历史，都是我的推测。后来的传说和历史你也都知道。”
“所以…那些邪物…”
“自从古树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终焉就已经注定。”安迪尔的话语透露出令人绝望的事实，“没有古树意味着火焰终将熄灭，没有火焰就意味着黑暗，而黑暗意味着几乎无法放抗恐怖就会降临。”
“你也从阿尔泰的记忆里知道了，那些邪物无比，无比强大，即使他后来费劲全力斩杀的那个邪物也只是…某个更加恐怖存在释放出来的触手…”
“而你，未知的灵魂，你在地下实验区听到了那些低语，但不知为何你不受邪物的污染…或许是将你唤醒的存在给予你的祝福…亦或者是你的灵魂特质与这个世界的人类不同…”安迪尔平淡地说出令灰烬惊讶的情报，“但身躯蕴含的力量还是太弱。抵抗不了那终极的邪物。除非…”
“除非？”
“除非你把这个世界上散落的灵魂，或者说…散落的古树力量都收集起来，这样或许能和那无尽的黑暗有一战之力。”
“理由？”
“自然是因为远古时期那二分的天地，假设地上地下两部分的力量是平衡的。类人祖先们生于地下，源自黑暗，分润了地下黑暗力量的一部分，后来又吸取了地上古树的灵魂力量…将这股力量统一起来，或许可以…”安迪尔也很不确定，都是推测。
“所以怎么做？”灰烬试探着问道。
“先收回被邪物污染的灵魂…然后收集古树的力量…吸收之后，与邪神决战，放手一搏。”
灰烬沉默了一会儿，复问道，“为什么前些年我在大书库时，你不出现？”
“因为没有必要。”
“现在有必要了？”
“是的。”
“为什么？”
篝火明暗闪烁了一阵，缠绕在其上的树根团才又发出声音，“两个原因。一来我不确定你是否可信，二来当时情况并不急迫。”
“现在就确定我可信？”灰烬眯了眯眼睛，在火光的照应下透出不信任的光芒。
“这不是我的主观感受…还有更多的计划细节…”
“等等…让我考虑一会儿…”
沉默。
“好吧…不知名的人啊…现在你或许对我的计划有所疑虑，但你终究会明白的。记下这个符文，在篝火处画出来，就可以召唤我…我有预感我们会经常对话的…”安迪尔的声音幽幽，“或许你该去解决洛斯里克的邪物小问题了。你无惧污染，它们对你的影响只是一些低语。只要冲进去，把所有污染者杀死，这个事件就解决了。”
“最后一个问题。”
“问吧。”
“……”灰烬摇摇头，“算了，当我没说。”
他站起身，转身离开小房间。
身后的篝火如同最普通的篝火一般，摇曳着火焰。
…
回溯阿尔泰的记忆并没有耗费太多的时间，教堂骑士们还在顽强坚守着阵线。
主祭艾玛还端坐在洛斯里克军团营地内，见灰烬回来略显差异，“灰烬大人，您的事情办完了？”
灰烬并没有告诉她自己返回大书库是去寻找反制那些低语的方法，甚是是心灵魔法之类的东西。
虽然没有找到这类东西，但却得知那些低语并不能对他产生影响。
灰烬只是回答说，“我准备一口气解决这里的问题，然后好好看一会儿书。”
“…”主祭艾玛被这个回答震了一震，“感谢您的关心和付出…”
“让教堂骑士们准备换防吧。”
“是。”
灰烬转身离开营地，背上的大剑在火把火红火焰的照耀下泛着红光。
…
根据阿尔泰的记忆，那些怪物大概就是这千万年来被地下邪物引诱的变异信徒中，微不足道的这部分，变异的越深，大概信仰时间越久，且不同邪物所带来的变异也不尽相同。
有的让人四肢出触须，有的让人彻底丧失人形…无一例外的他们的灵魂都受到污染，而这种污染是可以随着他们肉体的死亡逐渐消退，他们的灵魂会逐渐恢复最初的纯净，变得可以给不死人吸收。
这大概就是安迪尔说的，散落的古树之力中被地下邪物侵蚀的一部分…而这千万年来不知道多少人类的灵魂被污染，那传送来的另一边，到底还有多少已经失去所有的人？
灰烬挥舞大剑，再次突进窄道，那些怪物依然是悍不畏死地往剑锋上撞。
它们和阿尔泰记忆里遇到的那些变异信徒有些许差别。那些变异教徒虽然同样疯狂，但之前还会说那么几句话。而灰烬目前眼前的这些怪物，或许是在漫长的时间里被磨光了心智，变成狂乱的野兽。
一路平推，低语再次出现在灰烬耳边。
“消灭虚伪的世界…吞噬所有被虚伪的生命…”
“投入神的怀抱吧…所以生命都是神的孩子…”
在更向内深入了一段距离后，上下左右的岩石墙壁上开始蔓延着鲜肉质感的血红细长筋条。
越向内，密度越大，整片石壁都布满了血肉筋条。一脚踩上去有点发滑，虽然以灰烬的技巧，足以在激烈的战斗中保持平衡，但没必要给自己增加难度。
于是灰烬搓着火球，挥着大剑，沉默着继续推进。终于在熔岩的暗红光线的照耀下，看到了最深处房间的墙壁和大门。
这些结构已经彻底被血肉侵蚀，那些如藤蔓一般的鲜肉筋条交缠成墙支撑着这片空间而使其不至于倒塌，原本似乎应该是大门的地方则是一个薄膜样的生物物质，不断向外吐出怪物。
灰烬一剑清空面前的怪物，接着朝着那薄膜的方向丢了一发混沌火球弹，如果破坏那些血肉支柱，或许这个地方就直接坍塌了。
他还期望能够获取一些线索。
通往邪物所在的线索。
火球融化了新涌出来的怪物，残余部分直接砸在那层薄膜上，顿时如同被燃烧的蜘蛛网一样四散烧化。
就在薄膜被火焰熔化的瞬间，从房间内穿出一声持续两秒左右的爆炸性尖啸，将窄道内一切没有固定住的物体，比如烧化的尸骸、斩断的尸骸、血肉残渣骨屑等都往外推了出去。
以及巨量被堆积在房间内的怪物，如同一股血肉红潮直扑灰烬。
突然间的爆炸声音让他的双耳留出血水。
他暂时失去了听觉。耳边除了清晰了无数倍的低语之外，一切声音都不再存在。
灰烬双手将大剑刺进地面，倚住身体，双眼瞬间变红，两道极端炽热的光束从中射出，迎面撞上粗上数百倍的血肉红潮。
尽管听不到血肉被热视线烧穿的声音，但他清楚，热视线一定在巨量灵魂能量的供给下拥有足以将那些血肉瞬间气化的变态高温。
带着点橘红的热射线穿透涌来的血肉之墙，将它灼烧出一个足以容人穿行的大洞，周边被烤的焦黑，但剩下的部分仍然向灰烬推来，似要将他直接推出窄道。
灰烬把大剑背回背上，起身飞跃穿进被灼烧出的肉洞，以热射线开路，手脚并用，飞快穿梭。
大剑战士眼中喷出怒火，直冲进房间内。
房间内，数十名围成某种奇妙法阵，穿着沾满血污的贤者衣袍，四肢脑袋都变异成深紫色触须的触手怪物在灰烬进入房间的瞬间，齐齐将它们的触手团脑袋转了过来。
力度之大，速度之快，灰烬有一瞬间以为他们会把自己的脑袋扭断。
哦，它们没脖子，那没事了。
房间内却是一只怪物都没有，这么看来作为房间的大门，也就是那层薄膜才是召唤怪物出来的地方？
灰烬从肉洞中飞出，直扑其中一名变异贤者，顺势取下背上大剑就单手持剑劈砍而去。
携着巨力的剑锋呼啸而至，连这房间内的空气都被压迫了些许，若是普通人在这里会感到胸闷喘不上气。
然即便是带着这种变态的力量，剑锋竟然在即将砍断一只变异贤者的前一瞬，硬生生地停了下来，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包裹住大剑和灰烬角力。
你们这种垃圾还有这种手段？
灰烬似乎被阿尔泰的记忆所感染，在战斗中尽管每个动作都是出于无比冷静的理智，但心中总有股无名的怒火在燃烧。
表现出来就是内心的嘲讽和辱骂。
多出来的内心戏并不会影响灰烬的战斗，见纯粹的力量无法快速建功，他眼中再次爆发出暗红之芒，激射出的热射线瞬间穿透一只变异贤者的身体，将他熔成两段。
接着灰烬眼珠微转，将它的残躯彻底烧毁。
手上大剑的阻力顿时小了几分。
灰烬脸上露出残酷的微笑，切换成双手握剑。
“呵啊！”
一声怒吼，更加恐怖的力量瞬间打破无形角力的平衡，一剑把面前的变异贤者砍作两段。
“受死吧！垃圾！”
灰烬双手倒拖大剑，冲向余下的变异贤者…
…
伊鲁席尔，昏暗的教宗教堂内部。
勉强具有人形的艾尔德利奇突然一阵抽搐，抖得就像要把脑袋甩出去。
哐当…
教堂大门被一名穿着轻便精致皮甲，背着大剑的高大战士伸手推开。他身后还跟着另外两名相同装扮，拖着几个被绷带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形包裹。
“你搞啥呢？”来给艾尔德利奇送饭的琼恩看着这个预备薪王，皱眉问道。
“我——看——到——了——真——实——”
“远古的传说中的，那场古龙战争发生之前。所有类人生命的祖先都是生活在地下。”
“然后王者们在火焰旁获得不同王魂，并得到相应的力量。”
“而后他们利用这些力量往地表进发，灭亡古龙，开启火之时代。这些传说我相信你都知道了。”
灰烬点点头。
“可王者们为什么要去攻击古龙？古龙的强大毋庸置疑，同时他们还与世无争，和他们作战纯粹吃力不讨好，为什么？”安迪尔讲述着，发出疑问。
没等灰烬回答，他自顾自地继续说道，“这里有两个问题。一是祖先们为什么要来到地面；二是祖先们为什么要攻击古龙。我猜测，在地下有一个巨大威胁逼迫类人祖先不得不往地面进发。”
“等等，你这么说，人类和神族等等，都是同祖的？”灰烬抬手提问。
“不错，根据我的调查和实验。人类与神族具有同源的特点，具体为何分化，我推测是初火和王魂力量的影响。早知道人类早先被神族称为矮人，而巨人则是他们自身。都是人而已，区别只在体型。”安迪尔声音低沉，“而据我的调查推测，这种体型差别是最早的初火带来的变化。因为某些地底邪物的威胁，一些类人祖先幸运地在地底的无尽黑暗中找到了初火，在它的边上渴求它的光明，并从中获得了力量和安全。越是接近初火的，得到的力量越多，体型也是越大。越是被压迫在外围的，体型越小。”
“回到那两个问题。一是祖先们为什么要来到地面。我推测是最早的初火也到了熄灭的境地，再待在地底就要直面那无尽黑暗中的邪物，而已经依赖于初火光明庇佑的类人祖先们，惧怕这样的未来。于是他们便顺着孕育初火的古树向上探索，希望找到更多的光明。”
“至于第二个问题，为什么要和古龙开战。我推测同样是为了延续初火。最初的火焰是在古树的树根燃起的，这也就是说，最好的最直接的柴薪是古树…而古龙以古树为栖息地的。矛盾由此而起。即使古龙再与世无争，家园也不可能拱手相让。顺带一提，我认为古龙是古树的护卫者。”
“以上古龙战争之前的历史，都是我的推测。后来的传说和历史你也都知道。”
“所以…那些邪物…”
“自从古树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终焉就已经注定。”安迪尔的话语透露出令人绝望的事实，“没有古树意味着火焰终将熄灭，没有火焰就意味着黑暗，而黑暗意味着几乎无法放抗恐怖就会降临。”
“你也从阿尔泰的记忆里知道了，那些邪物无比，无比强大，即使他后来费劲全力斩杀的那个邪物也只是…某个更加恐怖存在释放出来的触手…”
“而你，未知的灵魂，你在地下实验区听到了那些低语，但不知为何你不受邪物的污染…或许是将你唤醒的存在给予你的祝福…亦或者是你的灵魂特质与这个世界的人类不同…”安迪尔平淡地说出令灰烬惊讶的情报，“但身躯蕴含的力量还是太弱。抵抗不了那终极的邪物。除非…”
“除非？”
“除非你把这个世界上散落的灵魂，或者说…散落的古树力量都收集起来，这样或许能和那无尽的黑暗有一战之力。”
“理由？”
“自然是因为远古时期那二分的天地，假设地上地下两部分的力量是平衡的。类人祖先们生于地下，源自黑暗，分润了地下黑暗力量的一部分，后来又吸取了地上古树的灵魂力量…将这股力量统一起来，或许可以…”安迪尔也很不确定，都是推测。
“所以怎么做？”灰烬试探着问道。
“先收回被邪物污染的灵魂…然后收集古树的力量…吸收之后，与邪神决战，放手一搏。”
灰烬沉默了一会儿，复问道，“为什么前些年我在大书库时，你不出现？”
“因为没有必要。”
“现在有必要了？”
“是的。”
“为什么？”
篝火明暗闪烁了一阵，缠绕在其上的树根团才又发出声音，“两个原因。一来我不确定你是否可信，二来当时情况并不急迫。”
“现在就确定我可信？”灰烬眯了眯眼睛，在火光的照应下透出不信任的光芒。
“这不是我的主观感受…还有更多的计划细节…”
“等等…让我考虑一会儿…”
沉默。
“好吧…不知名的人啊…现在你或许对我的计划有所疑虑，但你终究会明白的。记下这个符文，在篝火处画出来，就可以召唤我…我有预感我们会经常对话的…”安迪尔的声音幽幽，“或许你该去解决洛斯里克的邪物小问题了。你无惧污染，它们对你的影响只是一些低语。只要冲进去，把所有污染者杀死，这个事件就解决了。”
“最后一个问题。”
“问吧。”
“……”灰烬摇摇头，“算了，当我没说。”
他站起身，转身离开小房间。
身后的篝火如同最普通的篝火一般，摇曳着火焰。
…
回溯阿尔泰的记忆并没有耗费太多的时间，教堂骑士们还在顽强坚守着阵线。
主祭艾玛还端坐在洛斯里克军团营地内，见灰烬回来略显差异，“灰烬大人，您的事情办完了？”
灰烬并没有告诉她自己返回大书库是去寻找反制那些低语的方法，甚是是心灵魔法之类的东西。
虽然没有找到这类东西，但却得知那些低语并不能对他产生影响。
灰烬只是回答说，“我准备一口气解决这里的问题，然后好好看一会儿书。”
“…”主祭艾玛被这个回答震了一震，“感谢您的关心和付出…”
“让教堂骑士们准备换防吧。”
“是。”
灰烬转身离开营地，背上的大剑在火把火红火焰的照耀下泛着红光。
…
根据阿尔泰的记忆，那些怪物大概就是这千万年来被地下邪物引诱的变异信徒中，微不足道的这部分，变异的越深，大概信仰时间越久，且不同邪物所带来的变异也不尽相同。
有的让人四肢出触须，有的让人彻底丧失人形…无一例外的他们的灵魂都受到污染，而这种污染是可以随着他们肉体的死亡逐渐消退，他们的灵魂会逐渐恢复最初的纯净，变得可以给不死人吸收。
这大概就是安迪尔说的，散落的古树之力中被地下邪物侵蚀的一部分…而这千万年来不知道多少人类的灵魂被污染，那传送来的另一边，到底还有多少已经失去所有的人？
灰烬挥舞大剑，再次突进窄道，那些怪物依然是悍不畏死地往剑锋上撞。
它们和阿尔泰记忆里遇到的那些变异信徒有些许差别。那些变异教徒虽然同样疯狂，但之前还会说那么几句话。而灰烬目前眼前的这些怪物，或许是在漫长的时间里被磨光了心智，变成狂乱的野兽。
一路平推，低语再次出现在灰烬耳边。
“消灭虚伪的世界…吞噬所有被虚伪的生命…”
“投入神的怀抱吧…所以生命都是神的孩子…”
在更向内深入了一段距离后，上下左右的岩石墙壁上开始蔓延着鲜肉质感的血红细长筋条。
越向内，密度越大，整片石壁都布满了血肉筋条。一脚踩上去有点发滑，虽然以灰烬的技巧，足以在激烈的战斗中保持平衡，但没必要给自己增加难度。
于是灰烬搓着火球，挥着大剑，沉默着继续推进。终于在熔岩的暗红光线的照耀下，看到了最深处房间的墙壁和大门。
这些结构已经彻底被血肉侵蚀，那些如藤蔓一般的鲜肉筋条交缠成墙支撑着这片空间而使其不至于倒塌，原本似乎应该是大门的地方则是一个薄膜样的生物物质，不断向外吐出怪物。
灰烬一剑清空面前的怪物，接着朝着那薄膜的方向丢了一发混沌火球弹，如果破坏那些血肉支柱，或许这个地方就直接坍塌了。
他还期望能够获取一些线索。
通往邪物所在的线索。
火球融化了新涌出来的怪物，残余部分直接砸在那层薄膜上，顿时如同被燃烧的蜘蛛网一样四散烧化。
就在薄膜被火焰熔化的瞬间，从房间内穿出一声持续两秒左右的爆炸性尖啸，将窄道内一切没有固定住的物体，比如烧化的尸骸、斩断的尸骸、血肉残渣骨屑等都往外推了出去。
以及巨量被堆积在房间内的怪物，如同一股血肉红潮直扑灰烬。
突然间的爆炸声音让他的双耳留出血水。
他暂时失去了听觉。耳边除了清晰了无数倍的低语之外，一切声音都不再存在。
灰烬双手将大剑刺进地面，倚住身体，双眼瞬间变红，两道极端炽热的光束从中射出，迎面撞上粗上数百倍的血肉红潮。
尽管听不到血肉被热视线烧穿的声音，但他清楚，热视线一定在巨量灵魂能量的供给下拥有足以将那些血肉瞬间气化的变态高温。
带着点橘红的热射线穿透涌来的血肉之墙，将它灼烧出一个足以容人穿行的大洞，周边被烤的焦黑，但剩下的部分仍然向灰烬推来，似要将他直接推出窄道。
灰烬把大剑背回背上，起身飞跃穿进被灼烧出的肉洞，以热射线开路，手脚并用，飞快穿梭。
大剑战士眼中喷出怒火，直冲进房间内。
房间内，数十名围成某种奇妙法阵，穿着沾满血污的贤者衣袍，四肢脑袋都变异成深紫色触须的触手怪物在灰烬进入房间的瞬间，齐齐将它们的触手团脑袋转了过来。
力度之大，速度之快，灰烬有一瞬间以为他们会把自己的脑袋扭断。
哦，它们没脖子，那没事了。
房间内却是一只怪物都没有，这么看来作为房间的大门，也就是那层薄膜才是召唤怪物出来的地方？
灰烬从肉洞中飞出，直扑其中一名变异贤者，顺势取下背上大剑就单手持剑劈砍而去。
携着巨力的剑锋呼啸而至，连这房间内的空气都被压迫了些许，若是普通人在这里会感到胸闷喘不上气。
然即便是带着这种变态的力量，剑锋竟然在即将砍断一只变异贤者的前一瞬，硬生生地停了下来，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包裹住大剑和灰烬角力。
你们这种垃圾还有这种手段？
灰烬似乎被阿尔泰的记忆所感染，在战斗中尽管每个动作都是出于无比冷静的理智，但心中总有股无名的怒火在燃烧。
表现出来就是内心的嘲讽和辱骂。
多出来的内心戏并不会影响灰烬的战斗，见纯粹的力量无法快速建功，他眼中再次爆发出暗红之芒，激射出的热射线瞬间穿透一只变异贤者的身体，将他熔成两段。
接着灰烬眼珠微转，将它的残躯彻底烧毁。
手上大剑的阻力顿时小了几分。
灰烬脸上露出残酷的微笑，切换成双手握剑。
“呵啊！”
一声怒吼，更加恐怖的力量瞬间打破无形角力的平衡，一剑把面前的变异贤者砍作两段。
“受死吧！垃圾！”
灰烬双手倒拖大剑，冲向余下的变异贤者…
…
伊鲁席尔，昏暗的教宗教堂内部。
勉强具有人形的艾尔德利奇突然一阵抽搐，抖得就像要把脑袋甩出去。
哐当…
教堂大门被一名穿着轻便精致皮甲，背着大剑的高大战士伸手推开。他身后还跟着另外两名相同装扮，拖着几个被绷带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形包裹。
“你搞啥呢？”来给艾尔德利奇送饭的琼恩看着这个预备薪王，皱眉问道。
“我——看——到——了——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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