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转变
灰烬将房间内所有的变异贤者斩杀干净，随后所有血肉造物都迅速枯萎了下去，化成飞灰消失了。
在失去那些血肉造物的支撑之后，这里一副就要坍塌的样子。灰烬将这里的灵魂吸收干净之后，快速离开要坍塌的地方。
洛斯里克的小问题解决了。
这种强度的怪物对于洛斯里克军团其实完全不是问题，或许那股低语和污染才是阻止他们深入解决问题的关键。
也可能是安迪尔，这个初始贤者给出了什么暗示，让王族暂停推进的节奏，以引诱灰烬前来。
好把他的计划托付给我？
灰烬捏着下巴，摇摇头，还是不要想太多为妙。
知道太多事情的人都认为这个世界已经无可救药或者自己变得消极。奴隶骑士盖尔看到了轮回却无力改变，于是他只想陪着大小姐，把斩断轮回，保存绘画世界的希望寄托在灰烬身上；初始贤者安迪尔博古通今，却直言这个世界的结局已经注定…
作为一名失忆的灰烬，曾经帮助过传火事业，灰烬本不想太过参与这个世界的事务，只想探寻自己的来历。
结果各种事情裹挟着他不断前进…
阿尔泰的临终安排…不死队和贤者的脱离计划…洛斯里克和黑森林对大裂隙的侦查行动…伊鲁席尔的吃人教宗…绘画世界的循环理论…安迪尔引导出来的那些阿尔泰的记忆…以及所谓世界的真相…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最初让自己醒来的那位安排的吗？
难道这灰暗的世界没有被拯救的办法吗？
我到底是谁？
听从他们的安排随波逐流还是自以为是地来一波叛逆？
灰烬扛着大剑在最深处的房间外的窄道内，一边向外走着，一边回忆着醒来后经历的种种。
身后是彻底坍塌堵塞住的废墟。
他走着，来到营地处，和主祭艾玛说了声事情已经解决，便准备离开洛斯里克。
接着前往沙砾之国卡萨斯。已经拖了有点久了，也不知道伊鲁席尔的死囚还够不够艾尔德利奇吃的。
至于古龙之道还是不着急，根据安迪尔的说法，古龙即是古树的守卫，他们的力量想必是从属于古树。
那么先从古树的力量入手吧。根据安迪尔的说法，古树的力量都已经化为初火，以灵魂的方式融入血肉生命之中，吸收灵魂也就是在收集古树的力量。
这方面还要找他确认一下才行。
灰烬回到大书库的那间小房间内，面对飘忽的火焰，再次在篝火前坐下。
也不需要灰烬画出之前从安迪尔那里得到的符文印记，树根状的躯体就盘绕在篝火上，安迪尔出声问道，“解决了？”
灰烬点点头，“很顺利，就是最后那群变异贤者砍起来不太顺手。”
“呵呵呵呵…”初始贤者闻言笑了，“听你的声音似乎想通了些什么？”
“这你也听得出来？”灰烬挑了挑眉。
“活得久了，没什么用的技巧自然精通了不少。”
“这可不算什么没什么用的技巧。”灰烬摆了摆手，“我只是决定在我没完全了解之前，听从安排，不论是你，还是那位给予我祝福的存在。”
接着他耸耸肩，“尽管那位存在至今没有给予我什么启示示意我去做点什么。”
“明智的选择…”
“我只是知道的事情不多，无法判断事情的全貌，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傻。”灰烬正色道，“如果你的计划里有让我感觉到不舒服的环节，不解释清楚的话，我是不会执行的。”
“当然。”安迪尔从善如流，“那我便合盘托出吧。”
“首先要说明的是，我的计划是一个…逃跑计划…”
…
灰烬再一次离开了洛斯里克，这一次是带着明确的长远的目的离开的。
如果计划顺利，这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生命都将逝去，而活下来的，则会离开这个黑暗注定的世界，开始未知的旅程。
…
经过数月的旅行，途经几个国家，灰烬来到了卡萨斯的地界。
卡萨斯与威尔博克的大战役还没爆发，因此这里还算平静。虽然剑拔弩张的气氛十分浓重，但这时高昂的物价让商贾们不顾危险也要过来做生意。
卡萨斯的国土遍布黄沙，城市都坐落在绿洲之中，和别的国家不同，卡萨斯的城市没有城墙。
卡萨斯之王沃尼尔在开启战争前曾说，沙漠就是城墙，在黄沙中，卡萨斯之子就是敌人头上必然落下的刀刃。
事实后来也证明确实如此。卡萨斯剑士无比精锐，极其擅长野战，还兼具咒术施法能力，在卡萨斯对外征服的道路上属于中坚力量。
风格和不死队有些相像之处，以狂暴的攻击催垮敌人为主要手段和目标，但武器的选择上略有不同。
背着大剑，身穿卡萨斯特色服装的灰烬依靠此前马修给的徽记得了不少便利，在某个游击部队联络点中获得佣兵身份之后，便沿途跟随商贾们旅行，感受着风雨欲来的凝重气氛，自己的心情也不轻松。
和战争无关，而是感叹凡人的命运。
这些凡人间的争斗，公理、道义乃至胜负都没有意义，他们追逐的荣耀、金钱、美色、地位乃至搭建起来的社会积木都会因为某些恐怖事物的降临而瞬间崩塌。
不论怎么样，他们都要死。不论是一次次循环下去，直到变成干尸，还是黑暗降临，被邪物引导变异…没有一个好下场。
目前身份是佣兵的灰烬坐在商队马车后，看着顺道搭载他前往卡萨斯与威尔博克交界附近的沃坎姆，此时正兴高采烈地和同行的同行讨论着这趟又能挣多少金币的商人，不由得感叹。
当世界向前发展时，无论是谁，都如同车轮下的虫子，无法对抗车轮。
寻常人还不知抬头，就被车轮碾过；灰烬个高，还能抬头看到了车轮滚滚，也只得准备着逃离。
逃离注定被碾碎的结局。
能带着更多的人一起逃离就是最大的希冀了。
带谁呢？不死队全员要带上，芙莉德，可能加上她的两个妹妹，维斯特…这个不是不死人的臭小子能活到那个时候吗？
好像…没了？
自己果然是个不善社交的人。
一路上风平浪静，除了送上门的沙匪有些多之外，别无波澜。
这也给灰烬难得的思考时间。
思考不死人生和世界终极…想到了很多人很多事…
最终得出结论——力量是最真实的倚仗。
感谢阿尔泰打下的好底子，还有那位未知存在的祝福，让灰烬有参与安迪尔计划的条件。
亦或者这计划就是因为灰烬而生的？
这不重要。
如果安迪尔所说是真实的，现在重要的是统合分散的人类社会，以方便未来灰烬收割灵魂。
同时推动世界按照既定的步骤进行传火，以获得更多积蓄力量的时间。
安迪尔的理由是，邪物引诱人类堕落变异也许是出于抢夺血肉和灵魂的目的。
而对于邪物来说，力量的来源主要是血肉。
而对于不死人而言，只有灵魂可以加以利用。
因此要减少世界上血肉的总量，增加灵魂的总量，最后在灵魂力量的角逐上战胜邪物。
而只要不让类血肉生命被邪物引诱堕落，此时深处地下的邪物没有什么好办法能够掠夺血肉。
因此灰烬就要趁着此时，尽可能将血肉生命统合起来。至于如何进行这项工作，灰烬还在考虑。
这或许是社会的伟大进步，但一切的目的却是为了最后收割他们的灵魂。
尽可能让他们自愿吧…距离初火彻底熄灭，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
当然，安排完类人生命——人类和神族，就要去安排别的血肉生命了，比如大嘴猫、蛇人、狗、狼之类的。
坐在马车后的灰烬想着，无声叹了口气。
…
沃坎姆，前线城市，夹缝国家。
大批商人带着私兵和佣兵，押送着货物进入沃坎姆城，准备在此休整半日，第二天再前往威尔博克最近的边境城市。
尽管这次引发战争的是实施对外扩张的卡萨斯一方，并且某种程度上说，是不义之战，但威尔博克仍然遵循了古老的战争礼仪，定下决战的地点，就在沃坎姆的城外沙漠。
沃坎姆原本是两个大国之间小国，经济靠着中转和一些走私还算不错，但现如今却已经化为一座萧索的死城。
大多数居民早已逃离，只剩下小国残存的卫队维持着最后的尊严。
商队马车也只是途经此地，这里没有人会需要他们带来的货物——这帮追寻战火的商人贩卖的是军械和奴隶。
这也就是灰烬能够以佣兵的身份加入跟随的原因——奴隶需要很多人手看管，但一旦脱手就是千百倍的利润。
这些奴隶都是这些商人的私兵沿途抓来的流民，堪称无本买卖。
若是从前，灰烬或许会选择多管闲事把他们都解救出来，但如今的他也没那个心思了。
况且如果救下这些奴隶却不把他们送到安全的地方，他们跑不了多远就又会被抓起来。
而如果耗费太多时间在奴隶身上，就会错过卡萨斯与威尔博克之间的会战，从而影响未来的计划。
所以抱歉了，为了更大的利益。
灰烬看着跟在商队旁边，面色灰暗，手带枷锁，脚上用连环铁链连成一条线的奴隶们，面不改色，履行自己作为佣兵的职责。
百无聊赖的灰烬，正准备摸出圣典研读奇迹故事，突然听到一阵窃窃私语。
在失去那些血肉造物的支撑之后，这里一副就要坍塌的样子。灰烬将这里的灵魂吸收干净之后，快速离开要坍塌的地方。
洛斯里克的小问题解决了。
这种强度的怪物对于洛斯里克军团其实完全不是问题，或许那股低语和污染才是阻止他们深入解决问题的关键。
也可能是安迪尔，这个初始贤者给出了什么暗示，让王族暂停推进的节奏，以引诱灰烬前来。
好把他的计划托付给我？
灰烬捏着下巴，摇摇头，还是不要想太多为妙。
知道太多事情的人都认为这个世界已经无可救药或者自己变得消极。奴隶骑士盖尔看到了轮回却无力改变，于是他只想陪着大小姐，把斩断轮回，保存绘画世界的希望寄托在灰烬身上；初始贤者安迪尔博古通今，却直言这个世界的结局已经注定…
作为一名失忆的灰烬，曾经帮助过传火事业，灰烬本不想太过参与这个世界的事务，只想探寻自己的来历。
结果各种事情裹挟着他不断前进…
阿尔泰的临终安排…不死队和贤者的脱离计划…洛斯里克和黑森林对大裂隙的侦查行动…伊鲁席尔的吃人教宗…绘画世界的循环理论…安迪尔引导出来的那些阿尔泰的记忆…以及所谓世界的真相…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最初让自己醒来的那位安排的吗？
难道这灰暗的世界没有被拯救的办法吗？
我到底是谁？
听从他们的安排随波逐流还是自以为是地来一波叛逆？
灰烬扛着大剑在最深处的房间外的窄道内，一边向外走着，一边回忆着醒来后经历的种种。
身后是彻底坍塌堵塞住的废墟。
他走着，来到营地处，和主祭艾玛说了声事情已经解决，便准备离开洛斯里克。
接着前往沙砾之国卡萨斯。已经拖了有点久了，也不知道伊鲁席尔的死囚还够不够艾尔德利奇吃的。
至于古龙之道还是不着急，根据安迪尔的说法，古龙即是古树的守卫，他们的力量想必是从属于古树。
那么先从古树的力量入手吧。根据安迪尔的说法，古树的力量都已经化为初火，以灵魂的方式融入血肉生命之中，吸收灵魂也就是在收集古树的力量。
这方面还要找他确认一下才行。
灰烬回到大书库的那间小房间内，面对飘忽的火焰，再次在篝火前坐下。
也不需要灰烬画出之前从安迪尔那里得到的符文印记，树根状的躯体就盘绕在篝火上，安迪尔出声问道，“解决了？”
灰烬点点头，“很顺利，就是最后那群变异贤者砍起来不太顺手。”
“呵呵呵呵…”初始贤者闻言笑了，“听你的声音似乎想通了些什么？”
“这你也听得出来？”灰烬挑了挑眉。
“活得久了，没什么用的技巧自然精通了不少。”
“这可不算什么没什么用的技巧。”灰烬摆了摆手，“我只是决定在我没完全了解之前，听从安排，不论是你，还是那位给予我祝福的存在。”
接着他耸耸肩，“尽管那位存在至今没有给予我什么启示示意我去做点什么。”
“明智的选择…”
“我只是知道的事情不多，无法判断事情的全貌，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傻。”灰烬正色道，“如果你的计划里有让我感觉到不舒服的环节，不解释清楚的话，我是不会执行的。”
“当然。”安迪尔从善如流，“那我便合盘托出吧。”
“首先要说明的是，我的计划是一个…逃跑计划…”
…
灰烬再一次离开了洛斯里克，这一次是带着明确的长远的目的离开的。
如果计划顺利，这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生命都将逝去，而活下来的，则会离开这个黑暗注定的世界，开始未知的旅程。
…
经过数月的旅行，途经几个国家，灰烬来到了卡萨斯的地界。
卡萨斯与威尔博克的大战役还没爆发，因此这里还算平静。虽然剑拔弩张的气氛十分浓重，但这时高昂的物价让商贾们不顾危险也要过来做生意。
卡萨斯的国土遍布黄沙，城市都坐落在绿洲之中，和别的国家不同，卡萨斯的城市没有城墙。
卡萨斯之王沃尼尔在开启战争前曾说，沙漠就是城墙，在黄沙中，卡萨斯之子就是敌人头上必然落下的刀刃。
事实后来也证明确实如此。卡萨斯剑士无比精锐，极其擅长野战，还兼具咒术施法能力，在卡萨斯对外征服的道路上属于中坚力量。
风格和不死队有些相像之处，以狂暴的攻击催垮敌人为主要手段和目标，但武器的选择上略有不同。
背着大剑，身穿卡萨斯特色服装的灰烬依靠此前马修给的徽记得了不少便利，在某个游击部队联络点中获得佣兵身份之后，便沿途跟随商贾们旅行，感受着风雨欲来的凝重气氛，自己的心情也不轻松。
和战争无关，而是感叹凡人的命运。
这些凡人间的争斗，公理、道义乃至胜负都没有意义，他们追逐的荣耀、金钱、美色、地位乃至搭建起来的社会积木都会因为某些恐怖事物的降临而瞬间崩塌。
不论怎么样，他们都要死。不论是一次次循环下去，直到变成干尸，还是黑暗降临，被邪物引导变异…没有一个好下场。
目前身份是佣兵的灰烬坐在商队马车后，看着顺道搭载他前往卡萨斯与威尔博克交界附近的沃坎姆，此时正兴高采烈地和同行的同行讨论着这趟又能挣多少金币的商人，不由得感叹。
当世界向前发展时，无论是谁，都如同车轮下的虫子，无法对抗车轮。
寻常人还不知抬头，就被车轮碾过；灰烬个高，还能抬头看到了车轮滚滚，也只得准备着逃离。
逃离注定被碾碎的结局。
能带着更多的人一起逃离就是最大的希冀了。
带谁呢？不死队全员要带上，芙莉德，可能加上她的两个妹妹，维斯特…这个不是不死人的臭小子能活到那个时候吗？
好像…没了？
自己果然是个不善社交的人。
一路上风平浪静，除了送上门的沙匪有些多之外，别无波澜。
这也给灰烬难得的思考时间。
思考不死人生和世界终极…想到了很多人很多事…
最终得出结论——力量是最真实的倚仗。
感谢阿尔泰打下的好底子，还有那位未知存在的祝福，让灰烬有参与安迪尔计划的条件。
亦或者这计划就是因为灰烬而生的？
这不重要。
如果安迪尔所说是真实的，现在重要的是统合分散的人类社会，以方便未来灰烬收割灵魂。
同时推动世界按照既定的步骤进行传火，以获得更多积蓄力量的时间。
安迪尔的理由是，邪物引诱人类堕落变异也许是出于抢夺血肉和灵魂的目的。
而对于邪物来说，力量的来源主要是血肉。
而对于不死人而言，只有灵魂可以加以利用。
因此要减少世界上血肉的总量，增加灵魂的总量，最后在灵魂力量的角逐上战胜邪物。
而只要不让类血肉生命被邪物引诱堕落，此时深处地下的邪物没有什么好办法能够掠夺血肉。
因此灰烬就要趁着此时，尽可能将血肉生命统合起来。至于如何进行这项工作，灰烬还在考虑。
这或许是社会的伟大进步，但一切的目的却是为了最后收割他们的灵魂。
尽可能让他们自愿吧…距离初火彻底熄灭，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
当然，安排完类人生命——人类和神族，就要去安排别的血肉生命了，比如大嘴猫、蛇人、狗、狼之类的。
坐在马车后的灰烬想着，无声叹了口气。
…
沃坎姆，前线城市，夹缝国家。
大批商人带着私兵和佣兵，押送着货物进入沃坎姆城，准备在此休整半日，第二天再前往威尔博克最近的边境城市。
尽管这次引发战争的是实施对外扩张的卡萨斯一方，并且某种程度上说，是不义之战，但威尔博克仍然遵循了古老的战争礼仪，定下决战的地点，就在沃坎姆的城外沙漠。
沃坎姆原本是两个大国之间小国，经济靠着中转和一些走私还算不错，但现如今却已经化为一座萧索的死城。
大多数居民早已逃离，只剩下小国残存的卫队维持着最后的尊严。
商队马车也只是途经此地，这里没有人会需要他们带来的货物——这帮追寻战火的商人贩卖的是军械和奴隶。
这也就是灰烬能够以佣兵的身份加入跟随的原因——奴隶需要很多人手看管，但一旦脱手就是千百倍的利润。
这些奴隶都是这些商人的私兵沿途抓来的流民，堪称无本买卖。
若是从前，灰烬或许会选择多管闲事把他们都解救出来，但如今的他也没那个心思了。
况且如果救下这些奴隶却不把他们送到安全的地方，他们跑不了多远就又会被抓起来。
而如果耗费太多时间在奴隶身上，就会错过卡萨斯与威尔博克之间的会战，从而影响未来的计划。
所以抱歉了，为了更大的利益。
灰烬看着跟在商队旁边，面色灰暗，手带枷锁，脚上用连环铁链连成一条线的奴隶们，面不改色，履行自己作为佣兵的职责。
百无聊赖的灰烬，正准备摸出圣典研读奇迹故事，突然听到一阵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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