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有客来访
日落西山。
这天木少北没去上课，独自在郊外无人处磨练身法，回到家中刚冲洗一番，便听见有人敲门。
“谁啊？”木少北丢下长巾，走了出去。
打开房门，门外站着一位身形纤瘦的妇人，面上虽覆了一层薄纱，身旁还有一名幼童，与木少北身形无二。
妇人问道：“珪九可在家？”语气温和，仪态自若。
木少北想了一下，这大概是九叔的名字，“九叔吗？在家的”，遂朝后院喊道：“九叔，有客人来啦。”
九叔进屋看到来人样貌，有了些客气，大咧咧说道：“刘夫人，进来坐，稍等啊。”于是擦了擦手，转身从货柜里取出一件包裹，交到妇人手上：“前些日子便已铸成，刘夫人请查验。”
说话间，木少北识趣地溜达去了后院，趁无人注意，施展出已有了些形意的身法，顺着墙角处，“踏踏”两声，飘然跃上房顶，颇有些自得地仰卧在瓦砖上，望着透过枝叶散落下的霞光，悠闲地晃起了二郎腿。
跟着妇人一起来的幼童，见木少北去了院子，也好奇地跟了出去，到了院中却不见木少北身影，那孩童东张西望一番，冷不丁瞧见屋顶上躺着个人，大眼珠滴溜一转，弯腰捡起一小块石子，朝着木少北甩了过去，石子脱手，那孩童便一脸兴奋地藏回屋里。
“什么东西？”刚好砸在木少北的脚底板上，惊地他一机灵，疑惑道：“哪里丢来的石子。”
谁知刚躺下，又是一个石子砸在身上，木少北便知晓，是有人在恶作剧，于是轻轻从屋顶跃下，躲在了淬火炉后面。
只见那孩童小心翼翼地走出院子，边后退，边仰头寻找木少北的身影，忽然“啪”的一声，肩膀被人重重拍了一下，惊得他大跳起来。
“果然是你。”木少北冲他笑了笑。
“吓死大爷啦！”孩童拍了拍胸脯，一脸认真道：“人吓人，可是会吓死人的，不许这么拍我。”
“没有猜错的话，你砸了我两回，这账怎么算？”
“你哪只眼睛瞧见是我啦，有证据吗？没有吧？那就不用算咯。”
木少北见这小娃言语神态，像极了朱小朋的性子，在异域他乡难得有一分熟悉的感觉，笑道：“那行吧，不算就不算。”
孩童见木少北竟不生气，有些开心起来：“哎，屋顶这么高，你咋那么快就爬上去的？”
“那个啊，你瞧好了。”木少北又三两步跃了上去。
“哇，你会身法？你也是修士？”孩童眼睛一亮，原来是和自己一般大的修士。
听他话音，应该也是接触了修行之人，木少北点点头：“当然，你呢？”
“本大爷当然是啦，我刘景文可是玉流城一等一的天才……你下来说，仰地我脖子酸。”
刘景文？感觉名字有些熟悉，一时又想不起来缘由。
木少北又跳了下来，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一等一的天才？”
“那可不！”刘景文趴在木少北耳边，悄悄道：“我这是偷偷告诉你的，老师说不许外传，你可不能说出去。”
木少北笑道：“行，我不往外说。”
刘景文称赞道：“够义气，你叫啥名字？”
三言两语间，两个小修士很快熟络起来，得知都在学院进修，刘景文瞧木少北便更顺眼了些。
勾着木少北的膀子，刘景文道：“师弟啊，以后出门有人欺负你，就报我刘景文的大名。”
木少北偏着头：“哦？你很出名吗？”
刘景文理所当然道：“那可不，以后本大爷罩你啊！”
木少北：“这样啊，你什么境界？”
刘景文昂首挺胸：“通脉期，猛不猛！”
木少北配合地点头：“哦，有点猛啊，我才聚气。”
听木少北比自己低了一个小境界，刘景文眼珠子又转了起来：“木少北，咱俩切磋一下子？”生怕他不答应，又补充道：“我辈修士，可是要不断地切磋，多砥砺修为才行，你懂不？”
…………
屋内，妇人也不多言，拆开裹布，露出一柄漆黑短剑，正是前几日木少北见过的那把。
只将短剑握在手中，妇人便已察觉出此剑杀力不凡，虽比不得法器通灵，却是远胜过寻常刀剑，查验一番，并无瑕疵，于是满意地收起黑剑，又凭空掏出一袋灵石，递给九叔。
九叔接过袋子掂了掂，皱眉道：“刘夫人，太多了。”
妇人语气似不容拒绝：“早有耳闻，你珪九的手艺，值这个价，收着吧。”
九叔也不矫情，拱了拱手：“那多谢刘夫人了，以后再来，给您打个折。”
妇人点点头，朝后院唤道：“文儿，走了。”
正要切磋一番的刘景文听到母亲呼唤，不得不停了下来，临走时回过头，对木少北挤了挤眼：“改日再战啦。”
木少北笑着点点头。
“九叔，他们是什么人？”关上了门，木少北问道。
“北城来的大户人家。”九叔掏出两颗灵石，丢给木少北，大手一挥：“去买酒去，剩下的赏你了。”
显然九叔心情还不错，木少北伸出大拇指：“九爷大气！”说着，提起九叔的大葫芦，出门朝东市走去。
离开铁匠铺的刘氏母子一路北行，刘景文仰头道：“娘，改天我还想来这里玩。”
刘夫人道：“文儿说的是那铁匠铺子？”
刘景文高兴地点点头：“嗯，娘，我认识了个新朋友，说好要一起切磋哩。”
刘夫人有些意外，儿子进入学院一年多，身边大多都是同龄人，按理说结交些玩伴才正常，可偏偏一个也没有，后来还是听女儿说，景文总捉弄别人，捉弄地狠了又打不过，便拉出姐姐给撑腰，一来二去，身边也就少有同伴，今日竟结交到个朋友？
儿子生性如何，做母亲的自然心里有数，想到铁匠铺中那孩子的老实模样，刘夫人道：“既然是朋友，多交流交流是好事，你可不要仗着修为欺负人家。”
听到母亲同意，刘景文开心地说道：“放心吧，娘，他也是我们学院的，修为嘛是差了些，但他人还不错。”
…………
清晨，天色刚微微亮，木少北便来到了后院，九叔也在。
院子角落堆着些铁饼铁条，为了测试木少北够不够力气，九叔拿起来，一块一块的往他怀里摞，直到高出头顶，木少北觉得还可以再加，九叔看着这起码百十来斤的铁疙瘩，点了点头。
“力气倒是够了，今天开始，练习控制力道，先把这些木头劈了吧”，九叔指着地上一堆木材说道。
原来，今天要开始学打铁的基本功了。
“斧头不能劈到桩上，只能用一条胳膊，看好了。”说罢，九叔演示起来。
只见他左手举起斧头，迅疾劈下，“咔嚓”一声脆响，一截木头从正中间一分为二，斧刃在距离木桩毫厘之间便稳稳地停了下来，多年的打铁经验，力道控制显然已是随心所欲。
“帅啊！”木少北赞叹道，
“懂不？”九叔朝木少北扬了扬下巴。
“懂了，我试试。”
木少北摆稳了木头，接过几乎与自己一般高的斧头，如今有修为在身，单手挥斧并不花费多大力气，先尝试着劈了一下。
“咚！”
三成力道，斧刃留痕。
本来是怕用力过猛，特地收着力道，没成想这木材倒结识的很，于是木少北慢慢加大力气，直到使出约有七成劲力，斧头才“咔”地一声劈进木块。
木少北又补了两斧，勉强劈开后，抬头道：“九叔，这木头很结实啊。”
九叔打个哈欠，道：“山里的乌冈树，做木炭的好材料，受铁树影响变异了，但还没铁树结实。”
原来是被环境改变了构造，木少北对那美人山禁区好奇得很，奈何境界低微无法进山。
换了块新的，木少北继续劈起来，虽然硬了一些，使出七八分力道，还是可以劈开的，就是做不到九叔那样干脆利落，每次劈开后又收不住劲，木桩上深浅不一的印子，就像嘲笑般咧开的嘴巴。
“悠着点，桩子要废了。”九叔皱眉道。
木少北挠挠头：“哦。”
这劈柴本是追求个稳准狠，但九叔要求不能劈到桩子，就要多讲究些门道了，既要发力，又要适时收力，收的时机是个技巧活，没有捷径，只能积累经验，熟能生巧。
看了一会儿，九叔便回了屋子，留下木少北独自练习。
随着斧头“噼噼啪啪”地劈下，木少北感觉这种劈柴控力的方式，和打寸拳如出一辙，皆是需要在有限的距离内，爆发出足够强的力量，只是挥舞斧头的动作更大一些，木少北没学过功夫，但在电影里见过，也大致能理解它的原理，那是需要集全身之力，短促爆发于一点的方式。
木少北琢磨着，便尝试起来，抬起斧头举到齐眉处，对着空中缓缓劈了下去，感受着身体每个部位的扭动和牵连，开始一遍遍地挥砍，并不断地调整动作。
九叔察觉院外没了声响，心想：“这么会儿，就不行了？”于是走到门口，却瞧见木少北正对着空气一顿劈砍，本以为只是在熟悉动作，再寻常不过，但细看之下，九叔却发现了了不得的东西，不禁喃喃道：
“这小子，不简单！”
原来，九叔看出了木少北动作的细微变化，要论具体是何变化，只能说每一次斧头落下，给人的感觉都要比前一次更协调，更顺畅，气势更加凌厉，那是一点点剔除掉多余动作之后，将全身使出的力，集中在一点，爆发而出的气势，这样的发力技巧，是经验老道的武学大家惯用的方式，竟被一个八九岁的孩童无意间用了出来！
木少北自然不知，这一切被九叔尽收眼底，不然定会惊讶，一个打铁匠，也有如此敏锐的洞察力？
不知挥了多少次，当木少北全身上下再没有一丝多余动作，那斧头仿佛变成了身体的一部分，灵气涌动间，力冠千钧，三尺之下，无坚不摧！
“咔嚓！”
木块一分为二飞出一旁，斧刃稳稳地悬在半空，距离木桩一寸高。
旭日初升，木少北满意地笑了，看来，这堆木块用不了多时，便要劈完了，还有九叔的宝贝木桩，算是活下来了。
九叔眉头跳了跳，此时内心对木少北的评价只有四个字：悟性非凡。
这天木少北没去上课，独自在郊外无人处磨练身法，回到家中刚冲洗一番，便听见有人敲门。
“谁啊？”木少北丢下长巾，走了出去。
打开房门，门外站着一位身形纤瘦的妇人，面上虽覆了一层薄纱，身旁还有一名幼童，与木少北身形无二。
妇人问道：“珪九可在家？”语气温和，仪态自若。
木少北想了一下，这大概是九叔的名字，“九叔吗？在家的”，遂朝后院喊道：“九叔，有客人来啦。”
九叔进屋看到来人样貌，有了些客气，大咧咧说道：“刘夫人，进来坐，稍等啊。”于是擦了擦手，转身从货柜里取出一件包裹，交到妇人手上：“前些日子便已铸成，刘夫人请查验。”
说话间，木少北识趣地溜达去了后院，趁无人注意，施展出已有了些形意的身法，顺着墙角处，“踏踏”两声，飘然跃上房顶，颇有些自得地仰卧在瓦砖上，望着透过枝叶散落下的霞光，悠闲地晃起了二郎腿。
跟着妇人一起来的幼童，见木少北去了院子，也好奇地跟了出去，到了院中却不见木少北身影，那孩童东张西望一番，冷不丁瞧见屋顶上躺着个人，大眼珠滴溜一转，弯腰捡起一小块石子，朝着木少北甩了过去，石子脱手，那孩童便一脸兴奋地藏回屋里。
“什么东西？”刚好砸在木少北的脚底板上，惊地他一机灵，疑惑道：“哪里丢来的石子。”
谁知刚躺下，又是一个石子砸在身上，木少北便知晓，是有人在恶作剧，于是轻轻从屋顶跃下，躲在了淬火炉后面。
只见那孩童小心翼翼地走出院子，边后退，边仰头寻找木少北的身影，忽然“啪”的一声，肩膀被人重重拍了一下，惊得他大跳起来。
“果然是你。”木少北冲他笑了笑。
“吓死大爷啦！”孩童拍了拍胸脯，一脸认真道：“人吓人，可是会吓死人的，不许这么拍我。”
“没有猜错的话，你砸了我两回，这账怎么算？”
“你哪只眼睛瞧见是我啦，有证据吗？没有吧？那就不用算咯。”
木少北见这小娃言语神态，像极了朱小朋的性子，在异域他乡难得有一分熟悉的感觉，笑道：“那行吧，不算就不算。”
孩童见木少北竟不生气，有些开心起来：“哎，屋顶这么高，你咋那么快就爬上去的？”
“那个啊，你瞧好了。”木少北又三两步跃了上去。
“哇，你会身法？你也是修士？”孩童眼睛一亮，原来是和自己一般大的修士。
听他话音，应该也是接触了修行之人，木少北点点头：“当然，你呢？”
“本大爷当然是啦，我刘景文可是玉流城一等一的天才……你下来说，仰地我脖子酸。”
刘景文？感觉名字有些熟悉，一时又想不起来缘由。
木少北又跳了下来，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一等一的天才？”
“那可不！”刘景文趴在木少北耳边，悄悄道：“我这是偷偷告诉你的，老师说不许外传，你可不能说出去。”
木少北笑道：“行，我不往外说。”
刘景文称赞道：“够义气，你叫啥名字？”
三言两语间，两个小修士很快熟络起来，得知都在学院进修，刘景文瞧木少北便更顺眼了些。
勾着木少北的膀子，刘景文道：“师弟啊，以后出门有人欺负你，就报我刘景文的大名。”
木少北偏着头：“哦？你很出名吗？”
刘景文理所当然道：“那可不，以后本大爷罩你啊！”
木少北：“这样啊，你什么境界？”
刘景文昂首挺胸：“通脉期，猛不猛！”
木少北配合地点头：“哦，有点猛啊，我才聚气。”
听木少北比自己低了一个小境界，刘景文眼珠子又转了起来：“木少北，咱俩切磋一下子？”生怕他不答应，又补充道：“我辈修士，可是要不断地切磋，多砥砺修为才行，你懂不？”
…………
屋内，妇人也不多言，拆开裹布，露出一柄漆黑短剑，正是前几日木少北见过的那把。
只将短剑握在手中，妇人便已察觉出此剑杀力不凡，虽比不得法器通灵，却是远胜过寻常刀剑，查验一番，并无瑕疵，于是满意地收起黑剑，又凭空掏出一袋灵石，递给九叔。
九叔接过袋子掂了掂，皱眉道：“刘夫人，太多了。”
妇人语气似不容拒绝：“早有耳闻，你珪九的手艺，值这个价，收着吧。”
九叔也不矫情，拱了拱手：“那多谢刘夫人了，以后再来，给您打个折。”
妇人点点头，朝后院唤道：“文儿，走了。”
正要切磋一番的刘景文听到母亲呼唤，不得不停了下来，临走时回过头，对木少北挤了挤眼：“改日再战啦。”
木少北笑着点点头。
“九叔，他们是什么人？”关上了门，木少北问道。
“北城来的大户人家。”九叔掏出两颗灵石，丢给木少北，大手一挥：“去买酒去，剩下的赏你了。”
显然九叔心情还不错，木少北伸出大拇指：“九爷大气！”说着，提起九叔的大葫芦，出门朝东市走去。
离开铁匠铺的刘氏母子一路北行，刘景文仰头道：“娘，改天我还想来这里玩。”
刘夫人道：“文儿说的是那铁匠铺子？”
刘景文高兴地点点头：“嗯，娘，我认识了个新朋友，说好要一起切磋哩。”
刘夫人有些意外，儿子进入学院一年多，身边大多都是同龄人，按理说结交些玩伴才正常，可偏偏一个也没有，后来还是听女儿说，景文总捉弄别人，捉弄地狠了又打不过，便拉出姐姐给撑腰，一来二去，身边也就少有同伴，今日竟结交到个朋友？
儿子生性如何，做母亲的自然心里有数，想到铁匠铺中那孩子的老实模样，刘夫人道：“既然是朋友，多交流交流是好事，你可不要仗着修为欺负人家。”
听到母亲同意，刘景文开心地说道：“放心吧，娘，他也是我们学院的，修为嘛是差了些，但他人还不错。”
…………
清晨，天色刚微微亮，木少北便来到了后院，九叔也在。
院子角落堆着些铁饼铁条，为了测试木少北够不够力气，九叔拿起来，一块一块的往他怀里摞，直到高出头顶，木少北觉得还可以再加，九叔看着这起码百十来斤的铁疙瘩，点了点头。
“力气倒是够了，今天开始，练习控制力道，先把这些木头劈了吧”，九叔指着地上一堆木材说道。
原来，今天要开始学打铁的基本功了。
“斧头不能劈到桩上，只能用一条胳膊，看好了。”说罢，九叔演示起来。
只见他左手举起斧头，迅疾劈下，“咔嚓”一声脆响，一截木头从正中间一分为二，斧刃在距离木桩毫厘之间便稳稳地停了下来，多年的打铁经验，力道控制显然已是随心所欲。
“帅啊！”木少北赞叹道，
“懂不？”九叔朝木少北扬了扬下巴。
“懂了，我试试。”
木少北摆稳了木头，接过几乎与自己一般高的斧头，如今有修为在身，单手挥斧并不花费多大力气，先尝试着劈了一下。
“咚！”
三成力道，斧刃留痕。
本来是怕用力过猛，特地收着力道，没成想这木材倒结识的很，于是木少北慢慢加大力气，直到使出约有七成劲力，斧头才“咔”地一声劈进木块。
木少北又补了两斧，勉强劈开后，抬头道：“九叔，这木头很结实啊。”
九叔打个哈欠，道：“山里的乌冈树，做木炭的好材料，受铁树影响变异了，但还没铁树结实。”
原来是被环境改变了构造，木少北对那美人山禁区好奇得很，奈何境界低微无法进山。
换了块新的，木少北继续劈起来，虽然硬了一些，使出七八分力道，还是可以劈开的，就是做不到九叔那样干脆利落，每次劈开后又收不住劲，木桩上深浅不一的印子，就像嘲笑般咧开的嘴巴。
“悠着点，桩子要废了。”九叔皱眉道。
木少北挠挠头：“哦。”
这劈柴本是追求个稳准狠，但九叔要求不能劈到桩子，就要多讲究些门道了，既要发力，又要适时收力，收的时机是个技巧活，没有捷径，只能积累经验，熟能生巧。
看了一会儿，九叔便回了屋子，留下木少北独自练习。
随着斧头“噼噼啪啪”地劈下，木少北感觉这种劈柴控力的方式，和打寸拳如出一辙，皆是需要在有限的距离内，爆发出足够强的力量，只是挥舞斧头的动作更大一些，木少北没学过功夫，但在电影里见过，也大致能理解它的原理，那是需要集全身之力，短促爆发于一点的方式。
木少北琢磨着，便尝试起来，抬起斧头举到齐眉处，对着空中缓缓劈了下去，感受着身体每个部位的扭动和牵连，开始一遍遍地挥砍，并不断地调整动作。
九叔察觉院外没了声响，心想：“这么会儿，就不行了？”于是走到门口，却瞧见木少北正对着空气一顿劈砍，本以为只是在熟悉动作，再寻常不过，但细看之下，九叔却发现了了不得的东西，不禁喃喃道：
“这小子，不简单！”
原来，九叔看出了木少北动作的细微变化，要论具体是何变化，只能说每一次斧头落下，给人的感觉都要比前一次更协调，更顺畅，气势更加凌厉，那是一点点剔除掉多余动作之后，将全身使出的力，集中在一点，爆发而出的气势，这样的发力技巧，是经验老道的武学大家惯用的方式，竟被一个八九岁的孩童无意间用了出来！
木少北自然不知，这一切被九叔尽收眼底，不然定会惊讶，一个打铁匠，也有如此敏锐的洞察力？
不知挥了多少次，当木少北全身上下再没有一丝多余动作，那斧头仿佛变成了身体的一部分，灵气涌动间，力冠千钧，三尺之下，无坚不摧！
“咔嚓！”
木块一分为二飞出一旁，斧刃稳稳地悬在半空，距离木桩一寸高。
旭日初升，木少北满意地笑了，看来，这堆木块用不了多时，便要劈完了，还有九叔的宝贝木桩，算是活下来了。
九叔眉头跳了跳，此时内心对木少北的评价只有四个字：悟性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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