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路
果然噩耗传来四月中旬初三高三全面停课。
“还剩两个月就要高考了现在月考算是取消了，不知道二检还有没有戏。”一位带着口罩的老教师正慢悠悠地整理办公桌上的物品，语气尽显担心。
“你们这届高三可真够惨的，我希望疫情不会影响到我这一届。”一旁的海老靠在座椅上，脱下口罩轻抿一口咖啡后道，“唉，现在这学校是天天杀毒啊。”
“你说说看这什么鬼疫情偏偏这个时候来，现在上网课天天盯着块屏幕，要上出个什么玩意。”一位脾气略有些急躁的中年教师似乎因为戴着口罩太闷，心情极为不悦地开始嗔怪起疫情。
“诶，幸好现在有那个腾什么会议，不然要是一推人上同一个课程这一届是真的要完蛋喽。”一名两鬓斑白的老教师语气平和地安慰道，“可惜我这把老骨头又要去好好钻研下新科技了。”
“网课影响了这么多人按理来说分数线会降一点吧。”另一位中年教师开口说道，看其活力四射的状态估计是刚刚开始接手高三。
“不一定哦，那些小孩鸡贼的很，像我们这种高中的学生估计一个个会去组团听课，学习氛围可能会只增不减，毕竟在网络上比他们上课时更加自由，可以更热情似火地争执题目了。”海老笑了笑，摆了摆手说道，“我估计一本线是不会降的，想学的人不管在哪都会学，我们不必为那些孩子担心。”
“说的也是，我们高三年段都知道顾旭炎那一团人了，海老可以叫他们每天的娱乐方式就不能别这么夸张吗？”一位女教师捏了捏眉心苦笑道。
“哈哈，在楼梯口几个人蹲着围成圈讨论压轴，互喷都用字母缩写，居然还是被老师认出来抓去骂的那件事吗？”海老想到这事就开始笑，双手半捂腹部，眼睛眯成一条线。
“话说，海前辈管得都这么松吗？他们就像网络上的一些整活博主一样，行为略有些刻意了。”那位正搬起箱子的年轻中年教师带着疑惑的神情问道。
“他们一个个都是高智商，只要告诉他们我们的底线在哪就行了，越界了抓进来骂一顿接下来一定不会再犯第二遍了。”海老止住笑意解释道。
“但是，之前您在骂他们的时候，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有几个在憋笑。”
“唉，这也没办法，我当初被高中老师骂时如果有兄弟在旁边的也想笑，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们各自事业有成、家庭圆满谁还会像初高中时一样疯疯癫癫，遇见同学在街上大喊他的名字。”海老心绪渐渐平静，再次抿了一口咖啡缓缓说道。
“所谓的教书育人中的育人就是告诉他们我们老一辈的经验和一些与各类人交往的底线罢了，成长是他们自己要摸索的、经历的，可能等到大学毕业后他们和现在完全就是两个人了。”
办公室中在海老说话过程中静悄悄的，大家都想起了自己过往时的经历，可能是混网吧的坏学生突然看到了大城市的风光，最后执意要奋发图强；
可能是平平无奇的自己突然混进好学生的圈子，最后被他们带着冲向光芒万丈的终点；
又或许是自怨自艾的好学生在衰颓时遇见了一位很努力却总是失利的少女，最后完成一场相互救赎之旅。
大家可能都怀揣着梦想在同学的激励下无所顾忌地向前冲。
而望向疫情当下的学生们，他们可能不会失去成绩，不会和心爱的学校失之交臂，他们失去的是一年或是两年的青春，失之交臂的是那最后关头尴尬却又包含鼓励的话语。
网络终究是代替不了真正的人情味的。
梦想终究需要众人的支持才可以实现。
…………
海老在教室中交代着各项事务，本寒冷的初春温度被躁动的教室中吞没，大家都带着口罩一个个神情激动，动作不止，话语不断。
只有几个人平静如水听着班主任交代事务，楚蒋一手托着下巴，眼神半咪，他完全融入不到大部分人中去。
在体育中考时，大家都很激动、兴奋，掌声连绵不绝、鼓励声久久不止，而楚蒋面无表情地默默看着，仅仅象征性地鼓了两下掌。
可能只有提到那弃自己而去，让自己童年苦苦等待，每每期待的母亲时，楚蒋才会大幅度地表露自己的情感。
“诶，住校的记得把东西全部带走。”海老看着乱哄哄的教室不由得再提醒了一句。
“啊！我美好的校园生活就要在家里度过了吗？”后排的高个男生搭着顾旭炎的肩膀，哭丧着脸说道。
“诶，要不咱们几个一起租一间房，反正都住一个寝室的。”另一位拉链未拉，衣物敞开的男生说道。
“可以，可以，我父母是不担心我，你们呢？”顾旭炎微微颔首询问道。
“一样的。”
“我也是！”
“咳咳！”海老瞪了一眼在后排商讨租房事项的几人，敲了敲讲台边缘，干咳两声道，“下课之后，你们赶紧去收拾东西，今天刚好周五，你们赶紧去熟悉一下上课的软件。”
“嗯嗯！”后排围在一圈的男生们一起点头，纵然有些韵律感。
楚蒋看着躁动的班级，又回望侧方端坐于靠背椅上的沈璃，她眼帘下垂正安安静静看着列夫·托尔斯泰的《复活》。
楚蒋把眼神移开看着窗外，他觉得自己似乎对沈璃没感觉了，即使在和沈璃做同桌的几个月里，其身上的神秘色彩一点都没减。
自己本来就不想谈恋爱什么的，更是排斥婚姻这种东西，之前的鲁莽举动估计只是一时兴起罢了。
校园中关于自己和她的绯闻最近也渐渐平息了，估计多亏了自己的面瘫脸。
就这样吧，网课时期自己宅在家里继续恢复曾经平淡的生活吧，岳兮那该交的都交完了，最后一个月就是刷题就够了，反正尘耀也在家。
“唉。”楚蒋仰望着一览无垠的淡蓝天空，叹了口气，洁白云彩之下成群大雁飞过，搅动着白云缓缓分裂。
“好了，下周我们就网络上见了，还有谁没来我会拿个小本本好好记上的，等到网课结束不得好好惩罚一下？””海老拍了拍手，狡黠地笑了笑像极了拐骗小妹妹的坏叔叔。
放学，老师统统把学生们赶回家，学校要进行全面消毒，本来想赖在学校和海老唠唠嗑的顾旭炎等人也迫不得已的迅速走出校门。
春季天暗的很快等到楚蒋和沈璃买完饭后，路灯便已早早亮起，暮色迅速笼罩大地。
两人提着包装袋，并行于人行道上，城市的灯火异常璀璨可行人却寥寥无几。
行至家楼下与沈璃告别后，楚蒋缓缓向不远处的小区走去，这条大路上路灯并排而亮，一家正在营业的便利店门前挂着一根突兀的棒球棍。
楚蒋侧头瞄了一眼后方，走到便利店前买了杯易拉罐装的拿铁，笑着对老板道了声谢后将手中打包的食物放在棒球棍边上的石台阶上。
沈璃走进楼层之间的小道，一条平整的石制小路周围长满了浅浅绿草，路很短如果奔跑的话估计十几秒便可以到热闹繁华的商业街，所以一两盏坏掉的路灯也不必去修理。
要是情侣共同走在这条小路上估计还可以增进感情。
但是如果是女生孤身一人走在这条小路上，害怕便成了必然。
沈璃快步向前方灯光璀璨的大街上行去，右手摸着书包的侧面，行于光芒差不多可以照到的地方，沈璃略微放松下来，右手缓缓下垂，左脚下去踏去。
不过她踩空了，地面本应该是平的啊！
突然一股冲击力使其右脚也离开了地面。
手掌粗糙的触感带着按压的痛感从脸部、嘴部传来，沈璃及时反应过来右手伸向书包侧面，不过熟悉的金属触感并未出现在手心之中，推倒自己的男子似乎早就知道自己意图一般提前将其拿走。
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在沈璃耳边炸响，引爆了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恐惧。
“呜！”身体不自觉地四处乱蹬，被捂住的嘴不断发出哀鸣，背部磕在草坪上的疼痛开始如蛆虫般钻入脑髓。
不过这一切异动很快便被这陌生男子压制住，男子开始将右手从沈璃的校服中顺着背脊往上摸去。
衣物被拉扯，沈璃挣扎继续变得剧烈，男子跪伏在草坪上右腿抬起，用力压向了前方少女膝盖骨的侧上方。
“啊！”声音依旧被堵在喉咙中，疼痛迅速侵蚀全身，沈璃用力做着深呼吸以免左手颤抖让最后的救命稻草飘至远方。
可是又差一点，男子的左手瞬间伸出将沈璃压在身下的手机掏出，拨号屏幕上的赫然显示着110，只需要最后一下，点一下绿色的按键，自己就完蛋了。
最后的光芒消逝在手中，之前的一切掩饰都被看穿了，恐惧正式吞没沈璃最后的一丝理智，泪水夺眶而出，呼吸急促无比，身体剧烈挣扎，嘴中无助地喊着一个名字，可惜刚说出一个字声音就被剧烈的咳嗽声淹没。
阴影中的男子发现了自己的失误重新将沈璃的嘴堵住，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暴虐之意至心而发，男子举起左手想把这部手机扔向这不安分的贱货。
突然，男子迅速将右手抽出，左手丢下手机撑在地面上，想快速起身。
同时，易拉罐落地的声音夹带着破风声点燃了男子身上的所有神经细胞。
“砰！”大臂骨头折断声被棒球棍与其的撞击声狠狠盖过。
男子一个踉跄，咬着牙，借着推力迅速向商业街那头跑去。
提着棒球棍的高挑学生冷漠注视垂着一只手臂仓皇而逃的瘦削男子。
看着眼前转瞬即逝的画面，沈璃渐渐从窒息感中缓过来，疼痛感遍布全身，膝盖痛到已经无法站起看看救自己的是谁。
泪水依旧流转于眼眶之中，漆黑的环境加上朦胧的视线总让人想到这次那个人真是来拯救自己了而不是突然跑掉了。
但怎么可能？他当时也和自己同龄哪会知道有关自己的一切，哪会懂得自己受到的伤害。
沈璃无力瘫倒在地，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但却放弃了所有抵抗，自己这样也没法抵抗。
可能被打跑的那个人只是被欲望冲昏了头脑，现在冷漠站在原地的可能真是来带走自己的，他可能会让自己变得跟母亲一样。
反正也早就一样了，自己就是她生的，基因都有大半相同，
就这样吧，自己没告诉他任何事情，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自己幻想的英雄不大可能出现在这，在这的基本就是……
“那个，沈璃。”模糊的视野中出现一张熟悉的面孔，亲切的声色收回了沈璃纷飞的思绪。
“还可以动吗？”楚蒋又问了一句，看着沈璃皱着的眉头，痛到半咪的淡蓝眼睛，望着沈璃铺散于地的青丝，被爆力扯破的衣物，略有些后悔，觉得应该把钢棍寄存在便利店。
“沈璃？听得到吗？”楚蒋蹲下细看发现沈璃依旧在微微颤抖，略有些担心，伸出手想把她拉起。
楚蒋右手碰到柔若无骨的手腕，少女下意识将手回缩，可随后便立即止住。
“楚蒋吗？”声音细若游丝带着点哭腔，恐惧依旧缠绕于沈璃心头。
“嗯。”楚蒋将沈璃拉起，左手伸出将其眼角泪水擦去。
待到沈璃真正看清眼前是谁后才真正安定下来。
“起……得来吗？”楚蒋又问道，语气略有停顿，异样的红晕爬上脸颊，伸向耳根，心脏开始剧烈狂跳，响声如鼓点清晰可见。
如今借着商业街微弱的光线，看着眼前的少女，一种不染世事的仙女姿色被褪去，留下的是受到伤害暗暗抽泣的少女模样。
眼圈红肿讨人怜惜，被泪水滋润的脸颊动人心魄，阴暗氛围衬托着紧抿的单薄嘴唇使其透出不尽的柔弱。
楚蒋终于还是无法再欺骗自己的内心了，自己一早就对眼前跪伏于地的少女心生情愫了。
“还剩两个月就要高考了现在月考算是取消了，不知道二检还有没有戏。”一位带着口罩的老教师正慢悠悠地整理办公桌上的物品，语气尽显担心。
“你们这届高三可真够惨的，我希望疫情不会影响到我这一届。”一旁的海老靠在座椅上，脱下口罩轻抿一口咖啡后道，“唉，现在这学校是天天杀毒啊。”
“你说说看这什么鬼疫情偏偏这个时候来，现在上网课天天盯着块屏幕，要上出个什么玩意。”一位脾气略有些急躁的中年教师似乎因为戴着口罩太闷，心情极为不悦地开始嗔怪起疫情。
“诶，幸好现在有那个腾什么会议，不然要是一推人上同一个课程这一届是真的要完蛋喽。”一名两鬓斑白的老教师语气平和地安慰道，“可惜我这把老骨头又要去好好钻研下新科技了。”
“网课影响了这么多人按理来说分数线会降一点吧。”另一位中年教师开口说道，看其活力四射的状态估计是刚刚开始接手高三。
“不一定哦，那些小孩鸡贼的很，像我们这种高中的学生估计一个个会去组团听课，学习氛围可能会只增不减，毕竟在网络上比他们上课时更加自由，可以更热情似火地争执题目了。”海老笑了笑，摆了摆手说道，“我估计一本线是不会降的，想学的人不管在哪都会学，我们不必为那些孩子担心。”
“说的也是，我们高三年段都知道顾旭炎那一团人了，海老可以叫他们每天的娱乐方式就不能别这么夸张吗？”一位女教师捏了捏眉心苦笑道。
“哈哈，在楼梯口几个人蹲着围成圈讨论压轴，互喷都用字母缩写，居然还是被老师认出来抓去骂的那件事吗？”海老想到这事就开始笑，双手半捂腹部，眼睛眯成一条线。
“话说，海前辈管得都这么松吗？他们就像网络上的一些整活博主一样，行为略有些刻意了。”那位正搬起箱子的年轻中年教师带着疑惑的神情问道。
“他们一个个都是高智商，只要告诉他们我们的底线在哪就行了，越界了抓进来骂一顿接下来一定不会再犯第二遍了。”海老止住笑意解释道。
“但是，之前您在骂他们的时候，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有几个在憋笑。”
“唉，这也没办法，我当初被高中老师骂时如果有兄弟在旁边的也想笑，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们各自事业有成、家庭圆满谁还会像初高中时一样疯疯癫癫，遇见同学在街上大喊他的名字。”海老心绪渐渐平静，再次抿了一口咖啡缓缓说道。
“所谓的教书育人中的育人就是告诉他们我们老一辈的经验和一些与各类人交往的底线罢了，成长是他们自己要摸索的、经历的，可能等到大学毕业后他们和现在完全就是两个人了。”
办公室中在海老说话过程中静悄悄的，大家都想起了自己过往时的经历，可能是混网吧的坏学生突然看到了大城市的风光，最后执意要奋发图强；
可能是平平无奇的自己突然混进好学生的圈子，最后被他们带着冲向光芒万丈的终点；
又或许是自怨自艾的好学生在衰颓时遇见了一位很努力却总是失利的少女，最后完成一场相互救赎之旅。
大家可能都怀揣着梦想在同学的激励下无所顾忌地向前冲。
而望向疫情当下的学生们，他们可能不会失去成绩，不会和心爱的学校失之交臂，他们失去的是一年或是两年的青春，失之交臂的是那最后关头尴尬却又包含鼓励的话语。
网络终究是代替不了真正的人情味的。
梦想终究需要众人的支持才可以实现。
…………
海老在教室中交代着各项事务，本寒冷的初春温度被躁动的教室中吞没，大家都带着口罩一个个神情激动，动作不止，话语不断。
只有几个人平静如水听着班主任交代事务，楚蒋一手托着下巴，眼神半咪，他完全融入不到大部分人中去。
在体育中考时，大家都很激动、兴奋，掌声连绵不绝、鼓励声久久不止，而楚蒋面无表情地默默看着，仅仅象征性地鼓了两下掌。
可能只有提到那弃自己而去，让自己童年苦苦等待，每每期待的母亲时，楚蒋才会大幅度地表露自己的情感。
“诶，住校的记得把东西全部带走。”海老看着乱哄哄的教室不由得再提醒了一句。
“啊！我美好的校园生活就要在家里度过了吗？”后排的高个男生搭着顾旭炎的肩膀，哭丧着脸说道。
“诶，要不咱们几个一起租一间房，反正都住一个寝室的。”另一位拉链未拉，衣物敞开的男生说道。
“可以，可以，我父母是不担心我，你们呢？”顾旭炎微微颔首询问道。
“一样的。”
“我也是！”
“咳咳！”海老瞪了一眼在后排商讨租房事项的几人，敲了敲讲台边缘，干咳两声道，“下课之后，你们赶紧去收拾东西，今天刚好周五，你们赶紧去熟悉一下上课的软件。”
“嗯嗯！”后排围在一圈的男生们一起点头，纵然有些韵律感。
楚蒋看着躁动的班级，又回望侧方端坐于靠背椅上的沈璃，她眼帘下垂正安安静静看着列夫·托尔斯泰的《复活》。
楚蒋把眼神移开看着窗外，他觉得自己似乎对沈璃没感觉了，即使在和沈璃做同桌的几个月里，其身上的神秘色彩一点都没减。
自己本来就不想谈恋爱什么的，更是排斥婚姻这种东西，之前的鲁莽举动估计只是一时兴起罢了。
校园中关于自己和她的绯闻最近也渐渐平息了，估计多亏了自己的面瘫脸。
就这样吧，网课时期自己宅在家里继续恢复曾经平淡的生活吧，岳兮那该交的都交完了，最后一个月就是刷题就够了，反正尘耀也在家。
“唉。”楚蒋仰望着一览无垠的淡蓝天空，叹了口气，洁白云彩之下成群大雁飞过，搅动着白云缓缓分裂。
“好了，下周我们就网络上见了，还有谁没来我会拿个小本本好好记上的，等到网课结束不得好好惩罚一下？””海老拍了拍手，狡黠地笑了笑像极了拐骗小妹妹的坏叔叔。
放学，老师统统把学生们赶回家，学校要进行全面消毒，本来想赖在学校和海老唠唠嗑的顾旭炎等人也迫不得已的迅速走出校门。
春季天暗的很快等到楚蒋和沈璃买完饭后，路灯便已早早亮起，暮色迅速笼罩大地。
两人提着包装袋，并行于人行道上，城市的灯火异常璀璨可行人却寥寥无几。
行至家楼下与沈璃告别后，楚蒋缓缓向不远处的小区走去，这条大路上路灯并排而亮，一家正在营业的便利店门前挂着一根突兀的棒球棍。
楚蒋侧头瞄了一眼后方，走到便利店前买了杯易拉罐装的拿铁，笑着对老板道了声谢后将手中打包的食物放在棒球棍边上的石台阶上。
沈璃走进楼层之间的小道，一条平整的石制小路周围长满了浅浅绿草，路很短如果奔跑的话估计十几秒便可以到热闹繁华的商业街，所以一两盏坏掉的路灯也不必去修理。
要是情侣共同走在这条小路上估计还可以增进感情。
但是如果是女生孤身一人走在这条小路上，害怕便成了必然。
沈璃快步向前方灯光璀璨的大街上行去，右手摸着书包的侧面，行于光芒差不多可以照到的地方，沈璃略微放松下来，右手缓缓下垂，左脚下去踏去。
不过她踩空了，地面本应该是平的啊！
突然一股冲击力使其右脚也离开了地面。
手掌粗糙的触感带着按压的痛感从脸部、嘴部传来，沈璃及时反应过来右手伸向书包侧面，不过熟悉的金属触感并未出现在手心之中，推倒自己的男子似乎早就知道自己意图一般提前将其拿走。
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在沈璃耳边炸响，引爆了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恐惧。
“呜！”身体不自觉地四处乱蹬，被捂住的嘴不断发出哀鸣，背部磕在草坪上的疼痛开始如蛆虫般钻入脑髓。
不过这一切异动很快便被这陌生男子压制住，男子开始将右手从沈璃的校服中顺着背脊往上摸去。
衣物被拉扯，沈璃挣扎继续变得剧烈，男子跪伏在草坪上右腿抬起，用力压向了前方少女膝盖骨的侧上方。
“啊！”声音依旧被堵在喉咙中，疼痛迅速侵蚀全身，沈璃用力做着深呼吸以免左手颤抖让最后的救命稻草飘至远方。
可是又差一点，男子的左手瞬间伸出将沈璃压在身下的手机掏出，拨号屏幕上的赫然显示着110，只需要最后一下，点一下绿色的按键，自己就完蛋了。
最后的光芒消逝在手中，之前的一切掩饰都被看穿了，恐惧正式吞没沈璃最后的一丝理智，泪水夺眶而出，呼吸急促无比，身体剧烈挣扎，嘴中无助地喊着一个名字，可惜刚说出一个字声音就被剧烈的咳嗽声淹没。
阴影中的男子发现了自己的失误重新将沈璃的嘴堵住，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暴虐之意至心而发，男子举起左手想把这部手机扔向这不安分的贱货。
突然，男子迅速将右手抽出，左手丢下手机撑在地面上，想快速起身。
同时，易拉罐落地的声音夹带着破风声点燃了男子身上的所有神经细胞。
“砰！”大臂骨头折断声被棒球棍与其的撞击声狠狠盖过。
男子一个踉跄，咬着牙，借着推力迅速向商业街那头跑去。
提着棒球棍的高挑学生冷漠注视垂着一只手臂仓皇而逃的瘦削男子。
看着眼前转瞬即逝的画面，沈璃渐渐从窒息感中缓过来，疼痛感遍布全身，膝盖痛到已经无法站起看看救自己的是谁。
泪水依旧流转于眼眶之中，漆黑的环境加上朦胧的视线总让人想到这次那个人真是来拯救自己了而不是突然跑掉了。
但怎么可能？他当时也和自己同龄哪会知道有关自己的一切，哪会懂得自己受到的伤害。
沈璃无力瘫倒在地，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但却放弃了所有抵抗，自己这样也没法抵抗。
可能被打跑的那个人只是被欲望冲昏了头脑，现在冷漠站在原地的可能真是来带走自己的，他可能会让自己变得跟母亲一样。
反正也早就一样了，自己就是她生的，基因都有大半相同，
就这样吧，自己没告诉他任何事情，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自己幻想的英雄不大可能出现在这，在这的基本就是……
“那个，沈璃。”模糊的视野中出现一张熟悉的面孔，亲切的声色收回了沈璃纷飞的思绪。
“还可以动吗？”楚蒋又问了一句，看着沈璃皱着的眉头，痛到半咪的淡蓝眼睛，望着沈璃铺散于地的青丝，被爆力扯破的衣物，略有些后悔，觉得应该把钢棍寄存在便利店。
“沈璃？听得到吗？”楚蒋蹲下细看发现沈璃依旧在微微颤抖，略有些担心，伸出手想把她拉起。
楚蒋右手碰到柔若无骨的手腕，少女下意识将手回缩，可随后便立即止住。
“楚蒋吗？”声音细若游丝带着点哭腔，恐惧依旧缠绕于沈璃心头。
“嗯。”楚蒋将沈璃拉起，左手伸出将其眼角泪水擦去。
待到沈璃真正看清眼前是谁后才真正安定下来。
“起……得来吗？”楚蒋又问道，语气略有停顿，异样的红晕爬上脸颊，伸向耳根，心脏开始剧烈狂跳，响声如鼓点清晰可见。
如今借着商业街微弱的光线，看着眼前的少女，一种不染世事的仙女姿色被褪去，留下的是受到伤害暗暗抽泣的少女模样。
眼圈红肿讨人怜惜，被泪水滋润的脸颊动人心魄，阴暗氛围衬托着紧抿的单薄嘴唇使其透出不尽的柔弱。
楚蒋终于还是无法再欺骗自己的内心了，自己一早就对眼前跪伏于地的少女心生情愫了。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