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真心话
“起不来，膝盖被他用力撞了一下。”沈璃轻声回答了刚刚楚蒋提出的问题。
“嗯，那我背你。”楚蒋转身下蹲半弓下身子，双手伸出示意沈璃上来。
“啊，嗯。”沈璃惊讶了一瞬，拉住楚蒋双手，用没受伤的脚勉强撑起身体，靠在了其坚挺的背上。
少年青春特有的气息随着晚风轻拂少女发丝，刺激着少女的鼻腔，挑拨着其轻轻浮动的内心。
背上少女紧贴着少年的躯干，清香在人烟稀少的大街肆意飘散与少年吐出的气息交织绵延。
坐着电梯上楼，到了家门口，沈璃毫无防备的将密码告诉楚蒋。
开门，打开灯，楚蒋将沈璃轻轻放在沙发之上，卷起其略有褶皱的校裤。
看着发青的膝盖摁压了几个地方，依照着之前自己在网络上学的知识，勉强可以让沈璃恢复成可以正常走路的状态。
…………
“快九点了，衣服给你放椅子上了。”楚蒋站在浴室门口说道，“我先走了。”
“别，不要！”话落，卫浴门内一道略有着急和害怕的轻柔声音传入楚蒋耳中，“你可以住这吗？”。
双方都静默了几秒后，沈璃意识到了话语略有些越界，语气略显羞涩地补了一句，“可以陪我一会吗？”
“嗯……，可以吧。”楚蒋想了几秒后尴尬的回答道，“唉，我先去给我父亲打个电话。”
电话挂断，楚蒋算是发现父亲对自己可能会十一十二点归家这种事完全未有任何排斥。
看着钟表上缓缓走过的时针，楚蒋终于还是把今天发生的事和几月前在小巷之中的所见所闻在微信上告诉了尘耀。
几句嘘寒问暖后，尘耀表示明天来沈璃家瞧瞧，如果空间较大的话要不就一起住这。
这条信息一收到，楚蒋觉得网课时期自己可能没法一个人宅在家里了，不过这样也好。
把自己好哥们拉进来，尘耀知道沈璃的事后，一定会告诉其父亲，他父亲的权势还是可以让我们这条船安稳一段时间的。
自己在这事上则没法发挥任何作用，一种厌恶的无力感缓缓涌上心头。
楚蒋起身在客厅逛了一圈，随后又打开了两间房门，即使房中未开灯也可以勉强窥见屋内的宽大。
其间在摆上双人床的基础上还有可以铺下几张课桌的宽度。
还有一层楼，楚蒋踏在大理石台阶之上走至二楼。
推开右边的门发现其间是一架钢琴，月光的余晖透过落地窗落于其上映衬其琴髹之上的漆黑显得银光闪闪。
钢琴是斜斜摆放的，在这二十多平方米的房间中仅有这一件物品，凸显其的珍贵。
前往左手边的房间是一间三十多平方米的古朴书房，每一种装饰都流转着古风的韵味。
可见屋内主人心思之细腻，品味之高雅，家境之富裕。
大致看过一遍沈璃现在所住的房子后，楚蒋走下楼去，打开沈璃房间的门，想跟其说一下明天尘耀的事。
随着房门的敞开，沈璃正系着淡蓝内衣扣子，雪白肌肤在蒸腾飘飞的蒸汽之下若隐若现，其娇羞的神情更是衬托出一种暧昧之感。
水珠从细腻光滑的皮肤之上流淌而下，坠落地面的轻微响声与重重的关门声编织成了一首尴尬的小乐曲。
可是乐曲中似乎掺杂了一些不协调的东西，刚刚那回眸一瞥，沈璃间半截身子都露了出来。
其小腹上，手臂上的几条狰狞伤疤让楚蒋在看到这一幕春色时，并没有怀揣着害羞或是使多巴胺迅速分泌的情感。
楚蒋略微拘谨地坐于沙发之上，看着侧方脸色红润的沈璃，淡淡清香透过其单薄的衣物在空气中四溢。
微微偏过头，楚蒋渐渐放松下来靠在沙发上，没去提沈璃身上旧伤的问题，而是想着之前巷子中的事，说道：“这次的事可能不是之前在小巷中的人整出来的。”
“我也觉得不是，那个人很奇怪。”
“明天尘耀他们想过来看看，说是网课太无聊了要一起住。”
“嗯，今晚的事你跟尘耀说了吧。”
“对……，我认为这是明智的决定。”
“嗯，也是。”沈璃依偎于沙发角，侧身盯着楚蒋侧脸，眼帘下垂看不清其表情。
楚蒋被这眼盯着有点不自在，眼神望向挂钟，含有歉意地说道：“我觉得还是要先说声对不起，未经你的允许就……”
“没事，把我的事也跟他说了吧，我不清楚什么时候会被强行带走。”沈璃缓缓起身，将垂落的发丝挽至耳后，神情略带忧郁。
“快十一点了，我先走了。”楚蒋也跟着起身默默注视着沈璃，可随后叹气道，“唉，要不我帮你在客厅守一晚吧。”
听见这句话，沈璃凸显害怕的神情瞬间缓和了下来，“谢谢。”
夜里，巨型工厂如匍匐的巨龙盘踞在大地之上，此刻其正有阵阵烟雾在夜色的遮掩下滚滚升起，好似龙的吐息。
“录好视频，每次运来的毒品都要销毁。”一位金发男子看着前方红彤彤的铁炉叮嘱道。
“正在录了，沈璃那边可能很难再压住了，毕竟我们和他们是合作伙伴的关系，现在疫情之下，他们急需用钱好打着抗疫的旗号来洗白自己。”尘耀看着边上另外几袋白粉回答道。
“没事，他们要抢人我们这边还有楚蒋，那家伙的儿子也应该有其父亲的风范。”男子盘膝而坐，静静盯着袅袅黑烟飘散于空气之中。
“楚蒋，他没那段记忆了，第一次接触这种地带的人……他真的可行吗？”尘耀明显有些担心，神情一直保持严肃的状态，在和父亲聊天时也从不嬉皮笑脸的。
“没事，你当初不是在小巷子里英姿尽显。”男子笑了笑，拿起边上的保温杯凑至嘴边轻轻抿了一口。
“他们和我一样是学生，再说这不也是你们这群老狐狸安排的。”
“我们可没叫他们要注意什么，所以他们当时对岳兮的歹念是真实的，要相信楚蒋可以，我们已经把该做的做到极致了。”
“嗯，他的确是比我优秀，在几小时前他已经把沈璃那事解决了，特别是在遇到这事时，楚蒋在暗处特意静静等了几秒，专门在那位高中生情绪激动没法顾及左右时，给了其当头一棒。”
“确实很冷静，他可能很适合在灰色地带做生意，不过我和那家伙都不希望你们接触到世界的阴暗面。”
“在这个时代，我们终将被淘汰，世人都喜欢光鲜亮丽的一面，在大众的风浪下可能一两百年后带着浓厚血腥味的黑社会纷争、家族斗争就没有了。”
“但重要的还是思想的转变。”
“所以我和他的职责就是不让像鲁迅、李大钊这种可以用文学改变一个时代的人，在刚刚崭露锋芒时黯然离场”
“而在教育普及的现在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他们，所以眼前这东西必须禁止，和我敌对的他们也必须铲除掉。”
男子指了指前方渐渐暗淡下去的火光，随后变掌为拳狠狠一握。
“一切都结束后，你是顶替对手的位置衣冠楚楚的穿越各地参加会议还是去找那你离开你几年的母亲。”尘耀死死盯着前方健硕男子的背影，语气平淡地问道。
“……”他笑了笑，依旧静静看着火焰萧条的炉子，待到夜幕即将退去时也不曾回应。
黑暗的房间中，沈璃蜷缩成一团紧紧裹着被子，眼睛不时睁开又闭合，在好不容易睡去后又时时惊醒。
在将要黎明时，沈璃缓缓拨开被子，缓缓下床，套上了件外衣，走向客厅。
在昏暗中她静静看着楚蒋熟睡的面孔，慢慢靠近沙发轻轻握住其略有粗糙的右手，身体轻倚坐垫，青丝渐渐散于楚蒋手边。
“总是给你添麻烦，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沈璃凝视着楚蒋侧脸，仿佛回到了几年前的那个暑假。
楚蒋带着自己看着当时的动漫和电影，带着自己在人群中穿梭，品尝自己曾没机会吃到的美食。
带着自己看日出、看日落、看夜空、看月轮。
可自己不管何时都是个累赘，他一离开自己视线就着急地紧跟上去。
一到夜晚害怕地要握住他的手睡觉，各种繁琐小事都由他处理，自己一向笨手笨脚，只会添麻烦。
或许也是因为自己，楚蒋如今才会失忆。
时间在寂静的城市中流逝，网络变成了人们生命的一部分，社交软件上各自组的小群每天都在不断发着消息。
五月初，岳兮和尘耀也在沈璃家住下了，岳姨则表示自己就不来打搅小年轻们的同居生活了。
“诶，我们来玩二十一点吧！”周五晚最后一节课上完，岳兮迅速合上笔记本电脑蹦蹦跳跳的跑到沙发上，从茶几抽屉中掏出一盒扑克牌。
可惜房中无人应答，楼上还有悠长的钢琴声传来，如此冷场，岳兮嘟起了嘴又跑回房间把尘耀拉了出来。
“诶诶诶！干嘛？”尘耀被拽得一路踉踉跄跄地扑倒在沙发之上。
“玩牌。”岳兮指了指大理石茶几上的扑克牌，说道。
“玩二十一点，怎么你要学喝酒吗？”尘耀满脸调侃的表情笑道。
“真心话大冒险。”
“还有一周就二检了。”
“玩一会嘛，你难道忍心看到楚楚可怜的我被淹没在题海之中吗？”
“好，我去叫楚蒋。”看着岳兮这幅模样，尘耀摊了摊手向楚蒋房间走去。
几分钟后，四人围在茶几旁，手中各拿着五张牌。
“哥哥超了，加来有二十五了。”岳兮指了指尘耀，两眼放光。
“真心话。”不等提问，尘耀就给出了岳兮所希望的选择。
“好，哥哥，你觉得平生以来我的颜值在你心目中排第几？”
“嗯——，有个前十吧。”
“啊，居然这么低！”
“再来。”
“楚蒋输了，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
“你觉得沈璃怎么样？”
“相处很舒适。”
“哥哥又输了，你曾经有喜欢过别人吗？”
“没。”
输家在尘耀和楚蒋间不断转化，一两分钟后，岳兮终于看到沈璃丢出的牌超出点数，“沈姐姐，你喜欢楚蒋吗？”
“……”静默许久，沈璃微微颔首，脸颊上染满了红晕。
楚蒋微微侧头，视线漂移不定，在寒假过后，楚蒋有感觉到自己对沈璃的微微爱慕之意，沈璃对自己说的话也多了起来。
但仍有一点楚蒋感到很奇怪，沈璃之前寻找未果的那位小时玩伴难道已经被她彻底封存起来了？
自己还是不了解沈璃，就算自己也对沈璃有感觉。
楚蒋依旧觉得保持这样的关系挺好的。
“哦~，继续继续。”岳兮嘴角止不住翘起，率先出了张红桃六。
又是沈璃超出点数，岳兮继续提问道：“那小时候有喜欢过谁吗？”
“有。”
“那是……”岳兮接着追问道。
“这算是第二个问题了。”尘耀轻轻拍了拍这位打算刨根问底的小家伙，及时打断了刚刚出口的话语。
“哦——”岳兮挠了挠头，继续出了张黑桃三。
一轮后，岳兮看着手中仅剩的大牌又瞅了瞅茶几上加起来有二十点的扑克牌，面露遗憾。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尘耀笑了笑，右手撑在茶几上静静看着嘟起小嘴的少女。
“真心话。”
“如果有天你不得不离开在你生命中扮演重要角色的人时，你会怎么做？”
“都没给限定范围。”岳兮不满的嘟囔了一句，随后又说道，“我会尽力不和他分开，如果事不可违，我的离开会让他更轻松，那就离开吧。”
“不会有那么多不得不，好了，好了，外卖快到了。”尘耀看了看眼帘下垂的少女，整了整牌，结束了游戏。
…………
一间一百多平方的房间中，顾旭炎招呼了室友一声，便出去准备见见初中同学。
时间将近八点，高旭炎一路蹬车离开静谧无声的二环线，前往市中心。
“诶，这边的KTV居然还开着！”顾旭炎走进灯红酒绿的包间，略有惊诧地说道。
“当然，当然，小顾你来点一首。”一位略显消瘦的高中生穿着黑色短袖，将手机递给顾旭炎。
“嗯，我自己扫码。”
“现在疫情期间不能去学校真是无聊死了。”坐在桌子侧后方的男子大声的囔囔道，不过声音立马就被音乐声盖过了。
“你们重点高中也居家了吗？”瘦弱男子搂着顾旭炎的脖子大声问道。
“刚刚居家。”
“诶，看看我们三流高中，疫情消息一放出来就立马停课了，恨不得立马把我们赶回家。”瘦削男子拍了拍顾旭炎的肩，拿起话筒开始唱刚切的一首经典老歌。
灯光闪烁变化，微微照亮了房间中的七个人，除了顾旭炎较为健硕，其他人要么骨瘦如柴，要么面色瘦黄、眼袋极重。
不过光线极度昏暗顾旭炎看不清他们具体模样，就是看到了正常人估计也就往睡眠不好、饮食不规律这方面想。
“嗯，那我背你。”楚蒋转身下蹲半弓下身子，双手伸出示意沈璃上来。
“啊，嗯。”沈璃惊讶了一瞬，拉住楚蒋双手，用没受伤的脚勉强撑起身体，靠在了其坚挺的背上。
少年青春特有的气息随着晚风轻拂少女发丝，刺激着少女的鼻腔，挑拨着其轻轻浮动的内心。
背上少女紧贴着少年的躯干，清香在人烟稀少的大街肆意飘散与少年吐出的气息交织绵延。
坐着电梯上楼，到了家门口，沈璃毫无防备的将密码告诉楚蒋。
开门，打开灯，楚蒋将沈璃轻轻放在沙发之上，卷起其略有褶皱的校裤。
看着发青的膝盖摁压了几个地方，依照着之前自己在网络上学的知识，勉强可以让沈璃恢复成可以正常走路的状态。
…………
“快九点了，衣服给你放椅子上了。”楚蒋站在浴室门口说道，“我先走了。”
“别，不要！”话落，卫浴门内一道略有着急和害怕的轻柔声音传入楚蒋耳中，“你可以住这吗？”。
双方都静默了几秒后，沈璃意识到了话语略有些越界，语气略显羞涩地补了一句，“可以陪我一会吗？”
“嗯……，可以吧。”楚蒋想了几秒后尴尬的回答道，“唉，我先去给我父亲打个电话。”
电话挂断，楚蒋算是发现父亲对自己可能会十一十二点归家这种事完全未有任何排斥。
看着钟表上缓缓走过的时针，楚蒋终于还是把今天发生的事和几月前在小巷之中的所见所闻在微信上告诉了尘耀。
几句嘘寒问暖后，尘耀表示明天来沈璃家瞧瞧，如果空间较大的话要不就一起住这。
这条信息一收到，楚蒋觉得网课时期自己可能没法一个人宅在家里了，不过这样也好。
把自己好哥们拉进来，尘耀知道沈璃的事后，一定会告诉其父亲，他父亲的权势还是可以让我们这条船安稳一段时间的。
自己在这事上则没法发挥任何作用，一种厌恶的无力感缓缓涌上心头。
楚蒋起身在客厅逛了一圈，随后又打开了两间房门，即使房中未开灯也可以勉强窥见屋内的宽大。
其间在摆上双人床的基础上还有可以铺下几张课桌的宽度。
还有一层楼，楚蒋踏在大理石台阶之上走至二楼。
推开右边的门发现其间是一架钢琴，月光的余晖透过落地窗落于其上映衬其琴髹之上的漆黑显得银光闪闪。
钢琴是斜斜摆放的，在这二十多平方米的房间中仅有这一件物品，凸显其的珍贵。
前往左手边的房间是一间三十多平方米的古朴书房，每一种装饰都流转着古风的韵味。
可见屋内主人心思之细腻，品味之高雅，家境之富裕。
大致看过一遍沈璃现在所住的房子后，楚蒋走下楼去，打开沈璃房间的门，想跟其说一下明天尘耀的事。
随着房门的敞开，沈璃正系着淡蓝内衣扣子，雪白肌肤在蒸腾飘飞的蒸汽之下若隐若现，其娇羞的神情更是衬托出一种暧昧之感。
水珠从细腻光滑的皮肤之上流淌而下，坠落地面的轻微响声与重重的关门声编织成了一首尴尬的小乐曲。
可是乐曲中似乎掺杂了一些不协调的东西，刚刚那回眸一瞥，沈璃间半截身子都露了出来。
其小腹上，手臂上的几条狰狞伤疤让楚蒋在看到这一幕春色时，并没有怀揣着害羞或是使多巴胺迅速分泌的情感。
楚蒋略微拘谨地坐于沙发之上，看着侧方脸色红润的沈璃，淡淡清香透过其单薄的衣物在空气中四溢。
微微偏过头，楚蒋渐渐放松下来靠在沙发上，没去提沈璃身上旧伤的问题，而是想着之前巷子中的事，说道：“这次的事可能不是之前在小巷中的人整出来的。”
“我也觉得不是，那个人很奇怪。”
“明天尘耀他们想过来看看，说是网课太无聊了要一起住。”
“嗯，今晚的事你跟尘耀说了吧。”
“对……，我认为这是明智的决定。”
“嗯，也是。”沈璃依偎于沙发角，侧身盯着楚蒋侧脸，眼帘下垂看不清其表情。
楚蒋被这眼盯着有点不自在，眼神望向挂钟，含有歉意地说道：“我觉得还是要先说声对不起，未经你的允许就……”
“没事，把我的事也跟他说了吧，我不清楚什么时候会被强行带走。”沈璃缓缓起身，将垂落的发丝挽至耳后，神情略带忧郁。
“快十一点了，我先走了。”楚蒋也跟着起身默默注视着沈璃，可随后叹气道，“唉，要不我帮你在客厅守一晚吧。”
听见这句话，沈璃凸显害怕的神情瞬间缓和了下来，“谢谢。”
夜里，巨型工厂如匍匐的巨龙盘踞在大地之上，此刻其正有阵阵烟雾在夜色的遮掩下滚滚升起，好似龙的吐息。
“录好视频，每次运来的毒品都要销毁。”一位金发男子看着前方红彤彤的铁炉叮嘱道。
“正在录了，沈璃那边可能很难再压住了，毕竟我们和他们是合作伙伴的关系，现在疫情之下，他们急需用钱好打着抗疫的旗号来洗白自己。”尘耀看着边上另外几袋白粉回答道。
“没事，他们要抢人我们这边还有楚蒋，那家伙的儿子也应该有其父亲的风范。”男子盘膝而坐，静静盯着袅袅黑烟飘散于空气之中。
“楚蒋，他没那段记忆了，第一次接触这种地带的人……他真的可行吗？”尘耀明显有些担心，神情一直保持严肃的状态，在和父亲聊天时也从不嬉皮笑脸的。
“没事，你当初不是在小巷子里英姿尽显。”男子笑了笑，拿起边上的保温杯凑至嘴边轻轻抿了一口。
“他们和我一样是学生，再说这不也是你们这群老狐狸安排的。”
“我们可没叫他们要注意什么，所以他们当时对岳兮的歹念是真实的，要相信楚蒋可以，我们已经把该做的做到极致了。”
“嗯，他的确是比我优秀，在几小时前他已经把沈璃那事解决了，特别是在遇到这事时，楚蒋在暗处特意静静等了几秒，专门在那位高中生情绪激动没法顾及左右时，给了其当头一棒。”
“确实很冷静，他可能很适合在灰色地带做生意，不过我和那家伙都不希望你们接触到世界的阴暗面。”
“在这个时代，我们终将被淘汰，世人都喜欢光鲜亮丽的一面，在大众的风浪下可能一两百年后带着浓厚血腥味的黑社会纷争、家族斗争就没有了。”
“但重要的还是思想的转变。”
“所以我和他的职责就是不让像鲁迅、李大钊这种可以用文学改变一个时代的人，在刚刚崭露锋芒时黯然离场”
“而在教育普及的现在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他们，所以眼前这东西必须禁止，和我敌对的他们也必须铲除掉。”
男子指了指前方渐渐暗淡下去的火光，随后变掌为拳狠狠一握。
“一切都结束后，你是顶替对手的位置衣冠楚楚的穿越各地参加会议还是去找那你离开你几年的母亲。”尘耀死死盯着前方健硕男子的背影，语气平淡地问道。
“……”他笑了笑，依旧静静看着火焰萧条的炉子，待到夜幕即将退去时也不曾回应。
黑暗的房间中，沈璃蜷缩成一团紧紧裹着被子，眼睛不时睁开又闭合，在好不容易睡去后又时时惊醒。
在将要黎明时，沈璃缓缓拨开被子，缓缓下床，套上了件外衣，走向客厅。
在昏暗中她静静看着楚蒋熟睡的面孔，慢慢靠近沙发轻轻握住其略有粗糙的右手，身体轻倚坐垫，青丝渐渐散于楚蒋手边。
“总是给你添麻烦，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沈璃凝视着楚蒋侧脸，仿佛回到了几年前的那个暑假。
楚蒋带着自己看着当时的动漫和电影，带着自己在人群中穿梭，品尝自己曾没机会吃到的美食。
带着自己看日出、看日落、看夜空、看月轮。
可自己不管何时都是个累赘，他一离开自己视线就着急地紧跟上去。
一到夜晚害怕地要握住他的手睡觉，各种繁琐小事都由他处理，自己一向笨手笨脚，只会添麻烦。
或许也是因为自己，楚蒋如今才会失忆。
时间在寂静的城市中流逝，网络变成了人们生命的一部分，社交软件上各自组的小群每天都在不断发着消息。
五月初，岳兮和尘耀也在沈璃家住下了，岳姨则表示自己就不来打搅小年轻们的同居生活了。
“诶，我们来玩二十一点吧！”周五晚最后一节课上完，岳兮迅速合上笔记本电脑蹦蹦跳跳的跑到沙发上，从茶几抽屉中掏出一盒扑克牌。
可惜房中无人应答，楼上还有悠长的钢琴声传来，如此冷场，岳兮嘟起了嘴又跑回房间把尘耀拉了出来。
“诶诶诶！干嘛？”尘耀被拽得一路踉踉跄跄地扑倒在沙发之上。
“玩牌。”岳兮指了指大理石茶几上的扑克牌，说道。
“玩二十一点，怎么你要学喝酒吗？”尘耀满脸调侃的表情笑道。
“真心话大冒险。”
“还有一周就二检了。”
“玩一会嘛，你难道忍心看到楚楚可怜的我被淹没在题海之中吗？”
“好，我去叫楚蒋。”看着岳兮这幅模样，尘耀摊了摊手向楚蒋房间走去。
几分钟后，四人围在茶几旁，手中各拿着五张牌。
“哥哥超了，加来有二十五了。”岳兮指了指尘耀，两眼放光。
“真心话。”不等提问，尘耀就给出了岳兮所希望的选择。
“好，哥哥，你觉得平生以来我的颜值在你心目中排第几？”
“嗯——，有个前十吧。”
“啊，居然这么低！”
“再来。”
“楚蒋输了，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
“你觉得沈璃怎么样？”
“相处很舒适。”
“哥哥又输了，你曾经有喜欢过别人吗？”
“没。”
输家在尘耀和楚蒋间不断转化，一两分钟后，岳兮终于看到沈璃丢出的牌超出点数，“沈姐姐，你喜欢楚蒋吗？”
“……”静默许久，沈璃微微颔首，脸颊上染满了红晕。
楚蒋微微侧头，视线漂移不定，在寒假过后，楚蒋有感觉到自己对沈璃的微微爱慕之意，沈璃对自己说的话也多了起来。
但仍有一点楚蒋感到很奇怪，沈璃之前寻找未果的那位小时玩伴难道已经被她彻底封存起来了？
自己还是不了解沈璃，就算自己也对沈璃有感觉。
楚蒋依旧觉得保持这样的关系挺好的。
“哦~，继续继续。”岳兮嘴角止不住翘起，率先出了张红桃六。
又是沈璃超出点数，岳兮继续提问道：“那小时候有喜欢过谁吗？”
“有。”
“那是……”岳兮接着追问道。
“这算是第二个问题了。”尘耀轻轻拍了拍这位打算刨根问底的小家伙，及时打断了刚刚出口的话语。
“哦——”岳兮挠了挠头，继续出了张黑桃三。
一轮后，岳兮看着手中仅剩的大牌又瞅了瞅茶几上加起来有二十点的扑克牌，面露遗憾。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尘耀笑了笑，右手撑在茶几上静静看着嘟起小嘴的少女。
“真心话。”
“如果有天你不得不离开在你生命中扮演重要角色的人时，你会怎么做？”
“都没给限定范围。”岳兮不满的嘟囔了一句，随后又说道，“我会尽力不和他分开，如果事不可违，我的离开会让他更轻松，那就离开吧。”
“不会有那么多不得不，好了，好了，外卖快到了。”尘耀看了看眼帘下垂的少女，整了整牌，结束了游戏。
…………
一间一百多平方的房间中，顾旭炎招呼了室友一声，便出去准备见见初中同学。
时间将近八点，高旭炎一路蹬车离开静谧无声的二环线，前往市中心。
“诶，这边的KTV居然还开着！”顾旭炎走进灯红酒绿的包间，略有惊诧地说道。
“当然，当然，小顾你来点一首。”一位略显消瘦的高中生穿着黑色短袖，将手机递给顾旭炎。
“嗯，我自己扫码。”
“现在疫情期间不能去学校真是无聊死了。”坐在桌子侧后方的男子大声的囔囔道，不过声音立马就被音乐声盖过了。
“你们重点高中也居家了吗？”瘦弱男子搂着顾旭炎的脖子大声问道。
“刚刚居家。”
“诶，看看我们三流高中，疫情消息一放出来就立马停课了，恨不得立马把我们赶回家。”瘦削男子拍了拍顾旭炎的肩，拿起话筒开始唱刚切的一首经典老歌。
灯光闪烁变化，微微照亮了房间中的七个人，除了顾旭炎较为健硕，其他人要么骨瘦如柴，要么面色瘦黄、眼袋极重。
不过光线极度昏暗顾旭炎看不清他们具体模样，就是看到了正常人估计也就往睡眠不好、饮食不规律这方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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