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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冬猎

    听到关平出声挽留,梁甫也适当停下脚步,欲擒故纵可不是一直纵。

    转身朝关平揖礼,梁甫正色开口,“如今我也算明白为何玄德公英雄的名声能传遍天下,其麾下有似关司马这般的同志青年,何愁大业不成。”

    抱拳还礼,关平只能勉强干笑。

    “既是如此,眼下寒冬大雪封路,我便暂且在龚大兄营地寄居半旬,待道路通畅后再回卧龙岗。”

    见梁甫应承下来,事情至此也算告一段落。而关平似乎也还有其他事,连忙抱拳告罪后,便径直往军营里返身回去。随着他离开,留下的几人也纷纷颔首示意后跟着归营。

    至于梁甫则还是跟着龚都重新回辎重营。

    “那关家小娘子似乎对你有些意思,俺方才可是瞧的真切。”走着龚都便调侃起来,“你也别不信,说实话,俺刚才的话其实并没有打动那关司马,真正促使他出声的正是那关小娘子。”

    而后来才分辨出关银屏女扮男装的梁甫,刚刚由于站位的原因,其实是没有看见她小动作的。

    此时听龚都打趣,梁甫只笑着摇摇头,“龚大兄,你可别想着那些美梦了。关家小娘子是何身份,岂能瞧得上某这个贩柴的?”

    “瞧你这话说的。难道不曾听说,玄德公当年家贫时,也是靠织席贩履为生的。”

    斜他一眼,梁甫只是摇头,根本不信龚都胡扯的话。

    见梁甫不愿信,龚都砸吧两下嘴,到底可能也觉得双方差距悬殊,不再多说。而是转头又开心起来,“先前你被蔡和遣人领去后,俺还真的以为你就要交代在这军营里了咧!没想到,那蔡家子竟如此招摇,还将你领到辕门外去杀。”

    “这蔡和智略也是寻常。”摇头连声啧嘴,待与梁甫眼神交汇后,龚都忽然顿悟当即又大声说道:“其实俺何尝猜不出这正是你梁大郎的谋划。所以,我才立即抽刀冲过来!”

    言辞凿凿,虽然龚都不清楚梁甫做了什么,但并不妨碍他语气激昂,表现的像自己也是有智略似的。

    虚着心说完,见对方没有表示质疑,龚都这边连忙岔开话题述说起其他事情。

    于是两人一路往回走,重新回到庐舍内。庐内的火盆已经熄灭,但相比于外面,庐内还是要暖和的多。撑起支架,梁甫一边重新点起火盆,一边往瓦罐里装些清水。

    顺势瘫倒在后面的床榻上,龚都舒服出了口气后,才自顾枕着头,翘着腿看梁甫忙活。

    “看躺着这些天,可把俺给忙死,终于也轮俺享受享受。”龚都舒坦躺着的同时倒不忘指挥,“你从那边的袋子里弄些小米,撒在瓦罐里,忙活大半天的,我也饿了,煮些热汤喝一喝。”

    “你省着点倒!”见梁甫忽然倒出一大把米,龚都连忙惊呼。

    “喝热汤不顶饱,我还是个病患,需要补充食物。”梁甫不管,“这粮食吃完了,下次还会发的。”

    “哪里有那般运气,这次恰好赶上年关和诸葛军师出山,否则鲜少有发粮的。”

    “刘皇叔也会差饿兵?”梁甫诧异。

    “嗐!玄德公的粮秣也是要靠新野的赋税和州郡划拨的,哪里有多余的粮食能随时来发。”龚都自顾念叨,“若真有人能让俺吃饱饭,他叫俺做啥,俺便干啥。”

    “所以你追随玄德公之后,便选择投身辎重营?”

    沉默数息,良久,龚都才点头叹气,“当年俺们都是受过饿的人,实在是饿怕了。”

    “那眼下这辎重营地,当初跟你一同投奔刘皇叔的还有多少人?”凝神思索,梁甫继续询问。

    摇摇头,龚都同样唏嘘,“没有多少了。当初有几千儿郎,后来连续作战,走的走散的散,到达荆州后,只有数百人,而其中部分青壮又投了别人,再加上老弱离营归乡的。如今只剩十余名青壮和一群半大小子。”

    倒吸一口凉气,梁甫也终于明白龚都为什么之前毫无斗志。多亏当初投身辎重营,若是先登营,恐怕早就被遣散或者覆灭掉。

    “不过话说回来,那群跟随伱一起投奔刘皇叔的不都应该是你的同乡吗?至少也该是同郡县的,为何会后来又转投他人呢?”

    缓缓坐起身,龚都重新来到篝火旁,一边烘手,一边轻声言语,“其实对方也算不得别人,正是我们同郡的豪家子,为人又仗义且豪爽。出身底子也干净,儿郎们若是跟了他,自然是比跟着我更有前途的。”

    “他也是汝南人?”梁甫蹙眉。

    只是还不等龚都回答他这个问题,庐舍的门又被人从外面给推开。

    “大兄,陈三郎的手下又来咱们营地闹事了!”一名嗓门清脆的健硕青年,人还没有进庐舍,声音已经传来。

    推开门见到庐内还有一人,青年先是一愣,随即连忙反手将门合上,搓着手朝火盆边凑过来。

    “这一日两顿的旧例,按我说早便该废除了。大兄眼下这瓦罐里煮着什么呢,俺闻着可香嘞。不过大兄你放心,俺就坐着闻闻,你不喊我,我绝对不动。”

    “龚仲,眼下辎重营的主事人。”大约是晓得梁甫正在看对方,龚都看粥时自顾解释,“我的族弟,和俺一样行事直率不懂变通。”

    瞧着只盯着自己嘿嘿笑的龚仲,梁甫心里颇为认可龚都的话。

    “如今寒冬腊月,大雪纷飞,那陈叔至又想出什么幺蛾子?”介绍完,龚都便皱眉问起事情。

    “外面雪已经停了。”龚仲憨憨补充一句,“这次倒是没见着陈大郎,只撞见他家老三,那家伙领着一群青壮故意在雪地上赤身搏斗,说是什么强健身体。俺信他那龟隼,还不是想吸引将军们注意。”

    “那如何又与咱们牵扯上的?”龚都愈发皱眉。

    “俺见他在那显摆,心里自然不忿,便领着儿郎们在旁边铲雪,他说俺们不务正事。于是双方便争执了起来。”

    “后来呢?”

    “约赌,放晴后出去冬猎。”

    闻言,龚都直接盯上了梁甫。

    “梁大郎自幼纵横山林,不如此番狩猎”

    自顾探头看顾瓦罐中的热粥,梁甫佯装不懂龚都的意思,“可惜我旧伤未愈,如今又不得饱腹,时事艰难啊,唉!”

    “大郎说的这是哪般话!”顺手抓起边上的米袋,龚都连声回应,“我这便再下些米,留这许多,实在吃不完。”

    “哎呀!”探头看眼瓦罐,龚都表示无奈,“不想到这釜中米粥已经熟透,这可如何是好?”

    瞧着龚都做作的模样,梁甫轻笑摇头,“你这人,有些时候不顾生死,有时候却显得小气些。”瞥眼旁边还真瞅着瓦罐的龚仲,梁甫环膝来问,“且先说说你与那陈大郎之间的纠葛吧。”

    听梁甫询问,龚都这才叹息回道,“大约你也晓得,刘使君当初乃是豫州牧。我与陈叔至便是那时归到他的麾下。起初一切相安无事,只是后来与曹公数次交战。大伙的人马都有损失,而那陈叔至原本便是乡邑豪强,懂些笼络人的手段。

    于是趁我不注意,不知用了何等法子,竟是劝动我麾下数百名儿郎投奔他去。彼时正值战事,事态紧急,于是他便直接借着整军的名义将那些人全部吸纳进部曲。从而在后面的作战中屡屡立功,得到左将军赏识。”

    “要我说那些憨货就是不讲义气,当初大兄带着俺们闯荡出名气冒了多少生死?凭什么他们说改投就改投,反正俺是打心底里瞧不起他们。”撇撇嘴,龚仲对那伙人意见不小。

    “你也就是自那以后一蹶不振的?”梁甫大概也读懂龚都的心思,终究还是先前的那份出身问题,倘若彼时他龚都不是黄巾贼的身份加入刘备麾下,但凡一个良家子出身都少不得要与陈到一番闹腾。

    而且陈到与他同为汝南人,本身又应该是个有本事的人,再加上为人豪爽,自然能够获得大量郡县儿郎的追随。至于之后的龚都,带着一群老弱伤残,能厚着老脸在刘备后勤军营混口吃的已经很不错了。

    “唉!”似乎不愿再说起从前,但龚都又不得不说,“其实眼下已经比当初好不少。那时麾下数百人,青壮不足百人,其他皆是老弱,后来伤的伤、死的死、逃的逃,也就剩下我还带着这群小娃娃艰难讨生活。”

    “咱们这里有什么像样兵刃吗?”沉默片刻,梁甫不再打探,径直问起武器的事。

    “俺们有柴刀!”瞪亮眼睛,龚仲连忙回答。

    狠狠瞪他一眼,龚都可是亲眼瞧见过梁甫刀法的,怎会还像龚仲一样,只以为梁甫只懂砍柴。

    “我当初在豫州时有把钢刀,锋利且坚韧,大郎若是合用,先拿他顶一顶。”

    目光看向木墙上挂着的短刀,看外形像是唐代的横刀,但又没有那么长,估计是个半成品的斩马刀。

    点点头,梁甫未置可否,接着又道:“那可有猎弓呢?”

    “大郎还颇有射术?”此时龚都已经有些意外惊喜的意思。

    其实梁甫不能算懂,只能说自幼接触再加近段时间不断摸索,他的刀法与射术应该已然能过眼,“昔年山林野兽颇多,家翁上山时时常都是荷刀挂弓的,否则轻易遇上猛兽饶不得要伤亡。”

    听到梁甫如此说,龚都的心底可算是彻底安定下来,虽然接触不久,但龚都就有一种直觉,这个沉稳内敛的梁大郎能说出口的事,必然是能做到的。

    于是接下来,龚都直接起身将自己原本使用的大刀与弓箭全部交给梁甫。而之后几日,梁甫则不断熟悉斩马刀与弓箭。终于在阴云数天后,天空开始放晴,冬雪也在消融,此时正是冬眠的野物出来觅食的时候。

    似乎两边都等着这时候,甫一放晴,龚仲便连忙在营地里纠集人手,五名青壮加上梁甫,再加上四名少年,一什人。而对面同样由陈三郎领队,带了十个健硕儿郎。

    “怎的龚大郎如今连有力气的十名儿郎都凑不出来了吗?”瞧着高低错落龚仲队伍,陈三出言奚落起来。

    “十个人去也要人人都有东西拿回来才算本事。”冷言相对,梁甫从来没有给别人好脸色的习惯,而事先被龚都多次叮嘱的龚仲此时听着梁甫直怼陈三,也是站在一旁傻乐。

    看着突然冒出来的梁甫,陈三不屑一笑,正准备继续奚落,却被他扫来的目光给硬生生噎了回去。

    “冬天白日短,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说罢,梁甫直接迈步先行离开,身后龚仲后知后觉连忙率众跟上。

    而望着他背后负挂的斩马刀与硬弓,落在原地的陈三终究没有再吭声,也同样连忙跟了出去。

    冬日初晴,正是冬猎的好时候,作为军营后勤部,龚都自然能够申请到出营的钧令,毕竟若是后勤营地能够满载而归,各个营部多少都能分尝到些肉腥味。

    走过平地,来到山林与草木交错的丘陵地带,梁甫二话不说,直接带人扎了进去。

    经过一个寒冬的休眠,时下的野物是最瘦弱无力也是最饥饿狂野的。如果运气好,捅到一处干燥地,这趟来的十个人,怕是都能满载而归。

    所以这种时候,有个经验丰富的山林猎手才是最关键,而梁甫正是个有经验的。

    走走停停,在丛林里来来回回绕了好大一圈,大约要把整个丛林都转完了。梁甫才终于停下脚步,“看来今冬吹的是东北风,丛林西南部颇干燥。眼下寒冬过去,土地松动,野物应该正准备出来觅食。从西南方向开始入林!”

    随后在梁甫的安排下,众人分散开,相隔五十步左右,进行地毯式围猎。果然随着往丛林深入,不断有冬眠的野物被惊醒,野兔、野雉、刺猬、松鼠等,而且只需稍微追一追便能将其射杀。

    渐渐众人都兴奋的开启搜索猎物,然而在一片干燥地,却诡异的没有发现任何野物。

    大伙瞬间意识到不对劲,而梁甫也回过神来,这大概是触碰到一处野兽的领地。而就在他刚下令聚拢起来,前方杂乱的灌木丛忽然晃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