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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来横财

    沈忆哭丧着脸对母亲说:“妈,吴凇江里我们看到的,那些轮船拖着的长长的木排,有时候还会有树皮脱落,这大大的树皮像弯弯的小船,一片就能当几个月的柴火烧了。妈,你知道这些木排停靠在哪里吗?”

    母亲摇了摇头说:“我怎么知道呢?……你是想?……”沈忆点了点头说:“嗯,我知道停靠在哪里。上次我经过时看到的,就停靠在第三条吴淞江的江边。那个地方是吴淞江最宽的地方,而且沿江还有一个凹陷进去的形状,像张开的龙嘴,大家都称这个凹进去的河面叫龙头嘴。龙头嘴是一个供货商的中转站,木排停放在这里,重新编排后,拖往各个购买单位。

    停靠木排的龙头嘴傍边,有一大片地势很高的土地,叫龙背彼!也有人叫这块彼地为龙背山。龙背山上有一个大的建筑工地,说这里要建造一个大大的体育馆,一个大大的影剧院,还要造一个大医院。再东边一点,要造一个市政府的办公大楼,将来我们市的中心要移到这个地方来了。有人说,这一大片地方,古代阴阳先生说过,是一块风水宝地。

    妈,停歇在这里的木排,这上面的树皮要三寸厚呢!有的树皮都脱壳了。木排到了这中转站,中转站的工作人员,要把原来的木排拆散开来,再重新编排的。拆排时,这树皮多得很,我想到木排上去捡树皮!有的树皮半掉半脱的,带个铁锹搞一下就脱落了!这样天天能装回来一船树皮!”沈忆妈惊讶地看着他说:“捡了当柴火烧吗?”

    沈忆摇了摇头说:“不,捡了去卖钱。我捡了卖给窑厂,卖给工厂的食堂,卖给他们当柴火烧!”沈忆妈摇了摇头说:“我估计木排上的人不让你捡的!”珍珍听到了马上说:“对,这是个好办法,这木头粗得缸口那么大,常年浸在水里,用铁铲一铲就会脱壳的。我们弄了装在自己家的场上晒晒干,当柴火卖,肯定是行的。至于木排上的工人嘛!我们买几包香烟给他们,这几包烟的钱比做生意的本钱少得多了!……”沈忆点了点头说:“他们实在不同意的话,我们卖树皮,赚到了钱,答应给他们一点。”

    大年初八,夫妻俩带了儿子去木排上剥树皮了。中午吃好饭,儿子用小手指着河边上的施工工地,哇哇哇地叫。

    沈忆对珍珍说:“儿子的脸都冻紫了,我们到这工地上去晒晒太阳吧!”三个人正向工棚的方向走去。突然儿子挣脱着身体,手指着挖掘机的地方。沈忆问儿子说:“你想去看这挖掘机?”儿子高兴得哇,哇,哇!叫。

    到了挖掘机边上,沈忆对儿子说:“宝贝你看,前面这深深的大沟沟,是不是像条河?这可都是它挖出来的呀!它的爪子能把我家的船抓起来!你看,我们脚下的大泥堆,像个高山,这个高山上的泥,都是挖掘机从这个深沟里挖上来的呀!这个巨无霸爪子厉害吧?……”儿挣脱着下了地,开心地跳着,一会儿他低下头,用小手指去挖,突然间他开心地哇哇叫了起来。珍珍一看,小孩去挖露出一个角东西。

    泥块松开了,下面出来了黄色的箔纸,小孩开心地抓住了,他用小手一拉,出来一张时,里面又带出来了半张黄色的纸箔。珍珍拿过来一看,笑着说:“嗨,是一张黄色的锡箔纸!上面都是泥。嗨!下面还有呢!太脏了,儿子别弄了!”

    沈忆一看马上兴奋地说:“这哪是锡箔纸啊?这是金箔纸!”珍珍嗤笑着说:“想发财想疯了吧?这里会有金纸?做梦吧!你不说还有人民币呢!……。”沈忆马上严肃地说:“如果有人民币,那我不会信的,古人怎么会用人民币呢?但这是金纸我就肯定信了!这土堆是怎么来的?是挖掘机,从几米深的地方挖出来的。这纸是埋在地下的东西,这些箔纸肯定是金箔!珍珍快把这箔纸拿好!”沈忆在儿子拿到金箔的地方,用右脚猛烈地一踢,一个大泥块翻了过来,一看下面出来了一沓金箔。沈忆马上说:“快,快拿好,我们俩再找找看,这挖掘机肯定是挖到古墓了!我们把铁铲拿来,再挖挖看,这泥堆里肯定还有古董!”

    珍珍和沈忆两个拿了铁铲挖了起来,突然间,挖到了几个银锭。继续挖,又出来了几个银锭,再挖下去,挖到了几个金元宝,沈忆开心地说:“珍珍,我们不是在做梦吧?这么多金银财宝!”珍珍惊呼着说:“沈忆,你看这是什么?”沈忆笑着说:“别去管它是什么!反正除了泥块,其它的我都把它们拿好了,都是古董,都是值钱的东西。”沈忆一边说一边脱下身上的滑雪衫,把它铺在地上,把挖到的放在了上面。

    他笑着对珍珍说:“不管是什么,都拿好,这些没有看到过的东西,都是宝贝,都是文物!”这时木排上的男子在远远的喊:“你们挖得这么紧张,在挖什么呀?”沈忆慌忙包好了挖到的东西,紧张地对珍珍说:“那个人在问我们了,快,我们俩拿了东西马上开船回家!”

    珍珍笑着说:“沈忆,你傻呀?天意让我们发财了,我们干嘛要浪费上帝对我们的爱?再多挖点再回去!”沈忆严肃地说:“快走!那人已经在问我们挖什么了,万一被他发现了!我们俩非但拿不回黄金,生命都会不保的。这么多的财宝,几辈子都用不完的,快走吧!”

    沈忆转头高声回答木排上的人说:“我们在挖青泥!”珍珍极不愿意地抱着儿子,往回走。木排上的工作人员,看着沈忆拎着一包东西,重得肩膀都斜了,他好奇地问:“你们挖什么呀?这么重?”沈忆笑着对他说:“挖一点青泥,回家涂咸菜缸!这青泥在地皮深处才有,很重的,我们乡下人叫它土青金,这是稀罕的土,腌制东西时封口用。”

    到了船上,珍珍好奇地说:“你的那包东西,我刚才拎一拎,结果包裹它的滑雪衫都发出了撒裂声了!怎么这么重啊?”沈忆笑着说:“金银财宝密度高!”

    回到家,为了藏好这包财宝,夫妻俩在房间里,搬了好几个地方,总是觉得不安全。藏好后夫妻俩坐在客厅里,心跳加速,慌乱得坐立难安。珍珍对沈忆说:“我们带了爸妈再去挖点,好不好?”沈忆看了一眼门外说:“这个时候去,木排上的人一看就不对劲了!天快黑了,再去挖青泥?要去也得等明天去。”

    第二天早上,夫妻俩带了老人,又到了那里,船还没有靠岸,只见挖掘机边上蹲满了人。沈忆马上紧张地伸长脖子一看。只见大家都在挖,有的用手,有的用铁锹,有的用镰刀……。木排上的工作人员,拿了炒菜的铲刀在掘。珍珍焦急地说:“快!快!你们看,怎么一会儿来了这么多人?”沈忆一看马上掉转了船头。珍珍焦急地说:“喂!你怎么不靠岸?”沈忆说:“你傻呀?现在我们还能去吗?我们不能被木排上的工作人员看见了。”

    回到家后,珍珍看着沈忆说:“为什么不能让木排上的工作人员看见我们啊?他们都在挖,我们干嘛不去挖呀?这是我们第一个发现的。”沈忆马上问珍说:“金箔呢?昨天到了家里,好像没有看见金箔!”珍珍一拍脑门说:“哎哟喂!我拎一玲你衣服包时,让儿子帮我拿好的。对了,走的时候,太急了!我抱了儿子,拎了框子就走,这一沓金箔在儿子手上!肯定是被儿子丢了!”珍珍望了一眼儿子说:“宝贝,你手里的票票呢?”儿子拍了拍手,笑着摇了摇头。

    珍珍马上反应了过来说:“喔!对了。肯定是儿子手里的金箔掉在了地上,被人拾到后,他们才发现了这工地上的财宝!怪不得一下子这么多人在挖了!嗨,这么大的一个大泥堆,年前就挖了堆在这里的,这么久竟然没有发现有财宝!今天被儿子发现了,沈忆你说我们的儿子,是不是财神爷转世啊?”

    沈忆白了珍珍一眼说:“你这个傻瓜,拎了箩筐里的银元,值得吗?这么重,它的价值跟本比不上丢掉的金箔!”

    珍珍噘着嘴说:“沈忆,你傻不傻啊?这么多人都在挖,你干嘛不再去挖一点啊?你怕木排上的人认出了我们,那我们可以不上岸挖,在船上等爸妈挖回来呀!”

    沈忆白了珍珍一眼说:“你懂什么?这个挖掘机肯定是挖到了古墓,这些都是国家的文物。这么多人在挖,肯定要被国家发现的。估计用不了多久,这里就要被保护起来了。挖掘的人,个个都是贪婪鬼,他们挖得再多,也不肯离开的。这些人贪得无厌,到最后一个个都被抓住了,竹篮打水一场空!我们不能再去了,也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挖到了财宝。木排上的工作人员,他们肯定知道,我们是第一个发现财宝的人,而且我拎的重重的一包,不是青泥而是财宝,他们知道我们骗了他们。……”

    珍珍看了看父母,紧张地说:“爸,妈!我们挖到东西的事,你们俩个绝对不能说出去呀!包括我的亲哥哥,你们俩也不要告诉他们的呀!……。”

    沈忆妈马上说:“对,对!千万别说出来。我是绝对不会说的,我在女儿面前绝对不会吐露半个字的。财不外露,这财外露了,弄不好要招来杀身之祸的。”珍珍听到了,吓得脸都发白了,她用手肘拱了一下沈忆说:“沈忆,你千万别说出去,红华更是不能让她知道!”

    沈忆白了她一眼说:“你怎么又说她了呢?我神经病啊!怎么去告诉她呢?”珍珍苦笑着说:“最不能告诉的就是她了,她要是知道你成了富豪,不缠着你才怪呢!”

    自从财宝藏在床底下的木箱子里后,夫妻俩连门都不敢出了,时刻担心着被人偷去。

    这样的高度警觉,使得珍珍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似睡非睡,似醒非醒。

    一个晚上,沈躺在床上,珍珍坐在床沿上做针线活,做着做着,一不留神,发现沈忆不在床上了。珍珍马上站起来,环顾四周没有看到沈忆。珍珍急了马上喊,喊了几声没有回应。珍珍想到门外去找,一看房门上的挂锁,还是锁得好好的。

    珍珍自言自语道:“挂锁还锁着,人到哪里去了呢?难道房内有地道?沈忆,你在哪里呀?钻老鼠洞了吗?……'”珍珍焦急地在房内找,突然看到了窗下面有个大洞。

    珍珍马上把头伸出洞去,一眼就看到了放财宝的木箱丢弃在了路上。珍珍马上钻出洞去,奔到木箱边上去搬这个木箱,发现空了。忽然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说:“红华,这是全部的财宝,你拿回去放好!”循声望去,只见沈忆双手捧着滑雪衫包裹,向红华递过去。红华笑着说:“这里的钱财,加上我家里的,我们几辈子都用不完了!”

    沈忆笑着说:“我对你好吧?告诉你吧!我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我的心里一直都是只有你。没有钱,我很是自卑,我怕你父亲误解我,以为我是看上了你们家的财产,才爱上了你的。嘿嘿!现在有钱了,我与你结婚的话,你及你的父亲,包括世界上的任何人,都不会怀疑我是看上你家的钱了。这下全世界的人都相信,我只是纯粹的爱上了你这个人!……”红华苦笑着说:“沈忆,眼下我们俩只能偷偷地见面,等我把珍珍这个障碍物除掉后,我们俩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听到这里,珍珍拿了这个空木箱,朝着红华的头上砸去,只听见“扑!”一声,被沈忆挡住了。珍珍伸出双手,要去抓红华的脸,被沈忆用力一推,把珍珍推向河边,扑通一声珍珍掉进了河里,撞上了一条大鲤鱼。大鲤鱼张开了血盆大口要咬她,珍珍吓得惨叫了一声:“啊!”睡在边上的沈忆,听到珍珍一声惨叫,马上推了推珍珍,说:“你干吗呀?”珍珍气喘吁吁地睁眼一看,原来是做梦。珍珍呆呆地看着沈忆,哭泣着说:“沈忆,你真的忘不了她吗?”

    沈忆莫名其妙地说:“这是什么意思啊?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满意?我什么时候记着她了?”珍珍哭着说:“沈忆,我好怕,我总觉得灾祸就要降临了!”

    那一晚珍珍再也无法入睡了,她总觉得床下木箱里的财宝,是个烫手的火球,拥有了它,不是什么好事,弄不好家庭会被它烧个精光。它更像是一个魔鬼,真的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世界上的夫妻,本来就是共享乐,比共患难还要艰难。更何况我与沈忆的夫妻关系,本来就已经是摇摇欲坠没有根基的,怎么可能守得住共享乐的日子呢?

    这闪烁的金银财宝,是杀杀气腾腾的刽子手。它的到来,得到的只是片刻的快乐和兴奋,接下来都是灾难的预感,让人焦虑恐惧不安。家里如进了幽灵,是随这些财宝而来的,这些古墓里的东西是充满了杀气的,这些不义之财,带来的是满满的霉气。珍珍越想越怕,对于这些财宝如何处置,珍珍皱着眉头,进入了深深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