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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福重重的一拳把洪涛打翻在地,转头怒视着红华说:“陈红华我打死你!”

    张福转业了,如愿以偿地转业到了红华所在的区里,职位是土地局副局长。

    三年前,张福探亲回来,第一时间到了红华的住处。只见家里大门紧闭,邻居告诉了他,红华调离了原来的学校。当张福询问换到了哪个学时,得到的答复是不知道去了哪个学校。

    万般无奈的张福,只能到学校找张校长。张校长跟他聊了一个下午,到结束都没有告诉他红华现在的学校。

    临走时,张福说:“张校长,你真的不方便透露红华现在的工作地点吗?……”张校长点了点头,语重心长地说:“张同志,红华告诉过我,你是个好人,她很敬重你这个哥哥。但她也希望你能遵重她的选择,希望你不要强人所难。她说洪涛是她的初恋,现在她与洪涛在一起了,这是她深思熟虑了很多年后的结果。

    她说,她与你之间,没有产生过爱情,她对你,一直看作是一个哥哥,希望你不要再去找她了!不要打扰她的宁静!如果有缘的话,也许多年以后,还会相见的。但不管是哪一年相见,你永远只是她的一个哥哥!……。”

    张福站起身,无力地摇了摇头说:“张校长,我不会放弃的!最起码我要亲耳听她告诉我,洪涛到底哪个方面比我好?

    不去打扰她可以,但我每次探亲时,都会去她家门口碰碰运气的,如果哪天碰上了,说明缘份到了!……”整整三年多了,只要是探亲,张福总会在第一时间到红华家看看的。

    张福转业到江东区了,报到完后,整理好了自己的住处。他自言自语道:“今天是星星期天了,我得到红华家去碰碰运气,看看她会不会正好是回来了!”

    再说红华家里,一大早凌娟对红华说:“红华,这个周末女儿们不回来,你出去散散心吧!我们俩去顾敬常去的青云山爬山吧!说不定能碰上顾敬了呢!”

    红华摇了摇头说:“今天不行,我们去桃离学校吧!把冤家的东西去处理掉!昨晚总务主任打电话过来了,问我宿舍里的东西有没有搬完。我告诉他,有一把钥匙在计老师那里,让计老师进去看看,里面有没有东西了!刚才计老师来电话,说洪涛的衣服还挂在那里!说明我搬走后,他从来没有去过这里。”

    凌娟疑惑地说:“你辞职了,会不会至今他还不知道啊?今天是星期天,要不,干脆打电话,让他过来!让他把衣服去拿掉!顺便我们俩为顾敬出出气,狠狠地骂他一顿,跟他讲明白,今后不要再来这里了!……”

    红华苦笑着说:“骂是最没有用的手段,发火烧伤的不是自己吗?这种人,我看他一眼都恶心!”凌娟点了点头说:“对!我们不能像泼妇一样的没有修养。但为顾敬出口气,也许你心里会好受些!”红华点了点头说:“嗯,让他来一趟吧!跟他讲明白,这里绝对不让他再来了!我要告诉他,他越是这样,我越是敬爱顾敬,我要竭尽所能弥补顾敬此次受到的伤害!……。”

    洪涛拿了钓鱼竿准备出门钓鱼去了。突然间接到了红华的电话,他的嘴角立刻勾起一个得意的弧度,喃喃自语说:“真的贱!我不去见她,今天反而找我了!看来没有了顾敬就想我了!陈红华,你装什么威风啊?请我去,电话里讲话还这么的气势汹汹!盛气凌人的架势,看来居高临下的坏脾气是改不掉了!用这种命令式的口气叫我来,我真的屁颠屁颠地来吗?嘿!我偏不答应!我就是要吊吊你!”

    洪涛阴阳怪气地对着电话说:“今天女儿们又不回来,而且这个星期天,我已经与人约好了要去钓鱼的!我不过来了!”

    红华马上气愤地说:“你不敢来了是吧!学校宿舍里,你的东西今天必须去拿掉!今天不去拿的话,我让计老师帮我全部扔垃圾桶了!告诉你,我早已搬离了这个宿舍!”

    听到了这话,洪涛马上惊讶地说:“什么啊?你搬离宿舍了啊?你搬到哪里去了啊?住政府大院了吗?”

    红华愤怒地说:“回家了!我被开除了!现在失业了!你不敢来了是吧!作了恶怕遭报应了吧?”洪涛马上得意地说:“我作什么恶啊?来就来!谁怕谁啊?……”于是洪涛一脚油门,赶到了红华家。

    张福低着头慢悠悠地走着,只见洪涛如风一样地在张福身边刮过。张福看着洪涛的后背,只见他雄赳赳气昂昂地推门而入。

    随手呯一声带上了门,由于用力过度,门弹开了一条缝。洪涛刚跨进门,还没有听到洪涛开口,只听见红华对着如机关枪一样,发射了起来说:“洪涛,你是个小人!我看到你就恶心!从今往后,我跟你之间已经是没有了任何关系了!留在学校宿舍里的东西快去拿走吧!你今天不去拿走的话,我让保洁扔垃圾桶去了!拿完后钥匙给门卫。

    你这个小人,暗算顾敬,害得人家撤销了一切职务,你高兴了是吧?顾敬跟你无冤无仇,害人家你能得到什么好处啊?”洪涛哼了一声说:“放屁!我暗算他?你是不是觉得我也暗算了你啊?”

    红华咆哮道:“当然我也被你暗算到了啦!害得我有嘴说不清!你这么做了,让同事们怎么看我啊?让他们都认为我就是要篡权,而指使你陷害了顾校长!告诉你,你暗箭伤人!会得到报应的。虽然表面上你觉得自己胜利了,但是在别人的眼中,你是一个小人。

    顾敬虽然被开除了,但在全体师生的心里,他永远都是一个正人君子,他没有做错,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学校老师和学生。

    告诉你吧!我永远敬仰他!你是小人,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小人!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的!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是一个阴险狡诈的小人,滚吧!今生今世再也不要看到你了!……”

    这一席话,如遭受了当头一棒,在来的路上洪涛还得意着呢!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举报之事这么快已经被红华知道了。他万万没有想到,红华会为了顾敬,骂他骂得这么的难听。

    洪涛惊愕地说:“什么话啊?他犯下了这么多的罪,你还要为他狡辩啊?他赌、嫖、乱收费,公款吃喝,都是正确的吗?你觉得他做啥都是对的是吗?连他的屎在你闻来也是香的吧?既然你这样的偏护他,你的心里只有他,那你喊我过来干嘛啊?我走了!我再也不来了!告诉你吧!你这种自以为是的女人,我受够了!我后悔跟你在一起了!……。”

    红华马上怒骂道:“滚!你这个小人,我看不起你!从今往后再敢踏进我的家门,我打断你的狗腿!……”

    洪涛看着红华,愤怒地说:“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在你眼里,莘豪有钱,铭亮学历高,顾敬年轻才俊还是个官二代,教育局局长有权又成熟,张福是军官,朱书记像条哈巴狗,你要买房子只要吱一声,他就摇着尾巴为你冲锋陷阵!……。

    陈红华,就因为在你眼前晃的公狗太多了,所以你的心里一直是徘徊不定!拿我与他们比较,觉得我一无是处!我要告诉我的女儿们,她们的母亲,看不起她们的父亲!为了情人,已经是痴迷不悟了!她已经分不清对错、好坏、公母、黑白!分不清亲人和外人了!更分不清邪恶和正义了!与这么一大串的男人混在一起,与大外甥铭亮也纠缠不清,连道德伦理都丧失了!……。

    告诉你,陈红华!女儿是我的亲生骨肉,她们要的是正能量的教育,要的是一个良母的引领。可你是一个三观不正的女人,让她们跟你这么一个浮夸的女人在一起,我不放心!在女儿们的归属上,我不会与你妥协的!我再也不委曲求全了!我不会把女儿们放在你的手上了!你不配称母亲!

    你好意思说让我滚啊?今天你不打电话叫我来,我会来吗?告诉你吧!你让我留下来,我也绝对不会留下来的了!我会走的!但两个女儿不能再跟你生活在一起了。下个星期的周末,我去接她们去我这里,以后节假日她们都跟我过!我会照过好她们的,我不想让她们跟着你学坏!……”

    红华气到了极点,故意讥笑着说:“依我说,你找根头发吊死算了!羞不羞啊?你自以为清高,可在我眼里,我身边的一大串男人,个个比你强!你有什么本事啊?依我看,你是只会打地滚,乱咬人的疯狗!”凌娟马上愤怒地说:“洪涛,你这个人的想法怎么这般肮脏啊?你再这样污辱人的话,小心我抽你的耳光!”

    洪涛看了看凌娟说:“她与这些公狗们之间的事,你难道看不出来吗?说什么我污辱她了!你明明是装糊涂!帮腔!”凌娟大笑着说:“你是一个有幻觉的精神分裂症患者!你把自己癔想出来的东西,当作了证据!强加到别人头上。”

    洪涛狠狠地瞪了凌娟一眼,争辩着说:“作为一个男人,只要不是弱智,这点想象力都有的。凌娟,我告诉你,现在与她分手,对我来说是求之不得!但两个女儿以后必须跟我过,由我来教育她们。你也知道,她非但不能照顾好女儿们的生活,而且还不能为女儿们树立榜样!她连做饭都不合格!而且还不能洁身自好,为女儿们以身作则!!……。”

    凌娟大笑着说:“做饭的手艺,是经过统考她不合格了吗?她不洁身自好,你能说出她触犯了哪条妇规啊?与哪个男人搞不正当关系了啊?你为女儿们做饭,那也只不过是三年的周末呀!就算初中的功劳都归你,那两个女儿从生出来到小学毕业,吃得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不都是红华在照顾吗?她们两个学习成绩优秀,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了,多次获得市三好生,都是你教育出来的吗?”

    洪涛怒目圆睁地争辩着说:“反正女儿们已经是适应了有我的生活了,我不能让她们伤心。……”凌娟马上把脸一翻,愤怒地说:“洪涛,你是个男人吗?当年你在红华父亲面承诺的,你都忘了吗?红华生出来的孩子,与你永远无关的,这是你自己答应的呀!

    红华是为了女儿们,才答应和你同居的。她没有答应跟你领结婚证,就是怕你疑心病再复发!你看看,是不是你的疑心病真的又犯了啊?

    现在让你与女儿们相认了,这已经是红华最大的让步了,你该满足了呀!而你怎么贪得无厌了呢?现在我劝你,为了红华的声誉,为了不让红伟父母误会,你必须把这个秘密带进坟墓!想想当年的承诺,你现在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呢?

    红华与顾敬一起工作,你瞎怀疑,妒忌心作怪,顾敬被你暗算。你这个人恶事做尽,要是撇开真相,我们陷害你说,两个小孩是你当年强奸红华怀上的,你不是也跟顾敬一样成了冤大头了吗?不也是满身长嘴说不清了吗?

    当然我们不会这样缺德的,不过如果你非得要在女儿前面污蔑红华的话,那我凌娟就顾不上缺不缺德了!为了维护红华的尊严,我女诸葛什么毒箭都要发射出来了。我只要说当年是你强奸了红华,才有了这两个女儿,看看女儿们把你当父亲,还是当强奸犯吧!

    我劝你与红华好聚好散吧!尽量在双方脑子里留个好印象。等女儿们谈婚论嫁的时候,你们俩个还得配合着演戏呢!女儿们找对象时,单亲家庭的孩子是不受欢迎的,大多数父母会嫌弃,原生家庭不健全的女孩当儿媳妇的。为了不被男方嫌弃,你们俩个为了女儿们,还得互助配合的,你好好地想想吧!……”

    紧跟在洪涛后面的张福,帖着虚掩的门缝,三个人激烈的争吵,他看到了全过程,听到了全部的对话。

    特别是听到红华的两个女儿是洪涛所生时,一股愤怒直冲脑门。一时间气得他手脚都发抖了,头脑嗡嗡地作响,紧握双拳怒不可遏。林华怀了亲哥哥的孽种,被他知道了的那一刻,清晰地闪现在了眼前,那种天塌下来的崩溃,仿佛就在此刻。他条件反射似地认为,红伟的死,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是因为知道了双胞胎不是他的亲生,是不堪受辱才自杀的。

    于是他忘记了自己是一个局外人,把洪涛当成了与他亲哥一样的无耻之徒。把红华当成了不守妇道的,给他戴绿帽子的林华。

    充血的双眼看着洪涛和红华,把他们俩当成了乱伦的恶魔,当成了自己的哥哥和林华。张福愤怒得无法自控,耳边响起了,“打死他、打死他!”的声音,这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清晰。张福不由自主地冲了进去,指着洪涛咬牙切齿地说:“你这个畜牲!我打死你!”握紧了拳头,用尽了全身力气的,一拳重重地击中了洪涛的胸口。

    丝毫没有准备的洪涛倒退一步,重重地倒在了客厅里的椅子上。椅子承受不了洪涛的冲力也倒下了,洪涛的身体连同椅子,如闷雷一样,“扑通!”重重地倒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站在一傍的红华愣住了,她用惊讶的眼神看着张福,张大了口,说不出话来,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呆若木鸡。

    张福一对怒目直射红华!把眼前红华当成了与林华一样可恶的妖孽。两眼布满血丝,面目狰狞地对着红华就骂:“你这个婊子!当了婊子还要立贞节牌坊!你生了野种害死了红伟,你还演戏说着为了红伟,为了两个小孩不改嫁了!原来你不肯嫁给我是要嫁这个奸夫!我真的眼睛瞎了,把你当成了圣女!原来你是妖艳贱货、妖魔鬼怪!我打死你!今天我一定要打死你,我一定要为红伟报仇!

    陈红华,你这个妖精,你害得我苦等你几十年!你怎么这么的恶毒啊?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婊子是贱货啊?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偷男人生孽种的妖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