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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回归童年

    周博文试车这天是个阴天,有下雨的迹象,他开着小飞车带妻女来到绿地广场,由于车子颜色鲜艳,款式怪异引来不少围观的群众,人们像看热闹一样围他们一家三口,周博文给妻女简单介绍车子的使用情况,女儿从车内拿了一个遥控,问:“这是用来干什么的?”

    “这是这款车子的秘密武器,叫时光倒流器的遥控,它有四个键,也就是说四种功能:一是返回童年再现儿时情景;二是留住青春岁月快乐永驻键;最后一个是还有穿越键,人不能总生活在过去,回来时按它就行了。”

    “爸爸好伟大呀!”云儿拍手说。

    陶小叶拿着一个头盔问:“这是什么?”

    “它是给咱们云儿用的,让她不用学习就可以成为她想成为的人,做她想做的事。它也有几种模式可供选择,如果云儿想成为作家,头盔内存有文、史、哲方面的知识,还有经典的传说、演义、常识和各地的民俗等等;如果她想成为教师,师范学院的教材也贮存在内,到应用的时候只须轻轻一按,系统自然会归类,像电脑的显示屏一样显示出你需要的内容。”

    “真的有你说的那么神吗?云儿,你戴上头盔妈妈给你出一道题,看你能答上来吗?”女儿带上头盔,开始浑沌得和一般孩子没什么两样,不一会儿脸上露出自信的神情。

    “《六大沉思录》是谁写的?”母亲问。

    “笛卡尔!”

    “《形而上学》呢?”

    “亚里士多德。”

    “你给妈妈背下欧姆定律。”

    听着女儿有条不紊的回答,陶小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旁边有人惊叹:“神童啊!”云儿更自豪了,她跨上小轿车说:“爸爸,我可以开车吗?”

    “不行!操作方法还没有贮存到益智头盔里去,再说咱们的小飞车现在属于试运行阶段,只有爸爸可以操作它!”说着一家人上车在广场上绕了一圈,云儿说:“我想体会一下飞翔的感觉。”

    “那还不简单!”说着启动飞行模式,然后在导航仪上选择线路、高度和速度,最后再按启动键,小轿车像直升机一样慢慢脱离地面,地面上的人一片欢呼声。他们绕着广场飞行一圈又徐徐落下,陶小叶的心提到嗓子眼上,看车子平安落地才拍着胸口说:“吓死我了!”

    “有我在,没什么好怕的!”

    “时光倒流器还没试呢!不如趁势试它一试。”

    “我想试之前每个人先给单位请假吧,万一遇到不可预知的状况回不来怎么办?”

    “那就打电话吧!你给你们天意和女儿的老师打电话请假,我给霓裳设计处打电话,你说请多少天合适?”

    “少说也要半个月吧!”

    “那么玄,我看还是别试了。”

    “你怎么一点冒险精神都没有?昨天有人还给我说要请假,一家三口开着这辆小飞车周游世界呢!现在倒好,连它的功能都没试完就打退堂鼓了!”

    陶小叶沉思了一会儿,轻叹一声说:“不是我不喜欢冒险,实在是现实生活太过完美,我不想有所改变。”

    “只不过是穿越时空,就像乘坐在时间机器上一样,让时间倒流几十年而已,我想这期间一定有个过程,不是一天一夜就能完成的,所以必须请假,请的时间越长越好。”

    “好吧,好吧!”陶小叶用手机给单位请假,并委托同事办请假手续。一切办妥了之后周博文说:“好了,云儿把遥控给你妈妈!”云逸听话的把遥控递给母亲,陶小叶轻按了一下返回童年键,车子猛地腾空而起,天一下子暗了下来如同黑夜。他们的车子穿越黑漆漆时空隧道,四周只能看到一颗颗闪闪发光的星星挂在幽蓝的天幕上,车灯下的隧道似乎没有尽头,陶小叶吓得颤声说:“这下完了,我们回不去了!”

    “妈妈,不要怀疑爸爸的设计能力!”正说着天一下子亮了起来,一会儿是秋叶飘零,秋叶飘零之后下起了鹅毛大雪,稍过片刻则是七月流火,接着是春花烂漫,周而复始几十载在几分种中过去了,在小飞车穿越时空隧道的过程中,陶小叶发现自己眨眼之间变得像七八岁孩子那么大,她心中诧异道:怎么回事?小飞车如此神奇,不服药、不打针,人的骨骼都会变小,皮肤变得紧绷,这该如何是好?老周,停车!停车!她感觉自己都快要喊出声音来了,可是像是在梦中,没人能听到自己的声音,难道说人变小了,一切都变了,身边这一对父女是谁?他们怎么这么奇怪?用惊骇的目光看我?他们和我有关系吗?我怎么穿这么大的衣服出来玩?还是回家去吧!就在这时,小飞车降落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山村的麦场当中,陶小叶推开车门,跳下车子,身后有一个陌生男人再喊:“别走,小叶,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你老公!”

    陶小叶心想:老公是什么人?我只知道这世上有老农,哦,对了,他说自己是村里的老公公吧?要是老公公怎么没长胡子?老公公应该是头发胡子全白了的人!

    云逸发现这儿有点像是外公外婆家所在的村子,身边的母亲变成和她一样大小的模样,母亲像是不认识她和父亲一样,云逸见状大喊:“妈妈,我是你的女儿云逸呀!”

    陶小叶低头自顾,心说:莫名其妙,我还是小孩子呢,怎么会有孩子?还是离开这两个大喊大叫的怪人吧!陶小叶提着裙角来到这个似曾相识的小山村,这是什么地方?我梦中好像来过的。这是我前世生活过的地方吗?她正在疑惑的时候小飞车在她转身之间没了踪影,就在这时一个中年妇人走过来拉着她的手说:“小叶,你怎么又去戏班子淘气去了?穿着戏服四处乱跑,快回家换去这身肥大的衣裳!”

    陶小叶迟疑着,心说,难道我长的像她的某个孩子吗?以致使我刚下车,她就跑来认领我,可记忆中妈妈不是这般清瘦模样,我从哪儿来?以前的记忆呢?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梦境还是现实,我要不要跟眼前的妇人走?只见那妇人慈爱地蹲下身,用袖口帮她擦拭着额头的细汗,说:“从小你就犟,连妈妈的话都不听了?”在陶小叶的记忆中母亲不是这样的,或许是因为自己变小的缘故,可就算是在自己的童年母亲也不是这样的!她一定是认错人了呢?要么是自己记错了,要么就是自己的容貌变得和这家人的孩子一样?无论如何她被这位妇人拉到屋内,帮她换了一件粉红色阔袖长裙,长裙是斜襟高领,腰上系上一条裙带,她觉得八仙桌上的笛子比较醒目,拿在手里跑了出来,想看看外面的情况,刚出家门口就有人在喊她的名字;“陶小叶,陶小叶你去戏班子跟师傅学笛子吗?”

    “嗯。”戏班子在什么地方,难道在这之前自己一直在那个地方学艺么?别人知道她名字,看来前世或者说若干年前自己真是这家人的孩子,只是记忆中自己不是住在这样的屋子里,返回童年是不是意味着只是人回到童年,而不是回到出生地,可这一切怎么会这么神奇呢?这一切都是梦境和幻象吗?事到如今只好将错就错,暂且在这户人家呆着。

    “我们一起去吧!”

    母亲来到她身边:“莉莉你带着小叶一起去,她今天一定是吃哑药了,总是一声不吭!不知道这个小脑袋在想什么?”

    “婶子,你就把小叶交给我吧,我一会儿就能把她逗笑了。”

    云逸曾经听妈妈说过她在陶家村学笛子的事,母亲由于按了时光倒流器回到以往的生活当中了,现在根本不认识她和爸爸,怎么办呢?周博文也有些犯愁了,如果这款新产品是他的自豪,可把妻子弄丢了这件事让他怎么也得意不起来,看刚才的情形,她已经回到童年的同时就连思维也跟着变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把陶小叶叫回来,再按穿越键回到现实生活中就可以了。可是自从陶小叶离开这辆神奇小飞车之后总有人陪着她,使得他无法靠近她,他拿不准开车回到现实生活中去还是留在陶家村找一个落脚的地方等妻子,给她说明情况,让她重新按穿越键,回到以前的生活状态当中去。可是就妻子刚才的表现,她现在根本不认识自己,这可怎么办呢?不如找一个幽静的地方暂住,然后伺机而动。于是当他看到一个美少妇迎面走来时驾驶小飞车离开,希望找到可以暂住的地方继续研究小飞车的各项功能,寻找改进的方式,任何产品都是要给人类带来方便和益处的,如果给设计者带来困扰和烦恼说明产品有大问题,他把小飞车停在一个隐蔽的树林里,给女儿取了出来时带的食物,自己则在驾驶室捣鼓小飞车,无意中按了播放键,显示屏上出现一个小山村,仔细看正是陶家村自然风貌,他想:如果能从显示屏中看到妻子日常生活状况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