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太阳
这里好像是医院？看来捡回了一条命。
“队长！你终于醒啦！”灷斯刚睁开眼睛，一个娇小柔弱，又充满活力的人形扑到灷斯身上，小脸趴在灷斯胸口蹭。
“额……嗯。”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灷斯只觉得口感舌燥，喉咙痛的厉害，说不出话来。被这个身影一扑，受伤的内脏也有些隐隐作痛。
手脚无力，推不开趴在身上的这个人。
“露露，赶紧下来，队长刚刚苏醒过来，不要趴在队长身上。”随后，灷斯感觉身子一轻，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慢慢扭头看去，有个三十岁左右，带着方框眼镜的男人正站在床边，左手提着装满新鲜水果的果篮，右手拎着一个看起来七八岁大小女孩的后衣领。
“副队长，放我下来。我这不是才刚刚回圣城，听说队长受伤了，比较担心吗，嘿嘿。放我下来。”
露露被悬在半空中挣扎之际，病房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个穿白衣的护士：
“请不要在这里大声讲话，这一层还有很多需要安静休息的病人！”
见护士小姐的语气不太好，副队长赶紧把露露放到地上，不好意思的道歉。好在护士小姐只是来警告一声，没有往外赶人。在看到灷斯醒来之后赶紧跑出去通知主治医师。
灷斯在两人的帮之下坐起身来，背靠在床头，喝了两口水润润喉咙。又有医生来查看灷斯的情况，确认没有大碍后就离开了。
最终，病房内只剩下病人灷斯，副队长，和小女孩露露三人。
“露露啊，你什么时候能长大些啊！”灷斯语重心长，露露挠头嘿嘿傻笑。教训完露露，又把视线转向“副队长”。
“菲尔，我昏迷了多久了？有一个和我一起受到攻击的骑士，名叫伊芙琳·达什，你知道她的情况吗？”
菲尔·摩的声音平平稳稳，不急不躁。
“队长，你大概已经昏迷了两个星期。至于伊芙琳小姐，你和伊芙琳小姐都是‘帽子先生’救回来的，并且她在四天前也已经醒过来了，不用担心。”
确认伊芙琳也安全，灷斯终于把心中包袱全放下了，整个人气势一矬，开始挂着个无神的死鱼眼，咸鱼一般的气息开始四处散溢。
总算是可以正经休息了。
“菲尔，这段时间我不在圣城，辛苦你替我完成工作了。”
菲尔笑着没有说话，用中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事实上，就算灷斯在圣城中呆着，这些工作最后还是会落到菲尔的头上。让人不禁怀疑，灷斯这种性格的人能当上队长，是不是有什么内幕？
“队长队长，我听说你遇到了一个‘王’，是真的吗？”露露兴奋地插嘴。
“……嗯。”灷斯回想起那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恐怖，点了点头。
“哇！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说完，露露一咧嘴，粉红小脸上露出狡诈的表情：“嘿嘿嘿，难不成是用你那个‘难听的很单纯’的歌声把人家吓跑的？嘿嘿嘿……”
听到这话，灷斯的死鱼眼里好像又充满了光。扭头看看菲尔。菲尔低头，表示自己现在什么也看不到。
见此情形，露露大感不妙，站起身来就要跑，手腕却被灷斯一把拽住。“想跑？”
“欸嘿嘿~队长，我……嗯……”
灷斯抓住露露，双手掐住小圆脸然后往两边拉伸。
“嗯……打造……对八可……尼造个一舔也不蓝天……（队长，对不起，你唱歌一点也不难听。）”
露露怎么挣扎也逃不出灷斯的手掌心，灷斯则是一边一边捏脸，一边煞有其事地点头。
“这位先生！请不要大声喧哗！”护士小姐再度出现在门口，还有一个人影紧随其后。
“抱歉抱歉……”
“灷斯先生，你已经醒啦。”
伊芙琳从护士小姐身后绕出来，惊喜地看着灷斯。
此时伊芙琳身上穿着医院标准的蓝白条纹病号服，黑色长发在脑后扎了个马尾，干净利落。脸上白净皮肤显露，终于不再是浑身泥泞的狼狈模样。
“是啊，捡回了一条命。”灷斯把露露放开，只见露露眼泪汪汪地用小手轻柔被掐红的脸。
“你的伤怎么样？”
“嗯，饮下“觉醒药剂”后，我的身体素质强度大了许多……对了，灷斯先生。这么长时间了，我还没有好好跟你说过一声谢谢。”
说罢，伊芙琳诚恳地看着灷斯：
“非常感谢您一路上帮我这么多地忙。同时也非常抱歉，因为我的弱小，非但没能在战斗中帮上您的忙，还需要您分散精力来保护我……”
灷斯的死鱼眼提不起半点精神，随意摆摆手。
“并不需要特别感谢，本来人类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就已经足够艰难了，自然要互帮互助。”
“更何况你服用‘觉醒药剂’后成功觉醒出了‘能力’，自然不能让珍贵的‘觉醒骑士’随意折损……”
“对了，姑且问一下……”
“虽然就原则上来说，没有特殊情况的情况下，‘觉醒骑士’一律默认为加入‘先驱骑士队’，但是我身为队长还是有一些权力的。本着宁缺毋滥的原则：”
“你……愿意成为一名先驱骑士吗？”
考虑到伊芙琳刚经历过“亚森村事件”，所以灷斯多问了一句。一般来说，经历过类似事件的骑士，都需要一段或长或短的时间，才能融入新的队伍中。
没想到，伊芙琳立刻答应下来了：
“我能活下来，您还有队长他们付出这么多精力，后半生当然要做些事情。”
灷斯并不是太意外，似乎对这个结果已经预料到。“那么过几天，露露，你带着她去做登记吧。”
“好的队长。”
这边的事情暂且不表。视线离开灷斯的病房，明亮洁白的走廊中人来人往。仔细看去，除了医护人员，病人居然都是骑士。
“圣城中心医院”，第五层。
骑士专享的一层。非特殊情况，不管楼下四层多么紧张，都不允许非骑士的病人到第五层接受治疗。
进入自动升降梯按下按钮。
比较特别的是，这座蒸汽升降梯不会在除了第五层以外的任何一个楼层停留。就连升降梯的入口也不在第一层的大厅，而是在一个人流量相对较小的巷子中。
一般情况，圣城中心医院并不是病人们的第一选择。人们的第一选择普遍都是离家比较近的小医院、诊所。小病或是家庭困难的人群，还会选择硬抗。
视线离开一楼，繁荣景象映入眼中。
人来人往，吆喝声、叫卖声；熟人相互拥抱；恋人相约走进餐厅；治安官巡逻；卖报的；赶马的；急着上班的人；急着下班的人……
这是不管多大规模的村子都不可能拥有的景象。
往更远的地方看，会惊奇的发现这座“圣城中心医院”距离“大教堂”的直线距离，居然不足两公里。
因为经常会有受到污染的骑士来这里治疗，虽然医院内有专门的神职人员驻守，可是总归会有意外情况。这这情况超出了一般圣职人员的能力范围，要到教堂中请人来处理。
教堂第七层，教皇专属楼层中。
阿卜杜勒拿了一碗药汤走进来，看着倒在椅子上睡着的教皇大人，笑着摇摇头。取来一个毛毯为教皇轻轻盖上。
阿卜杜勒·沙库尔，他不仅仅是教皇的专用厨师，还是教皇的管家。
做饭、打扫卫生、熬药、洗衣服，教皇生活的方方面面都是阿卜杜尔一手负责。并且很少雇佣人，大多数事情都是阿卜杜尔亲历亲为，原因不为人知。
轻轻关上房门，阿卜杜尔退了出去。
“你违反了契约！西门·桑！”
西门·桑
那个五百年前自称“父神的使者”，带领人类建立圣城，使人类的火种得以延续的伟人。
“不，我没有。你们应该都知道，是“蛤蟆”率先出手的。”
“但是蟾蜍它没有杀死你的人！”
“所以呢？”
质问的人一阵语塞。
这里是一片存在于现实与幻境夹缝之间的空间。混沌的色彩无处不在，不存在物质、不存在距离、不存在方位、不存在引力。只有一片纯粹的精神。
在这片空间中，四个模糊的身影相对而立。只有一个影子看上去是“人类”。
“五百年前，我们签订契约，‘王’以及以上实力不得对‘王’以下出手，‘王’之间的厮杀更是被禁止！”
“有用吗？你我心知肚明，‘契约’对我们这种等级的存在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约束能力。这些年来你们做了多少事情，不要以为我整天不出门就不清楚！”
这是……圣城的教皇和三个“王”级异魔之间的会议！
“蛤蟆睡了四百年，刚醒过来脑子不清醒，不守规矩，又被我抓到了。那我就稍微‘小惩大戒’一下吧。也好借此机会警告一下某些‘东西’。”
“西门！”教皇一左一右两个身影愤怒的看着他。
“好了，不用说了。”这时，唯一没有说过话的身影开口。
“确实是蟾蜍不守规矩，西门的处理方式没有任何问题。”这个人应该是三人的“头”，它说完话后，另外两个也没有了意见。
之后，它又笑着对教皇说道：
“西门，我听说你们人类越老，脾气越顺，但是你好像不是这样的？如果五百年前的你是这样脾气的话，我想你是肯定不会签署‘契约’的吧？”试探之意不言而喻。
“呵呵，谁知道呢。”
西门·桑悠悠睁开眼，看见盖在身上的毛毯和桌上的药汤，思绪不由得回到五百年前：
“在下格伦·沙库尔再次起誓，愿意世代侍奉冕下，绝无二心，以报冕下救命之恩！”
“呵呵……”教皇笑得挺开心。
“格伦怎么也想不到，‘世代侍奉’，结果真的变成了‘世代侍奉’……糟了糟了，最近怎么老想起以前的事？”
“一定是那个癞蛤蟆搞的鬼！看见以前的人就会想起以前的事。”
教皇把药碗轻轻端起来，鬼鬼祟祟开门，准备把药倒到厕所里去。
“教皇大人，您需要边走边喝药吗？”
哼！
“注意，这些村民们没有肉体方面的变异，身体素质只是普通人的水平，而且没有精神方面的攻击手段。并且他们所有人还有恢复正常的可能性，下手都注意点！”
“明白！”
“第二，这片地区天上的太阳已经永久熄灭了，村中不知道藏着什么怪物，当心些。”
“明白！”
天上，“不规则玻璃球”悠悠漂浮。
村外，行动总队长下达命令，二十五名装备精良的骑士一起行动，从各个方向突入村内，对村民们进行控制。
就目前情况看来，总队长的嘱托多此一举了。因为村民们全都双眼无神跪在地上，见到骑士们过来也不会又任何反抗。那个样子，就像是信仰破灭了一样。
这就是精神被污染的表现之一。幸运的是，精神污染是所有类型污染中，最容易治疗的。即便是重度污染，也有回复常人的可能性。
唯一的意外就是，骑士们在村内发现了一个没有受到污染，同时也没有被“黑雾”变成怪物的女子。
当时，这个女子正嘴里咬着一块黑面包，怀中抱着一只大黑猫不肯撒手。
当骑士们将马车赶进村内，把村民们安置好，准备带回圣城之时，异变突生。
“异魔！警戒！异魔！”喊叫声随着信号弹把“异魔来袭”的消息通知给所有人。
“太多了！”
预估将近有七十只以上的异魔，大多数是“嗜血异魔”、“食尸鬼异魔”之类，可是其中还混杂着四五只“异魔”中的精英。
只是七十只异魔的话，二十五个骑士自然不用过于慌张，可是骑士们还要保护六百多名毫无还手之力的平民。即便他们已经被污染。
“可恶！这只是一片普通的区域，怎么会吸引如此多异魔！”
因为半个月前，某个精神类的异魔试图强行突破到达“王级”，失败。残存在这片空间中的能量，对普通异魔有致命吸引力。
这些异魔明显受到某一只精英异魔的指挥，正有条不紊地收缩包围圈。
居民们呆滞地看着这一切，好像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人群中，那个没有被污染的女子紧张地抱紧了怀里的黑猫。
黑猫看着周围行动一致的异魔，竖瞳中闪过异样神情。
忽然，黑猫抬头看天、抱猫的女子抬头看天、骑士们抬头看天、被污染的居民们抬头看天、异魔抬头看天……在所有眼睛映出的世界中，一点光缓缓出现。
太阳，亮了。
“队长！你终于醒啦！”灷斯刚睁开眼睛，一个娇小柔弱，又充满活力的人形扑到灷斯身上，小脸趴在灷斯胸口蹭。
“额……嗯。”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灷斯只觉得口感舌燥，喉咙痛的厉害，说不出话来。被这个身影一扑，受伤的内脏也有些隐隐作痛。
手脚无力，推不开趴在身上的这个人。
“露露，赶紧下来，队长刚刚苏醒过来，不要趴在队长身上。”随后，灷斯感觉身子一轻，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慢慢扭头看去，有个三十岁左右，带着方框眼镜的男人正站在床边，左手提着装满新鲜水果的果篮，右手拎着一个看起来七八岁大小女孩的后衣领。
“副队长，放我下来。我这不是才刚刚回圣城，听说队长受伤了，比较担心吗，嘿嘿。放我下来。”
露露被悬在半空中挣扎之际，病房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个穿白衣的护士：
“请不要在这里大声讲话，这一层还有很多需要安静休息的病人！”
见护士小姐的语气不太好，副队长赶紧把露露放到地上，不好意思的道歉。好在护士小姐只是来警告一声，没有往外赶人。在看到灷斯醒来之后赶紧跑出去通知主治医师。
灷斯在两人的帮之下坐起身来，背靠在床头，喝了两口水润润喉咙。又有医生来查看灷斯的情况，确认没有大碍后就离开了。
最终，病房内只剩下病人灷斯，副队长，和小女孩露露三人。
“露露啊，你什么时候能长大些啊！”灷斯语重心长，露露挠头嘿嘿傻笑。教训完露露，又把视线转向“副队长”。
“菲尔，我昏迷了多久了？有一个和我一起受到攻击的骑士，名叫伊芙琳·达什，你知道她的情况吗？”
菲尔·摩的声音平平稳稳，不急不躁。
“队长，你大概已经昏迷了两个星期。至于伊芙琳小姐，你和伊芙琳小姐都是‘帽子先生’救回来的，并且她在四天前也已经醒过来了，不用担心。”
确认伊芙琳也安全，灷斯终于把心中包袱全放下了，整个人气势一矬，开始挂着个无神的死鱼眼，咸鱼一般的气息开始四处散溢。
总算是可以正经休息了。
“菲尔，这段时间我不在圣城，辛苦你替我完成工作了。”
菲尔笑着没有说话，用中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事实上，就算灷斯在圣城中呆着，这些工作最后还是会落到菲尔的头上。让人不禁怀疑，灷斯这种性格的人能当上队长，是不是有什么内幕？
“队长队长，我听说你遇到了一个‘王’，是真的吗？”露露兴奋地插嘴。
“……嗯。”灷斯回想起那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恐怖，点了点头。
“哇！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说完，露露一咧嘴，粉红小脸上露出狡诈的表情：“嘿嘿嘿，难不成是用你那个‘难听的很单纯’的歌声把人家吓跑的？嘿嘿嘿……”
听到这话，灷斯的死鱼眼里好像又充满了光。扭头看看菲尔。菲尔低头，表示自己现在什么也看不到。
见此情形，露露大感不妙，站起身来就要跑，手腕却被灷斯一把拽住。“想跑？”
“欸嘿嘿~队长，我……嗯……”
灷斯抓住露露，双手掐住小圆脸然后往两边拉伸。
“嗯……打造……对八可……尼造个一舔也不蓝天……（队长，对不起，你唱歌一点也不难听。）”
露露怎么挣扎也逃不出灷斯的手掌心，灷斯则是一边一边捏脸，一边煞有其事地点头。
“这位先生！请不要大声喧哗！”护士小姐再度出现在门口，还有一个人影紧随其后。
“抱歉抱歉……”
“灷斯先生，你已经醒啦。”
伊芙琳从护士小姐身后绕出来，惊喜地看着灷斯。
此时伊芙琳身上穿着医院标准的蓝白条纹病号服，黑色长发在脑后扎了个马尾，干净利落。脸上白净皮肤显露，终于不再是浑身泥泞的狼狈模样。
“是啊，捡回了一条命。”灷斯把露露放开，只见露露眼泪汪汪地用小手轻柔被掐红的脸。
“你的伤怎么样？”
“嗯，饮下“觉醒药剂”后，我的身体素质强度大了许多……对了，灷斯先生。这么长时间了，我还没有好好跟你说过一声谢谢。”
说罢，伊芙琳诚恳地看着灷斯：
“非常感谢您一路上帮我这么多地忙。同时也非常抱歉，因为我的弱小，非但没能在战斗中帮上您的忙，还需要您分散精力来保护我……”
灷斯的死鱼眼提不起半点精神，随意摆摆手。
“并不需要特别感谢，本来人类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就已经足够艰难了，自然要互帮互助。”
“更何况你服用‘觉醒药剂’后成功觉醒出了‘能力’，自然不能让珍贵的‘觉醒骑士’随意折损……”
“对了，姑且问一下……”
“虽然就原则上来说，没有特殊情况的情况下，‘觉醒骑士’一律默认为加入‘先驱骑士队’，但是我身为队长还是有一些权力的。本着宁缺毋滥的原则：”
“你……愿意成为一名先驱骑士吗？”
考虑到伊芙琳刚经历过“亚森村事件”，所以灷斯多问了一句。一般来说，经历过类似事件的骑士，都需要一段或长或短的时间，才能融入新的队伍中。
没想到，伊芙琳立刻答应下来了：
“我能活下来，您还有队长他们付出这么多精力，后半生当然要做些事情。”
灷斯并不是太意外，似乎对这个结果已经预料到。“那么过几天，露露，你带着她去做登记吧。”
“好的队长。”
这边的事情暂且不表。视线离开灷斯的病房，明亮洁白的走廊中人来人往。仔细看去，除了医护人员，病人居然都是骑士。
“圣城中心医院”，第五层。
骑士专享的一层。非特殊情况，不管楼下四层多么紧张，都不允许非骑士的病人到第五层接受治疗。
进入自动升降梯按下按钮。
比较特别的是，这座蒸汽升降梯不会在除了第五层以外的任何一个楼层停留。就连升降梯的入口也不在第一层的大厅，而是在一个人流量相对较小的巷子中。
一般情况，圣城中心医院并不是病人们的第一选择。人们的第一选择普遍都是离家比较近的小医院、诊所。小病或是家庭困难的人群，还会选择硬抗。
视线离开一楼，繁荣景象映入眼中。
人来人往，吆喝声、叫卖声；熟人相互拥抱；恋人相约走进餐厅；治安官巡逻；卖报的；赶马的；急着上班的人；急着下班的人……
这是不管多大规模的村子都不可能拥有的景象。
往更远的地方看，会惊奇的发现这座“圣城中心医院”距离“大教堂”的直线距离，居然不足两公里。
因为经常会有受到污染的骑士来这里治疗，虽然医院内有专门的神职人员驻守，可是总归会有意外情况。这这情况超出了一般圣职人员的能力范围，要到教堂中请人来处理。
教堂第七层，教皇专属楼层中。
阿卜杜勒拿了一碗药汤走进来，看着倒在椅子上睡着的教皇大人，笑着摇摇头。取来一个毛毯为教皇轻轻盖上。
阿卜杜勒·沙库尔，他不仅仅是教皇的专用厨师，还是教皇的管家。
做饭、打扫卫生、熬药、洗衣服，教皇生活的方方面面都是阿卜杜尔一手负责。并且很少雇佣人，大多数事情都是阿卜杜尔亲历亲为，原因不为人知。
轻轻关上房门，阿卜杜尔退了出去。
“你违反了契约！西门·桑！”
西门·桑
那个五百年前自称“父神的使者”，带领人类建立圣城，使人类的火种得以延续的伟人。
“不，我没有。你们应该都知道，是“蛤蟆”率先出手的。”
“但是蟾蜍它没有杀死你的人！”
“所以呢？”
质问的人一阵语塞。
这里是一片存在于现实与幻境夹缝之间的空间。混沌的色彩无处不在，不存在物质、不存在距离、不存在方位、不存在引力。只有一片纯粹的精神。
在这片空间中，四个模糊的身影相对而立。只有一个影子看上去是“人类”。
“五百年前，我们签订契约，‘王’以及以上实力不得对‘王’以下出手，‘王’之间的厮杀更是被禁止！”
“有用吗？你我心知肚明，‘契约’对我们这种等级的存在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约束能力。这些年来你们做了多少事情，不要以为我整天不出门就不清楚！”
这是……圣城的教皇和三个“王”级异魔之间的会议！
“蛤蟆睡了四百年，刚醒过来脑子不清醒，不守规矩，又被我抓到了。那我就稍微‘小惩大戒’一下吧。也好借此机会警告一下某些‘东西’。”
“西门！”教皇一左一右两个身影愤怒的看着他。
“好了，不用说了。”这时，唯一没有说过话的身影开口。
“确实是蟾蜍不守规矩，西门的处理方式没有任何问题。”这个人应该是三人的“头”，它说完话后，另外两个也没有了意见。
之后，它又笑着对教皇说道：
“西门，我听说你们人类越老，脾气越顺，但是你好像不是这样的？如果五百年前的你是这样脾气的话，我想你是肯定不会签署‘契约’的吧？”试探之意不言而喻。
“呵呵，谁知道呢。”
西门·桑悠悠睁开眼，看见盖在身上的毛毯和桌上的药汤，思绪不由得回到五百年前：
“在下格伦·沙库尔再次起誓，愿意世代侍奉冕下，绝无二心，以报冕下救命之恩！”
“呵呵……”教皇笑得挺开心。
“格伦怎么也想不到，‘世代侍奉’，结果真的变成了‘世代侍奉’……糟了糟了，最近怎么老想起以前的事？”
“一定是那个癞蛤蟆搞的鬼！看见以前的人就会想起以前的事。”
教皇把药碗轻轻端起来，鬼鬼祟祟开门，准备把药倒到厕所里去。
“教皇大人，您需要边走边喝药吗？”
哼！
“注意，这些村民们没有肉体方面的变异，身体素质只是普通人的水平，而且没有精神方面的攻击手段。并且他们所有人还有恢复正常的可能性，下手都注意点！”
“明白！”
“第二，这片地区天上的太阳已经永久熄灭了，村中不知道藏着什么怪物，当心些。”
“明白！”
天上，“不规则玻璃球”悠悠漂浮。
村外，行动总队长下达命令，二十五名装备精良的骑士一起行动，从各个方向突入村内，对村民们进行控制。
就目前情况看来，总队长的嘱托多此一举了。因为村民们全都双眼无神跪在地上，见到骑士们过来也不会又任何反抗。那个样子，就像是信仰破灭了一样。
这就是精神被污染的表现之一。幸运的是，精神污染是所有类型污染中，最容易治疗的。即便是重度污染，也有回复常人的可能性。
唯一的意外就是，骑士们在村内发现了一个没有受到污染，同时也没有被“黑雾”变成怪物的女子。
当时，这个女子正嘴里咬着一块黑面包，怀中抱着一只大黑猫不肯撒手。
当骑士们将马车赶进村内，把村民们安置好，准备带回圣城之时，异变突生。
“异魔！警戒！异魔！”喊叫声随着信号弹把“异魔来袭”的消息通知给所有人。
“太多了！”
预估将近有七十只以上的异魔，大多数是“嗜血异魔”、“食尸鬼异魔”之类，可是其中还混杂着四五只“异魔”中的精英。
只是七十只异魔的话，二十五个骑士自然不用过于慌张，可是骑士们还要保护六百多名毫无还手之力的平民。即便他们已经被污染。
“可恶！这只是一片普通的区域，怎么会吸引如此多异魔！”
因为半个月前，某个精神类的异魔试图强行突破到达“王级”，失败。残存在这片空间中的能量，对普通异魔有致命吸引力。
这些异魔明显受到某一只精英异魔的指挥，正有条不紊地收缩包围圈。
居民们呆滞地看着这一切，好像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人群中，那个没有被污染的女子紧张地抱紧了怀里的黑猫。
黑猫看着周围行动一致的异魔，竖瞳中闪过异样神情。
忽然，黑猫抬头看天、抱猫的女子抬头看天、骑士们抬头看天、被污染的居民们抬头看天、异魔抬头看天……在所有眼睛映出的世界中，一点光缓缓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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