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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奇耻大辱

    不得不说王承恩办事的效率还是很快的,两天就将老丈人挖了一个底儿朝天!

    “主子,这就是奴婢这几日搜来国丈的不法证据。”

    朱由检面前一张张纸摞起来少说也有几十上百页,朱由检只是简单了翻了两页。

    “身为皇帝决不能轻信于人,尤其还是个宦官,此等阉人用之可矣,信之则坏事。”

    朱元璋的声音出现在耳边,这让握着罪证的朱由检手不由得为之一僵。

    “王承恩,朕知道你擅长迎合朕意,两厂的人捏造证据制造冤狱更是拿手绝活,把这堆东西给朕分出来。”

    王承恩猜到了皇上的心思想要搞倒国丈,因此除了收集到的罪证之外,又将一些捕风捉影甚至完全没实证的事情也都一一记录了下来。

    王承恩还想要狡辩,可是看到皇帝洞若观火的目光,最后终于低着头心虚的将这一堆所谓的证据分成了两堆,然后抽出一张念道。

    “崇祯四年,袁崇焕一案,伙同周延儒温体仁构陷上一任首辅韩旷和次辅钱龙锡,以至于两大阁臣一罢官一坐牢。”

    “收周延儒四万两银票,助其上位首辅。”

    “还有各种朝臣,求周奎办事走动的不在少数,只要钱给到位的基本还都给办了。

    最近的一笔是收了温体仁三万两,锦衣卫探得的消息是他们准备联手把周延儒拉下马。”

    “朕这个老丈人不错,拿人钱是真给人办事啊。”朱由检暗讽了一句了。

    贪赃行贿对于如今的朝臣已经是家常便饭,这些人当官大多为的就是捞钱,从上到下沆瀣一气,周奎身为国丈凭借身份之便捞钱朱由检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周奎爱财,但凡听闻谁家有奇珍异宝,定会想方设法夺来。

    崇祯二年三月初五,京城绸缎庄魏氏翡翠观音,周奎几番威逼利诱不成,派人将魏氏家宅一把火焚尽,将翡翠观音收入私藏。

    崇祯三年九月十四,抢夺粮商何氏祖传琉璃盏,致使一家五口投井而死。

    崇祯三年十一月初八.....

    崇祯四年五月十一......”

    王承恩知道国丈屁股不干净,可在搜查到这些罪证时也有些心惊肉跳,看了看朱由检的脸色后继续念道

    “周奎打点兵部,将族弟周简安排了成了游击将军,军中领饷者兵部统计户部核销七千三百余人,实际一千八百人!”

    “他还真是什么钱都敢拿,朕知道吃空饷的人不在少数,等朕腾出手来谁也跑不掉。”朱由检冷哼一声。

    他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王承恩念得这些与曹化淳收集到的不谋而合应该都是事实。

    可很明显王承恩挖到的东西要更多,手颤颤巍巍的拿着一张纸并没有念,而是试探性的说道

    “主子,单单是这几项,抄家灭族都不为之过,剩下的您就别听了吧。”

    “念吧,吓不死朕!”

    朝廷就算再烂,还能烂到什么地方?

    有了国运系统的朱由检已经有了直面任何问题勇气,也有了解决的底气。

    “崇祯三年七月初十,各地边防入京催促军饷,朝廷为甘肃、宣府、蓟州共拨银六十万两。

    周奎按各地守将孝敬银分发军饷,军饷离京只余三十万两不足,参与瓜分者有……”

    “你说什么?”

    朱由检听罢脑子空荡荡的,坐在龙椅上身体都在摇晃。

    无它,这六十万两是他压箱底的内帑银。

    当初国库空虚无钱粮可派发,为了凑齐这六十万两,整个后宫跟着他节衣缩食,打赏奴才能免则免,各项庆典能简则简,皇后的凤尾裙穿了两年都舍不得换。

    本想着整个国家都是自己的,散一些财过的拮据一些,只要能稳住边防将士守住大明锁钥之地就一切都是值得的,可没想到最后肥了的是这群蛀虫。

    “你说的这都是真的?”朱由检的声音有几分颤抖。

    “奴婢愿以性命担保。”

    “王承恩,王承恩,王承恩…..”

    朱由检一连叫了三遍王承恩的名字,一声比一声尖锐,一声比一声凄凉。

    “朕确确实实是个昏君,他们是将朕当成了无知小儿来糊弄啊,这些戏弄朕的人里还有朕国丈!

    古往今来,你说说古往今来哪个皇帝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这些人现在又要故技重施,让朕从内帑中再拨出来四十万。

    这四十万到底是给谁的?是给边防浴血的将士吗?

    这些人都是在喝朕的血,喝天下百姓的血,可朕一直都被蒙在鼓里。

    有此君臣这江山焉能不亡!”

    朱由检备受打击,自己一心希望大明能中兴,不惜散尽几代皇帝积蓄的内帑劳边资军,万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的结局。

    如果不是有了国运系统,看清了他们的嘴脸,朱由检根本不会知道自己这个皇帝成了掌中玩物。

    看到皇帝精神状态有些不太对,王承恩惊惶不已。

    “传御医,主子爷,先不听这些腌臜事,您先歇息一下。”

    “遇上这点屁事就流泪,你就这点本事当什么皇帝。”

    朱元璋又自虚无中走了出来,杀伐和狠辣让这位开国之君身上带着难于言表的威武霸气,而身下的龙椅似乎就是为了这样的人准备的。

    朱由检自己也是皇帝,内心却有一种想要叩拜的冲动。

    “脸上的泪给咱擦喽。”

    朱由检如同犯了错的小学生一般,任人训斥。

    “你老皇爷是从刀山学海上走出来的,咱告诉你,这天下没有过不去的坎,但是眼泪是最无能最懦弱的表现。

    想要当皇上,就要受得了委屈。

    咱当年也是宁砍头不低头铁骨铮铮的汉子,可真当被陈友谅逼到绝境时一样给元朝的昏君磕过头,你这点委屈算什么?”

    朱由检被一通痛骂以后擦了擦眼角的泪,将王承恩搀扶自己的手甩开,重新坐会了龙椅上。

    “这才是咱的好子孙,咬咬牙忍过去,等喘过气来的时候,满门抄斩一个不留!”

    系统鉴定他性格懦弱无刚没有错,老皇爷骂的也没错。

    他老人家筚路蓝缕吃了万般苦头才开辟了大明江山,他如果只是因为这些轻飘飘的罪证就一蹶不振,还如何治理这满目疮痍的江山。

    “继续念。”朱由检语气坚定。

    王承恩犹豫了半晌,最后叹息一声取出了另外一张。

    “周奎为五城兵马司指挥使,管理京城所有民事以及商货往来,但凡有货物入了京城都要加一成税,单此一项岁入百万!”

    在国运中朱由检只是看到了周奎对自己的冷血无情,对大明江山灭亡的无动于衷。

    身怀巨富却一毛不拔,若只是贪财也就罢了,可这一桩桩一件件证明这位国丈分明吃人不吐骨头。

    “五城兵马司负责缉盗,然周奎与盗贼沆瀣一气,各方贼盗将所窃之物七成当做保金上交,便可在北京公然行窃。”

    自己的国丈成了北京最大的盗贼头目,负责治安的五城兵马司成了贼窝,可朱由检的内心早已经波澜不惊。

    待到王承恩离开,朱由检希望老皇爷出个主意。

    “老皇爷,要不要差锦衣卫将周奎抓来?”朱由检问道。

    “抓,用什么样的理由抓?”朱元璋反问。

    “王承恩收集来的罪证。”

    “小五,那个瞎了眼的给你说了这么一门亲,这周奎恶贯满盈可是若想将他下狱却又要非常谨慎。

    不管怎样周奎毕竟是国丈,身份地位特殊还与朝臣有千丝万缕的勾连不能轻动。

    如果你独掌乾坤,这些人抄家灭族一刀一个没什么好说的,可你的权利被架空现在处于弱势,这就要动动脑子。”

    “可明明证据确凿,国法难容。”朱由检有些难以理解。

    “当皇帝,眼里不能只有对错。

    你用贪渎抓周奎,满朝文武屁股都不干净,这理由牵连太广容易引起恐慌,到时候都会把矛头指向你。

    若是以收刮民脂的罪名抓,无论是与盗匪同流合污,还是给进出北京的货物征收一成赋税,这都不是一个国丈能做成的事,朝上恐怕有很多人都牵连在内。

    大明正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对这满朝奸佞的清理就必须极其谨慎,朝堂剧震那便是内忧外患岌岌可危。”

    朱由检从来没学过帝王心术,朱元璋也只能把这些事情掰开细细的给他分析。

    沉疴下猛药的前提是病人能活下来,而不是一贴药下去,人没了病也没了。

    “难不成要让周奎逍遥法外?”

    只要一想到北京城破时自己老丈人的表现,朱由检就恨不得将他生死活剥。

    “当然不能放过他,现在边防军饷短缺,可以杀周奎抄家来完成系统盈府库的任务。

    不过你必须要想到一个万全的办法,既有充足的理由杀周奎,又不能动作太大牵扯到其他人。

    咱只能指点你到这里,接下来也不会再帮你,如果你连一个周奎都对付不了,咱还怎么指望你中兴大明,退位让贤你去要饭吧。”

    朱元璋的虚影在面前缓缓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