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猜忌
今日的朝会注定不平静，各方暗流涌动。
“皇上，昨日内阁收到松江府折子，漴阙一带阻挡海潮的土塘连溃五次，海水涌进成片的农田使之成为斥卤，当地居民人心惶恐。”周延儒说道。
“大凡灾患，我朝都有成例可循，依例行事即可。”
“昨夜五城兵马司的人在缉盗时，发现了本应该送到边关的运银车在昨夜出现在了京城！”
一时间朝堂瞬间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这可不是件小事。
更有不少人直接看向了温体仁、周延儒以及张凤翼，军饷按照以往的做法，一些核心的人都能够分到一些。
这一次因为皇上震怒，内阁被皇上逼的立下了军令状，是以都放弃了这一次分钱。
可运银车居然出现在了京城，这就不寻常了，难不成是有人想要独吞？
当利益无法做到雨露均沾时，怨气也会滋生。
“谁来给朕解释一下！”
朱由检的声音拔高了几度，谁也不敢看皇帝喷薄着怒火想要杀人的双眼，自然也没有人敢回答。
“兵部尚书张凤翼！”
“臣在….”
张凤翼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他是兵部尚书军饷的接手人，不管怎么看他都是最有机会的。
张凤翼也确实动过这样的心思，但被周延儒告诫过后，思来想去还是没有下手。
“银车怎么回事？”
“臣着实不知啊，兵部的人清点过后一刻未曾耽搁就离了京。”
“温体仁，昨夜银车出现在京城的事，你可知道？”
“臣不知道。”温体仁强自镇定的回答。
如果这件事被坐实，不止逃不过皇帝的怒火，同样那些被自己用钱财笼络起来的亲信抛弃。
叮叮叮叮....
朱由检脑海中想起了系统的声音，温体仁被辨真法鉴定为说谎。
“周延儒….”
“皇上，臣也是刚刚才听说。”
叮叮叮叮，周延儒的话同样被系统鉴定为假。
自己这个皇上都知道的事情，手眼通天的内阁怎么可能不知道，明知道两人在撒谎可现在又不能发作。
“你们是内阁首辅和次辅，饷银离京前你们说过什么用朕提醒吗？”
“臣等失察，还请皇上恕罪！”
周延儒温体仁一告罪，内阁的其他人纷纷跪倒在地上。
陈奇瑜和李遇知心里更是早就把温体仁也恨上了，分钱的时候没有自己，承担风险的时候可没少了他们的份儿。
“朕要的不是你们告罪，是把人揪出来，把朕的内帑拿回来。”
三令五申都不能阻止自己的大臣贪他省吃俭用省下来的内帑，莫说是皇帝，换成谁都会震怒。
“还不去查？”
一场朝会最后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这还是朱由检登基以来的第一次。
“给朕把吴孟明叫来！”
群臣离开时听到朱由检愤怒的传唤锦衣卫指挥使吴孟明，显然是不查个水落石出不罢休了。
周延儒要离开时，温体仁上前拦了一把，看到四下无人低声说道。
“玉绳兄，你给我透个底，这笔饷银是不是你拿的。”
“我正想问你呢，若是你拿的现在想个办法或许还能补救。”周延儒也问道。
温体仁看周延儒一脸的严肃，心中不免也有了几分怀疑，难不成真不是他？
可如果不是周延儒又会是谁？张凤翼？
如果不是在永定门翻了车，这件事恐怕没人会知道！
满朝文武，还有谁可以瞒天过海？
“皇上刚才可是派出了锦衣卫。”温体仁还是不死心想要在试探一下。
“老夫还不会蠢到在这种时候拿这笔银子。”
周延儒瞥了一眼温体仁，这老小子和皇上最近想把自己从首辅的位置上拉下来，自己怎么可能在这个关节上送把柄。
“何况现在也不是前朝了，你若是想知道真相，靠锦衣卫那些酒囊饭袋未必能查出什么。”
温体仁眯着眼捏着胡须，张凤翼和周延儒都是东林党的骨干，即便是张凤翼背着周延儒干的，他也有办法把两人都拉下水。
“那从兵部这些押送的人查起。”
温体仁已经派出人手，将所有押送银车的人务必一一审讯，可周延儒却盯上了五城兵马司。
自从上一次出宫，朱由检逐渐喜欢上了白龙鱼服微服私访。
命令吴孟明满城找银车后，又带着两个狗腿子来到了大街上。
没有了老丈人周奎的祸害，朱由检感觉大街上的人都喜庆了几分，又或者只是心理作用。
大街上飞棉滚滚，不远处一株刚刚抽芽的柳树下举着一群人，朱由检有些好奇就凑了上去。
“也是这赵钱活该有此一劫，三杯马尿进肚嘴上没个把门，逢人就说自家有六尺的珊瑚树。
这事传到了周奎耳朵里，那他还能落个好？
当夜就让几波贼进了赵钱家，遍寻不着只能把老赵头抓起来言行逼供。
嘿….就在这个时候，有位年轻的公子哥拍了拍我的肩膀，您猜怎么着…
就单单是问了几句话就要给我一两银子，我宋多是那种人吗？我当然是不要啊。
说相貌英俊仪表堂堂对这位公子那都是侮辱，那是天日之表龙凤之姿。
就拍了拍我我肩膀，我那件衣服都不洗了，直接供在家里，和我老子的牌位一起供着。
您猜这公子是谁？诸位您猜猜…”
这人越说越激动，甚至不由得站了起来，直到现在回忆起来都恍如做梦。
“老多子，你倒是说啊，卖什么关子。”
“对啊，到底是谁把这周奎搬倒的。”
“看各位也是有头有脸的，难道就这么空口白牙的问？”
众人一听要钱，一脸不屑的甩甩手离开，这宋多是出了名的无赖，自然也没人愿意搭理他。
朱由检嘿的一笑，还真是特别的缘分。
“我在给你一两银子，你告诉我是谁？”朱由检笑着问。
宋多一扭头看到朱由检，话都不敢在说，两只腿直打哆嗦。
“皇….”
“别喊错了，可以叫我五公子。”朱由检用手指了指宋多。
“五公子，宋多给您磕头，给您磕头了！”
宋多也就是一个地痞无赖子，见到了皇上不说还见到了第二次。
“算了算了，起来吧。”
“五公子，您要去什么地方我带路，这地界儿没有人比我更熟了。”宋多点头哈腰一脸谄媚。
“倒是没什么想去的，说说吧，最近北京有什么新鲜事。”
朱由检直接坐在了旁边的石墩子上，宋多站着也不是坐着又不敢，只能半蹲在地上。
“北京的新鲜事儿那可就多了。”
“皇上，昨日内阁收到松江府折子，漴阙一带阻挡海潮的土塘连溃五次，海水涌进成片的农田使之成为斥卤，当地居民人心惶恐。”周延儒说道。
“大凡灾患，我朝都有成例可循，依例行事即可。”
“昨夜五城兵马司的人在缉盗时，发现了本应该送到边关的运银车在昨夜出现在了京城！”
一时间朝堂瞬间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这可不是件小事。
更有不少人直接看向了温体仁、周延儒以及张凤翼，军饷按照以往的做法，一些核心的人都能够分到一些。
这一次因为皇上震怒，内阁被皇上逼的立下了军令状，是以都放弃了这一次分钱。
可运银车居然出现在了京城，这就不寻常了，难不成是有人想要独吞？
当利益无法做到雨露均沾时，怨气也会滋生。
“谁来给朕解释一下！”
朱由检的声音拔高了几度，谁也不敢看皇帝喷薄着怒火想要杀人的双眼，自然也没有人敢回答。
“兵部尚书张凤翼！”
“臣在….”
张凤翼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他是兵部尚书军饷的接手人，不管怎么看他都是最有机会的。
张凤翼也确实动过这样的心思，但被周延儒告诫过后，思来想去还是没有下手。
“银车怎么回事？”
“臣着实不知啊，兵部的人清点过后一刻未曾耽搁就离了京。”
“温体仁，昨夜银车出现在京城的事，你可知道？”
“臣不知道。”温体仁强自镇定的回答。
如果这件事被坐实，不止逃不过皇帝的怒火，同样那些被自己用钱财笼络起来的亲信抛弃。
叮叮叮叮....
朱由检脑海中想起了系统的声音，温体仁被辨真法鉴定为说谎。
“周延儒….”
“皇上，臣也是刚刚才听说。”
叮叮叮叮，周延儒的话同样被系统鉴定为假。
自己这个皇上都知道的事情，手眼通天的内阁怎么可能不知道，明知道两人在撒谎可现在又不能发作。
“你们是内阁首辅和次辅，饷银离京前你们说过什么用朕提醒吗？”
“臣等失察，还请皇上恕罪！”
周延儒温体仁一告罪，内阁的其他人纷纷跪倒在地上。
陈奇瑜和李遇知心里更是早就把温体仁也恨上了，分钱的时候没有自己，承担风险的时候可没少了他们的份儿。
“朕要的不是你们告罪，是把人揪出来，把朕的内帑拿回来。”
三令五申都不能阻止自己的大臣贪他省吃俭用省下来的内帑，莫说是皇帝，换成谁都会震怒。
“还不去查？”
一场朝会最后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这还是朱由检登基以来的第一次。
“给朕把吴孟明叫来！”
群臣离开时听到朱由检愤怒的传唤锦衣卫指挥使吴孟明，显然是不查个水落石出不罢休了。
周延儒要离开时，温体仁上前拦了一把，看到四下无人低声说道。
“玉绳兄，你给我透个底，这笔饷银是不是你拿的。”
“我正想问你呢，若是你拿的现在想个办法或许还能补救。”周延儒也问道。
温体仁看周延儒一脸的严肃，心中不免也有了几分怀疑，难不成真不是他？
可如果不是周延儒又会是谁？张凤翼？
如果不是在永定门翻了车，这件事恐怕没人会知道！
满朝文武，还有谁可以瞒天过海？
“皇上刚才可是派出了锦衣卫。”温体仁还是不死心想要在试探一下。
“老夫还不会蠢到在这种时候拿这笔银子。”
周延儒瞥了一眼温体仁，这老小子和皇上最近想把自己从首辅的位置上拉下来，自己怎么可能在这个关节上送把柄。
“何况现在也不是前朝了，你若是想知道真相，靠锦衣卫那些酒囊饭袋未必能查出什么。”
温体仁眯着眼捏着胡须，张凤翼和周延儒都是东林党的骨干，即便是张凤翼背着周延儒干的，他也有办法把两人都拉下水。
“那从兵部这些押送的人查起。”
温体仁已经派出人手，将所有押送银车的人务必一一审讯，可周延儒却盯上了五城兵马司。
自从上一次出宫，朱由检逐渐喜欢上了白龙鱼服微服私访。
命令吴孟明满城找银车后，又带着两个狗腿子来到了大街上。
没有了老丈人周奎的祸害，朱由检感觉大街上的人都喜庆了几分，又或者只是心理作用。
大街上飞棉滚滚，不远处一株刚刚抽芽的柳树下举着一群人，朱由检有些好奇就凑了上去。
“也是这赵钱活该有此一劫，三杯马尿进肚嘴上没个把门，逢人就说自家有六尺的珊瑚树。
这事传到了周奎耳朵里，那他还能落个好？
当夜就让几波贼进了赵钱家，遍寻不着只能把老赵头抓起来言行逼供。
嘿….就在这个时候，有位年轻的公子哥拍了拍我的肩膀，您猜怎么着…
就单单是问了几句话就要给我一两银子，我宋多是那种人吗？我当然是不要啊。
说相貌英俊仪表堂堂对这位公子那都是侮辱，那是天日之表龙凤之姿。
就拍了拍我我肩膀，我那件衣服都不洗了，直接供在家里，和我老子的牌位一起供着。
您猜这公子是谁？诸位您猜猜…”
这人越说越激动，甚至不由得站了起来，直到现在回忆起来都恍如做梦。
“老多子，你倒是说啊，卖什么关子。”
“对啊，到底是谁把这周奎搬倒的。”
“看各位也是有头有脸的，难道就这么空口白牙的问？”
众人一听要钱，一脸不屑的甩甩手离开，这宋多是出了名的无赖，自然也没人愿意搭理他。
朱由检嘿的一笑，还真是特别的缘分。
“我在给你一两银子，你告诉我是谁？”朱由检笑着问。
宋多一扭头看到朱由检，话都不敢在说，两只腿直打哆嗦。
“皇….”
“别喊错了，可以叫我五公子。”朱由检用手指了指宋多。
“五公子，宋多给您磕头，给您磕头了！”
宋多也就是一个地痞无赖子，见到了皇上不说还见到了第二次。
“算了算了，起来吧。”
“五公子，您要去什么地方我带路，这地界儿没有人比我更熟了。”宋多点头哈腰一脸谄媚。
“倒是没什么想去的，说说吧，最近北京有什么新鲜事。”
朱由检直接坐在了旁边的石墩子上，宋多站着也不是坐着又不敢，只能半蹲在地上。
“北京的新鲜事儿那可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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