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查抄饷银
刑部的兵丁很快就将兵部尚书的府邸围了个水泄不通，门吏刚准备出声呵斥，就被郑三俊左右的人两个耳光打的天旋地转。
这门吏根本不知道眼前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什么人吃了豹子胆敢冲张凤翼的府邸。
“让他们进。”张凤翼现在别无他法。
“给我掘地三尺也要把饷银找出来。”
刑部的人对于抄家这种差事早就轻车熟路，每一个房间所有的院墙都会敲一敲，看看有没有藏银子的夹层，每一根柱子也都会摸一摸看看是否中空。
路过一处暖房时，连门口开的正艳的花都不放过，一把扯了下来。
“哼，本官是冤枉的，你就是把我家翻个底儿朝天也找不到饷银。”张凤翼还想挣扎。
“张大人，你现在还是搞不懂你的处境啊。”周延儒另有深意的说道。
“我行得正坐得端，拿就是拿了，没拿就是没拿。”
周延儒凑上前去低声说了一句
“知道你为什么会落到这样的境地吗？就是因为你的认知是如此的幼稚。当官这么多年你还是不明白一个道理，很多事情你认不认都无所谓，做没做也没什么关系。”
张凤翼眼神一怔，他明白了，是周延儒在陷害他。
“老贼，你不得好死。”
周延儒任由张凤翼辱骂，这些东林党的才子一个两个都是这样，贪财好色又教条死板脑子里根本没那些花花肠子，因此在天启年才斗不过魏忠贤。
“大人，找到了！”
一刑部兵丁前来汇报道。
身为大明最顶级的官员之一，刑部尚书的府邸自然也是假山流水气派的很。
温体仁、郑三俊、周延儒等朝臣在带领下穿廊过厦，一座假山前有一处不显眼的空洞，大小堪堪能进去一个人。
郑三俊猫着腰进入孔洞走了十来米左右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外面狭小可内有乾坤，假山居然是中空的。
假山内整个空间有书房那么大，梳着几个架子，上面摆满了古玩，还有几口箱子就搁在正中央，地上还散落着几张封条。
其他人看到这几口箱子神情不一，但周延儒却看到了一根红色的缨穗，左右看了一下无人注意，就用自己的脚踩了上去。
“张凤翼，你还有何要狡辩的。”
张凤翼也不清楚自己家里为什么会有这个东西，可他明白了自己已经是穷途末路，身体靠在假山石上站都站不稳。
郑三俊来到箱子前，打开一口才发现居然全是空的。
“把箱子都打开。”
一口，两口，三口，无一例外全部都是空的。
“这是怎么回事？”
郑三俊有些焦急，抓到了人但没找到饷银这案子依然不算完。周延儒的位置稳如泰山，内阁无法出缺，他可不想继续因为饷银案招惹麻烦。
“张凤翼，军饷呢？”
“你问我？我又去问谁？”
张凤翼面无血色，语气中有些绝望。
“死到临头还不老实，非要逼得我动刑吗。”郑三俊冷冷的说道。
“郑大人，同殿为臣这么多年没必要走到这一步，不如让老夫劝劝张大人？”
周延儒虽然是商量，可语气中却不容置疑。
郑三俊在饷银案中已经把周延儒得罪了个死，现在也想着缓和一下关系，因此并未拒绝而是带着人离开。
只有温体仁站在原地，之前他还蒙在鼓里，可如今却也是洞若观火。
他已经猜到了是周延儒在陷害张凤翼，但苦于从头到尾都没有留下任何证据，这让他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温阁老，借个方便让我们聊聊？”周延儒笑眯眯的说道。
“两位随意。”
温体仁也离开，张凤翼本就是东林党人，他与张凤翼的关系也仅限于这一次联手对付周延儒，抛开饷银案两人的身份更是对立。
“周延儒是我低估了你，不愧是大明首辅，辅国无能这等鬼蜮计俩你耍的是炉火纯青，我认栽。”
张凤翼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一次他一败涂地，或许还要搭上一家老小。
“不是你低估了老夫，而是你和我都低估了皇上。”
“皇上？”张凤翼不知道周延儒在说什么。
“你觉得皇上在饷银案里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皇上将内帑拿出来充军，最后发现自己的私房钱被满朝文武贪污，就算是普通人都会生气，何况是皇上。”
“你居然觉得皇上是饷银案的受害者？”
周延儒笑了起来，这笑声让张凤翼有些不满。
“要杀便杀，何必如此侮辱我？”
“亏你读了这么多书，愚蠢，愚不可及。”
周延儒摇摇头。
“你可知老夫为什么骂你愚蠢？老夫明知道温体仁要对付我，明知道因为这饷银导致不少亲信都对老夫心怀怨念离心离德。
在这个节骨眼上老夫还要送几口箱子回老家？这不是在主告诉所有人，银子是我拿的？你难道就没有想想其中有诈？”周延儒连番发问。
“当时我也曾想过，这个时候做出这样的举动无疑是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你身上。
但最后我不敢赌，车上是饷银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几率我都不会放过。”张凤翼说道。
“没想到你对老夫已经深恶痛绝到了这种地步。”
周延儒叹息一声，两人同出东林，但他虽贵为首辅可在东林内部的威望却始终不如张凤翼和钱谦益。
“如今这朝堂上，衮衮诸公那个不是为了入阁削尖了脑袋，你当年不也是如此？”
张凤翼所言正是在暗讽当年算计钱龙锡，又背刺了东林内部选出来的入阁人员钱谦益。
“不同的是两次老夫都赢了。”
“都说你周延儒拙于治国理政，长于阴谋诡计，我确实不如你，整个东林所有人加起来都不如你，这是我第二次败在你手上了。”
“你可不是败在了我手上，老夫只不过是顺水推舟。”
“什么意思？”张凤翼有些费解。
“你看看这是什么？”
周延儒弯下身子，从脚底下取出了刚才踩住的那一条缨穗，张凤翼拿在手中搓了搓捻了捻又反复观察。
“这是锦衣卫腰牌上的穗？”
张凤翼毕竟在朝廷当差这么多年，这点眼里还是有的。
“你藏钱的地方，怎么会有这东西？”
张凤翼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思索什么，有一个念头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可他始终抓不住其中的关键。
“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门吏根本不知道眼前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什么人吃了豹子胆敢冲张凤翼的府邸。
“让他们进。”张凤翼现在别无他法。
“给我掘地三尺也要把饷银找出来。”
刑部的人对于抄家这种差事早就轻车熟路，每一个房间所有的院墙都会敲一敲，看看有没有藏银子的夹层，每一根柱子也都会摸一摸看看是否中空。
路过一处暖房时，连门口开的正艳的花都不放过，一把扯了下来。
“哼，本官是冤枉的，你就是把我家翻个底儿朝天也找不到饷银。”张凤翼还想挣扎。
“张大人，你现在还是搞不懂你的处境啊。”周延儒另有深意的说道。
“我行得正坐得端，拿就是拿了，没拿就是没拿。”
周延儒凑上前去低声说了一句
“知道你为什么会落到这样的境地吗？就是因为你的认知是如此的幼稚。当官这么多年你还是不明白一个道理，很多事情你认不认都无所谓，做没做也没什么关系。”
张凤翼眼神一怔，他明白了，是周延儒在陷害他。
“老贼，你不得好死。”
周延儒任由张凤翼辱骂，这些东林党的才子一个两个都是这样，贪财好色又教条死板脑子里根本没那些花花肠子，因此在天启年才斗不过魏忠贤。
“大人，找到了！”
一刑部兵丁前来汇报道。
身为大明最顶级的官员之一，刑部尚书的府邸自然也是假山流水气派的很。
温体仁、郑三俊、周延儒等朝臣在带领下穿廊过厦，一座假山前有一处不显眼的空洞，大小堪堪能进去一个人。
郑三俊猫着腰进入孔洞走了十来米左右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外面狭小可内有乾坤，假山居然是中空的。
假山内整个空间有书房那么大，梳着几个架子，上面摆满了古玩，还有几口箱子就搁在正中央，地上还散落着几张封条。
其他人看到这几口箱子神情不一，但周延儒却看到了一根红色的缨穗，左右看了一下无人注意，就用自己的脚踩了上去。
“张凤翼，你还有何要狡辩的。”
张凤翼也不清楚自己家里为什么会有这个东西，可他明白了自己已经是穷途末路，身体靠在假山石上站都站不稳。
郑三俊来到箱子前，打开一口才发现居然全是空的。
“把箱子都打开。”
一口，两口，三口，无一例外全部都是空的。
“这是怎么回事？”
郑三俊有些焦急，抓到了人但没找到饷银这案子依然不算完。周延儒的位置稳如泰山，内阁无法出缺，他可不想继续因为饷银案招惹麻烦。
“张凤翼，军饷呢？”
“你问我？我又去问谁？”
张凤翼面无血色，语气中有些绝望。
“死到临头还不老实，非要逼得我动刑吗。”郑三俊冷冷的说道。
“郑大人，同殿为臣这么多年没必要走到这一步，不如让老夫劝劝张大人？”
周延儒虽然是商量，可语气中却不容置疑。
郑三俊在饷银案中已经把周延儒得罪了个死，现在也想着缓和一下关系，因此并未拒绝而是带着人离开。
只有温体仁站在原地，之前他还蒙在鼓里，可如今却也是洞若观火。
他已经猜到了是周延儒在陷害张凤翼，但苦于从头到尾都没有留下任何证据，这让他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温阁老，借个方便让我们聊聊？”周延儒笑眯眯的说道。
“两位随意。”
温体仁也离开，张凤翼本就是东林党人，他与张凤翼的关系也仅限于这一次联手对付周延儒，抛开饷银案两人的身份更是对立。
“周延儒是我低估了你，不愧是大明首辅，辅国无能这等鬼蜮计俩你耍的是炉火纯青，我认栽。”
张凤翼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一次他一败涂地，或许还要搭上一家老小。
“不是你低估了老夫，而是你和我都低估了皇上。”
“皇上？”张凤翼不知道周延儒在说什么。
“你觉得皇上在饷银案里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皇上将内帑拿出来充军，最后发现自己的私房钱被满朝文武贪污，就算是普通人都会生气，何况是皇上。”
“你居然觉得皇上是饷银案的受害者？”
周延儒笑了起来，这笑声让张凤翼有些不满。
“要杀便杀，何必如此侮辱我？”
“亏你读了这么多书，愚蠢，愚不可及。”
周延儒摇摇头。
“你可知老夫为什么骂你愚蠢？老夫明知道温体仁要对付我，明知道因为这饷银导致不少亲信都对老夫心怀怨念离心离德。
在这个节骨眼上老夫还要送几口箱子回老家？这不是在主告诉所有人，银子是我拿的？你难道就没有想想其中有诈？”周延儒连番发问。
“当时我也曾想过，这个时候做出这样的举动无疑是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你身上。
但最后我不敢赌，车上是饷银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几率我都不会放过。”张凤翼说道。
“没想到你对老夫已经深恶痛绝到了这种地步。”
周延儒叹息一声，两人同出东林，但他虽贵为首辅可在东林内部的威望却始终不如张凤翼和钱谦益。
“如今这朝堂上，衮衮诸公那个不是为了入阁削尖了脑袋，你当年不也是如此？”
张凤翼所言正是在暗讽当年算计钱龙锡，又背刺了东林内部选出来的入阁人员钱谦益。
“不同的是两次老夫都赢了。”
“都说你周延儒拙于治国理政，长于阴谋诡计，我确实不如你，整个东林所有人加起来都不如你，这是我第二次败在你手上了。”
“你可不是败在了我手上，老夫只不过是顺水推舟。”
“什么意思？”张凤翼有些费解。
“你看看这是什么？”
周延儒弯下身子，从脚底下取出了刚才踩住的那一条缨穗，张凤翼拿在手中搓了搓捻了捻又反复观察。
“这是锦衣卫腰牌上的穗？”
张凤翼毕竟在朝廷当差这么多年，这点眼里还是有的。
“你藏钱的地方，怎么会有这东西？”
张凤翼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思索什么，有一个念头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可他始终抓不住其中的关键。
“你到底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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