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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回】和亲王喜得金银山,乾隆帝怒斥偷情女

    在纤袅走后,钮祜禄氏便让身边的宫女要去叫来弘历。又担心他政务繁忙,便心生一计,故意几天不理他。弘历觉得奇怪,便去问皇太后身边的宫女。那宫女把弘历拉到一边,见无人,弘历问道:

    “皇太后可是凤体有恙?”

    “皇太后凤体安康,只是……”那宫女叹气,“您把和亲王发配去守陵,皇太后不放心,便说‘我怕和亲王受不了要收拾东西陪他一起去’。盛京那种地方虽然不差,但是皇太后爱子心切,和亲王又是皇太后扶养长大,皇太后怎么舍得?”

    弘历听罢,只能暗自叫苦,又要挽留住皇太后,故收回成命。一来怕消息传出去,说自己把皇太后气走了,二来怕皇太后跟弘昼借此机会勾结在一起。明明自己再三考虑,已经处罚够轻了,本来不让人告诉皇太后,竟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仔细一想,又从寿康宫的奴才那里套出话,原来纤袅前几日来了寿康宫请安。

    “这女人,简直不安分!”弘历怒道。

    可是钮祜禄氏还是不高兴,已经不跟弘历说话。弘历只好又找到之前问话的宫女,那宫女又道:

    “皇太后近日忧郁,恐有生之年不远矣。身居高位,母仪天下,竟从未见过金山银山。”

    于是弘历为孝其母,假金山银山于诸臣。不日,寿康宫其二山,一山以金珠、金首饰为之,一山以银元宝、银手镯为之。钮祜禄氏捻着手中佛珠,走动打量着金山银山,道:

    “我入土之日不远矣,留着这些也无济于事,就把这些给和亲王吧。”

    听罢,弘历忙道:

    “金山银山乃孝敬皇太后,大清虽物产丰富,但一时凑不过来,于是我便向诸臣工借来金山银山,怎动不动就转送与他人?更何况那和亲王劫库银,我未杀他已是皇恩浩荡,怎可给他金山银山助纣为虐?今日敢劫库银,明日就敢造反……”

    “弘昼自小在我膝下长大,虽非我亲生,但你应知我与他难舍难分,你让他去盛京,我便跟去罢!金山银山还不够用呢!他为什么劫库银?实乃生活所迫。况他生母裕贵太妃与我亲姊妹般,你又收莞儿为养女扶养于宫中封公主,你让弘昼去盛京,未免过于苛刻!”

    听其言,弘历亦是傻眼。眼睁睁看着这金山银山就流入了和亲王府,自己又失信于诸臣,又要讨好老母亲,不仅免去了对弘昼的处罚,还自掏腰包还信于诸臣。自此之后,弘历常使弘昼于身边,亲自盯着,以免再去皇太后身边讨好奉承。可惜不能盯着纤袅,这女人实在不安分!

    王府不仅得了宝泉局的金子,又有了皇太后赏下来的金山银山,弘昼很是高兴,笑道:

    “以后我也可以让人用汤洗锅,每次出行踏着丝绸做的地毯,冬天还有肉屏风取暖,有暖脚婢取暖,早上起床还可以有美人盂伺候!”

    “那你得感谢我。”纤袅笑了道,“这金山银山,可得犒劳我!”

    “王府后花园芳华园一直比较荒废,我寻思着里面的花草就不要了,把这些金子银子熔化了,做成花草树木!树上面悬挂宝石珠玉,再用一些翡翠镶嵌在珊瑚树上做叶子,再用各色珠宝和琉璃做成花来。”弘昼道,“你瞧如何?”

    “你想得挺好,但是我怕那里面总有一些手脚不干净的偷东西。不用打造一个金银花园,但是可以弄一些金银盆栽来放进屋里。”纤袅笑道,“你说的那棵珊瑚树,我可是要了!”

    “都给你!”弘昼笑道,“今年的夏天可真热,我看路边上热死了好多人!这样,我让人用玉做床来,睡在上面,肯定凉快!”

    “是啊!”纤袅轻轻一笑,“今年这么热,总不能妨碍我用冰吧?”

    “行。”弘昼道,“给你说一件事。今年九月庚午,皇上命我代行孟冬时飨礼。你看,这是至高无上的荣耀啊!跟皇上一个规格!我也推托过,可是他非要我去!这不,皇上最近可拘着我,总让我进宫学规矩!”

    “当年我选秀女的时候,特别严格,有些有一点儿瑕疵的秀女,我亲眼看见被杖责呢!”纤袅想想就后怕,“我记得有一个秀女,因为背上有一处胎记,之前应该是靠钱才走进紫禁城的,现在有钱用不了,于是就在胎记上面刺青,我记得是一朵莲花,还别说,挺好看的。但是嬷嬷一看到就大怒,打了几十大板就逐出宫去了。”

    “这些狐假虎威的狗奴才!”弘昼道,“我看这些狗奴才还敢不敢欺负我!”

    于是弘昼便每日进宫学规矩。本来他也在教导皇长子永璜读书,如今担心永璜乱来,把永璧扔了过去。纤袅更觉百无聊赖,忽然有人来传圣旨,以为是给弘昼的,自己不敢贸然接旨,又奇怪弘昼不是在宫里面吗,为什么要出宫来传旨。正疑惑,太监告诉是给她的。纤袅更加疑惑,原来是弘历召她入宫。

    “让我入宫?我跟皇上又不熟,若是因为王爷的事情直接跟王爷说就好,为什么要来找我?莫不是王爷犯了事?”纤袅心里疑惑,“是不是学规矩的时候王爷又做错了什么事情?孟冬飨礼可是重大的皇室活动,莫不是说他以下犯上?”

    纤袅忐忑不安,只得进宫去。跟着带路太监,到了养心殿。刚向弘历请安,弘历便支出去多余人。纤袅疑惑不解。

    “王爷是怎么把皇上哄开心的?”纤袅思索,“好像他们关系一直都好,所以我该怎么办?”

    “近日来弘昼去学习孟冬飨礼的规矩了,自然没空跟着你。”弘历冷冷道,“现在,要跟你谈一些正事。你知道,朝廷局势复杂,风云变幻,和亲王倒不喜欢插手,而你……哼,跟那理亲王勾结,私相授受,阳奉阴违!”

    “皇上明察,奴才……奴才没有!”纤袅连忙跪下,声音却颤抖起来,“奴才与理亲王根本不熟,也不过宫宴上会相见,一年也见不到几次。就算奴才与理亲王私相授受,相互勾结,和亲王又岂会不知?”

    “和亲王不知,是他愚昧。你瞒得了他,就以为可以瞒得了别人吗?”弘历冷笑,“在皇太后耳边颠倒黑白搬弄是非,在和亲王身边吹枕边风,心术不正,你这女人,实在不安分!”

    “我……皇上若是这样认为,直接一道圣旨下来赐死就是,何必叫来训斥,这样反而惹您不舒服。”纤袅有些赌气道,“平日里我都在王府,一般只有宫宴才会进宫,平常进宫也是给皇太后、皇后请安,顺带看一下公主。前阵子奴才病着,更不可能离开王府,谈什么安分不安分的!”

    “大胆!”弘历龙颜大怒,“在你们王府有弘昼惯着你,进宫有皇太后护着你,越来越无法无天,敢以下犯上!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若是奴才该杀,王爷岂会不杀?若是奴才该杀,先帝爷早就把我杀了!”纤袅辩驳,泪光闪闪,自己可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委屈:“皇上要杀就杀,反正我微不足道,不过沧海一粟。”

    弘历本想立刻下旨将她赐死,忽然想到若是杀了她,一来瑶莞没了额涅怨恨自己,二来弘昼也会因为自己夺人所爱而对自己不忠。弘昼似乎还不知纤袅与弘晳的事情,便心生一计。这女人杀了弊大于利,虽然活着十分不安分,但是不安分有不安分的好处。既然如此,何不让她就做安插在弘昼和弘晳二者之间的眼睛?

    “我赐你一死,自然包括你的族人。你的父亲,兄嫂,妹妹……”弘历冷冷道,“包括你生母的坟墓……”

    “不行!”纤袅惊慌,石青色的旗装衬托着脸色更加苍白,连忙跪到弘历脚下:“奴才有罪,不过奴才一人罪过,奴才愿一人承受!奴才不该顶撞皇上,还请皇上责罚奴才一人!”

    “我可以不杀他们,也可以不杀你。”弘历冷冷道,“你倒是不怕死,但是你的儿女都还小,都离不开额涅。你不为自己而活,为别人活着。弘昼对你也算真心实意,若是他知道你与理亲王的苟且之事……你觉得他会怎样对你?”

    “王爷会……”纤袅大惊失色,弘昼不止一次说过若是自己背叛,会让自己有多惨,瞬间瘫软在地。弘历见此情景,便明白她所惧,道:

    “你若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情,就去做一件事情。”弘历冷笑,“嘴上不承认,心里面却怕了。你倒不怕我,对他倒是惧怕。我会向弘昼称你留在长春宫与皇后在一起,后宫他是进不去的。既然你与理亲王有着私情,那我就成全你们!”

    “皇上,这不可!”纤袅满脸泪水,“奴才不去!奴才与理亲王……没有私情!”

    “你是说我诬蔑你!你与他,在雍正十三年的时候便有了私情!便是在那小汤山!”弘历怒道,“你还不承认是吗!你不认罪,我便让和亲王知道……”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怪不得弘历对自己一直不冷不热,如今却是越来越厌恶。

    “奴才……奴才认罪!”纤袅流泪,“皇上有事只管吩咐,奴才照做就是!”

    “理亲王对我不满多日,私下里结党营私,在平西府也有了内务府,在昌平也是‘土皇帝’。他意欲谋反,你可知?”弘历冷冷道。

    “奴才……奴才真的不知。”纤袅道。

    “不管你是否知晓,这已经不重要了。”弘历道,“现在我把你要做的事情告诉你,你照做就是……”

    半个时辰之后,纤袅忐忑不安地离开紫禁城,满脸泪水。她想起了弘历的威胁。她倒不怎么惧怕弘历,就是惧怕弘昼发现私情。马车向昌平驶去,纤袅更是感到悲痛欲绝。很快,马车便停在了平西府附近。纤袅擦擦眼泪,整理妆容。不久之后,弘晳的马车停在门口,正要进去,纤袅轻轻唤道:

    “王爷!”

    弘晳转过头,只见纤袅在角落里。纤袅已经换下石青色旗装,换上一件桃红色旗装。弘晳连忙过去,轻问:

    “你怎么来了?”

    “看到我,你不高兴吗?”纤袅轻轻一笑,“皇上把和亲王放在宫里头学习孟冬飨礼的规矩,说是这几天到飨礼结束这段时日会一直在宫里头。我想你,便来找你了!”

    “也好。”弘晳笑道,“我们走后门,你就跟我住在一起。别人问起来,就只能委屈一下你,我就说你是我新纳的格格。”

    弘晳满心欢喜地带着纤袅从后门走进自己所居寻梅苑,纤袅见里面雅致,也种着几棵梅花树。弘晳便让纤袅跟自己都留在北房,别人问起,就称是新纳的格格。

    “这样贸然来找我,也不怕被发现?”弘晳问,“也不跟我打个招呼!”

    “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嘛!”纤袅轻轻一笑,“难得偷得空有一两月,可不得好好见面?我可想死你了!”

    “那正好!”弘晳轻轻一吻,“不过你在寻梅苑就不要乱走,只能待在这里。可千万不要去寒竹苑!”

    “寒竹苑在哪里?又是何人居住?我记得我好像去过,有些熟悉。”纤袅回忆,“这不是姐姐住的地方吗?我这贸然前来,也总得给姐姐请安请罪才是。”

    “别去!那女人,最近疯疯癫癫的,我怕她伤了你。”弘晳道,“听我的话,就在这里,不准乱跑。平日里我事情很多,不能经常陪着你。”

    “什么事情这么繁琐?”纤袅问。

    “以后你就会知道。”弘晳轻轻一笑,“孟冬飨礼,也就是今年九月庚午。和亲王竟然可以代行礼,皇上确实重用啊。”

    “他忙他的,我才好抽出时间来找你!”纤袅道,“我可是一个人来的,我的丫鬟都没有带上呢!”

    纤袅心里面五味杂陈,如同翻江倒海。毕竟不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