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回】平安脉雪璎起疑，探婆婆纤袅受辱
琅玕一大早醒来，也不顾罕札博勒果的问好，连忙就去弘晳与纤袅门口。听见里面轻微动静，便敲门，弘晳起来开了门。
“天快亮了，我们得回去了。”琅玕道，“被发现可不好。”
“她还在睡，她昨夜没有睡好，让她再睡一会儿吧。”弘晳道。
“你是想要长做夫妻还是短做夫妻？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必须走了。”琅玕道，“我去把她叫醒。”
“不是说和亲王在宫里面吗？既然回不来，让她再睡一会儿吧。”弘晳道。
“马车上可以睡，回去睡也不迟。”琅玕道，“我带她回去了。”
琅玕进去轻声唤醒纤袅，纤袅还有些不舍，但是还是只能由琅玕伺候更衣。
“以后随时可以来，不急这一时。”琅玕道。
“我不想走。”纤袅道。
“好了，不急这一时。”琅玕笑道，“以后有的是机会。几个时辰前，还说不来呢！我算好了，我们现在回去，差不多可以在日出之前回去。”
“万事当心。”弘晳道，“此地守卫森严，好在那些人一般不会在里面转悠，都是守着门。出去的时候，一定要当心。”
纤袅依依不舍地看着弘晳，然而还是只好离开。日出之前，纤袅终于回到王府，玲珑在床上心惊胆颤，见纤袅回来了，总算松了一口气：
“你们总算回来了，我一晚上都不敢睡。这期间崔佳氏要来探望，我搪塞过去，也不知道她起疑没有。”
“你好好睡一觉吧。”纤袅轻轻笑道，“难为你了。”
此时外面又有人通报，说是崔佳氏前来请安。纤袅心里面不耐烦，玲珑又出去赶走。然而这一次雪璎不饶人，非要进来一探究竟。玲珑拦不住，琅玕忍无可忍，冲出去：
“放肆！嫡福晋刚醒，岂容你在此聒噪！琼琚，琼瑶，你们两个，请庶福晋回房。”
“姑娘误会了。”雪璎笑道，“王爷进宫侍疾，阿玛也跟了去，阿玛和王爷都吩咐过我，要每日给嫡福晋请平安脉。”
“嫡福晋平安得很，用不着你在这里瞎操心！”琅玕道，“玻璃，琉璃，还不赶快把你们主子带走！”
“姑娘，请您准我进去。”雪璎跪下，“奴才若是不给嫡福晋请平安脉，便是违抗父命，违抗主命。”
“让她进来吧。”纤袅在里道。
玻璃和琉璃扶起雪璎进殿，雪璎行了礼，便给纤袅请脉。只感觉脉象虚快微弱，时而又有虚数之感。
“嫡福晋昨夜想必没有睡好吧？想必是失眠多梦，气血空虚，请容奴才为您开一副安神滋养补气血的方子。”
“你去开吧。”纤袅道，“你收拾一下，一会儿随我进宫去给贵太妃请安，你也好给崔太医打下手。”
“是。”雪璎道。
雪璎换上一件桃红色绣春团花服，脸上搽上浅浅一层细粉，点上淡淡胭脂，便随纤袅一起进宫。耿氏刚刚退了烧，但是还躺在床上，件纤袅来请安，心里有些不悦。
“你身子还没好，我不是说过不要来吗？”弘昼道，“看你气色不好，是不是晚上有没有睡着？”
“多谢王爷关心。额娘病着，我来看望也是本分。”纤袅接过药碗，“王爷一定也没有休息好，王爷快去休息，这里有奴才就好。”
“弘昼，你去睡会儿吧，这里有你媳妇儿伺候着。”耿氏道。
弘昼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是纤袅执意要在此伺候。反正自己也一夜没有睡好，便由女官带着去偏房休息了。
“现在天热了，宫里面也开始用冰了，您身子抱恙，用冰一定要适量，绝对不能吃冰镇的水果。”纤袅道，“药的温度刚刚好，我喂你。”
“我身子不好昨日也该传到和亲王府了，弘昼倒来得及时，消息刚传出去没多久他就来了，你若真有孝心，也不会这时候才来。”她道。
“还请额娘恕罪。”纤袅跪下，“是奴才疏忽，还请您责罚。”
“一天到晚装着西施那副病怏怏的模样给谁看！到底是有西施红颜祸水的功力，还是东施效颦的笑话！”耿氏冷笑，“若非我身子抱恙，弘昼怎么可能来进宫看我一眼？我对他没有养恩也有生恩，，怎么说也是他亲娘，倒是被你这个狐媚子带坏，怂恿他不见我这个老太婆是吗！”
“额娘息怒，不是这样的！”纤袅忙道，“奴才从来没有怂恿过王爷！”
“不是你怂恿，弘昼怎么可能一年到头也不来看我一次？好几次我看见他从我门口过去，径直去见了皇太后，愣是不往我这里来。你也好，每次进宫，不是去看四公主，就是去给皇太后请安，礼物全送去皇太后和顺懿密太妃那里，也不顾及顾及我！”耿氏怒斥，“你这个狐狸精，谁家嫡福晋跟你一样……”
“裕贵太妃稍安勿躁。”弘昼一直在门口听着，终于听不下去，走进去：“贵太妃身子抱恙，不应动怒。既然福晋惹您不高兴，我便让她回去。之前我一直阻拦她进宫，她自己身子也不好；她执意进宫，好心好意来为您侍疾，您倒辜负她的好意了。”
“你这福晋目无尊长，简直无法无天！”耿氏道，“我也不想看到她，看到她就来气，让她回去吧。”
“纤袅，你回去吧，把自己身子调理好。”弘昼道，“这里有我，我会跟贵太妃说清楚的。”
“额娘在这里也不好，总要多一个人照顾，我把雪璎带来了，也可以帮你们打下手，略表我的心意。”纤袅淡淡一笑。
“这丫头倒还长得标致，不似有些人一般狐媚。”耿氏对弘昼道，“从前浸月和雪璎就跟着你伺候，我也熟悉，也算是自家人。外来的女人，总是照顾得不尽心，你还是多跟她们两个亲近亲近。”
“雪璎，你回去吧。崔太医已经在宫里了，嫡福晋若是身子忽然不舒服，你在王府里面也好有个照应。”弘昼道，“你跟着嫡福晋回府，好好照顾，有赏。”
“没事，我身子无恙，让雪璎在这里伺候额娘，我也放心。”纤袅行礼，“奴才告退。”
回去路上，纤袅很是难受。趁着进宫，纤袅便去给钮祜禄氏请安，又因为瑶莞在念书，纤袅不好去打扰，便又去给皇后请安。正好诸妃都在，吟慧便邀请纤袅去了钟粹宫。
“快跟我讲讲，宫外面有什么玩的！”吟慧问，“除了去木兰围场，去承德，去圆明园，我就没有离开过紫禁城！”
“宫外面嘛……大栅栏永远是最繁华的地带，此外就是八大胡同与其平分秋色。”纤袅道，“你吃过冰糖葫芦吗？”
“我小时候吃过，外面是甜的，里面是酸的，很好吃。”吟慧道，“宫里面可没有冰糖葫芦。”
“下次我进宫，路上给你买一些。”纤袅道。
“我听说京城有一家刘记酱肉铺，听说那里的酱牛肉、酱肘子十分美味，你给我带些进宫！”吟慧道。
“还想要什么，今日恐怕说不完吧。”纤袅笑道，“回去之后我把京城出名的玩的吃的给您列一张名单，给您送进宫来。您需要什么，让人来说一声，或者写一封信，我就让人给您送来。”
“果真？”吟慧很高兴，“如果你能带我在京城好好玩一转，就更好了。”
“您可以回家省亲啊，那样也可以在周边游玩了。”纤袅道。
“不要。”吟慧叹气，“省亲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算皇上允许了，好不容易回家省亲，父母姊妹见了自己就要毕恭毕敬地行礼下跪，好不自在！更何况，省亲是要限时的。贵妃省亲，排场自然大，民间见了就会传高家的谣言，最后传到皇上耳里，皇上就会忌讳高家。”
“也是。”纤袅叹气，“我在宫外倒自由许多，但是娘家……还不如不回。”
“皇上待我虽好，时常召我侍寝，然而……也就只有侍寝的时候见得着。侍寝也是限时的，我也不能多说话。”吟慧满脸忧愁，“若是知道如今这般，我也不会嫁入帝王家……”
“谁说不是呢？”纤袅叹气，“贵妃，你我虽然嫁给了不同人，然而我们都是一般命运。”
“我年轻时以为四阿哥爱我，我倾尽我的一切爱，如今我发现我错了。”吟慧苦笑，“他是皇上，没有感情的。这辈子我是嫁错了人，只求下辈子不要让我再遇见他。皇上对皇后感情深厚，对我们这些嫔妃算什么。”
“您没有想过争一争吗？”纤袅惊讶，“王府里面格格们表面对我尊敬，实际上个个心怀鬼胎。”
“争？我们敢吗？她是嫡福晋，她是皇后，我们不能与她争，她也不屑与我们争。”吟慧叹气，“皇后对我们都很好，我们也不愿与他们争。宫里面，没有温暖，也只有皇后会安慰我们。嫔妃们都很尊敬她，她对我们也极好，她果真是千古第一贤后！”
“是啊，皇后的性子，所有人都会喜欢吧。”纤袅沉思，“妒忌这种东西，她可以抛弃，我做不到。”
纤袅回到王府，只能哀叹吟慧命运的可悲，同时感叹自己的悲哀。宫里面锦衣玉食的贵妃都如此，自己何尝不是如此悲哀？
“雪璎，一会儿你还是回王府照顾福晋。”弘昼道，“福晋身子不好，必须好好调养。她素来心高气傲，你稍微恭敬一点儿，她会吃药的。”
“福晋失眠多梦，状况不太好，但是想必梦里面也想着您吧。”雪璎道，“您也要早点儿回去。”
“这药味太难闻了。”弘昼嫌弃地看着药罐，“我也想回王府，但是贵太妃对福晋有偏见，我总要劝上几句不是？雪璎，你看，这药是不是糊了？”
“我来处理一下。”雪璎开始处理药罐，“您最好还是早点儿回去，嫡福晋可是一直思念着您。我给她请平安脉，若不是做梦都梦见您，怎么会摸起来脉象虚数呢？”
“脉象虚数？”弘昼疑惑，“这是什么意思？不好吗？”
“想必是福晋做了牡丹亭梦吧。”雪璎道。
“你先回府，明日我也回去。”弘昼冷冷道，“贵太妃这里有崔太医照顾，我也放心。”
当夜，雪璎回到了王府。纤袅心里想着弘晳，不住叹气，只能拿着纸鸢观摩。
“主子，又想他了？”琅玕问。
“想又能如何呢？”纤袅叹气。
若是当真如弘晳所说，纤袅也猜到那明日将军是何人了。既然自己是为了明日将军而下凡，可是为什么又会爱上窟涟君子？既然已经嫁给明日将军，按理说该如愿以偿了，为什么还是那么伤心？既然得到了明日将军，应该珍惜，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明日将军，这一次，爱不起来？
正沉思着，雪璎又来请平安脉。雪璎见纤袅心不在焉，便猜到几分纤袅的心思，道：
“福晋心情郁结，总要高兴高兴，那样更加有利于调养身子。”
“高兴？怎么高兴？”纤袅叹气，“请完了，你可以走了。”
“福晋想必是昨夜梦到了什么吧？”雪璎道，“您昨夜是梦到与王爷共度春宵？”
“我做什么梦了，梦到这种东西。”纤袅红了脸，“行了，你快走。”
雪璎肯定了心中的想法，便告退。离开之后，便径直去了浸月处。浸月的叹气声一声接着一声，满是忧愁。
“姐姐，我来了。”雪璎笑道，“昨夜我要给嫡福晋请平安脉，玲珑怎么都不让我进。今日请脉之后，根据脉象，我猜测，嫡福晋不然一夜未睡好，一定还经历过春宵一刻。而王爷又不在……”
“你是说……嫡福晋背着王爷……这不可能啊！”浸月震惊。
“怎么不可能？你之前不是一直坚信嫡福晋跟有些人有着私情吧？”雪璎笑道，“想必如今有了机会。王爷明日就要回来，我的想法是……”
浸月听后，心里十分认同。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天快亮了，我们得回去了。”琅玕道，“被发现可不好。”
“她还在睡，她昨夜没有睡好，让她再睡一会儿吧。”弘晳道。
“你是想要长做夫妻还是短做夫妻？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必须走了。”琅玕道，“我去把她叫醒。”
“不是说和亲王在宫里面吗？既然回不来，让她再睡一会儿吧。”弘晳道。
“马车上可以睡，回去睡也不迟。”琅玕道，“我带她回去了。”
琅玕进去轻声唤醒纤袅，纤袅还有些不舍，但是还是只能由琅玕伺候更衣。
“以后随时可以来，不急这一时。”琅玕道。
“我不想走。”纤袅道。
“好了，不急这一时。”琅玕笑道，“以后有的是机会。几个时辰前，还说不来呢！我算好了，我们现在回去，差不多可以在日出之前回去。”
“万事当心。”弘晳道，“此地守卫森严，好在那些人一般不会在里面转悠，都是守着门。出去的时候，一定要当心。”
纤袅依依不舍地看着弘晳，然而还是只好离开。日出之前，纤袅终于回到王府，玲珑在床上心惊胆颤，见纤袅回来了，总算松了一口气：
“你们总算回来了，我一晚上都不敢睡。这期间崔佳氏要来探望，我搪塞过去，也不知道她起疑没有。”
“你好好睡一觉吧。”纤袅轻轻笑道，“难为你了。”
此时外面又有人通报，说是崔佳氏前来请安。纤袅心里面不耐烦，玲珑又出去赶走。然而这一次雪璎不饶人，非要进来一探究竟。玲珑拦不住，琅玕忍无可忍，冲出去：
“放肆！嫡福晋刚醒，岂容你在此聒噪！琼琚，琼瑶，你们两个，请庶福晋回房。”
“姑娘误会了。”雪璎笑道，“王爷进宫侍疾，阿玛也跟了去，阿玛和王爷都吩咐过我，要每日给嫡福晋请平安脉。”
“嫡福晋平安得很，用不着你在这里瞎操心！”琅玕道，“玻璃，琉璃，还不赶快把你们主子带走！”
“姑娘，请您准我进去。”雪璎跪下，“奴才若是不给嫡福晋请平安脉，便是违抗父命，违抗主命。”
“让她进来吧。”纤袅在里道。
玻璃和琉璃扶起雪璎进殿，雪璎行了礼，便给纤袅请脉。只感觉脉象虚快微弱，时而又有虚数之感。
“嫡福晋昨夜想必没有睡好吧？想必是失眠多梦，气血空虚，请容奴才为您开一副安神滋养补气血的方子。”
“你去开吧。”纤袅道，“你收拾一下，一会儿随我进宫去给贵太妃请安，你也好给崔太医打下手。”
“是。”雪璎道。
雪璎换上一件桃红色绣春团花服，脸上搽上浅浅一层细粉，点上淡淡胭脂，便随纤袅一起进宫。耿氏刚刚退了烧，但是还躺在床上，件纤袅来请安，心里有些不悦。
“你身子还没好，我不是说过不要来吗？”弘昼道，“看你气色不好，是不是晚上有没有睡着？”
“多谢王爷关心。额娘病着，我来看望也是本分。”纤袅接过药碗，“王爷一定也没有休息好，王爷快去休息，这里有奴才就好。”
“弘昼，你去睡会儿吧，这里有你媳妇儿伺候着。”耿氏道。
弘昼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是纤袅执意要在此伺候。反正自己也一夜没有睡好，便由女官带着去偏房休息了。
“现在天热了，宫里面也开始用冰了，您身子抱恙，用冰一定要适量，绝对不能吃冰镇的水果。”纤袅道，“药的温度刚刚好，我喂你。”
“我身子不好昨日也该传到和亲王府了，弘昼倒来得及时，消息刚传出去没多久他就来了，你若真有孝心，也不会这时候才来。”她道。
“还请额娘恕罪。”纤袅跪下，“是奴才疏忽，还请您责罚。”
“一天到晚装着西施那副病怏怏的模样给谁看！到底是有西施红颜祸水的功力，还是东施效颦的笑话！”耿氏冷笑，“若非我身子抱恙，弘昼怎么可能来进宫看我一眼？我对他没有养恩也有生恩，，怎么说也是他亲娘，倒是被你这个狐媚子带坏，怂恿他不见我这个老太婆是吗！”
“额娘息怒，不是这样的！”纤袅忙道，“奴才从来没有怂恿过王爷！”
“不是你怂恿，弘昼怎么可能一年到头也不来看我一次？好几次我看见他从我门口过去，径直去见了皇太后，愣是不往我这里来。你也好，每次进宫，不是去看四公主，就是去给皇太后请安，礼物全送去皇太后和顺懿密太妃那里，也不顾及顾及我！”耿氏怒斥，“你这个狐狸精，谁家嫡福晋跟你一样……”
“裕贵太妃稍安勿躁。”弘昼一直在门口听着，终于听不下去，走进去：“贵太妃身子抱恙，不应动怒。既然福晋惹您不高兴，我便让她回去。之前我一直阻拦她进宫，她自己身子也不好；她执意进宫，好心好意来为您侍疾，您倒辜负她的好意了。”
“你这福晋目无尊长，简直无法无天！”耿氏道，“我也不想看到她，看到她就来气，让她回去吧。”
“纤袅，你回去吧，把自己身子调理好。”弘昼道，“这里有我，我会跟贵太妃说清楚的。”
“额娘在这里也不好，总要多一个人照顾，我把雪璎带来了，也可以帮你们打下手，略表我的心意。”纤袅淡淡一笑。
“这丫头倒还长得标致，不似有些人一般狐媚。”耿氏对弘昼道，“从前浸月和雪璎就跟着你伺候，我也熟悉，也算是自家人。外来的女人，总是照顾得不尽心，你还是多跟她们两个亲近亲近。”
“雪璎，你回去吧。崔太医已经在宫里了，嫡福晋若是身子忽然不舒服，你在王府里面也好有个照应。”弘昼道，“你跟着嫡福晋回府，好好照顾，有赏。”
“没事，我身子无恙，让雪璎在这里伺候额娘，我也放心。”纤袅行礼，“奴才告退。”
回去路上，纤袅很是难受。趁着进宫，纤袅便去给钮祜禄氏请安，又因为瑶莞在念书，纤袅不好去打扰，便又去给皇后请安。正好诸妃都在，吟慧便邀请纤袅去了钟粹宫。
“快跟我讲讲，宫外面有什么玩的！”吟慧问，“除了去木兰围场，去承德，去圆明园，我就没有离开过紫禁城！”
“宫外面嘛……大栅栏永远是最繁华的地带，此外就是八大胡同与其平分秋色。”纤袅道，“你吃过冰糖葫芦吗？”
“我小时候吃过，外面是甜的，里面是酸的，很好吃。”吟慧道，“宫里面可没有冰糖葫芦。”
“下次我进宫，路上给你买一些。”纤袅道。
“我听说京城有一家刘记酱肉铺，听说那里的酱牛肉、酱肘子十分美味，你给我带些进宫！”吟慧道。
“还想要什么，今日恐怕说不完吧。”纤袅笑道，“回去之后我把京城出名的玩的吃的给您列一张名单，给您送进宫来。您需要什么，让人来说一声，或者写一封信，我就让人给您送来。”
“果真？”吟慧很高兴，“如果你能带我在京城好好玩一转，就更好了。”
“您可以回家省亲啊，那样也可以在周边游玩了。”纤袅道。
“不要。”吟慧叹气，“省亲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算皇上允许了，好不容易回家省亲，父母姊妹见了自己就要毕恭毕敬地行礼下跪，好不自在！更何况，省亲是要限时的。贵妃省亲，排场自然大，民间见了就会传高家的谣言，最后传到皇上耳里，皇上就会忌讳高家。”
“也是。”纤袅叹气，“我在宫外倒自由许多，但是娘家……还不如不回。”
“皇上待我虽好，时常召我侍寝，然而……也就只有侍寝的时候见得着。侍寝也是限时的，我也不能多说话。”吟慧满脸忧愁，“若是知道如今这般，我也不会嫁入帝王家……”
“谁说不是呢？”纤袅叹气，“贵妃，你我虽然嫁给了不同人，然而我们都是一般命运。”
“我年轻时以为四阿哥爱我，我倾尽我的一切爱，如今我发现我错了。”吟慧苦笑，“他是皇上，没有感情的。这辈子我是嫁错了人，只求下辈子不要让我再遇见他。皇上对皇后感情深厚，对我们这些嫔妃算什么。”
“您没有想过争一争吗？”纤袅惊讶，“王府里面格格们表面对我尊敬，实际上个个心怀鬼胎。”
“争？我们敢吗？她是嫡福晋，她是皇后，我们不能与她争，她也不屑与我们争。”吟慧叹气，“皇后对我们都很好，我们也不愿与他们争。宫里面，没有温暖，也只有皇后会安慰我们。嫔妃们都很尊敬她，她对我们也极好，她果真是千古第一贤后！”
“是啊，皇后的性子，所有人都会喜欢吧。”纤袅沉思，“妒忌这种东西，她可以抛弃，我做不到。”
纤袅回到王府，只能哀叹吟慧命运的可悲，同时感叹自己的悲哀。宫里面锦衣玉食的贵妃都如此，自己何尝不是如此悲哀？
“雪璎，一会儿你还是回王府照顾福晋。”弘昼道，“福晋身子不好，必须好好调养。她素来心高气傲，你稍微恭敬一点儿，她会吃药的。”
“福晋失眠多梦，状况不太好，但是想必梦里面也想着您吧。”雪璎道，“您也要早点儿回去。”
“这药味太难闻了。”弘昼嫌弃地看着药罐，“我也想回王府，但是贵太妃对福晋有偏见，我总要劝上几句不是？雪璎，你看，这药是不是糊了？”
“我来处理一下。”雪璎开始处理药罐，“您最好还是早点儿回去，嫡福晋可是一直思念着您。我给她请平安脉，若不是做梦都梦见您，怎么会摸起来脉象虚数呢？”
“脉象虚数？”弘昼疑惑，“这是什么意思？不好吗？”
“想必是福晋做了牡丹亭梦吧。”雪璎道。
“你先回府，明日我也回去。”弘昼冷冷道，“贵太妃这里有崔太医照顾，我也放心。”
当夜，雪璎回到了王府。纤袅心里想着弘晳，不住叹气，只能拿着纸鸢观摩。
“主子，又想他了？”琅玕问。
“想又能如何呢？”纤袅叹气。
若是当真如弘晳所说，纤袅也猜到那明日将军是何人了。既然自己是为了明日将军而下凡，可是为什么又会爱上窟涟君子？既然已经嫁给明日将军，按理说该如愿以偿了，为什么还是那么伤心？既然得到了明日将军，应该珍惜，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明日将军，这一次，爱不起来？
正沉思着，雪璎又来请平安脉。雪璎见纤袅心不在焉，便猜到几分纤袅的心思，道：
“福晋心情郁结，总要高兴高兴，那样更加有利于调养身子。”
“高兴？怎么高兴？”纤袅叹气，“请完了，你可以走了。”
“福晋想必是昨夜梦到了什么吧？”雪璎道，“您昨夜是梦到与王爷共度春宵？”
“我做什么梦了，梦到这种东西。”纤袅红了脸，“行了，你快走。”
雪璎肯定了心中的想法，便告退。离开之后，便径直去了浸月处。浸月的叹气声一声接着一声，满是忧愁。
“姐姐，我来了。”雪璎笑道，“昨夜我要给嫡福晋请平安脉，玲珑怎么都不让我进。今日请脉之后，根据脉象，我猜测，嫡福晋不然一夜未睡好，一定还经历过春宵一刻。而王爷又不在……”
“你是说……嫡福晋背着王爷……这不可能啊！”浸月震惊。
“怎么不可能？你之前不是一直坚信嫡福晋跟有些人有着私情吧？”雪璎笑道，“想必如今有了机会。王爷明日就要回来，我的想法是……”
浸月听后，心里十分认同。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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