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逃
楚相霜此刻很不满。他从来只希望韩熙雅是一把锐利的剑，听话的剑，自己所做的事不需要任何人来指责。
楚相霜对于韩熙雅的人生经历非常满意，维持人心只需要稍微夸奖几句就够了。
楚相霜当然可以满足韩熙雅的请求，但首先他的请求不能违背自己的请求。
事实上，他不想杀掉惊蛰，他只是想试探韩熙雅有没有自己的想法。他不希望韩熙雅自主思考，韩熙雅只需要听命就是了。
被他人所救赎过的人，成为木偶即可。这一句话深深印刻在他的人生中。
楚相霜决心离开这里后，就找楚相柯把自己和韩熙雅的契约换成主仆契约，不过至少在这里，他要把威立住。
“家主有令么？”楚相霜把惊蛰放开，“自此刻起，我的活动不需要任何人疑问，尤其是你，韩熙雅。”
楚相霜从来没有直呼过韩熙雅的名字。韩熙雅此时十分恐惧，他觉得自己还是太不懂事，惹了楚相霜生气。他不敢再提什么要求，哪怕做一个人偶也好，不能再惹救赎了自己的恩人再生气了。
楚相霜拿出传讯珠，“怎么了？”
“你被通缉了，都江所布。你有没有捡到什么密钥？”
什么密钥？楚相霜回忆着一路上的所作所为。
他记起来自己为了测试韩熙雅是否完全听令，曾抓住过一支都江小队，只留下来一个人，叫韩熙雅亲手杀掉他。
自己没有告诉韩熙雅那人的身份，韩熙雅只觉得那人是无辜的普通人，不想杀他。楚相霜冷着脸逼迫韩熙雅杀掉他，“就当是为了楚相”这样说过，或许正是这句话让自己暴露了。
那时候楚相霜还以为韩熙雅完全不违抗自己的命令了，所以现在才会如此不满。
自己从来就没有捡到什么密钥，可自己已经被以密钥为由通缉，事实不重要，重要的是舆论。他已经没有洗清的办法了。自己杀的是都江的人，楚相要保自己就是公然表示撕毁了条约，南衣和都江都会在乎。
“所有人跟着我。”
楚相霜叫绝地之灵在脑中沙盘上标出所有的阵营，此刻他掌握绝对的信息优势。
灰土就要被填满了，此时到处都有阵营，自己的北面有吴家，再北面有元家，东面有云家，然后是大河，南面是高原，高原之上还有沼泽，西面正恰巧是都江大军。自己五人虽都是精英，但如果被包围，被消耗至死也不无可能。也就是说，自己绝对不能暴露点位。
他分析着局势，北面吴家强盛，队伍甚多，不可突破，东面云家不可惧，最怕的是大河。云家似乎在河上修了一条大桥，河的本体韩熙雅无法迁跃过去，大桥处还有大量人堆积，绝不能走。西面是都江大军，只是“都江”的名号在，他就不能走了。都江主攻机关一道，楚相霜不敢赌他们还有什么机关，哪怕自己留下来一根头发，他们也大概率能追踪到自己。
楚相的队伍在自己的西南方向，离自己很远，即使跨过大沼泽也难以会合。
“向南走，上高山。”
自己与高山之间还有钱家，不过人数不多，钱家也并不强大，歼灭即可。
到了山脚，环着山走，找到了一条不算陡的山谷，顺着山谷走，逐渐到了一处过不去的山崖。
楚相霜贴近山崖，凝出无数道坚冰，直插进山体，筑出一条冰栈道，一路往上，终于又到了一处梯状地形。这里不足以直接跨过，但用冰道还是有些麻烦。
“韩熙雅，过来。”
韩熙雅乖乖地走过来，一句话也没有说，凝出空间隧道，把大家都送到了上方，自己最后一位过去，可过去的一瞬间，韩熙雅脚下一滑，绊倒在地上。
他爬起来，深呼吸一口气，紧紧捏了捏手。刚刚摔的一跤，韩熙雅的手按到了一颗石子儿上，按出一个血洞，可他不敢再麻烦楚相霜，稍微忍一忍也可以。
过了梯状地形，是一处山脊，沿着山脊慢慢走，韩熙雅跟在最后面，屈着背走。此刻刮起来风，空气潮湿，两侧断断续续地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楚相霜没有管它们，继续前行。
风愈刮愈大，嘶吼起来，携着重雨砸在五人头顶。
韩熙雅快要抵不住风，一个稳不住，再次摔倒，沾了一手泥，泥夹杂着血，混进伤口里。
大暑回头见着韩熙雅摔倒，上前把他扶起来，领着他的手，继续走。韩熙雅现在神志有些不清，自己尝试阻止楚相霜杀掉惊蛰之后，就没有吃过什么，现在即使是屈着被，挤着肚子也缓解不了饥饿。韩熙雅渐渐走不动，大暑也察觉到韩熙雅不对劲，从空间灵囊里掏出来一些食物，递给韩熙雅。两人与队伍已经有些脱节，谷雨发觉大暑在后头，也放慢了速度。楚相霜站在原地，回头看着三人。惊蛰没有管他们，继续往前走，走到楚相霜前头就再也没动。
大暑见楚相霜停住，喊起来：“楚相霜，韩熙雅饿得走不动啦，得稍微休息一会儿了吧？”
“行。”楚相霜往回走，走到三人一旁，凝出一层冰，叫他们坐下。惊蛰还在原地缓着，没有动作。
大暑把食物喂给韩熙雅，楚相霜就这么看着。
她不在了。镇定剂不够了。
忽然，楚相霜的心中涌起一股没得来由的愤懑。为什么韩熙雅会与那个无法割舍的人如此相似？他甚至有点恨韩熙雅，可这恨又很快地消散，转而被一种悲给代替了。
韩熙雅接过水杯，刚要喝一口水，水瞬间凝固成了冰。
“没什么，你们继续。”楚相霜回过神来，才发现塑又失控了。
如往常一样，走到了高原的尽头，楚相霜眺望下方的篝火，心里明白已经没有办法再藏下去，只能强行突破。
他仔细观察沙盘上的形式。现在山下没有队伍，但吴家正往山下的方向走来，还不能下去。他和楚相柯沟通过了，现在楚相的四支精兵已经在向这里靠近，只要等下去，不出乱子就可以逃离。
招呼其他人原地休息，从空间灵囊里拿出几顶帐篷，楚相霜心里止不住地发毛。他再看看沙盘，这里的地形绝对可以放心，红点也没有问题，那么问题在哪？他回头看看另外四人。他与韩熙雅有灵魂契约，楚相柯与另外三人有灵魂契约，想必都不会背叛自己，但心跳怎么也停不下来。惊蛰此人虽讨厌，但一路上也是听话，楚相柯发令以后就没有任何异议；大暑做的事他是看得到的；韩熙雅不必说，一路上没有哪怕半点可能换包的可能；谷雨此人沉默寡言，一路上从未说过话，但似乎和大暑很亲近，大暑没有意见的话，她也大概没有问题。
除过谷雨和大暑一起住一个帐篷以外，其余三人各自躲进自己的帐篷。不一会儿惊蛰的帐篷里传出来阵阵鼾声，伴着雨滴敲打帐篷所发出的沉闷嘀嗒声、雨滴砸入水潭的咕咕声，他越发不安，散发出塑，绕过所有人的帐篷一检查，却什么也没有发现。他记起来曾见过的幽鸾，也是这样毫无痕迹。他问了问绝地之灵，可绝地之灵居然也表示没有办法，它的检索依靠实体的存在，而不是灵魂。他撩开帐篷门帘，什么也没有发现，只不过一股潮湿扑面而来。大概是雨水的潮湿吧，楚相霜这样想。他干脆不睡了，搭出一个冰亭，躲在下面。
自己可以使用这里的塑，那么像幽鸾一样的妖兽大抵也不存在。等了许久也没有任何状况出现，他想要把冰亭分解掉，却发现冰亭停滞了一会儿。这是为什么？里面必定是藏了什么东西。他将塑延展开，这次是真正地延展开，探查过了四顶帐篷，惊蛰和韩熙雅都没有问题，都是无法操控的个体。大暑和谷雨的帐篷周围，自己的塑被抵挡住了。楚相霜走过去敲敲两人的帐篷，大暑打开帐篷，略有些丧气地问道：“怎么啦？”
“总觉得很奇怪，就好像有什么怪物在周围一样，所以想调查一下。”
“你要调查什么呀？”
“用塑检查一下你们的实体，我怀疑有问题。”
“哦哦，行吧。”
大暑把塑收起来，让楚相霜检索过去。楚相霜刚要检查谷雨，却被大暑挡住了。
“她不想被塑检查呀，大概是因为这样的话身材就暴露了吧。不过以前还……”话未说完，一身嘤咛打断了对话。
“怎么了？”谷雨半睁开眼，看着两人。
“没事呀，霜降心里有些害怕，所以问一问有什么事情呀，没事哒。”大暑靠近谷雨，揉了揉谷雨的头发，回头朝着楚相霜说：“没事啦，你就赶紧睡吧。”
“我想问问，以前还怎……”
“他好烦。”
谷雨的眼神投楚相霜，眼里满满的都是敌意。大暑赶紧把楚相霜赶走，楚相霜站在帐篷外，心里怀疑谷雨有问题。
他没有立刻回帐篷，而是设立了一套简单的嵌套程序——程序外体是一个方盒子，有两层。内层有一个小球，小球由“塑排斥体”组成，外壁阻挡塑的能力经过冰层排放出的塑的影响，已经到达临界点，但凡超过一点点，内壁经过高度压缩的塑就会爆射而出。夹层内有一个机关球，分两层，最内部是经过压缩的炎性质塑，被“塑排斥体”材料抵挡，冰盒子内部的小球散发出的塑足以让机关球的内层材料大幅度超过临界点，从而使塑散发而出。同时，由于塑在常温下不被操控时会自动转化成与其性质对应的实体，火会使机关球内部急剧升温，从而引起爆炸。
它的塑不被察觉，就只能通过这种方法来检查了。
雨愈下愈大，就像一个人在疯狂地敲打木门，直到最后——
“嘭！”
我！复！活！啦！
楚相霜对于韩熙雅的人生经历非常满意，维持人心只需要稍微夸奖几句就够了。
楚相霜当然可以满足韩熙雅的请求，但首先他的请求不能违背自己的请求。
事实上，他不想杀掉惊蛰，他只是想试探韩熙雅有没有自己的想法。他不希望韩熙雅自主思考，韩熙雅只需要听命就是了。
被他人所救赎过的人，成为木偶即可。这一句话深深印刻在他的人生中。
楚相霜决心离开这里后，就找楚相柯把自己和韩熙雅的契约换成主仆契约，不过至少在这里，他要把威立住。
“家主有令么？”楚相霜把惊蛰放开，“自此刻起，我的活动不需要任何人疑问，尤其是你，韩熙雅。”
楚相霜从来没有直呼过韩熙雅的名字。韩熙雅此时十分恐惧，他觉得自己还是太不懂事，惹了楚相霜生气。他不敢再提什么要求，哪怕做一个人偶也好，不能再惹救赎了自己的恩人再生气了。
楚相霜拿出传讯珠，“怎么了？”
“你被通缉了，都江所布。你有没有捡到什么密钥？”
什么密钥？楚相霜回忆着一路上的所作所为。
他记起来自己为了测试韩熙雅是否完全听令，曾抓住过一支都江小队，只留下来一个人，叫韩熙雅亲手杀掉他。
自己没有告诉韩熙雅那人的身份，韩熙雅只觉得那人是无辜的普通人，不想杀他。楚相霜冷着脸逼迫韩熙雅杀掉他，“就当是为了楚相”这样说过，或许正是这句话让自己暴露了。
那时候楚相霜还以为韩熙雅完全不违抗自己的命令了，所以现在才会如此不满。
自己从来就没有捡到什么密钥，可自己已经被以密钥为由通缉，事实不重要，重要的是舆论。他已经没有洗清的办法了。自己杀的是都江的人，楚相要保自己就是公然表示撕毁了条约，南衣和都江都会在乎。
“所有人跟着我。”
楚相霜叫绝地之灵在脑中沙盘上标出所有的阵营，此刻他掌握绝对的信息优势。
灰土就要被填满了，此时到处都有阵营，自己的北面有吴家，再北面有元家，东面有云家，然后是大河，南面是高原，高原之上还有沼泽，西面正恰巧是都江大军。自己五人虽都是精英，但如果被包围，被消耗至死也不无可能。也就是说，自己绝对不能暴露点位。
他分析着局势，北面吴家强盛，队伍甚多，不可突破，东面云家不可惧，最怕的是大河。云家似乎在河上修了一条大桥，河的本体韩熙雅无法迁跃过去，大桥处还有大量人堆积，绝不能走。西面是都江大军，只是“都江”的名号在，他就不能走了。都江主攻机关一道，楚相霜不敢赌他们还有什么机关，哪怕自己留下来一根头发，他们也大概率能追踪到自己。
楚相的队伍在自己的西南方向，离自己很远，即使跨过大沼泽也难以会合。
“向南走，上高山。”
自己与高山之间还有钱家，不过人数不多，钱家也并不强大，歼灭即可。
到了山脚，环着山走，找到了一条不算陡的山谷，顺着山谷走，逐渐到了一处过不去的山崖。
楚相霜贴近山崖，凝出无数道坚冰，直插进山体，筑出一条冰栈道，一路往上，终于又到了一处梯状地形。这里不足以直接跨过，但用冰道还是有些麻烦。
“韩熙雅，过来。”
韩熙雅乖乖地走过来，一句话也没有说，凝出空间隧道，把大家都送到了上方，自己最后一位过去，可过去的一瞬间，韩熙雅脚下一滑，绊倒在地上。
他爬起来，深呼吸一口气，紧紧捏了捏手。刚刚摔的一跤，韩熙雅的手按到了一颗石子儿上，按出一个血洞，可他不敢再麻烦楚相霜，稍微忍一忍也可以。
过了梯状地形，是一处山脊，沿着山脊慢慢走，韩熙雅跟在最后面，屈着背走。此刻刮起来风，空气潮湿，两侧断断续续地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楚相霜没有管它们，继续前行。
风愈刮愈大，嘶吼起来，携着重雨砸在五人头顶。
韩熙雅快要抵不住风，一个稳不住，再次摔倒，沾了一手泥，泥夹杂着血，混进伤口里。
大暑回头见着韩熙雅摔倒，上前把他扶起来，领着他的手，继续走。韩熙雅现在神志有些不清，自己尝试阻止楚相霜杀掉惊蛰之后，就没有吃过什么，现在即使是屈着被，挤着肚子也缓解不了饥饿。韩熙雅渐渐走不动，大暑也察觉到韩熙雅不对劲，从空间灵囊里掏出来一些食物，递给韩熙雅。两人与队伍已经有些脱节，谷雨发觉大暑在后头，也放慢了速度。楚相霜站在原地，回头看着三人。惊蛰没有管他们，继续往前走，走到楚相霜前头就再也没动。
大暑见楚相霜停住，喊起来：“楚相霜，韩熙雅饿得走不动啦，得稍微休息一会儿了吧？”
“行。”楚相霜往回走，走到三人一旁，凝出一层冰，叫他们坐下。惊蛰还在原地缓着，没有动作。
大暑把食物喂给韩熙雅，楚相霜就这么看着。
她不在了。镇定剂不够了。
忽然，楚相霜的心中涌起一股没得来由的愤懑。为什么韩熙雅会与那个无法割舍的人如此相似？他甚至有点恨韩熙雅，可这恨又很快地消散，转而被一种悲给代替了。
韩熙雅接过水杯，刚要喝一口水，水瞬间凝固成了冰。
“没什么，你们继续。”楚相霜回过神来，才发现塑又失控了。
如往常一样，走到了高原的尽头，楚相霜眺望下方的篝火，心里明白已经没有办法再藏下去，只能强行突破。
他仔细观察沙盘上的形式。现在山下没有队伍，但吴家正往山下的方向走来，还不能下去。他和楚相柯沟通过了，现在楚相的四支精兵已经在向这里靠近，只要等下去，不出乱子就可以逃离。
招呼其他人原地休息，从空间灵囊里拿出几顶帐篷，楚相霜心里止不住地发毛。他再看看沙盘，这里的地形绝对可以放心，红点也没有问题，那么问题在哪？他回头看看另外四人。他与韩熙雅有灵魂契约，楚相柯与另外三人有灵魂契约，想必都不会背叛自己，但心跳怎么也停不下来。惊蛰此人虽讨厌，但一路上也是听话，楚相柯发令以后就没有任何异议；大暑做的事他是看得到的；韩熙雅不必说，一路上没有哪怕半点可能换包的可能；谷雨此人沉默寡言，一路上从未说过话，但似乎和大暑很亲近，大暑没有意见的话，她也大概没有问题。
除过谷雨和大暑一起住一个帐篷以外，其余三人各自躲进自己的帐篷。不一会儿惊蛰的帐篷里传出来阵阵鼾声，伴着雨滴敲打帐篷所发出的沉闷嘀嗒声、雨滴砸入水潭的咕咕声，他越发不安，散发出塑，绕过所有人的帐篷一检查，却什么也没有发现。他记起来曾见过的幽鸾，也是这样毫无痕迹。他问了问绝地之灵，可绝地之灵居然也表示没有办法，它的检索依靠实体的存在，而不是灵魂。他撩开帐篷门帘，什么也没有发现，只不过一股潮湿扑面而来。大概是雨水的潮湿吧，楚相霜这样想。他干脆不睡了，搭出一个冰亭，躲在下面。
自己可以使用这里的塑，那么像幽鸾一样的妖兽大抵也不存在。等了许久也没有任何状况出现，他想要把冰亭分解掉，却发现冰亭停滞了一会儿。这是为什么？里面必定是藏了什么东西。他将塑延展开，这次是真正地延展开，探查过了四顶帐篷，惊蛰和韩熙雅都没有问题，都是无法操控的个体。大暑和谷雨的帐篷周围，自己的塑被抵挡住了。楚相霜走过去敲敲两人的帐篷，大暑打开帐篷，略有些丧气地问道：“怎么啦？”
“总觉得很奇怪，就好像有什么怪物在周围一样，所以想调查一下。”
“你要调查什么呀？”
“用塑检查一下你们的实体，我怀疑有问题。”
“哦哦，行吧。”
大暑把塑收起来，让楚相霜检索过去。楚相霜刚要检查谷雨，却被大暑挡住了。
“她不想被塑检查呀，大概是因为这样的话身材就暴露了吧。不过以前还……”话未说完，一身嘤咛打断了对话。
“怎么了？”谷雨半睁开眼，看着两人。
“没事呀，霜降心里有些害怕，所以问一问有什么事情呀，没事哒。”大暑靠近谷雨，揉了揉谷雨的头发，回头朝着楚相霜说：“没事啦，你就赶紧睡吧。”
“我想问问，以前还怎……”
“他好烦。”
谷雨的眼神投楚相霜，眼里满满的都是敌意。大暑赶紧把楚相霜赶走，楚相霜站在帐篷外，心里怀疑谷雨有问题。
他没有立刻回帐篷，而是设立了一套简单的嵌套程序——程序外体是一个方盒子，有两层。内层有一个小球，小球由“塑排斥体”组成，外壁阻挡塑的能力经过冰层排放出的塑的影响，已经到达临界点，但凡超过一点点，内壁经过高度压缩的塑就会爆射而出。夹层内有一个机关球，分两层，最内部是经过压缩的炎性质塑，被“塑排斥体”材料抵挡，冰盒子内部的小球散发出的塑足以让机关球的内层材料大幅度超过临界点，从而使塑散发而出。同时，由于塑在常温下不被操控时会自动转化成与其性质对应的实体，火会使机关球内部急剧升温，从而引起爆炸。
它的塑不被察觉，就只能通过这种方法来检查了。
雨愈下愈大，就像一个人在疯狂地敲打木门，直到最后——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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