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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下) 大家啊大家,深爱着你啊

    “上一次宴会在什么时候呢……早忘啦。”九神红卧倒在枫树下,把饮完的空酒瓶丢到界隙里头。

    那棵枫树,永远也没有凋零过。风吹过,携下群群落叶,懒洋洋地铺在身上。

    她又很怀念地说:“‘六山之枫,智明慧通’,这棵枫树,是三咲莉大人——也就是九神之红亲手栽种的。红大人拼命将龙的进展线偏移,假如我可以重建瑰梦乡的话;也可以跻身贤者之一了吧?呼呼呼,那种事情,怎么可能的嘛。其他两位贤者,笑大人,紫——莉安娜大人,他们的贡献,我们这种人怕是一生也不能及吧?”

    楚相霜听到一半,心理莫名地恐慌起来,说:“莉安娜?”又觉得这样好像不太礼貌,于是胡言道:“还有三咲莉,神也有名字吗?”

    “真是的,神还不能有名字吗?三咲莉大人,就是红。我之所以叫九神红,只不过是因为,我与红大人的三相之一异常相似罢了。莉安娜大人也有三相,可她仅仅用一相面世。贤者们都是很有生活情趣的人啊——红喜欢枫;紫喜欢藤萝,紫大人也刚好是好运的象征……对了,一起祭拜祭拜紫大人吧?就为了行动顺利,早日成功……!”

    楚相霜向来不爱拜神,可既然随同挚友,拜一拜也未尝不可。

    “对了,你刚刚说的那些‘龙’‘进展线’什么的,是什么意思?”楚相霜忽的记起来这些。

    “龙是旧瑰梦乡的外敌。记得是人类界过来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它一到瑰梦乡就大肆破坏,多亏红大人拼死改变了它的进展线,才将龙驱逐。

    “而进展线,你可以这么理解——世界上的所有物质,都统一于一条发展速度恒定的进展线,却可以被单独分离出来。假如将不同的物质分离出来——也就是说,在同一平面内画出两条平行线,作一条垂线,这条垂线与两条平行线的交点,就是世界上这个物体的存在,将它们进行一次平移就可以重合。如果将其中一条平行线弯曲,使它们不在同一平面上,此时称未变动的线为‘原初线’、变动的线为‘变动线’。被弯曲的物质虽然依旧存在,可由于发展速度的相同,同一时间下,垂线过‘原初线’与过‘变动线’的交点,之间会产生一定的相对差距,而由于除变动线以外的所有物质都属于‘原初线’的范畴,那‘进展线收到弯曲’的物质也就会被在某种意义上驱逐出世界。或者说,这种物质仍然存在于世界上,可它永远都存在于过去,而万物都存在于现在。

    “这是红大人告诉过我的。她掌握着‘进展’的权能。对于进展,我们最通俗的说法,应该叫‘时间’。‘回溯到一天前’其实也就是‘将世界的进展恢复到一天前的状态’。而且,所谓‘时间回溯’,其实正是将‘某一时刻的进展’搬运到‘现在’——也就是说,画出一条直线,任截两点,认为靠右的点为‘现在’,靠左的点为‘回溯点’,时间回溯的效果就为‘将回溯点的一切进展覆盖至现在,并重新开始发展’。这样一来,就不是人回到了过去,而是过去被搬运到了现在——也就是说,过去既定,即使现在的自己杀死过去——或者说被搬运到现在的过去——的自己,也不会有悖论。这就是我重建瑰梦乡的依据。只要收集到所有天源石,就能有足够大的能量,锁定瑰梦乡被毁之前的进展,将其搬运到现在。”

    楚相霜还是第一次接受到这种信息。突然,他有一种异样的想法——自己的直觉,难道是不断重复下的肌肉记忆么?假如真是这样,自己究竟来到这里多长时间了?

    太阳翻到山的另一边,留点点星光围绕着月,朦胧地照亮大地。萍青湖上,月光倒在荷叶上,风一吹,荷叶晃啊晃,又如流水一般——这水上的水,也别有一番景色。

    这本该是一个静谧的,沉默的,安详的夜,可楚相霜彻夜难眠——三咲莉,又来找他了。

    “楚相霜,楚相家那边的状况好像不太好哦?”

    “你做了什么?”

    “我可什么都没做——至少现在没有。我的意思是,你得好好干了,不然就算我什么也不做,结局也不会有多好呢。对了,韩熙雅,那孩子你还记得吧?他可是想你想得不得了——啧啧,可惜,灵魂契约偏偏绑在你这人身上。”说罢,三咲莉再次消逝不见。

    翌日,楚相霜与千原恋石,再次出发寻找九断石。应千原恋石之建议,九神红将他们送到了“血雾浮之城——罪城”,千原恋石为人时的故乡。

    漠上,黄沙裹挟着狂风,天上见不得太阳,看得见一面淡黄而透明的“海壁”。

    他们正立在城门口不远处。千原恋石眺望远方的罪土,不知该如何表达。这种感情,说不出来、写不出来。

    没多久,千原恋石扶一扶帽子,向楚相霜说:“嘛,这种地方其实也没什么好玩的。找九断石,最有用的方法其实是到处乱溜溜,时间够长总能找到的。那儿!”千原恋石指向一个地方,隐隐约约有个屋子状的东西,“那里是车站——可以这么说。经常会有在其他几个城市犯了罪而无处可逃,选择来到罪城的家伙。罪城里的人也可以乘车随便到哪个城市。这里,几乎联通着所有的城市——‘花园’‘雪城’‘水镇’‘首都’。不过,由于罪城里的家伙素质都不怎么高,所以车夫的实力和脾气大多都不是一般的高。所以嘛,楚相霜先生,还是要多忍着他们一点的好。”

    跟着千原恋石上了车——这车,是四匹不知种族的动物在牵引,马身牛首,行路倒还快。这一行是去“花园”的,当然,随便去哪里都一样。

    路上,车夫不断向两人搭话:“二位,犯的什么罪?”

    “什么罪?不死人先生可没犯过罪呀。”千原恋石回答道。

    “呵呵呵,没犯过罪,怎么待得下罪土?老夫也是罪土出来的,这半百岁了,还没见过没犯过罪的人呢。”

    “不死人先生所做的,不过是一些正常人该有的血气和向善罢了。”千原恋石毫不在意地说。

    “呵呵呵,好。法律维护的只是底线。老夫曾见过人欺男霸女,却毫无受罚。反倒是手刃霸凌者的人被处决。那么,你身边这位呢?”

    “我……什么也记不起来。”

    “哦?行吧。”

    一路上,也还算安稳。天上仍见不得太阳,但时间也快到正午,空气热起来,干而闷,幸而他们自带着水和食物,车上也备着物资。

    天越发闷热起来,楚相霜头上早已蒙出一层细细的汗珠,手心抹完,用手背再抹,汗依然不止。他忽的打一个寒颤,全身都一冷,又热起来。身体的异样就像提醒他赶紧逃开,前面有什么未知的恐惧似的。

    直至一处峡谷,这种感觉到达一种巅峰。他脑中不断的闪现出一些莫名的片段,他似乎看到杀与被杀的图画,却始终记不真切图画的主人公。

    车行至峡谷中心,楚相霜猛地一惊——此刻他莫名的清醒,他仔细地听外界的声响,直到听到那句他信以为梦魇的话语——“加害者半冬新之,就此到来!”

    此后的事情,他只在苏醒的时候记起来了。

    那天,他又卧在那个小木屋中,壁炉仍烧着,窗外阳光普照,门闭着,桌上留有一封信。火仍在摇曳,“噗噗”作响,室内很暖,暖得不可思议。

    楚相霜变出一把利刃,指向自己的喉咙。

    “楚相霜……我给你三句话的时间……”

    身体不适,本来想拖更的,可是又觉得对不起这篇小说。最近头晕得狠,写的时候睡着了好几次。也不知道写了几个错别字,就先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