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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寒风雪夜归家人

    月亮静悄悄的挂在空中,月光把整个村子照的惨白,冬日北方夜晚的风如同恶鬼惨嚎般的呼啸而过,卷起雪花,打在人的脸上如同刀割般疼痛,村口几个人影来回晃动。

    我妈怀中抱着一个大厚被子,而被子里还是如同死婴般的我,看着地上垛起的干柴,我妈的眼泪在脸上划过的泪痕被冬日夜晚冻成了两条冰痕,向蹲在雪地里抽着旱烟的我爸抽噎的说道:“孩他爸,咱回去吧,肯定还有其他办法,这可是你亲娃子还有一口气,回去吧,有法子的。”我妈一直重复着有法子,我还活着,希望可以改变我爸的注意,让我活下来,在想办法。

    “你和我说说有啥办法,我也不愿意啊,你又不是看不到,就这一天,那两个女儿后面的手掌印都变大了一圈,难不成你想让两个女娃娃也离开我们?”我爸把抽到一半的旱烟扔到了雪窝里,几乎用最大声怒吼道,脸上满是沧桑颓废无助,谁看了都感觉心里发堵。

    这时候太爷向着我们颤巍的走过来,来到抱着我的我妈身边,伸手掀开被子一角,抽了一口烟锅,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孩子,你也别怪你爸妈和我们心狠啊,你这被子和狄家无缘啊,下辈子再投个好胎有个好命。”任谁也不忍心看见这一幕,这可是一个鲜活的生命,站在干柴堆前的狄家掌事人都纷纷叹气。

    后来啊,听我的父亲讲,当时我已经被放在了干柴上面,就差点火了,可就在这时,夜晚深处传来了歌声。

    刚开始大伙以为风吹干树枝的声音,自己听错了,可歌声越来越大,声音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歌声是出村子外那条土路上传过来的,传来的歌声谁也没听过,是陌生的,听的大家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听的让人头皮发麻!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被吓得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大半夜哪里来的歌声?这么冷的天谁在村外唱歌,还赶巧要将有邪乎事的我火化的时候,大家对我本来就心虚,就差最后一步,这歌声却奇怪的传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向村外的土路上,渐渐的,黑漆漆的土路,慢慢有个黑乎乎的人影向着村子赶来,老太爷经历的事也比较多,手里死死攥着拐杖,壮着胆子向黑影吼了一声:“你是谁?”

    那黑影听见声音明显顿了一下,然后大笑着回喊道:“我,狄天虎。”听到黑影喊话,我爸蹲在雪地里抽着闷烟,瞬间站直了身子,这叫狄天虎的村里人都认识,他就是我家老二,我爸的弟弟,也就是我二叔。

    我爸愣在原地,就大家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二叔已经走到大家身边,我爸问了一句“天虎,你......你不是在当兵吗?咋就回来了?”没错,半夜在村外唱歌的就是我爸的弟弟,狄天虎!

    我爷爷一生生了两个孩子,我爸和我二叔,五年前在我爷爷去世后,二十岁出头我二叔不愿意在村子里务农,就去当兵了,在那个通讯不发达的年代,要时隔一年半载才会有一封信过来,信里也没说要回来,要不然我爸也不会这么惊讶。

    拿着火把走到近前照了照,只见我二叔狄天虎穿着十分时髦,上身穿着一件貂绒大衣,腿上穿着村里没见过的深黑色牛仔裤,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皮质靴子,脸上被冬天的寒风吹打发红的面容,下巴上还粘着白色雪片,背上背着一个鼓鼓的军队背包。

    我二叔用眼神不经意扫过我妈怀里抱着的我,然后看着我爸妈说道:“哥,嫂子,我在队里和人干了一架,首长把我开除了,当兵是当不成了,我这就回来了,这大晚上怪冷的你们这是在干啥?

    我爸听到我二叔问起,就把我出生前前后后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弟啊,我们是真没法子了,这不这么做,我爸家里两个丫头也遭了殃啊!”

    我二叔一听打算要把我烧了,没有丝毫惊讶,平静的从我妈怀里一把接过我,眼神明亮且尖锐看向我,用冰冷冻的泛白的大手捏了捏我的脸,没好气的讲道:“瞎胡咧咧,我侄儿子咋会是个灾星,走,回去,谁要是敢欺负我侄儿子,我弄死他!”说完,他看向黑漆漆的夜晚某个角落用凶狠酷吏的眼神瞪了一眼,然后抱着我走回了家,我二叔就这样把我从火化的边缘给救了回来。

    别人没看见的是,二叔接过我掀开被子一角,我在二叔怀里,忽然睁开了双眼,朝着二叔露出了一个诡异狰狞的笑容,像是在威胁恐吓一般,我二叔也没当回事,抱着我就走回了家。

    我爸背着二叔军队背包跟在后面,等我爸他们到家,我二叔已经把被子抖开,把我放在了热乎乎的炕头,二叔也不管话在嘴边欲言又止的我父母,打个哈欠讲道:“我上外房睡去了,有啥事明天早上再说,放心吧,两个侄女不会有事,我大侄子更不会有事!

    我二叔这次回来似乎都有些不认识我二叔了,五年前二叔也就是一个毛头小子,办事毛毛愣愣,这次回来变化实在太大了,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给人一种很深的信服感,完全不像一个二十五六的青年人,我二叔这么一说,我爸妈本忐忑的心,也稍微安心了几分。

    一夜无事,第二天清晨一早,吃完饭,我爸妈跟在二叔屁股后面,想要看看二叔所说的办法,到此时此刻,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二叔坐在炕头的炕沿上,看着被子死死裹着的我,看着被子里的我此时的我,十分瘦弱,胸口肋骨根根分明,胸口上的血手印又长大了一圈,要不是胸膛的起伏,我和死婴一般无二。

    “虎啊,这是咋回事,你可得救救你侄儿子,这可是老狄家的一颗独苗啊!”我爸抽着旱烟,低声叹气说道。

    二叔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又把目光看向半睡半醒发着高烧的大姐二姐身上,看到耳后连接脖子的小手印,老舅点了点头,又将目光转向一旁还处在半睡半醒间的我二姐身上,当看到那后脑勺上和我胸口一模一样的红色手印,皱了下眉头。

    二叔也不说话,走出屋子把军用背包拿了进来,又从里面取出一个装着米粒的红色塑料袋,我爸问了一句,这是拿的什么东西,能救我儿的命吗?

    “这是糯米,也就叫江米,我大侄子和侄女身上的血手印是一种鬼气,这玩意对这个鬼气还是有作用的,嫂子你去拿擀面杖把它弄碎,像和面一样把他用温水和开。”二叔把袋子递给我妈,我妈听二叔这么一说有作用,拿上袋子出去了。

    糯米又称江米,大家对糯米可以辟邪可能是通过林正英的影视或者众多小说而熟知,传闻妖物鬼怪经过稻田,必须得把稻田里的稻米都数一遍方可以通过,所以一把糯米就可以拦住鬼怪害人。

    也有传闻,楚国屈原投河,要将糯米制作成粽子扔到河里,防止鱼把屈原尸体吃掉,久而久之糯米越传越神乎,也赋予了糯米可以驱邪避灾的作用。

    很多人也认为糯米可以驱邪避灾是假,但作为内行人,我要说,抛开驱邪避灾,单单糯米就具有解毒的功效,他也是中草药的一种,普通糯米要是想要对付妖邪鬼怪,更是无稽之谈天大的笑话。

    但糯米通过一些比较特殊的手法处理之后,对付鬼怪也是可行,就好比一串佛珠,本来只不过是一粒一粒珠子,可经过得道高僧开光,便赋予了珠子可以驱邪,避灾,镇宅,护身的作用。而我二叔给的这袋糯米,正是经过他特出手法处理之后的!

    二叔开口问道:“哥,我嫂子怀孩子的时候有没有啥奇怪的事发生?”

    我爸现在把所有希望寄托在回来后发生巨大变化的二叔身上。然后又把我妈怀孕被一直大黑野猫扑倒的事情说了出来任然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这个白眼狼,桂兰,每日好心喂养,对它那么好,还要扑倒撕咬桂兰,它要是不死,我非找到它一铁锹拍死它!”

    二叔听后,眉头皱了皱,眼神不停的变换着,用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摇了摇头说道:“哥,你怕不是冤枉那黑猫了,黑猫可能是在救嫂子,自古猫通灵,狗知性,它肯定是察觉到嫂子肚子里怀胎不正常,怕肚子里那东西伤害嫂子。”

    我爸听了二叔这一番话,感觉心里顿时没了底,吞咽了几口唾沫急忙问道:“虎子啊,你这话啥意思,怀胎不正常,生出来无非就是男娃女娃,还能生出啥?咋还是黑猫救了桂兰了啊?

    二叔看了一眼我爸,并没有明说:“我要是没猜错的话,当时应该是有一些灾物鬼魅想要祸害我大侄子,而黑猫天生敏感,又能通灵,这才把我嫂子给扑倒了,后面又给我大侄子挡了一灾这才死在了家里,得赶快把黑猫尸体找到,要重新好好葬了。”

    我爸听二叔这样说,一脸惆怅迷惑和无助,点燃一根旱烟说道:“难不成我上辈子做孽了?什么东西想要害我儿子啊,冲我来啊!”

    二叔凝眉思考了一会,深邃的眼神带着深沉,忽然眉毛一挑,像是有了头绪,脸上露出了笑容,嘴角微微抽动,隐约还有几分激动。

    就在这时,我妈这边也弄好了,端着一盆糯米碾成粉和成的面团走进了屋子,二叔从团子上扯下一块,灵巧的用手捏成两个薄面皮,小心翼翼贴在大姐二姐脖子的血红手印上。

    我爸妈看的很是疑惑半信半疑的问“虎子啊,这就可以了吗?这也太简单了吧!”

    二叔点了点头,很是轻松的说道:“这俩姑娘啊只是沾染了点大侄子的鬼气,不算很严重,这一块面皮肯定是不够,等脖子面皮变黑在贴个十几次把鬼气完全吸出来就可以了。”

    又深沉的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侄女是没事了,这大侄儿子可不好办,胸口可不单单是鬼气这么简单,还好我早回来几天,如果在长大一点点和我哥手掌大小,那可真完蛋了,就算是天神下凡,大罗金仙来了也救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