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骷髅帮
晚十点，海市人流量逐渐减少。
顾争终于闲下来望了望挂在墙上的钟摆，随即将中午吃剩下来的半块披萨放进微波炉里热起，坐下来缓和劳损的腰肌。
忙碌了一整天，光是应付那些闲逛的游客就花费了不少精力，更别提鉴别那些不知何年代的电子古物，着实伤神。
顾争本可以态度散漫一些，让这些人自己闲逛，但是这并不符合他的性格。
他并不是事事力求做到完美，只是心中有杆标尺，只有达到及格线他才能接受自己的作为。
他从来都不是白吃饭不干事的帝国官僚，他有自己的做事准则和做人原则。
休息了短短几分钟，客人就来了。
“欢迎光临......”
朱霄阁挂在门口的毛绒玩具发出了清脆的提示，一个穿着随意，戴着金项链的青年大步走了进来，扭头环顾一圈。
“有什么需要的吗？”顾争抬起头，嘴上说着客套的话。
四目相对。
“你、你、你怎么在这！？”青年夸张地指着少年一脸惊讶，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
顾争也是心中惊讶，因为面前这个打扮得如同暴发户的青年，正是几天前在警务署遇到的小伍，那个纯净水公司的送水工。
顾争仔细打量起这个青年。
黑发黑眸，五官普通，组成在一起却显得异常和谐，让人不由心生好感。青年手中拿着一个破旧的电子产品，看样子不知从哪个废墟淘来的破烂品。
“这不是......”顾争盯着他，缓缓地开口：“我们年轻有为的杰出青年吗？怎么干起拾荒者的勾当了。”
“兼职，懂吗，是兼职！”伍仟的笑容有些僵硬，他一甩头上秀发，恢复了镇定：“那你呢？你为何又在这里，我记得你还是预备军官。”
“与你一样，兼职而已。”
“那荒老板呢？我找他有事。”
“荒老头也出去兼职去了，你有什么要卖的交给我，我可以给你个友情价。”顾争态度散漫回答道，“比荒老头给的要高哟。”
没想到伍仟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他似乎只愿意相信荒原那老头，嘴里哼哼唧唧不知在说着些什么地方的俚语。
顾争吃力地从那大堆古怪字眼里提取到有用信息。
大概是疑惑荒原有什么兼职，为何这个点居然还没回店之类的抱怨。
“小伍先生，你可以稍微等一下，本店即将打烊，荒老头说什么也该回来了。”顾争笑着说道。
他指了指店中的高椅：“不妨过来坐坐，上次和小伍先生你聊得很愉快呢，好久没见，怪想念的。”
伍仟迟疑了下，最终还是坐了过来。
“别叫我小伍先生，听着挺别扭的，我这种人是山猪吃不了细糠，叫我本名伍仟或者小伍都成。”
顾争从善如流点点头。
“伍仟你既然有着体面的工作，为何要去干拾荒者那样危险的工作呢？谁知道那古怪的城市遗迹何时会崩塌，万一被埋在里面，可活不了多久。”
伍仟不自然地扭了扭身子，嘟囔道：“兴趣也不行吗？而且我听说有人从里面找出了价值百万的古物，别人既然可以，我为什么不行？”
顾争从微波炉端出温热的披萨大口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继续问着：“那你现在靠拾荒攒了多少资本？”
“......”
伍仟没有说话，但顾争从他的神情中看到了答案。
“行了，你别对这小子进行灵魂拷问了，我早劝过这小子离废墟远点，他偏不听。”荒原浑厚的嗓音插入这场谈话。
他提着一袋东西从门外走了进来，看起来收获颇丰。
“你今天带来了什么破烂玩意儿？”荒原嫌弃地问道。
伍仟小声逼逼：“这不要你鉴定了才知道是什么玩意？我要是知道这啥玩意还来找你嘛？”
随手将口袋递给顾争，荒原拿起伍仟视若珍宝的古物研究了下，便开出了五百的收购价。
伍仟也没有讨价还价，收到了荒原对其个人账户的转账之后，便匆匆离开。
“行了，你也下班吧，明天早上我还有点事，给你放半天假，你下午赶到就行。”
荒原此刻衣衫上染着灰尘，他脱下牛仔高帽，露出疲惫的脸庞。
顾争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副样子，以往的荒原从来都是老神在在，颐指气使地指挥来指挥去，精力充沛堪比一些年轻人。
而这时，他才展示出老人该有的一丝疲态。
顾争回家时再次瞟了眼那熟悉的位置。
没有任何意外，依然没看到吴量的磁带店。
这仿佛已经成为了习惯，每次经过这段街区时都会下意识看一眼，虽然心中明明知道出现的概率不是很大，但是依旧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
迎面走来了几个奇装异服的街溜子，这是盘踞在贫民窟里面的一方小势力，名为骷髅帮，因为其成员在身上纹有骷髅纹身而闻名。
顾争与他们之间没有交集，以往没有，以后估计也没有......吧？
突然，顾争停下了脚步，他隔空望着向他走来骷髅帮，眼神中没有丝毫恐惧与惊慌，唯有一丝疑惑在心底生成。
他生活在这条街区已经好几年了，骷髅帮都没有找过他麻烦，今晚是怎么回事？
顾争眼睛迅速扫视了眼周围，心中默默盘算着逃跑的路线。
这是他在贫民窟生存下来的原则，不挑事也不惹事，遇见这种事更不会硬刚到底。因为一旦你真的动了手，就算你能赢，除非你有斩草除根的魄力，否则接下来面临的，就是无休止的骚扰。
这些小混混可不是电影里的那些黑帮大佬，审时度势堪比帝国政客。他们的脑子只配在贫民窟做个打手，靠着人多势众欺负一些无力反抗的平民。
他们下三滥的手段比赚钱的手段还多。
惹了他们，就意味着麻烦。
诸如朝你家门口泼粪，半夜砸你家窗户之类的还算小事，哪天聚集个百来个人把你堵在巷子里分尸都算是正常。
顾争就亲眼见到过一个壮的像头牛的男人，被这些人以这些手段玩死过。
打不过你没关系，明面上遇见你就躲，暗地里无所不用其极。
你总要吃东西吧？
街上的商家可不敢得罪这些帮派的人，那个壮汉就是吃了这些小混混偷偷配置在菜里的泻药，然后被按在自己排泄物里活生生给溺死了。
江湖里不只是打打杀杀，还有更多闻所未闻的下三滥手段。
这才是底层叵测的生活常态。
“小子跟我来，我们老大有事和你聊聊。”
顾争望着这几个嬉皮笑脸的骷髅帮小成员，心中思索了一阵，决定还是跟上去看看这群人找他到底有什么事。
若是以前，没准顾争干脆利落地转头就逃，不过现在的顾争自忖已经成为了源能者，即使到时候情况不妙，也能从容撤走。
毕竟他住的地方就在这片街区，躲是躲不掉，还不如探一探究竟有何事能找他身上来。
顾争终于闲下来望了望挂在墙上的钟摆，随即将中午吃剩下来的半块披萨放进微波炉里热起，坐下来缓和劳损的腰肌。
忙碌了一整天，光是应付那些闲逛的游客就花费了不少精力，更别提鉴别那些不知何年代的电子古物，着实伤神。
顾争本可以态度散漫一些，让这些人自己闲逛，但是这并不符合他的性格。
他并不是事事力求做到完美，只是心中有杆标尺，只有达到及格线他才能接受自己的作为。
他从来都不是白吃饭不干事的帝国官僚，他有自己的做事准则和做人原则。
休息了短短几分钟，客人就来了。
“欢迎光临......”
朱霄阁挂在门口的毛绒玩具发出了清脆的提示，一个穿着随意，戴着金项链的青年大步走了进来，扭头环顾一圈。
“有什么需要的吗？”顾争抬起头，嘴上说着客套的话。
四目相对。
“你、你、你怎么在这！？”青年夸张地指着少年一脸惊讶，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
顾争也是心中惊讶，因为面前这个打扮得如同暴发户的青年，正是几天前在警务署遇到的小伍，那个纯净水公司的送水工。
顾争仔细打量起这个青年。
黑发黑眸，五官普通，组成在一起却显得异常和谐，让人不由心生好感。青年手中拿着一个破旧的电子产品，看样子不知从哪个废墟淘来的破烂品。
“这不是......”顾争盯着他，缓缓地开口：“我们年轻有为的杰出青年吗？怎么干起拾荒者的勾当了。”
“兼职，懂吗，是兼职！”伍仟的笑容有些僵硬，他一甩头上秀发，恢复了镇定：“那你呢？你为何又在这里，我记得你还是预备军官。”
“与你一样，兼职而已。”
“那荒老板呢？我找他有事。”
“荒老头也出去兼职去了，你有什么要卖的交给我，我可以给你个友情价。”顾争态度散漫回答道，“比荒老头给的要高哟。”
没想到伍仟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他似乎只愿意相信荒原那老头，嘴里哼哼唧唧不知在说着些什么地方的俚语。
顾争吃力地从那大堆古怪字眼里提取到有用信息。
大概是疑惑荒原有什么兼职，为何这个点居然还没回店之类的抱怨。
“小伍先生，你可以稍微等一下，本店即将打烊，荒老头说什么也该回来了。”顾争笑着说道。
他指了指店中的高椅：“不妨过来坐坐，上次和小伍先生你聊得很愉快呢，好久没见，怪想念的。”
伍仟迟疑了下，最终还是坐了过来。
“别叫我小伍先生，听着挺别扭的，我这种人是山猪吃不了细糠，叫我本名伍仟或者小伍都成。”
顾争从善如流点点头。
“伍仟你既然有着体面的工作，为何要去干拾荒者那样危险的工作呢？谁知道那古怪的城市遗迹何时会崩塌，万一被埋在里面，可活不了多久。”
伍仟不自然地扭了扭身子，嘟囔道：“兴趣也不行吗？而且我听说有人从里面找出了价值百万的古物，别人既然可以，我为什么不行？”
顾争从微波炉端出温热的披萨大口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继续问着：“那你现在靠拾荒攒了多少资本？”
“......”
伍仟没有说话，但顾争从他的神情中看到了答案。
“行了，你别对这小子进行灵魂拷问了，我早劝过这小子离废墟远点，他偏不听。”荒原浑厚的嗓音插入这场谈话。
他提着一袋东西从门外走了进来，看起来收获颇丰。
“你今天带来了什么破烂玩意儿？”荒原嫌弃地问道。
伍仟小声逼逼：“这不要你鉴定了才知道是什么玩意？我要是知道这啥玩意还来找你嘛？”
随手将口袋递给顾争，荒原拿起伍仟视若珍宝的古物研究了下，便开出了五百的收购价。
伍仟也没有讨价还价，收到了荒原对其个人账户的转账之后，便匆匆离开。
“行了，你也下班吧，明天早上我还有点事，给你放半天假，你下午赶到就行。”
荒原此刻衣衫上染着灰尘，他脱下牛仔高帽，露出疲惫的脸庞。
顾争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副样子，以往的荒原从来都是老神在在，颐指气使地指挥来指挥去，精力充沛堪比一些年轻人。
而这时，他才展示出老人该有的一丝疲态。
顾争回家时再次瞟了眼那熟悉的位置。
没有任何意外，依然没看到吴量的磁带店。
这仿佛已经成为了习惯，每次经过这段街区时都会下意识看一眼，虽然心中明明知道出现的概率不是很大，但是依旧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
迎面走来了几个奇装异服的街溜子，这是盘踞在贫民窟里面的一方小势力，名为骷髅帮，因为其成员在身上纹有骷髅纹身而闻名。
顾争与他们之间没有交集，以往没有，以后估计也没有......吧？
突然，顾争停下了脚步，他隔空望着向他走来骷髅帮，眼神中没有丝毫恐惧与惊慌，唯有一丝疑惑在心底生成。
他生活在这条街区已经好几年了，骷髅帮都没有找过他麻烦，今晚是怎么回事？
顾争眼睛迅速扫视了眼周围，心中默默盘算着逃跑的路线。
这是他在贫民窟生存下来的原则，不挑事也不惹事，遇见这种事更不会硬刚到底。因为一旦你真的动了手，就算你能赢，除非你有斩草除根的魄力，否则接下来面临的，就是无休止的骚扰。
这些小混混可不是电影里的那些黑帮大佬，审时度势堪比帝国政客。他们的脑子只配在贫民窟做个打手，靠着人多势众欺负一些无力反抗的平民。
他们下三滥的手段比赚钱的手段还多。
惹了他们，就意味着麻烦。
诸如朝你家门口泼粪，半夜砸你家窗户之类的还算小事，哪天聚集个百来个人把你堵在巷子里分尸都算是正常。
顾争就亲眼见到过一个壮的像头牛的男人，被这些人以这些手段玩死过。
打不过你没关系，明面上遇见你就躲，暗地里无所不用其极。
你总要吃东西吧？
街上的商家可不敢得罪这些帮派的人，那个壮汉就是吃了这些小混混偷偷配置在菜里的泻药，然后被按在自己排泄物里活生生给溺死了。
江湖里不只是打打杀杀，还有更多闻所未闻的下三滥手段。
这才是底层叵测的生活常态。
“小子跟我来，我们老大有事和你聊聊。”
顾争望着这几个嬉皮笑脸的骷髅帮小成员，心中思索了一阵，决定还是跟上去看看这群人找他到底有什么事。
若是以前，没准顾争干脆利落地转头就逃，不过现在的顾争自忖已经成为了源能者，即使到时候情况不妙，也能从容撤走。
毕竟他住的地方就在这片街区，躲是躲不掉，还不如探一探究竟有何事能找他身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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