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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无处可查

    当我俩彻底把地上那人制服的时候,已经过了有一会了。

    我们从屋子里找了些破布绳子,给地上仨人全给绑了。

    汪才的模样属实是有些不雅,他回屋找了一条大裤衩,套上后才走出来。

    到院子里,他看了我一眼,问道:

    “这仨怎么搞?”

    我看着地上半死不活,看起来十分凄惨的三人,也是一阵头大。

    从地上捡起那把手枪一打量,发现这枪的做工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

    糙。

    做工太粗糙了,像是哪个黑作坊弄出来的产物。

    “报警吧,这仨家伙咱也没法处理,总不能找个地埋了吧。”

    和他贫了一句嘴,拿起电话报了警。

    最先到达的是附近片区大晚上值班的协警,那两位协警来了一看这院子里场面,和我们放在地上的手枪,二话没说,摇人。

    当一辆辆闪着警灯的车辆刹停在胡同口的时候,相较于往日,这里可谓是出奇的热闹,人声和车灯划破了这原本安宁的夜色。

    很快几个荷枪实弹的特警冲了进来,随后二话没说,我和汪才就被按到了墙上。

    双手背后,就觉手腕一紧,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勒上了。

    听动静,像是扎带。

    擦,还挺讲究。

    心中腹诽着,汪才和地上那三个家伙被临时送往了医院救治,而没受伤的我则孤零零的被押上了一辆警车。

    我一路上都在尝试证明自己是受害者,但前面那个年轻警官并没有交流的意向,连理都没理我。

    在多次尝试证明自己是无辜之人无果过后,我也算是明白了,这些家伙在能主事的人到来前,是根本不会鸟我的。

    今晚必定是个不眠之夜,当然,这所说睡不了的人可不光只代指我。

    没多久我就被暂时隔离到了一个小房间之中,估计是这事情涉及枪支重大问题,这些基层干部都在等能担责任的人过来拿主意,所以只做了个简单的笔录。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在审讯室中也能隐约听出来,外面似乎格外热闹。

    在这里一呆就是一天半,第二日当局就火速成立了专案组,各路人马一股脑的就往这里跑。

    其间又是层层盘查之类的,好在我面对这种事也算经验丰富,轻车熟路了。

    三个袭击者留院调查,汪才也在医院养伤,唯独我一个蹲在号子里成天面对各种盘问,这让我心里极度的不平衡。

    妈的,早知道当时自己也应该挨上两下的。

    有时候人的心里就是这么奇怪。

    好在没过多久我就被遣送回了家,不过依旧被限制了出行自由,在事情正式定性之前,估计都得这样过了。

    期间我试图问那个负责这起事件的警官,可甭管我怎么拐弯抹角的打听案件进展,那个姓张的警官愣是守口如瓶,半个字都不透露。

    话说我作为当事人,是不是应该有个知情权啊?

    可惜我对法律可谓是一窍不通,为了少生事端,他要求什么我就只得配合什么。

    很快,汪才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了,于是他也没有继续留在医院的理由了,被送了回来,和我享受同等待遇。

    起先那张姓警官还对我们的说辞有所怀疑,毕竟俩手无寸铁的人不光放倒了三名意图不轨的嫌疑人,还成功缴了对方的武器,这事怎么听怎么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可调查来调查去,他也没能找到可以推翻我们说法的地方,倒是这期间另外三人的的说法好像没串通好,交代的口述不一致说漏了嘴,所以他们调查组注意力就被暂时性的转移了。

    又过了没几天,一个和汪才关系挺好的士官长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得知了我俩如今境况。似乎是他通过人脉和警方进行了一番沟通,我好像能明显能感受道那帮办事人员的前后态度变得有所不同了。

    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

    我和汪才得知这事情后第一时间给这位士官长打了通电话,以表感谢之情。

    通了电话,发自真心的表达了感激过后,见该说的都说的差不多了,我装作不经意间问起我们部队直属领导的联系方式,并表达了想要和他汇报一些特殊情况的意向。

    由于士官长对我们行动的事情并不知情,只知我们因为一些不可告人的原因脱离了部队,所以这事情还得找我们的直属领导——也就是当初在办公室中告知我们最终决定事项的那位。

    老士官长听闻我们的请求后也没多问什么,直接给我们了对方的私人联系方式。

    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汇报,我们迫切需要和当初那场行动的相关人士取得联络。

    原因是如果真如陈萱妮所讲,我们现在所经历的,包括谋杀,车祸等一切,其实都算是那场行动的遗留问题。

    似乎是有人盯上我们了,但我们却又受限于保密机制,又不能和当地警方如实交代这一切。

    眼下摆在我们面前的无非就那么两条路,逃避问题或者解决问题。

    要说逃避问题最简单,就一个字,搁。我们该过日子过日子,正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管他三七二十一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不把问题当成问题,它就不是问题。

    而要是想办法解决它,可就麻烦了。这事情给人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我们不知道谁想做掉我们,又是出于何种缘由。现在手上唯一能称得上是线索的就是陈萱妮给的几个物件,以及当初宣读处理事项的领导了。

    我俩拿着手机站在原地犹犹豫豫了半天,愣是谁也没敢拨通这个号码。

    和汪才对视了半晌,最终我一咬牙,手指下落,按下了拨通键。

    电话忙音响了片刻,在我和汪才忐忑的等待之中,终于被接听了。

    “哪位?”

    对面传来一严肃的声音。我不自觉的就低了两个说话声调,小心翼翼的开口:

    “内个...长官...是我...耶鸣。”

    不知怎的,我莫名有些紧张,语言都有些不连贯了。

    对面的长官沉默了片刻,估计是在回忆我是哪号人。

    也不知道他到底记没记起来,就听电话那头说道:

    “什么事?”

    “就是,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半年前,我和同部队的汪才曾参与过一起任务,我们现在有一些很紧急的事情,想要一下当时相关人员的联系方式。”

    为了不浪费领导时间,我直接表明了这通电话的来意。

    又是安静的几秒过后,对方说了一声“稍等”过后似乎把听筒捂上了,然后我就听到了隐约间的说话声。

    具体内容听不太清楚,似乎对面是在问另外一人什么事。

    很快,有了结果。

    电话被再度拿起,那头重新传来了话语,不过却并不是那名长官的了,换成了另一个有些陌生的声音,估计是处理具体事务的秘书之类人物。

    “那个,是这样的...”

    对面费了好大一番力气试图跟我们解释事情的原委,其表达的大概意思是,关于那次行动的人事调动,并不由我们所在部队直接经手,所以其中的具体内容,像是从哪里派发等事项部队并不知晓。

    据对面那人所言,那份调动文件的程序齐全,到我们部队那边几乎也就差盖个章签个字了。

    听到这话我心里不由一沉,无论对方所说的是真是假,这事情到此就又要不了了之了。

    不过好在最后那人冲我保证,会尽量帮我查一查的,一旦有了结果就会第一时间通知我,让我安心等待就好。

    在我两次三番的表达了谢意过后,通话挂断。

    我和汪才对视了一眼,都没吱声。

    这事情就有点复杂了。

    一张不知道从哪下发过来的调令,点名找上了我俩这无名小卒。直至今日,我其实依旧无法理解当初那场行动的组织者为何会选择我和汪才。

    我有件事我记得清清楚楚,就是在登机之前,我们一行人曾事先去了一个地处偏僻的基地,接上了陆福寿那三位“货物”。

    他们似乎就是在那里接受的基础素养培训。

    当然,说是基地,印象中好像就是个山沟里的一栋两三层简易水泥建筑。

    虽然时隔半年,那地方具体准确的位置我已经记不太清了,但是当初任务开始的时候比较紧张,倒是稍稍留意了一下路线,那地方的大致所处地还是依稀间有个印象的。要是给点时间摸索着找找,我觉得应该还是能找到那里的。

    我和汪才商量着等这边的破事处理的差不多就启程去找找那个地方,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线索。

    之后的事情警方处理还算高效,没出半个月,包括罗家传在内的三人就直接被移交到了法院,走司法程序处理,我和汪才作为受害人出庭指证。

    不过涉及到其中有个外籍人员,事情变得稍微有点复杂。

    听说那是个越佬,似乎在那边也曾有过案底,身份也不是很干净。在经过了协调沟通过后,最终决定向当地法院提起刑事诉讼,由本国审理。

    三人在法庭上几乎把所有的罪都认了下来,但我心里清楚的知道,这事情没这么简单,三人身后肯定还有指使者。

    不过事已至此,再多说也没意义了。

    汪才找了点关系,让警方那边没有追究我们对那三人造成伤害。不过似乎那三人也根本没打算在此做什么文章,这事情稀里糊涂的就算是混过去了。

    等一切差不多尘埃落定,我们这才有了时间做准备。

    从法院回到了胡同,站在家门口,我们的脚步同时止住。

    目光环视,确定四下无人,汪才矮身冲我使了个眼色。

    我心领神会,后撤两步,腿上发力,一个加速,一脚踩在了汪才肩头,借力翻上了房顶。

    踩在不算结实的房瓦之上,我顺着房檐移动几步,找到了事先的墙缝,伸手进去一掏,那部套着密封袋的手机以及两个信封就被我从墙缝中拿了出来。

    这是出事后,在我们报警之前,为了保险起见,我在汪才的示意下偷着藏上来的。别说,我当时都根本没考虑这一茬,到头来还是这小子是鸡贼。

    毕竟这东西有些敏感,不适合落在警方手里。

    见东西到手,我翻身又跳了下去。

    不知是不是长期缺乏训练的缘故,我这么一跳,竟然觉得脚上一麻,膝盖稍显不适。

    我将密封袋扔给了汪才,不自觉的摸了摸膝盖,觉得有些奇怪,自己身体机能下降的这么快的吗?

    这要是放半年前,从这么屁大点高的地方跳下来,可是半点感觉没有,二话不说,接着接连再跳几次都没问题。

    没去多想,我和汪才回到了屋里,进门就是一堆大包小裹的随意乱放在院子里。

    这全是汪才搞的一些户外装备,不少都是网购的,为了确保那些东西用的确实是真材实料,汪才这小子是大手大脚,净挑贵的买。

    再加上这些玩意本就不便宜,当时我看着他在那鼠标不停的点,数字就像流水般从眼前划过,我心中是一阵阵的绞痛。

    有用的没用的这小子全都弄上了,要是我说是真没必要,这些东西估计八成都用不上,带了纯图个安心。

    可惜汪才这家伙根本不听,执意要买,这才有了眼下的这些包裹。

    路途遥远,这次行程大致要先南下,然后再直奔西北,行程跨越大半个国土,等到了地方还得在大山沟子里找来找去,所以我们选择了驾车前去目的地。

    汪才买来的那辆二手i20因为这两年国内已经停产了,并且这车很多零件确实已经有些老旧了,经过这么一撞,一时半会的也不好修。

    迫不得已之下,我们经过商讨决定,临时租了一辆吉姆尼,就停在胡同口,以备明日使用。

    因为明天开始就要开始一场长时间的跋涉,我们俩早早的便睡下了,养足精神,准备面对明日的风雨兼程。

    不过,在正式出发之前,我们还有几个地方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