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水镜庄前
要说刘封的性子还和四百年前一般，丝毫没有那种听说贤人便要上门拜见的习惯，虽然他突发奇想来到水镜庄，但是听到牧童所言顿时没了见司马徽的兴趣，这就准备带着楚离回新野。
但是路边正在劳作的几个农人听到刘封的话不禁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其中一个农人开口道：“这位公子所言差矣，昔日石厚勾结州吁弑杀了卫桓公，但其父石碏却大义灭亲，石碏与石厚乃是父子，尚且差异如此之大，公子为何因一弟子而责其师？”
刘封闻言看了一眼这几个农人，笑道：“小小水镜庄，不承想却藏龙卧虎，一个农人也有这等见识。看来司马徽在这水镜庄倒是颇得人心，也罢，既然如此，我便和你们分说一番。刚刚这位老哥所言不无道理，却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所谓父子者乃是天定，无论是哪一方都没有选择的权力，更无抛弃这种关系的可能。”
说着话，刘封手指指向那牧童道：“但师徒则不然，所谓师既在则徒，徒也在则师，毫无天命可言，便如君臣一般，所谓君择臣，臣择君，如同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张子房曾言：‘我王失其政事，不想褒州筑坛拜将之时。’就是这个道理。”
说完，刘封对农人一笑道：“若司马徽当真是许由一般的隐士，就算是有此等师父尚应割席离去，更何况这等劣徒，岂能留在身边？不知我这番回应，阁下可满意否？”
刘封的话让这个农人一愣，随即拱手道：“多谢公子教诲，既然如此，我愿为公子带路前往司马徽的居所。”
刘封一摆手笑道：“见过弟子，本公子已经没了再见司马徽的兴趣，反看老哥谈吐不凡，如老哥有暇，我却想讨一碗水喝，顺便和老哥随意谈谈。”
那农人一愣道：“公子，我不过是个农人。”
刘封笑道：“农人又如何，昔日的滕公夏侯婴不过是一车夫，舞阳侯（樊哙）乃是屠狗之辈，萧丞相更是小小的主吏掾，就连太祖高皇帝也无非是亭长出身，可见世间之人绝无以所操行业分贵贱的道理。”
那农人双眼一亮，当即点头道：“既然如此，还请公子稍后。”
随即对一旁的几个农人说了几句话，那几个人听了以后纷纷离开，不多时便带来了瓦罐清水还有一些野果菜蔬，刘封拉着楚离便和几个农人席地而坐饮水品果。
吃了两个果子，那农人道：“敢问公子此行当真是偶然路过？”
刘封笑道：“是也不是，我到襄阳有些杂事，如今事毕本想离去，忽然心有所感，便来到此处。”
那农人道：“不知公子何感？”
刘封笑道：“数月前，我家主公曾偶遇灾祸，曾在水镜庄躲避一晚，故此方有此行。”
那农人道：“公子所言可是刘皇叔？”
刘封道：“不错，正是......”家父两个字，刘封最终还是说不出口。
好在那农人并未感觉出不妥，开口道：“此事水镜庄无人不知，听闻刘皇叔后来得徐庶先生辅佐，后徐先生因故离去，又举荐了卧龙岗得孔明先生，现在想来皇叔已得贤臣了。”
刘封晒笑一声道：“徐先生的确已经离去，不过那个卧龙先生嘛，新野弹丸之地，岂能容下这等真龙？他自然还在卧龙岗躬耕。”
那农人一惊道：“那孔明乃是天下奇才，皇叔求贤若渴，为何得徐庶指点却不肯前往？”
刘封冷笑道：“因为被在下所阻。”
这下那农人彻底不淡定了，直愣愣看着刘封，虽然他满脸泥污，但依然难掩其眼中得震惊之色。
过了半晌，那农人放开口道：“公子这是为何？”
刘封笑道：“无他，君择臣，臣择君而已，既然孔明必不愿出山，又何必强人所难？”
农人道：“公子岂不知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刘封道：“但我家主公无法满足诸葛孔明的欲望。”
农人道：“公子此言何意？”
刘封嗤笑一声道：“我家主公仁义之名遍布天下，天下英雄莫不感佩，就连奸雄曹孟德也不得不说一句‘天下英雄使君与操’，将自己甚至于放到后面。如果诸葛亮有心，自然不会难为我家主公，徐庶曾言，孔明必须我家主公亲往相请，哼哼，此等人物我们请不起，也不打算请。”
农人道：“公子刚刚所言孔明有欲，不知从何而知？”
刘封道：“从司马徽所言得知。”
那农人惊道：“水镜先生如何会说此等话？”
刘封道：“司马徽曾言，孔明曾说崔州平等人可做太守、刺史，而对自己笑而不答，又常自比管仲乐毅。可惜我家主公现在既没有齐桓公的地，也没有燕昭王的势。只好等我家主公做成齐桓、燕昭之后，再请他出山吃闲饭是了。”
这话说的那农人眼神变幻不定，直愣愣的看着刘封，过了半晌才道：“听公子言中之意，莫非是想让刘皇叔在不寻访贤臣辅佐的情况下化解目前的困境？”
刘封听了先是一愣，继而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轻快的笑声在原野中回荡，其中尽显澎湃之意。
笑罢，刘封开口道：“抱歉，老哥的话当真让我忍不住笑，所谓百步之内必有芳草，我家主公身边如今文武皆备，尽是贤臣，又何须多此一举。”
说到这里，刘封看向远处的水镜庄道：“我也曾听主公转述过司马徽的话，当日司马徽曾言：‘关、张、赵云，皆万人敌，惜无善用之之人。若孙乾、糜竺辈，乃白面书生，非经纶济世之才也。’此言实在可笑，再听老哥刚刚那么一说，故此实在忍不住笑意。”
农人道：“不知水晶先生所言有何可笑之处。”
刘封道：“司马徽评论关张赵三人勉强尚算中肯，但所说孙乾、糜竺等人则大谬也。”
农人道：“还请公子为在下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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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路边正在劳作的几个农人听到刘封的话不禁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其中一个农人开口道：“这位公子所言差矣，昔日石厚勾结州吁弑杀了卫桓公，但其父石碏却大义灭亲，石碏与石厚乃是父子，尚且差异如此之大，公子为何因一弟子而责其师？”
刘封闻言看了一眼这几个农人，笑道：“小小水镜庄，不承想却藏龙卧虎，一个农人也有这等见识。看来司马徽在这水镜庄倒是颇得人心，也罢，既然如此，我便和你们分说一番。刚刚这位老哥所言不无道理，却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所谓父子者乃是天定，无论是哪一方都没有选择的权力，更无抛弃这种关系的可能。”
说着话，刘封手指指向那牧童道：“但师徒则不然，所谓师既在则徒，徒也在则师，毫无天命可言，便如君臣一般，所谓君择臣，臣择君，如同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张子房曾言：‘我王失其政事，不想褒州筑坛拜将之时。’就是这个道理。”
说完，刘封对农人一笑道：“若司马徽当真是许由一般的隐士，就算是有此等师父尚应割席离去，更何况这等劣徒，岂能留在身边？不知我这番回应，阁下可满意否？”
刘封的话让这个农人一愣，随即拱手道：“多谢公子教诲，既然如此，我愿为公子带路前往司马徽的居所。”
刘封一摆手笑道：“见过弟子，本公子已经没了再见司马徽的兴趣，反看老哥谈吐不凡，如老哥有暇，我却想讨一碗水喝，顺便和老哥随意谈谈。”
那农人一愣道：“公子，我不过是个农人。”
刘封笑道：“农人又如何，昔日的滕公夏侯婴不过是一车夫，舞阳侯（樊哙）乃是屠狗之辈，萧丞相更是小小的主吏掾，就连太祖高皇帝也无非是亭长出身，可见世间之人绝无以所操行业分贵贱的道理。”
那农人双眼一亮，当即点头道：“既然如此，还请公子稍后。”
随即对一旁的几个农人说了几句话，那几个人听了以后纷纷离开，不多时便带来了瓦罐清水还有一些野果菜蔬，刘封拉着楚离便和几个农人席地而坐饮水品果。
吃了两个果子，那农人道：“敢问公子此行当真是偶然路过？”
刘封笑道：“是也不是，我到襄阳有些杂事，如今事毕本想离去，忽然心有所感，便来到此处。”
那农人道：“不知公子何感？”
刘封笑道：“数月前，我家主公曾偶遇灾祸，曾在水镜庄躲避一晚，故此方有此行。”
那农人道：“公子所言可是刘皇叔？”
刘封道：“不错，正是......”家父两个字，刘封最终还是说不出口。
好在那农人并未感觉出不妥，开口道：“此事水镜庄无人不知，听闻刘皇叔后来得徐庶先生辅佐，后徐先生因故离去，又举荐了卧龙岗得孔明先生，现在想来皇叔已得贤臣了。”
刘封晒笑一声道：“徐先生的确已经离去，不过那个卧龙先生嘛，新野弹丸之地，岂能容下这等真龙？他自然还在卧龙岗躬耕。”
那农人一惊道：“那孔明乃是天下奇才，皇叔求贤若渴，为何得徐庶指点却不肯前往？”
刘封冷笑道：“因为被在下所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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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晌，那农人放开口道：“公子这是为何？”
刘封笑道：“无他，君择臣，臣择君而已，既然孔明必不愿出山，又何必强人所难？”
农人道：“公子岂不知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刘封道：“但我家主公无法满足诸葛孔明的欲望。”
农人道：“公子此言何意？”
刘封嗤笑一声道：“我家主公仁义之名遍布天下，天下英雄莫不感佩，就连奸雄曹孟德也不得不说一句‘天下英雄使君与操’，将自己甚至于放到后面。如果诸葛亮有心，自然不会难为我家主公，徐庶曾言，孔明必须我家主公亲往相请，哼哼，此等人物我们请不起，也不打算请。”
农人道：“公子刚刚所言孔明有欲，不知从何而知？”
刘封道：“从司马徽所言得知。”
那农人惊道：“水镜先生如何会说此等话？”
刘封道：“司马徽曾言，孔明曾说崔州平等人可做太守、刺史，而对自己笑而不答，又常自比管仲乐毅。可惜我家主公现在既没有齐桓公的地，也没有燕昭王的势。只好等我家主公做成齐桓、燕昭之后，再请他出山吃闲饭是了。”
这话说的那农人眼神变幻不定，直愣愣的看着刘封，过了半晌才道：“听公子言中之意，莫非是想让刘皇叔在不寻访贤臣辅佐的情况下化解目前的困境？”
刘封听了先是一愣，继而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轻快的笑声在原野中回荡，其中尽显澎湃之意。
笑罢，刘封开口道：“抱歉，老哥的话当真让我忍不住笑，所谓百步之内必有芳草，我家主公身边如今文武皆备，尽是贤臣，又何须多此一举。”
说到这里，刘封看向远处的水镜庄道：“我也曾听主公转述过司马徽的话，当日司马徽曾言：‘关、张、赵云，皆万人敌，惜无善用之之人。若孙乾、糜竺辈，乃白面书生，非经纶济世之才也。’此言实在可笑，再听老哥刚刚那么一说，故此实在忍不住笑意。”
农人道：“不知水晶先生所言有何可笑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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