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想要英雄(7)
什么时候起想要当的警察呢？
好像就是高中时期吧。
那时的邹泽楷还是位少年，有些瘦，称不上羸弱，但绝对不是个运动细胞发达的人。
总有人对他说
“你怎么这么胆小啊，怕这个，怕那个的，连虫子都怕。”
不算带有歧视的嘲讽，但总归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一字一句都落在了心里，并不好受。
于是他试着锻炼，试着让自己在面对各种事情时不怯场，不害怕。
跑步、俯卧撑、引体向上，以及尝试着与陌生人大胆地交谈。
但刻板印象已是如此，加上锻炼效果并不出众，还是瘦瘦弱弱的一个清秀少年，这让他越发苦恼起来。
有一天，一众男生捏着一只俗名叫做“花姑娘”的虫子来吓唬邹泽楷。
没有恶意，只是男生之间的玩闹罢了。
少年虽强装镇定的坐在椅子上不去理会，但胳膊上的汗毛早已不由自主地树立起来。
男生们嬉笑着往少年身上靠来，那只灰色为底，带有斑斑点点的红色透明翅膀的虫子挣扎着，数条细长好似枯枝的足到处挥舞，狰狞可怕。少年终究还是忍不住向一边仰过身子试图躲避。
“哈哈哈，还是怕了吧，就知道你胆子最小”
“胆小鬼，我来帮你练练”
有哄笑声传来，一众人有些得意。
算是个不大不小的恶作剧，所说的话也是开心之余的无心之语。
但，正是这些没有恶意的无心之语才最伤人心。
“你们够了，无不无聊，都是高中生了，怎么还跟个小学生一样欺负人。”
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带着一丝怒意从前方传来。
是班里一位出了名的脾气不太好的女生，虽然长得颇为好看，但直爽易怒的性格让男生们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相处。
众人面面相觑，之前开口的人自觉有些过火，向少年抱以歉意的尴尬一笑，随即散去。少年松了口气，望向女孩时她已经转过了头，只能看见轻轻垂在少女肩头的柔顺长发与纤细背影。
那一刻的少年有些愣愣出神。
再后来两人算是有些交集，但并不多，每次交谈时少年总是唯唯诺诺，相当怯场。少女倒是不在意，她天生活泼性格，总有说不完的话，好似叽叽喳喳的可爱麻雀。
少女总说她喜欢英雄，喜欢那奋不顾身舍己为人的英雄，警察、军人、消防员等等，都是她羡慕与喜欢的人，她尊重他们，敬仰他们，也想成为他们。
每当这种时候，少年看到脸上写满喜悦的少女时，都忍不住想开口说“我就想成为你口中那样的英雄”，但怯懦少年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盛夏刚过，蝉鸣还未停歇。
新学期的少年没有再见到过少女。
她转学去了另一座城市，提前没有任何消息，或者说就算有消息，还算不上朋友的少年也无从知晓。少年甚至连联系方式也未曾索要过，而今后的岁月里，分隔在两座城市的本就不怎么熟悉的两个人再也没有见到过对方。
时光缓缓如流水，抹去岸边青葱岁月无痕。
但被改变的东西终究是不会消失的，少年在高中毕业之际报考了警校，在一众笑着调侃“当初就是因为不想学习才加入警队的”的同期壮汉当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一直到毕业成为真正的警察，他骨子里的胆小还是存在，但因为高中时代少女的一句话，他的命运就此改变。
当那个要么本该是个程序员，要么做个金融白领的少年已不再是少年，当他躺倒在淋漓血泊当中，当师傅仰卧在身旁，空洞没有生机的眼神就那么死死地盯着他，剩下的的仿佛只有恐惧、愧疚、后悔以及不知所措。
“我可能不会当警察了。”
许久的沉默之后，坐在沙发上的邹泽楷给出了答案。
江恪生有些着急，这次讨要穿越的机会本就是件私事，是他靠面子求来的。要是走一般的程序他早就提前告诉邹泽楷该如何应对情报分析室的提问，他不在意邹泽楷穿越回去后是否会产生幻兽，因为他相信那个世界的他有实力解决此事。
但偏偏是三分局，偏偏是那个可以看透人心的少年，在他面前一切无从隐瞒，投机取巧的方法反而容易招来对方厌恶。
所以江恪生没有提前告知后辈邹泽楷，让他以最真实的情感来面对这位代理人兼职清理人的询问。
而现在邹泽楷却把最软弱的一面展示了出来。并不是说穿越者在穿越后不能选择其他的职业或道路，但管理局要的是穿越者可以重新挑战命运的勇气，只有心怀希望，才能努力向前，创造出属于自己的幻想乡。
而不是浑浑噩噩，逃避灾祸，最终又被新的灾祸所打到，从而萎靡不振，产生幻兽，危害国家与人民安全。
“那你要做什么，或者说，你想要什么样的人生？”
王亚航接着问道，神色平静，像是场面试中的严肃考官。
“可能……”
“不要说可能，我要准确的判断与抉择，如果觉得时间太紧还没想好，我可以给你时间，一个月都行。”
王亚航毫不客气地打断了邹泽楷的话。
“对，小航说的对，你再想想，咱不急，要不过两天在和他聊。”
江恪生在王亚航身后对邹泽楷挤眉弄眼的，他觉得以现在邹泽楷的想法绝对没戏，他得跟这个后辈商量商量几天对策，就算死马当活马医了。
邹泽楷自然不懂得这里边的弯弯绕绕与穿越者的评定标准，他只当是身怀超能力的前辈给他的一次穿越机会，只要自己答应，就能穿越回过去。
江恪生的脸早已经和中风时的口眼歪斜差不多了，精彩至极，但依旧是抛媚眼给瞎子看，邹泽楷完全不懂其意，反而开口回答
“没事，我想一会就行，不麻烦你们再跑一趟。”
王亚航猛地回头，江恪生立刻收起所有表情，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一副我什么都没做的真诚模样。
黑衣少年缓缓转回头说道
“好，那你想。”
不带有丝毫情感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内回荡着。
好像就是高中时期吧。
那时的邹泽楷还是位少年，有些瘦，称不上羸弱，但绝对不是个运动细胞发达的人。
总有人对他说
“你怎么这么胆小啊，怕这个，怕那个的，连虫子都怕。”
不算带有歧视的嘲讽，但总归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一字一句都落在了心里，并不好受。
于是他试着锻炼，试着让自己在面对各种事情时不怯场，不害怕。
跑步、俯卧撑、引体向上，以及尝试着与陌生人大胆地交谈。
但刻板印象已是如此，加上锻炼效果并不出众，还是瘦瘦弱弱的一个清秀少年，这让他越发苦恼起来。
有一天，一众男生捏着一只俗名叫做“花姑娘”的虫子来吓唬邹泽楷。
没有恶意，只是男生之间的玩闹罢了。
少年虽强装镇定的坐在椅子上不去理会，但胳膊上的汗毛早已不由自主地树立起来。
男生们嬉笑着往少年身上靠来，那只灰色为底，带有斑斑点点的红色透明翅膀的虫子挣扎着，数条细长好似枯枝的足到处挥舞，狰狞可怕。少年终究还是忍不住向一边仰过身子试图躲避。
“哈哈哈，还是怕了吧，就知道你胆子最小”
“胆小鬼，我来帮你练练”
有哄笑声传来，一众人有些得意。
算是个不大不小的恶作剧，所说的话也是开心之余的无心之语。
但，正是这些没有恶意的无心之语才最伤人心。
“你们够了，无不无聊，都是高中生了，怎么还跟个小学生一样欺负人。”
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带着一丝怒意从前方传来。
是班里一位出了名的脾气不太好的女生，虽然长得颇为好看，但直爽易怒的性格让男生们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相处。
众人面面相觑，之前开口的人自觉有些过火，向少年抱以歉意的尴尬一笑，随即散去。少年松了口气，望向女孩时她已经转过了头，只能看见轻轻垂在少女肩头的柔顺长发与纤细背影。
那一刻的少年有些愣愣出神。
再后来两人算是有些交集，但并不多，每次交谈时少年总是唯唯诺诺，相当怯场。少女倒是不在意，她天生活泼性格，总有说不完的话，好似叽叽喳喳的可爱麻雀。
少女总说她喜欢英雄，喜欢那奋不顾身舍己为人的英雄，警察、军人、消防员等等，都是她羡慕与喜欢的人，她尊重他们，敬仰他们，也想成为他们。
每当这种时候，少年看到脸上写满喜悦的少女时，都忍不住想开口说“我就想成为你口中那样的英雄”，但怯懦少年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盛夏刚过，蝉鸣还未停歇。
新学期的少年没有再见到过少女。
她转学去了另一座城市，提前没有任何消息，或者说就算有消息，还算不上朋友的少年也无从知晓。少年甚至连联系方式也未曾索要过，而今后的岁月里，分隔在两座城市的本就不怎么熟悉的两个人再也没有见到过对方。
时光缓缓如流水，抹去岸边青葱岁月无痕。
但被改变的东西终究是不会消失的，少年在高中毕业之际报考了警校，在一众笑着调侃“当初就是因为不想学习才加入警队的”的同期壮汉当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一直到毕业成为真正的警察，他骨子里的胆小还是存在，但因为高中时代少女的一句话，他的命运就此改变。
当那个要么本该是个程序员，要么做个金融白领的少年已不再是少年，当他躺倒在淋漓血泊当中，当师傅仰卧在身旁，空洞没有生机的眼神就那么死死地盯着他，剩下的的仿佛只有恐惧、愧疚、后悔以及不知所措。
“我可能不会当警察了。”
许久的沉默之后，坐在沙发上的邹泽楷给出了答案。
江恪生有些着急，这次讨要穿越的机会本就是件私事，是他靠面子求来的。要是走一般的程序他早就提前告诉邹泽楷该如何应对情报分析室的提问，他不在意邹泽楷穿越回去后是否会产生幻兽，因为他相信那个世界的他有实力解决此事。
但偏偏是三分局，偏偏是那个可以看透人心的少年，在他面前一切无从隐瞒，投机取巧的方法反而容易招来对方厌恶。
所以江恪生没有提前告知后辈邹泽楷，让他以最真实的情感来面对这位代理人兼职清理人的询问。
而现在邹泽楷却把最软弱的一面展示了出来。并不是说穿越者在穿越后不能选择其他的职业或道路，但管理局要的是穿越者可以重新挑战命运的勇气，只有心怀希望，才能努力向前，创造出属于自己的幻想乡。
而不是浑浑噩噩，逃避灾祸，最终又被新的灾祸所打到，从而萎靡不振，产生幻兽，危害国家与人民安全。
“那你要做什么，或者说，你想要什么样的人生？”
王亚航接着问道，神色平静，像是场面试中的严肃考官。
“可能……”
“不要说可能，我要准确的判断与抉择，如果觉得时间太紧还没想好，我可以给你时间，一个月都行。”
王亚航毫不客气地打断了邹泽楷的话。
“对，小航说的对，你再想想，咱不急，要不过两天在和他聊。”
江恪生在王亚航身后对邹泽楷挤眉弄眼的，他觉得以现在邹泽楷的想法绝对没戏，他得跟这个后辈商量商量几天对策，就算死马当活马医了。
邹泽楷自然不懂得这里边的弯弯绕绕与穿越者的评定标准，他只当是身怀超能力的前辈给他的一次穿越机会，只要自己答应，就能穿越回过去。
江恪生的脸早已经和中风时的口眼歪斜差不多了，精彩至极，但依旧是抛媚眼给瞎子看，邹泽楷完全不懂其意，反而开口回答
“没事，我想一会就行，不麻烦你们再跑一趟。”
王亚航猛地回头，江恪生立刻收起所有表情，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一副我什么都没做的真诚模样。
黑衣少年缓缓转回头说道
“好，那你想。”
不带有丝毫情感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内回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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