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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童年

    小时候,许愿只是将舞蹈当做兴趣来学。看着舞台上裙摆翩翩的舞者,一颗喜欢舞蹈的种子已在女孩儿心中悄悄扎根。小学一年级的许愿提出想学舞蹈后,妈妈便一再提醒,学任何东西都需要坚持,喜欢的话,就不要半途而废,而且要认真去学哦。许愿一口答应下来,爸爸妈妈便在少年宫给她报了兴趣班。

    四年级时,许愿被编入表演班。相比之前,许愿更辛苦了,不仅要正常上课,时不时有表演需要排练,学习上也不能落下。

    第一次表演,许愿走进大礼堂,舞台很大,走上舞台,很安静,只打下一束光,打在领舞身上。随着音乐一个重音响起,灯变亮了,大家都一齐舞起来了。舞毕,掌声轰的响起,许愿胸口一下一下起伏,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老师也知道孩子们的辛苦,给她们准备了小礼物。妈妈给许愿录了录像,这翩翩起舞的样子正是女孩儿向往已久的。很神奇,所有的辛苦都因舞台上那几分钟的表演而烟消云散。许愿不仅想继续跳下去,还想做领舞。希望有一束光为她而点亮,整个礼堂因她而安静,许愿明白了自己的心,她就是想要成为这样的舞者啊!

    想起电视节目里,曾经深深吸引许愿的舞者优美的舞姿所带给女孩儿的震撼,许愿明白自己还远远不够,想成为舞台上那样打动人心的存在还远远不够!她想更进一步学习舞蹈!

    可是事情往往不尽人意,五年级时,爸爸生意亏损,整日借酒浇愁,与妈妈也经常吵架,吵得越来越凶,许愿一个人在房间里听着外面激烈的吵架声,默默流泪,她害怕、难过,这样的情绪紧紧地包裹着女孩儿,压的她喘不过气。女孩儿学舞蹈报兴趣班要花钱,自然是没有继续。后来,父母离异,女孩儿跟着爸爸,爸爸因为离婚幡然醒悟,去了国外打拼,许愿便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妈妈有时会来看看女孩儿,带给她很多零食、一些漂亮的衣服,生活也渐渐恢复了平静,可是从前的温暖确实是少了。

    有一天妈妈再来看女孩儿时,拉着女孩儿的手摸上了自己的肚子,许愿有些不明所以,抬起头看着妈妈,妈妈一如往常露出笑容,可是那天却带了一丝苦涩:对不起,我有了新的家庭,以后可能来看你的次数会少一点。许愿瞬间明白了什么,盯着自己的手摸了摸妈妈的肚子,她明白的,自从父母离异她就猜到了可能会有这一天,尽管她也不希望看到这一天,但是……她多想说一句没事的,妈妈还是我的妈妈。可是说不出来,喉咙似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动了动嘴,却没有声音。女孩儿心里并不开心,妈妈有了新的家庭,她一点儿也不高兴。虽然妈妈生下了她,可是还能算是她的妈妈吗。

    眼前的人蹲下来用大拇指轻轻在自己脸颊上抹了抹,将女孩儿的思绪拉了回来,女孩儿这才意识到自己溢出眼眶的泪水,好像泪腺的阀门打开了似的,眼泪就这么不住地流,趴在妈妈肩头,浸湿了妈妈的衣服。妈妈看着哭花了脸的女孩儿,心如刀绞,眼里同样浸满了泪水。抱着她,一闭眼,一颗泪珠就顺着脸颊滚落下来。相拥哭了许久,妈妈抹干了脸上的眼泪,拉起女孩儿,轻声说:“你一定要坚强、快乐的去生活,妈妈永远爱你,因为你是妈妈身上掉下的肉,这一点是不会变的。”女孩儿再次将头埋进妈妈怀里,是啊,妈妈的爱是不会变的。

    虽然妈妈来的时候确实少了些,但是女孩儿和妈妈还是经常通过手机交流,她们还是深爱着彼此。女孩儿的爷爷奶奶心疼她,待她不是一般好,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爸爸在国外发展也还不错,常常打电话关心女孩儿的生活,钱是少不了,还时常寄回家一些小玩意儿。女孩儿生活倒也算不错。

    在这变化的日子里,女孩儿学会了坚强,学会了独立。离了舞蹈一年多,女孩儿才发现自己完全离不开舞蹈,曾经练功的痛,练舞的累,现在却好想再次感受。想重新捡起来,便自己在床上练功,可是一疼起来、累起来,自己哪里肯练那么狠。许愿真切感受到回功的痛苦,从前能做到的,现在已经做不到了,只有加倍的疼痛,只是又不愿意就这么算了,反反复复,进步也不明显。

    一次偶然,许愿去剧院看了一场舞剧,真是精彩绝伦,情感感人至深,女孩儿虽不能完全读出舞蹈所表达的内容,确是被舞蹈所吸引。与电视里有所不同,几分钟的舞蹈,眼花缭乱的技巧动作着实漂亮,舞剧讲述的是一个故事,深深触动着观众的内心,许愿忘记了鼓掌,沉浸在舞剧中久久不能自拔,眼含热泪,女孩儿暗暗下决心,一定要学舞,一定要成为舞台上打动人心的存在!她记下了舞剧中女主角的名字,刘筱月,好想有一天能和她一样起舞啊!她鼓起勇气和爸爸说想走舞蹈专业,爸爸对女孩儿一直心怀愧疚,看她说得坚定,便给她找了个舞蹈机构学习舞蹈。

    十二岁,许愿开始了专业的舞蹈训练。十二岁的年纪,不算小了。

    每周四次课,周二和周五一个半小时,周末每天两个小时。许愿常常一放学就要赶去上舞蹈课,提前吃点面包垫垫肚子,又不能吃太多,上完课才吃晚饭,然后赶紧把作业写完基本就到了睡觉时间。因为许愿本来已经在上初一,爸爸也怕许愿觉得辛苦会放弃,就没有送她上舞校。空了这么段时间没练了,再练起来也还是辛苦,更何况从前只是兴趣班,现在可是要以专业水平去要求自己。

    许愿自然有些跟不上,最大的问题是她不会什么技巧,虽然也没什么很难的技巧,可是有时难免会一不小心摔跤,这里青一块那里紫一块,最心疼的还是许愿的爷爷奶奶,看着女孩儿身上的伤,只能轻轻地给她擦药。

    后来,爸爸看着女儿学得坚定,不想她学业压力太大,就将女孩转去舞校上课。舞校文化课压力确实少了不少,但是练舞也紧的多。为了减轻爷爷奶奶的负担,许愿开始了住校生活,周末才回去一次,每次爷爷奶奶都做好一桌子菜盼着女孩儿回来,总觉得女孩儿吃得太少,太瘦了。可是学舞怎么能太胖呢?许愿也不想惹得爷爷奶奶心疼,只说自己真的吃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