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老刘头
锤法简单，只是两个时辰易长生就能照猫画虎演示一番，不过威力却不及老刘头的万一。
易长生微微皱眉，不知问题出在何处。
“长生，无需气馁，这百斤大锤寻常武者不动用内力想挥舞都难，你能施展这锤法，为师心满意足，为师本是一铁匠天生就有数百斤巨力，蛮夷入侵我赵国之时，应召入伍，几十年征战下来，悟得这杀人之术，有了这力气傍身迟迟没有修习内力，等暮年之时想修内力延年益寿，才知为时已晚。
为师看你呼吸平缓，似乎已有内功心法，不知是何门派的心法”
易长生把华阳真经之事说了出来。
老刘头虽不是武林中人也略知江湖之事，连连赞叹华阳真君真乃大丈夫。
想当初老刘头因为一本普通的武道心法奔波几年才得到残册，没想到华阳真君会把这华阳真经公之于众。
“长生，你能习得华阳真经只怕武道天赋极高，望日后多加勤勉，再配合为师这乱战锤法，军中武将必有你一席之地”
此时天色已晚，钟鸣之声响起。
老刘头带着他来到院中一处侧房之中。
“长生，你以后就住于此，一日三餐自有女眷来送吃食”
老刘头刚走不久，就有一名女人轻敲房门。
“公子，奴家为你送晚餐过来”
易长生有些恍惚，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
门外女子又开始敲门，他才起身开门。
房门刚打开，一阵香味扑鼻，一名身穿白衫的女子走了进来。
白衫女子双衫红晕，头上扎着两个马尾辫，看模样和他年龄相仿。
女子端的盘子上放着三个四个盘子和一个海碗。
易长生微微皱眉。
“姑娘，可否再去端五份过来”
易长生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和女子说话，脸上有些发烫。
女子放下盘子匆匆而去，易长生看着桌子上的饭菜有些发呆。
三菜一汤份量虽不多，里面的食材都是珍贵之物，对于武者有莫大的好处，此时肚中咕咕响起，易长生开始狼吞虎咽，当喝完最后一口汤的时候，他盘膝打坐，引导内力穿行在经脉之中。
不多时，敲门中又起，这次四名女子鱼惯而入，每人端着一份饭菜。
他吃完第五份之时，实在不好意思再麻烦众女子。
一夜无话，鸡鸣之时，按照华阳真经开始运转周天。平旦之时，老刘头在外吆喝。
易长生急忙跑出门外，老刘头身边多了一排排小袋子，吴府之中也有这种沙袋，他在四年前就用过。
易长生不等老刘头说话就接过沙袋，他刚拿住袋子之时，脸上露出苦色。
这袋子里面不是沙子，比沙子只怕重了十数倍。
老刘头把一排袋子绑在他的腿上，两人沿着一处侧门出了兵阁。
守门的军士见到老刘头脸上露出崇拜之色，更是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一老一少，沿着赵都城的街道折返一圈，此时易长生呼吸急促，已无法抬腿半步。
老刘头不知从哪里拿出的鞭子，易长生每慢半步就会有鞭子落下，等他回来之时东方已露出一抹红光。
侧门那名军士看着全身湿透的少年多少有些同情，急忙对着老刘头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老刘头的小院，一把黑色短刀从老刘头的屋中取出。
老刘头对着他一扔，易长生伸手接住，刀鞘之上攀爬着一条五爪黑龙，他轻轻一抽，一抹亮光映入眼中。
“长生，此刀要是能有百斤重量才适合你，虽只有几十斤也勉强够用。
为师行军打仗几十年，除了一套锤法，还有这刀法和箭法。
锤法日中之后提炼铁精之时自能练习，这刀法日出之时练习刚好，依然是老刘头先施展一遍，刀法朴实，无任何繁杂招式。
一转眼，来到兵阁已有半年，每月准时去彭记酒楼送兵阁所见所闻，第二月之时，彭记酒楼丁字包房里还放着十两碎银，练武之人消耗极大，他拿着这十两银子只买到两味补气养血的药物。
这半年易长生身体长高了少许，原先瘦弱的少年身上肌肉虬结，每日风吹日晒脸颊显得少年老成。
“长生，为师的武道功法你已掌握的七七八八，外炼之法贵在坚持，为师要离开了”
“师父，为何”
“吃着皇粮，自然听从朝廷派遣，本以为能在兵阁之中安度晚年，没想到临了还得去北凉秣兵厉马”
老刘头满脸的无奈，让他也多少凉意。
“长生，兵阁是处险地，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征兆，为师帮你某得一份文书的差事，只是每日做些记录，这份差事虽没有多少油水，养家糊口还是绰绰有余”
易长生急忙拜谢，父母逝去之后，世上再无关心他的人，老刘头如此对他，他心中难免多了些愧疚，忍不住想把魔教细之事全盘托出。
老刘头带着他走出兵阁，来到一个名叫军需司的地方。
军需司是个好地方，掌管赵国军饷粮草的划拨，从里面出来的官员无不昂首挺胸。
易长生自然和官员粘不了边，他此时只是军需司的文书，每日奋书疾笔，写写画画，挣那碎银几两，勉强户口。
兵阁那小院在老刘头离开之后就被收回，不得已只能在赵都偏僻处租住一间屋舍，此地都是堆积着商旅的货物，鲜有人居住。
屋中有些简陋，一床一桌，文书之事倒也轻松，每日只需一个时辰写写画画，也不耗费太多精力，其余时间自由安排。
半夜，屋中转冷，长生冻的瑟瑟发抖，他出门一看才知有白雪飘落。
春去冬来，老刘头已去北凉一年，千面护法所扮的管家早在数月前失踪，每月他按时递上所谓的情报，或多或少能领些银子贴补家用，昨日他又一次去彭记酒楼，这次丁字包间内拿到一个包袱。
包袱中十两碎银，一件衣衫，一张纸条
他看完纸条的内容沉默很久，最后把信扔进燃烧的炭火之中。
魔教的细作岂是那么容易当的。
今天下三分，赵国最强，江州次之，北凉虽名义上属赵国，李森反叛之心尤甚，老刘头只怕在北凉的日子更加艰难。
纸条中让他到来顺赌坊一叙。
他来了赵都两年也多少耳闻来顺赌坊的名号，赌坊中的佼佼者，据说有皇家背景。
易长生有些无奈，细作之人最易夭折，不过他也无可奈何，只怕他不依纸条中记载行事，第二日他便曝尸街头。
第二日，他早早回到小屋，等掌灯之时，穿上那套衣衫，趁着月色往来顺赌坊行去。
来顺赌坊，喧嚣之音，呼喊之声让他有些不习惯，他更喜欢写写画画，如果他能脱离魔门去当个教书匠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刚走进赌坊就听见有人喊阿三之名，他愣了一时，急急答应。
三楼，精瘦的老者正在叫阿三之名，长生三步并做两步往三楼走去，一个不小心差点从楼梯上跌落。
“如此做派，如何成事，昔日装傻充愣的本事哪里去了”
易长生顿时明白此人是谁。
“弟子知错了”
“进来吧，把你扔在兵阁之中也无照料，本想让你盘上老刘头的大树，没想到老刘头竟离京了，不过军需司也是不错的去处”
长生跟着千面护法走进一间小门之中，小门之中别有洞天，宽敞的房间，巨大的铜镜把二楼一楼之人看的清清楚楚。
“长生，把你的手伸出来让老夫看看”
易长生虽有些不愿，也不敢忤开罪千面护法。
千面护法握着他两只手仔细端详，不住点点头。
“老夫果然没有看错，果然是空空玉枝，看来偷儿师兄后继有人了”
就在这时屋中进来一人，满头白发，贼眉鼠眼，盯着他的手一动不动。
“千面老儿，你居心不良，如此良才美玉此时才带到老夫跟前”
“师兄勿怪，师弟之前也不知空空玉枝是何物，更不知你这一脉传人如此难寻”
两人那你一言我一语易长生听得一清二楚。
易长生悬着的心顿时放下，这偷儿只怕要收他为徒，此时他明白自己以后要摆脱奴仆的身份了，只要不做出叛逆之事，魔教不会再要他性命。
白发老头沿着他的身体转了几次口中讷讷自语。
“不错，不错”
“小子，你修的是何功法”
易长生抽回双手低声说道。
“华阳真经”
白发偷儿哈哈大笑起来。
千面护法和白发偷儿两人嘀咕几句安排了长生的前程。
来顺赌坊不远处，不大不小的四合之院，院中假山池塘，偶尔还能听见几声鸟鸣，洁白的明月照在偷儿的脸颊之上，长生对偷儿多了一丝害怕。
偷儿进门之后，在一座假山旁，轻轻扣动一下，轰隆隆响起。
假山下露出黑黝黝的洞口，洞口有石阶铺下，潮湿之气铺面而来，石阶尽头有流水声传来。
白发偷儿才开始交代来历。
老朽并不非魔教中人，之所以在魔教委身，只因一个赌约。
白发偷儿并没有继续说赌约之事，而是介绍师门传承。
空空门传到为师这一代足有二十三代，据师门典籍记载祖师为躲避仇家来此地隐居。
师门几次经历劫难，典籍所剩无几，偶有典籍记载为师也不曾参悟透测。
为师修炼的内功心法也非师门传承，比不上徒儿的华阳真经。
“师父能和千面护法平辈论交，怎会比不上华月真人”
偷儿并未纠结此事，两人来到一处石台跟前。
白发偷儿轻抚石壁，一间石室出现在眼前。
案榻之上挂着一副画像，偷儿点起火夹子，室内亮了起来。
画像上之人剑眉星目，长相和偷儿师门没有半分干系。
偷儿此时也是满脸豪气。
祖师乃神仙中人和我等凡夫熟子自然不能相比，行了三跪九叩大礼之后，你就是空空门第二十四代传人了。
易长生犹如梦境，昨日还是魔教的细作，今日竟成宗门传人，从吴府出来先是老刘头再到偷儿，这难道就是说书先生口中的江湖奇遇。
三跪九叩之后，偷儿拿出一本厚厚的书籍，偷儿开始讲述，入门仪式足足持续一个时辰。
这书原来是空空门的传承之宝，书的前面是不知名的兽皮装订，后面是泛黄的纸张，一看就知道后加进去的。
两人从石室出来已是深夜，易长生顺其自然的在小院住了下来。
第二日，天还没有亮，易长生就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出门早练，偷儿不知何时来到他的身后。
“长生，这是要去哪里”
“弟子有早练习惯”
“刘PY将军训练之法也有可取之处，可惜你在将军呆的时间太短，如果能常伴左右，赵国必有你一席之地”
易长生听到刘PY三字也是一惊，没想到老刘头竟是传说中的战神。
“怎么了，小子，是不是后悔离开刘将军了，将军不带你去北凉自有他的道理，要是你去北凉，偷儿还错失你这徒儿”
“哪有什么后悔，弟子出身微末，本是魔教奴仆，生死自不能定，有口饭吃已知足”
师徒二人闲聊片刻，开始修炼空空门的功法，小院之中，微弱的呻吟声不断响起，偷儿在院中来回踱步，似乎很是焦急。
“祖师爷显灵，祖师爷显灵”
空空回春之法持续九九八十一日，偷儿每日细心照料起居，军需司那边已让人带了口信，文书使也没有过多为难他，只令他风寒痊愈之后来司中复命。
八十一日，院中再无呻吟声响起，偷儿急忙走入屋中，长生盘膝而坐，双手翻动，此时做了收功之姿。
“长生，可有空空宝典中的气感”
“幸不辱命”
偷儿一怔，讷讷道，这空空宝典难道真是仙法，长生有成仙之资。
偷儿一会哭，一会笑，全身真气外露，屋中桌椅皆碎。
长生躲在软榻的角落中，生怕真气扫到，他也是习武之人，知道这是走火入魔之兆，外人不可打扰。
易长生微微皱眉，不知问题出在何处。
“长生，无需气馁，这百斤大锤寻常武者不动用内力想挥舞都难，你能施展这锤法，为师心满意足，为师本是一铁匠天生就有数百斤巨力，蛮夷入侵我赵国之时，应召入伍，几十年征战下来，悟得这杀人之术，有了这力气傍身迟迟没有修习内力，等暮年之时想修内力延年益寿，才知为时已晚。
为师看你呼吸平缓，似乎已有内功心法，不知是何门派的心法”
易长生把华阳真经之事说了出来。
老刘头虽不是武林中人也略知江湖之事，连连赞叹华阳真君真乃大丈夫。
想当初老刘头因为一本普通的武道心法奔波几年才得到残册，没想到华阳真君会把这华阳真经公之于众。
“长生，你能习得华阳真经只怕武道天赋极高，望日后多加勤勉，再配合为师这乱战锤法，军中武将必有你一席之地”
此时天色已晚，钟鸣之声响起。
老刘头带着他来到院中一处侧房之中。
“长生，你以后就住于此，一日三餐自有女眷来送吃食”
老刘头刚走不久，就有一名女人轻敲房门。
“公子，奴家为你送晚餐过来”
易长生有些恍惚，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
门外女子又开始敲门，他才起身开门。
房门刚打开，一阵香味扑鼻，一名身穿白衫的女子走了进来。
白衫女子双衫红晕，头上扎着两个马尾辫，看模样和他年龄相仿。
女子端的盘子上放着三个四个盘子和一个海碗。
易长生微微皱眉。
“姑娘，可否再去端五份过来”
易长生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和女子说话，脸上有些发烫。
女子放下盘子匆匆而去，易长生看着桌子上的饭菜有些发呆。
三菜一汤份量虽不多，里面的食材都是珍贵之物，对于武者有莫大的好处，此时肚中咕咕响起，易长生开始狼吞虎咽，当喝完最后一口汤的时候，他盘膝打坐，引导内力穿行在经脉之中。
不多时，敲门中又起，这次四名女子鱼惯而入，每人端着一份饭菜。
他吃完第五份之时，实在不好意思再麻烦众女子。
一夜无话，鸡鸣之时，按照华阳真经开始运转周天。平旦之时，老刘头在外吆喝。
易长生急忙跑出门外，老刘头身边多了一排排小袋子，吴府之中也有这种沙袋，他在四年前就用过。
易长生不等老刘头说话就接过沙袋，他刚拿住袋子之时，脸上露出苦色。
这袋子里面不是沙子，比沙子只怕重了十数倍。
老刘头把一排袋子绑在他的腿上，两人沿着一处侧门出了兵阁。
守门的军士见到老刘头脸上露出崇拜之色，更是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一老一少，沿着赵都城的街道折返一圈，此时易长生呼吸急促，已无法抬腿半步。
老刘头不知从哪里拿出的鞭子，易长生每慢半步就会有鞭子落下，等他回来之时东方已露出一抹红光。
侧门那名军士看着全身湿透的少年多少有些同情，急忙对着老刘头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老刘头的小院，一把黑色短刀从老刘头的屋中取出。
老刘头对着他一扔，易长生伸手接住，刀鞘之上攀爬着一条五爪黑龙，他轻轻一抽，一抹亮光映入眼中。
“长生，此刀要是能有百斤重量才适合你，虽只有几十斤也勉强够用。
为师行军打仗几十年，除了一套锤法，还有这刀法和箭法。
锤法日中之后提炼铁精之时自能练习，这刀法日出之时练习刚好，依然是老刘头先施展一遍，刀法朴实，无任何繁杂招式。
一转眼，来到兵阁已有半年，每月准时去彭记酒楼送兵阁所见所闻，第二月之时，彭记酒楼丁字包房里还放着十两碎银，练武之人消耗极大，他拿着这十两银子只买到两味补气养血的药物。
这半年易长生身体长高了少许，原先瘦弱的少年身上肌肉虬结，每日风吹日晒脸颊显得少年老成。
“长生，为师的武道功法你已掌握的七七八八，外炼之法贵在坚持，为师要离开了”
“师父，为何”
“吃着皇粮，自然听从朝廷派遣，本以为能在兵阁之中安度晚年，没想到临了还得去北凉秣兵厉马”
老刘头满脸的无奈，让他也多少凉意。
“长生，兵阁是处险地，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征兆，为师帮你某得一份文书的差事，只是每日做些记录，这份差事虽没有多少油水，养家糊口还是绰绰有余”
易长生急忙拜谢，父母逝去之后，世上再无关心他的人，老刘头如此对他，他心中难免多了些愧疚，忍不住想把魔教细之事全盘托出。
老刘头带着他走出兵阁，来到一个名叫军需司的地方。
军需司是个好地方，掌管赵国军饷粮草的划拨，从里面出来的官员无不昂首挺胸。
易长生自然和官员粘不了边，他此时只是军需司的文书，每日奋书疾笔，写写画画，挣那碎银几两，勉强户口。
兵阁那小院在老刘头离开之后就被收回，不得已只能在赵都偏僻处租住一间屋舍，此地都是堆积着商旅的货物，鲜有人居住。
屋中有些简陋，一床一桌，文书之事倒也轻松，每日只需一个时辰写写画画，也不耗费太多精力，其余时间自由安排。
半夜，屋中转冷，长生冻的瑟瑟发抖，他出门一看才知有白雪飘落。
春去冬来，老刘头已去北凉一年，千面护法所扮的管家早在数月前失踪，每月他按时递上所谓的情报，或多或少能领些银子贴补家用，昨日他又一次去彭记酒楼，这次丁字包间内拿到一个包袱。
包袱中十两碎银，一件衣衫，一张纸条
他看完纸条的内容沉默很久，最后把信扔进燃烧的炭火之中。
魔教的细作岂是那么容易当的。
今天下三分，赵国最强，江州次之，北凉虽名义上属赵国，李森反叛之心尤甚，老刘头只怕在北凉的日子更加艰难。
纸条中让他到来顺赌坊一叙。
他来了赵都两年也多少耳闻来顺赌坊的名号，赌坊中的佼佼者，据说有皇家背景。
易长生有些无奈，细作之人最易夭折，不过他也无可奈何，只怕他不依纸条中记载行事，第二日他便曝尸街头。
第二日，他早早回到小屋，等掌灯之时，穿上那套衣衫，趁着月色往来顺赌坊行去。
来顺赌坊，喧嚣之音，呼喊之声让他有些不习惯，他更喜欢写写画画，如果他能脱离魔门去当个教书匠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刚走进赌坊就听见有人喊阿三之名，他愣了一时，急急答应。
三楼，精瘦的老者正在叫阿三之名，长生三步并做两步往三楼走去，一个不小心差点从楼梯上跌落。
“如此做派，如何成事，昔日装傻充愣的本事哪里去了”
易长生顿时明白此人是谁。
“弟子知错了”
“进来吧，把你扔在兵阁之中也无照料，本想让你盘上老刘头的大树，没想到老刘头竟离京了，不过军需司也是不错的去处”
长生跟着千面护法走进一间小门之中，小门之中别有洞天，宽敞的房间，巨大的铜镜把二楼一楼之人看的清清楚楚。
“长生，把你的手伸出来让老夫看看”
易长生虽有些不愿，也不敢忤开罪千面护法。
千面护法握着他两只手仔细端详，不住点点头。
“老夫果然没有看错，果然是空空玉枝，看来偷儿师兄后继有人了”
就在这时屋中进来一人，满头白发，贼眉鼠眼，盯着他的手一动不动。
“千面老儿，你居心不良，如此良才美玉此时才带到老夫跟前”
“师兄勿怪，师弟之前也不知空空玉枝是何物，更不知你这一脉传人如此难寻”
两人那你一言我一语易长生听得一清二楚。
易长生悬着的心顿时放下，这偷儿只怕要收他为徒，此时他明白自己以后要摆脱奴仆的身份了，只要不做出叛逆之事，魔教不会再要他性命。
白发老头沿着他的身体转了几次口中讷讷自语。
“不错，不错”
“小子，你修的是何功法”
易长生抽回双手低声说道。
“华阳真经”
白发偷儿哈哈大笑起来。
千面护法和白发偷儿两人嘀咕几句安排了长生的前程。
来顺赌坊不远处，不大不小的四合之院，院中假山池塘，偶尔还能听见几声鸟鸣，洁白的明月照在偷儿的脸颊之上，长生对偷儿多了一丝害怕。
偷儿进门之后，在一座假山旁，轻轻扣动一下，轰隆隆响起。
假山下露出黑黝黝的洞口，洞口有石阶铺下，潮湿之气铺面而来，石阶尽头有流水声传来。
白发偷儿才开始交代来历。
老朽并不非魔教中人，之所以在魔教委身，只因一个赌约。
白发偷儿并没有继续说赌约之事，而是介绍师门传承。
空空门传到为师这一代足有二十三代，据师门典籍记载祖师为躲避仇家来此地隐居。
师门几次经历劫难，典籍所剩无几，偶有典籍记载为师也不曾参悟透测。
为师修炼的内功心法也非师门传承，比不上徒儿的华阳真经。
“师父能和千面护法平辈论交，怎会比不上华月真人”
偷儿并未纠结此事，两人来到一处石台跟前。
白发偷儿轻抚石壁，一间石室出现在眼前。
案榻之上挂着一副画像，偷儿点起火夹子，室内亮了起来。
画像上之人剑眉星目，长相和偷儿师门没有半分干系。
偷儿此时也是满脸豪气。
祖师乃神仙中人和我等凡夫熟子自然不能相比，行了三跪九叩大礼之后，你就是空空门第二十四代传人了。
易长生犹如梦境，昨日还是魔教的细作，今日竟成宗门传人，从吴府出来先是老刘头再到偷儿，这难道就是说书先生口中的江湖奇遇。
三跪九叩之后，偷儿拿出一本厚厚的书籍，偷儿开始讲述，入门仪式足足持续一个时辰。
这书原来是空空门的传承之宝，书的前面是不知名的兽皮装订，后面是泛黄的纸张，一看就知道后加进去的。
两人从石室出来已是深夜，易长生顺其自然的在小院住了下来。
第二日，天还没有亮，易长生就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出门早练，偷儿不知何时来到他的身后。
“长生，这是要去哪里”
“弟子有早练习惯”
“刘PY将军训练之法也有可取之处，可惜你在将军呆的时间太短，如果能常伴左右，赵国必有你一席之地”
易长生听到刘PY三字也是一惊，没想到老刘头竟是传说中的战神。
“怎么了，小子，是不是后悔离开刘将军了，将军不带你去北凉自有他的道理，要是你去北凉，偷儿还错失你这徒儿”
“哪有什么后悔，弟子出身微末，本是魔教奴仆，生死自不能定，有口饭吃已知足”
师徒二人闲聊片刻，开始修炼空空门的功法，小院之中，微弱的呻吟声不断响起，偷儿在院中来回踱步，似乎很是焦急。
“祖师爷显灵，祖师爷显灵”
空空回春之法持续九九八十一日，偷儿每日细心照料起居，军需司那边已让人带了口信，文书使也没有过多为难他，只令他风寒痊愈之后来司中复命。
八十一日，院中再无呻吟声响起，偷儿急忙走入屋中，长生盘膝而坐，双手翻动，此时做了收功之姿。
“长生，可有空空宝典中的气感”
“幸不辱命”
偷儿一怔，讷讷道，这空空宝典难道真是仙法，长生有成仙之资。
偷儿一会哭，一会笑，全身真气外露，屋中桌椅皆碎。
长生躲在软榻的角落中，生怕真气扫到，他也是习武之人，知道这是走火入魔之兆，外人不可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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