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先立个小目标
“还可以干啥活？”笨手笨脚，一看就知道基本没有做过家务事的李白，帮着吴指南打扫完食厅后，跃跃欲试道：
看来这个少年郎突然脱离原生家庭的约束，结识新朋友，面对新环境后的新鲜感特别大嘛！
“我还要誊写背诵《颜氏家训·教子篇》，课业结束后再锻炼一个时辰左右，亥末前人定时分就该入房睡觉了。”
“那我啦？总不能让我枯坐陪你读书写字吧，要不，你练刀，我过过眼瘾。”
“再说，十二郎观你写字，尚有些潦乱，才刚练字不久吧？”李白微微皱起眉头，回想了一下看到吴指南书写的《劝学》：
吴指南白眼都懒得翻，龟儿又装逼，知道你《上阳台贴》一手好字，流传千古，也难得回怼这个性格飞扬直率的结客少年：
“凉菜，跟我去学堂，东岩师有很多藏书，但是没有传授你具体学识之前，你不能去乱翻老师藏书，等会我找一卷书给你看。”
“让我想想，你已经看过那么多典籍，应该给你找卷没看过书籍？”
“对了，东岩师有本南北朝时期《世说新语》，记录魏晋到南北朝初期一些名士言行与轶事，这仅仅是本志人、志怪小说，在你明日作出课业选择之前，东岩师也不会责怪我胡乱给你书看，你应该也没看过。”吴指南带着李白走进右边学堂。
“东墙书架第二层，右手数过来第三个黄褐色帙囊，帙囊上系着白色木签，里面藏书就是《世说新语》”。
“凉菜，这里众多藏书大部分是东岩师早年在各地书坊请搨（ta）书人手写，又请熟纸匠装裱。”
“另外东岩师每过五、六年要外出游历一趟，短则三五十日，长则三四个月，每次都带回一些书籍回来，或者自己撰写部分。”
“数百卷书籍，包含历代经、史、子、集和一些杂家记载，在三郎看来，全是东岩师最心爱之物。”
“据我所知，大娘一家原在洛阳时，和你家一样，都是豪富之家，东岩师为官之时，职田、禄米、俸料、润笔收入也颇为不菲。”
“如今却过得较为简朴，大部分钱财就是用在藏书和平时笔墨纸砚的耗度上。”
“所以，读书之人须爱惜书籍，今后，你观看此处藏书，一是轻拿轻放，避免损坏，二是牢记摆放顺序，不可乱了。”
“荔枝，你放心，十二郎岂是轻佻之辈，也是嗜书之人，自有分晓。”自从走进屋内，李白的眼睛就被这所学堂内卷帙浩繁的藏书所吸引，一边抬头环绕四周，一边郑重的回答：
点燃两座烛台，照亮已经昏暗的房内，李白跪坐在对面坐床上，在书案上展开卷轴，顷刻就沉浸在书本的世界，安静地判若两人。
蜡烛的火苗有些闪烁，折射在聚精会神读书写字的两位少年人脸庞上，烛光忽明忽暗丝毫没有影响他们对知识的渴望，静谧空间里时间缓缓地流淌着......
当吴指南正写到：“我有一儿，年已十七，颇晓书疏，教其鲜卑语及弹琵琶，稍欲通解，以此伏事公卿，无不宠爱”时，抬头凝视着对面的李白，嘴角泛起一丝诡笑......
已经誊写完毕的吴指南，看到李白还在全神贯注的看书，想了想：
“反正时间还早，我这会儿起身出门锻炼，怕是要惊扰十二郎看书，算了，就像他说的，我字写得太难看，干脆再练一会儿字，以前节省着纸张怕耽搁东岩师著书，今日这土豪父子送了五百番长麻纸来，正好可以毫无顾忌的多练练字。”
“那就再抄写部分《急就篇》，他奶奶卖铺盖卷儿，古代生僻字就是太多，不时常写写，以后怕闹笑话！”
狸兔飞鼯狼麋麀，麇(jun)麈(zhu)麖(jing)麀(you)皮给履，吴指南又伏案继续一笔一划书写。
“啪”一声以手拍打书案的响亮声音从对面传出。
“岂有此理，曾豪言天下才有一石，曹植才高八斗，天下人共一斗，我独占一斗，康乐公谢灵运，既然被此篇曲解！”
“谢公平生轻世傲物，性情倜傥不羁，再加上爱游山玩水后诗意大发而屡出佳作，深被十二郎所仰慕！”
“荔枝，你来看看，此书《言语篇》有一则故事，借隐士孔淳之之口暗讽谢公喜戴曲柄笠，就是矫揉造作，不能希心高远。”李白有点愤愤不平道：
“远你妹啊！”
“你看看，长麻纸上我刚写好的字，被你一吓，滴了一滴墨汁，污损了！”
“东岩师曾经说过，后世之人单凭后世之人自己所处的环境、认知以及内心需求，来恣意评价历史上以往的各个人物、事迹、制度，那只能说是一种有失偏颇的“时代意见”，并不是真知灼见！你说是不，凉菜？”吴指南放下笔，想了想回答：
其实这句话不是赵蕤说的，吴指南记得是前世上学时，老师推介的一本书里的言语，书名忘记了，作者倒是记得-------钱穆先生。
在这里，只有假借赵蕤之言说出。
吴指南前世某相熟之人，看过几本书，就自认为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竟然口出狂言道：“很多古代先贤为博出名，一个个都故作高深，骨子里全是杠精，尤其是庄子、孟子等辈，把他们放在二十一世纪，根本写不出那些著作。”
吴指南的回答：“把你放在二千多年前，同样的历史条件和环境下，你屁都不如，更不能给后世留下任何精神财富，还大概率活不过三个月。”
种花家凡能读书写字之人，知识体系和文化渊源都是数千年以来，一代代先贤叠加而成，不能站在别人的肩膀上，转过头就讥讽别人肩膀矮了。
这不是典型的拿起碗吃饭说真香，放下筷子就骂娘------数典忘祖的蛆虫，呸~~~~！
“能说出这番话，东岩师果然是大贤啊！”李白感慨道：
“荔枝，你怎么又提起我妹了，今日听我阿耶介绍过我家人后，你都连续两次提起我妹了，月圆的确是个亭亭玉立的小娘子，别说，你俩还挺般配，要不我......”李白不停眨眼：
“打住，东岩师传授我的内功是纯阳童子功，大成之前不可近女色！”吴指南又撒了一个谎：
“凉菜，我连你妹李月圆一面都没见过，你再看看我此时身无分文，又无名望，娶妻不如毛线托托？”
吴指南的内心却是“俺的目标是星辰大海，怎么可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十五岁，还未成丁女的小妹子，贼心贼胆都没有！”
“我有一个梦想，梦想有一天，遍阅大唐大江南北美景与豪杰！”
“只是这上千万平方公里的疆域，没钱、没身份寸步难行啊！”
“不管了，先立个小目标！”
“凉菜走过的路，我尽量走，凉菜看过的妹子，我大大看！”吴指南已经开始想入非非：
吴指南递给李白一根长竹签，示意他夹在还未看完的书卷里，作个标记，卷起书籍后方便下次再看：
“走了，凉菜，不看书，该锻炼了。”
“我可不敢代师授徒，不过，等会给你说几个，东岩师传授的基础吐呴术，时常练着，也能强健身体，保持精力。”
“免得以后你像晌午演练剑招那时，后劲不足，练完还大喘息啦！”
“还有这等好事，哈哈哈，十二郎都在想象，以后骑马仗剑闯江湖，拔剑一怒为红颜！”
“快、快、快”李白一脸惊喜，斜瞟的眼珠充分暴露出他此时也在想入非非。
“红颜？原来你这个小凉菜也......”吴指南谨慎地看了看后院方向，走进李白身旁，压低声音：
“凉菜，偷偷告诉你，东岩师还懂房中术，他有一本藏书专门讲解这个，有次，东岩师和大娘回盐亭县探望族人，我一人在家，百无寂寥，无意间翻出这本书。”
“啧啧，那内容......，还有配图哦！”
“图上画了啥？”李白的好奇心被迅速调动起来：
“平踊、凤将雏、马摇蹄、丹穴凤游、山羊对树、申缱绻、白虎腾、吟猿抱树，背飞凫等三十六式！”
吴指南此时像个诱人犯花心的教唆犯：
“别说了，我还小，男女之事我不懂。”李白强作镇定，但是瞪大的瞳孔，泛红的双颊，急剧吞咽的喉结出卖了他。
吴指南故意嬉皮笑脸：“嘿嘿嘿，也是，我们都还是中男，还未成丁！”
“可怜三郎我啊，练的是纯阳童子功，也不知道猴年马月能大成？”
“不像凉菜你，成丁后就可以外出远游，大唐幅员辽阔，西域胡姬、江南吴姬、荆湘楚女、巴蜀小娘子、燕赵大妞、东鲁丽人、关中豪妇、岭南表妹、洛水美娃都能见识一番！”
“荔枝，你...我，我，我尿急了，先去趟茅厕啊！”李白双手前捂，冲向西南角的茅厕。
吴指南看着尿遁而去的李白自言自语道：“哎，唯一遗憾的就是，这个时代大概没有材料能纺出黑色丝状物，可惜！”
“除了黑色丝状物和白色丝状物，其他都是异端，想想真怀念！”
等到李白回到前院空旷处，吴指南已经进入“五龙蛰法”的练功姿势，只见吴指南侧卧在地，左脚屈膝，同时和右肘发力支撑着身体，右脚并于左腿之下凌空伸直，先是吐呴运劲到双手，十指如钩，慢慢变成左手掐子诀，直指生门，右手握剑诀，曲肱而枕。
舌抵上腭，目半垂，以眼对鼻，鼻对生门，开天门，闭地户，心内视，坎离会合，正是内日月交精气。
同时，气归元海，脐下丹田之处，呼吸数息之后，使二气左右交冲，元海窍脉洞开，顿时感觉脐下三寸，丹田处，有一股气膨胀着，如火烫汤淋。
再次调整呼吸后，缓慢间，恍惚焉，达到不呼自吸，不吸自呼，不提自提，不咽自咽的“三田一贯”之境界，即修炼时，上、中、下三个丹田气脉相贯，呼吸自如，思维虚静的现象。
李白不敢打搅正在练功的吴指南，静静的坐在一旁的藤制蒲团上，默默注视着。
等了大概一刻钟，吴指南睁开双眼，内劲已收，借着侧卧的姿势，干脆翻身用一双胳膊，一对足尖支撑，夹臀提腹，以肚子作为中心发力点，变成后世标准的“平板支撑”，抬脖看着李白道：
“凉菜，见谅啊，刚才内功锻炼时不能说话，现在是基础力量锻炼，可以说话了。”
“我大概还需要保持这个姿势小半个时辰，正好可以给你讲几个小法门，你先练着，比较简单，有什么疑问再问我。”
“好的，荔枝你说，我听着。”李白站起身来，活动了几下脖子和胳膊。
“不用起来，就盘坐蒲团上，把呼吸调整到自然顺畅。”
“记住，是用鼻子缓慢吸气，用嘴巴徐徐吐气，不可快，也不能搞错呼吸方式，变成嘴吸气，鼻子出气了，此为大忌，鼻子吸的是生气，嘴巴吐出的是浊气。”
“搭雀桥，哦，对了，就是舌头微微翘起，抵住上腭，再上下牙齿轻轻相互叩齿，叩齿三十六下，你嘴里会产生很多唾液，满了就吞咽下去，如果没叩齿到三十六下，唾液满了也一样吞咽下去，如果达了三十六下，不管满没满，定吞咽一次。”
“东岩师说，这叫叩天关，又曰鸣天鼓，不过鸣天鼓还有一种方式锻炼，你先练这种。”
“这样做的目的是通过舌尖轻触上腭，使你体内数条经脉互相接通，能够加强你身体里的内循环。”
“这是第一阶段，很简单，你先试试，适应了再接下来进入第二阶段”。
看来这个少年郎突然脱离原生家庭的约束，结识新朋友，面对新环境后的新鲜感特别大嘛！
“我还要誊写背诵《颜氏家训·教子篇》，课业结束后再锻炼一个时辰左右，亥末前人定时分就该入房睡觉了。”
“那我啦？总不能让我枯坐陪你读书写字吧，要不，你练刀，我过过眼瘾。”
“再说，十二郎观你写字，尚有些潦乱，才刚练字不久吧？”李白微微皱起眉头，回想了一下看到吴指南书写的《劝学》：
吴指南白眼都懒得翻，龟儿又装逼，知道你《上阳台贴》一手好字，流传千古，也难得回怼这个性格飞扬直率的结客少年：
“凉菜，跟我去学堂，东岩师有很多藏书，但是没有传授你具体学识之前，你不能去乱翻老师藏书，等会我找一卷书给你看。”
“让我想想，你已经看过那么多典籍，应该给你找卷没看过书籍？”
“对了，东岩师有本南北朝时期《世说新语》，记录魏晋到南北朝初期一些名士言行与轶事，这仅仅是本志人、志怪小说，在你明日作出课业选择之前，东岩师也不会责怪我胡乱给你书看，你应该也没看过。”吴指南带着李白走进右边学堂。
“东墙书架第二层，右手数过来第三个黄褐色帙囊，帙囊上系着白色木签，里面藏书就是《世说新语》”。
“凉菜，这里众多藏书大部分是东岩师早年在各地书坊请搨（ta）书人手写，又请熟纸匠装裱。”
“另外东岩师每过五、六年要外出游历一趟，短则三五十日，长则三四个月，每次都带回一些书籍回来，或者自己撰写部分。”
“数百卷书籍，包含历代经、史、子、集和一些杂家记载，在三郎看来，全是东岩师最心爱之物。”
“据我所知，大娘一家原在洛阳时，和你家一样，都是豪富之家，东岩师为官之时，职田、禄米、俸料、润笔收入也颇为不菲。”
“如今却过得较为简朴，大部分钱财就是用在藏书和平时笔墨纸砚的耗度上。”
“所以，读书之人须爱惜书籍，今后，你观看此处藏书，一是轻拿轻放，避免损坏，二是牢记摆放顺序，不可乱了。”
“荔枝，你放心，十二郎岂是轻佻之辈，也是嗜书之人，自有分晓。”自从走进屋内，李白的眼睛就被这所学堂内卷帙浩繁的藏书所吸引，一边抬头环绕四周，一边郑重的回答：
点燃两座烛台，照亮已经昏暗的房内，李白跪坐在对面坐床上，在书案上展开卷轴，顷刻就沉浸在书本的世界，安静地判若两人。
蜡烛的火苗有些闪烁，折射在聚精会神读书写字的两位少年人脸庞上，烛光忽明忽暗丝毫没有影响他们对知识的渴望，静谧空间里时间缓缓地流淌着......
当吴指南正写到：“我有一儿，年已十七，颇晓书疏，教其鲜卑语及弹琵琶，稍欲通解，以此伏事公卿，无不宠爱”时，抬头凝视着对面的李白，嘴角泛起一丝诡笑......
已经誊写完毕的吴指南，看到李白还在全神贯注的看书，想了想：
“反正时间还早，我这会儿起身出门锻炼，怕是要惊扰十二郎看书，算了，就像他说的，我字写得太难看，干脆再练一会儿字，以前节省着纸张怕耽搁东岩师著书，今日这土豪父子送了五百番长麻纸来，正好可以毫无顾忌的多练练字。”
“那就再抄写部分《急就篇》，他奶奶卖铺盖卷儿，古代生僻字就是太多，不时常写写，以后怕闹笑话！”
狸兔飞鼯狼麋麀，麇(jun)麈(zhu)麖(jing)麀(you)皮给履，吴指南又伏案继续一笔一划书写。
“啪”一声以手拍打书案的响亮声音从对面传出。
“岂有此理，曾豪言天下才有一石，曹植才高八斗，天下人共一斗，我独占一斗，康乐公谢灵运，既然被此篇曲解！”
“谢公平生轻世傲物，性情倜傥不羁，再加上爱游山玩水后诗意大发而屡出佳作，深被十二郎所仰慕！”
“荔枝，你来看看，此书《言语篇》有一则故事，借隐士孔淳之之口暗讽谢公喜戴曲柄笠，就是矫揉造作，不能希心高远。”李白有点愤愤不平道：
“远你妹啊！”
“你看看，长麻纸上我刚写好的字，被你一吓，滴了一滴墨汁，污损了！”
“东岩师曾经说过，后世之人单凭后世之人自己所处的环境、认知以及内心需求，来恣意评价历史上以往的各个人物、事迹、制度，那只能说是一种有失偏颇的“时代意见”，并不是真知灼见！你说是不，凉菜？”吴指南放下笔，想了想回答：
其实这句话不是赵蕤说的，吴指南记得是前世上学时，老师推介的一本书里的言语，书名忘记了，作者倒是记得-------钱穆先生。
在这里，只有假借赵蕤之言说出。
吴指南前世某相熟之人，看过几本书，就自认为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竟然口出狂言道：“很多古代先贤为博出名，一个个都故作高深，骨子里全是杠精，尤其是庄子、孟子等辈，把他们放在二十一世纪，根本写不出那些著作。”
吴指南的回答：“把你放在二千多年前，同样的历史条件和环境下，你屁都不如，更不能给后世留下任何精神财富，还大概率活不过三个月。”
种花家凡能读书写字之人，知识体系和文化渊源都是数千年以来，一代代先贤叠加而成，不能站在别人的肩膀上，转过头就讥讽别人肩膀矮了。
这不是典型的拿起碗吃饭说真香，放下筷子就骂娘------数典忘祖的蛆虫，呸~~~~！
“能说出这番话，东岩师果然是大贤啊！”李白感慨道：
“荔枝，你怎么又提起我妹了，今日听我阿耶介绍过我家人后，你都连续两次提起我妹了，月圆的确是个亭亭玉立的小娘子，别说，你俩还挺般配，要不我......”李白不停眨眼：
“打住，东岩师传授我的内功是纯阳童子功，大成之前不可近女色！”吴指南又撒了一个谎：
“凉菜，我连你妹李月圆一面都没见过，你再看看我此时身无分文，又无名望，娶妻不如毛线托托？”
吴指南的内心却是“俺的目标是星辰大海，怎么可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十五岁，还未成丁女的小妹子，贼心贼胆都没有！”
“我有一个梦想，梦想有一天，遍阅大唐大江南北美景与豪杰！”
“只是这上千万平方公里的疆域，没钱、没身份寸步难行啊！”
“不管了，先立个小目标！”
“凉菜走过的路，我尽量走，凉菜看过的妹子，我大大看！”吴指南已经开始想入非非：
吴指南递给李白一根长竹签，示意他夹在还未看完的书卷里，作个标记，卷起书籍后方便下次再看：
“走了，凉菜，不看书，该锻炼了。”
“我可不敢代师授徒，不过，等会给你说几个，东岩师传授的基础吐呴术，时常练着，也能强健身体，保持精力。”
“免得以后你像晌午演练剑招那时，后劲不足，练完还大喘息啦！”
“还有这等好事，哈哈哈，十二郎都在想象，以后骑马仗剑闯江湖，拔剑一怒为红颜！”
“快、快、快”李白一脸惊喜，斜瞟的眼珠充分暴露出他此时也在想入非非。
“红颜？原来你这个小凉菜也......”吴指南谨慎地看了看后院方向，走进李白身旁，压低声音：
“凉菜，偷偷告诉你，东岩师还懂房中术，他有一本藏书专门讲解这个，有次，东岩师和大娘回盐亭县探望族人，我一人在家，百无寂寥，无意间翻出这本书。”
“啧啧，那内容......，还有配图哦！”
“图上画了啥？”李白的好奇心被迅速调动起来：
“平踊、凤将雏、马摇蹄、丹穴凤游、山羊对树、申缱绻、白虎腾、吟猿抱树，背飞凫等三十六式！”
吴指南此时像个诱人犯花心的教唆犯：
“别说了，我还小，男女之事我不懂。”李白强作镇定，但是瞪大的瞳孔，泛红的双颊，急剧吞咽的喉结出卖了他。
吴指南故意嬉皮笑脸：“嘿嘿嘿，也是，我们都还是中男，还未成丁！”
“可怜三郎我啊，练的是纯阳童子功，也不知道猴年马月能大成？”
“不像凉菜你，成丁后就可以外出远游，大唐幅员辽阔，西域胡姬、江南吴姬、荆湘楚女、巴蜀小娘子、燕赵大妞、东鲁丽人、关中豪妇、岭南表妹、洛水美娃都能见识一番！”
“荔枝，你...我，我，我尿急了，先去趟茅厕啊！”李白双手前捂，冲向西南角的茅厕。
吴指南看着尿遁而去的李白自言自语道：“哎，唯一遗憾的就是，这个时代大概没有材料能纺出黑色丝状物，可惜！”
“除了黑色丝状物和白色丝状物，其他都是异端，想想真怀念！”
等到李白回到前院空旷处，吴指南已经进入“五龙蛰法”的练功姿势，只见吴指南侧卧在地，左脚屈膝，同时和右肘发力支撑着身体，右脚并于左腿之下凌空伸直，先是吐呴运劲到双手，十指如钩，慢慢变成左手掐子诀，直指生门，右手握剑诀，曲肱而枕。
舌抵上腭，目半垂，以眼对鼻，鼻对生门，开天门，闭地户，心内视，坎离会合，正是内日月交精气。
同时，气归元海，脐下丹田之处，呼吸数息之后，使二气左右交冲，元海窍脉洞开，顿时感觉脐下三寸，丹田处，有一股气膨胀着，如火烫汤淋。
再次调整呼吸后，缓慢间，恍惚焉，达到不呼自吸，不吸自呼，不提自提，不咽自咽的“三田一贯”之境界，即修炼时，上、中、下三个丹田气脉相贯，呼吸自如，思维虚静的现象。
李白不敢打搅正在练功的吴指南，静静的坐在一旁的藤制蒲团上，默默注视着。
等了大概一刻钟，吴指南睁开双眼，内劲已收，借着侧卧的姿势，干脆翻身用一双胳膊，一对足尖支撑，夹臀提腹，以肚子作为中心发力点，变成后世标准的“平板支撑”，抬脖看着李白道：
“凉菜，见谅啊，刚才内功锻炼时不能说话，现在是基础力量锻炼，可以说话了。”
“我大概还需要保持这个姿势小半个时辰，正好可以给你讲几个小法门，你先练着，比较简单，有什么疑问再问我。”
“好的，荔枝你说，我听着。”李白站起身来，活动了几下脖子和胳膊。
“不用起来，就盘坐蒲团上，把呼吸调整到自然顺畅。”
“记住，是用鼻子缓慢吸气，用嘴巴徐徐吐气，不可快，也不能搞错呼吸方式，变成嘴吸气，鼻子出气了，此为大忌，鼻子吸的是生气，嘴巴吐出的是浊气。”
“搭雀桥，哦，对了，就是舌头微微翘起，抵住上腭，再上下牙齿轻轻相互叩齿，叩齿三十六下，你嘴里会产生很多唾液，满了就吞咽下去，如果没叩齿到三十六下，唾液满了也一样吞咽下去，如果达了三十六下，不管满没满，定吞咽一次。”
“东岩师说，这叫叩天关，又曰鸣天鼓，不过鸣天鼓还有一种方式锻炼，你先练这种。”
“这样做的目的是通过舌尖轻触上腭，使你体内数条经脉互相接通，能够加强你身体里的内循环。”
“这是第一阶段，很简单，你先试试，适应了再接下来进入第二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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