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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老麦克、安琪医生

    “老福特,先把马车找个旅馆停下。”

    罗门看着还在怀中沉睡的小穆恩,细细思考过后,朝在前面还在驾车的老福特说道。

    “好的,老爷。”

    “哧~”路人见两匹黑曜石般的角驹放缓速度,连连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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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麦克咬着一截树皮似的植物组织,两腿随意的翘在烂木桌子上,一边咀嚼一边随意的扫视手中的兽皮卷,这会光色有些暗了下来,他眯着眼睛,整个脸贴在兽皮卷上,却不怎么舍得现在就点煤油灯。

    “哎,这几个月西大陆也没什么大事件嘛。”老麦克随意的嘟囔着,将翻完的兽皮卷合起来随手丢在桌子上。仰着头看着天花板上的白色虫卵和蛛网。“下个月倒是应该会有大新闻。”

    他缓缓将腿从桌子上放下来,站起来发出一串“咔咔~”的筋骨声,“老咯,老咯。”老麦克弯着腰,单手在腰后锤了锤。

    看样子今天应该没人来咯,还不如早些把‘月报’还回去,说不得能少付一纳特的押金。老麦克看着咬了一天,大部分已经没味道的“甜树皮”,舔了舔唇没舍得扔,随手拉开一个抽屉,也没在意里面有些什么,将已经稀烂的树皮丢进去。嗯,按照他的记忆,说不定等树皮烂了也不会记起来,就像抽屉靠里处放着他曾找了许久的假眼一样。

    拿着‘卡莱月报’,小老头站在门口左右看了看,霍,两匹还挺神俊的纯黑角驹,一看就是贵族。老麦克的世界和这帮贵族没什么交集,随意看了几眼后便转过身去,准备把店门关上。

    “你好,请问是‘鹿角’旅馆的老板吗,我们需要住宿。”

    “住满了住满了。”正找着钥匙的老麦克不耐烦的随意摆着手,早不来晚不来,自己要出门才来,暴躁的老麦克懒得招呼这种客人,更何况他早就饿了,一会还完报说不定还能赶上‘老妇人’的剩面包打折。想到这,老麦克吞了口口水。尽管剩面包又干又硬,在水里泡好半天才勉强能入口,可是,里面可是夹着熏肉片啊。打折后4、5个纳特就能尝到肉,他可是馋了。

    本来没什么事,想到熏肉的味道后,像是有个小勾子勾到老麦克的心,愈发急躁的在破旧衣兜中翻找那柄该死的钥匙。

    “先生,我们可以加钱。”

    【加钱?加钱我也不在乎,老麦克现在饿了,就算你给我1安刚我也不在乎。】

    怎么也找不到钥匙,反而把裤子上缝补上去的烂口袋又给戳破了个窟窿。暴躁的老麦克挠了挠脑袋上不剩多少的毛发。算了,也没什么好丢的,就这么放着得了。

    一脸郁闷的老麦克转过身,看到一个身着精致燕尾服,打理着精致造型的男人,怀中正抱着一个孩子,孩子身上还盖着一张价格不菲的披肩。

    见鬼!早年老麦克也是狩猎好手,自然是识货的,那张披肩应该是巨角鹿的兽皮,还是胸口那块的。这...这帮人该多有钱?

    “老爷,怎么还在门外?”在老麦克想着该怎么回话,为自己冒犯的贵族道歉时,停好马车匆匆赶来的老福特看到眼前这一幕。

    “哦,这位先生说旅馆已经住满,甚至加钱也没办法入住。”罗门看到老友,下意识要耸一耸肩,想要穆恩在沉睡,停下了。“看来我们要另找一家住宿了,老伙计。”

    想到旅馆后空荡荡的停车位,老福特面色不变的看向脏兮兮,正面色奇怪弯腰站着的老人。笑了笑:“老爷,我想是这位先生还是可以沟通的。”老福特戴着白手套从燕尾装里衬的口袋中,拿出一个精致的钱包,没怎么细看,随手拿出一枚,递向老人:“先生,我想应该还会有空房,对吧?”

    拉奎!金灿灿,亮晶晶的拉奎!哦我的...这帮该死有钱的贵族难道是以拉奎为基础货币的吗?

    暴躁的老麦克看着伸向自己的那只手,亮闪闪的拉奎被捏在白手套上,显得那么神圣。控制不住的连忙拿在手中。

    真好看,老麦克在余晖下反反复复的查看着那枚透亮金闪闪的硬币。他是在心里说过,哪怕是一安刚他也不在乎,可这不是没说出口嘛,更何况这是一枚拉奎。

    “嘿嘿嘿,两位,哦不,三位绅士,请随我进来。”老麦克的目光从拉奎上艰难移开,乱糟糟的胡子笑的发颤,随手推开旧木门,给两人带路,另一只脏手始终用力的攥紧‘小美人儿’。

    他不在乎这两个贵族为什么会来自己这个破旧的小店,攥了攥感受手心被拉奎硌到传来的硬质感。谁也不能阻止老麦克得到这枚‘小美人儿’!

    老麦克急匆匆的走到烂木柜台后,垫着脚在墙上放着钥匙的地方翻找,室内光线昏暗,摸不到那间是上房。

    ‘碰~’

    “哦,该...咳咳,两位绅士,请稍等片刻。”老麦克在被凳子碰到的地方狠狠搓了几下,半蹲着对两位贵族示意,一边连忙向后院赶去。

    “请便。”罗门挂着淡淡的笑容,直到老麦克风风火火的消失在眼前,这才转头看向老伙计。

    老福特把目光从悬挂着的巨角上收回来,看到老爷看向自己,点了点头:“老爷,这个‘鹿角’旅馆没有那些势力的参与,可以保证安全。”

    “但愿如此。”罗门转过身瞧了一眼,一处还有干涸血渍的巨鹿角,看来这家老板曾经也是个厉害人物啊,希望不要再出祸端。低下头看着穆恩的睡容,想着待会该怎么邀请那位友人。

    “久等了二位。”老麦克提着煤油灯,小步赶来,就那么提着灯,垫着脚在钥匙格子中找着。

    “红一,红一,红一...啊找到了。”老麦克从格子中取出钥匙,满脸褶皱笑着向两人示意:“情随我来。”或许他该找个时间,把放的乱糟糟的东西整理整理的。

    ‘咯吱,咯吱~’

    一行人踏着老旧的木梯上楼,咯吱咯吱声让人不由担心会不会掉下去,这可不是污蔑,罗门面色古怪的跨过一截断层。

    “就是这间,绅士们请看,这间绝对令人满意。”老麦克自信的推开门,尘封许久的室内顿时扬出一阵灰尘。

    罗门皱着眉头,把穆恩朝怀里又带了带,侧过身,老福特一手在面前挥着。

    “咳咳,这...我再给几位换一间?”老麦克也被冲出的灰尘刺激的连连咳凑,脸皮上也罕见的带着一丝愧色,不好意思的笑着。

    “没关系,这间就好。”先前老麦克开门时有多得意,罗门对其他房间的期待值就有多低,借着煤油灯的光看着室内,灰尘是多了点,但...起码没什么奇怪的东西以及老鼠虫子。嗯...视野之内没有。

    反正只是在这里等老友过来,又不打算住这里,凑合下好了。

    “老爷,已经整理好了,让少爷躺在这里吧。”在罗门和老麦克还站在门外的功夫,老福特已经大致的清理下床上的灰尘,此刻正把燕尾礼装摊在床上,里侧朝上。

    罗门轻轻的把小穆恩放下,朝老麦克示意把煤油灯留下走人。

    “老伙计,你在这里照顾好小穆恩,我去请医生。”

    “还请放心,老爷。”

    对老伙计的实力还是比较放心的,只要对手还算是人的范围,老伙计起码能带着小穆恩逃走。点了点头,罗门把衣服盖在小穆恩身上后,转身离开了。

    咯吱咯吱~

    楼下刚刚又提出一盏煤油灯,正打算在欣赏拉奎时,老麦克看到其中一个贵族扶着楼梯扶手下来了,正一脸难看的看着手上的灰尘。

    “额,我想您需要这个,先生。”老麦克连忙把提灯递过去,虽说外面还有余亮,但谁知道这位先生什么时候回来。

    看着殷勤的小老头,罗门平复下心情,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接过煤油灯,朝老麦克点了点头:“有劳了。”

    老麦克目送罗门提着灯离去,轻呼一口气,小美人儿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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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同于安静偏僻,只有一个主教的智慧教会。黎明教堂可是热闹多了。

    哪怕太阳已经落下,夜幕降临,还是有些或衣衫褴褛或服饰华丽的人进进出出。教堂内几个一身白袍的神职人员接待来客,起码看上去对来客并无什么区别。

    一个一身黑袍,衣领白色的女子看到正提着煤油灯的罗门,眼睛一亮快步赶来。

    “赫斯提亚爵士,您有什么需要的吗。”罗门递过煤油灯,朝修女颔首笑了笑:“萨沙女士,好久不见,安琪医生在吗?”

    “在的,主教正在访室,我带您去?”萨沙没想到这位贵族还记得自己名字,受宠若惊的朝罗门行了一礼。看这位先生的服饰,很可能是遇到什么事情要找主教,虽然奇怪,但还是耽误不得。

    “不用不用,访室我是知道的,不劳烦萨沙女士,看样子教堂还是如此繁忙啊。”

    萨沙笑了笑,确实还有许多来客要接待,要是都能像赫斯提亚爵士这般温和就好了。双手拎着煤油灯,垂在小腹处,朝罗门鞠了一躬:“爵士忙完后我就在那边。”

    “感谢萨沙女士。”

    目送罗门熟练的绕到两侧,萨沙也是放下心来,看了眼煤油灯不由发笑,都快烧完了,想了想后,拎着灯走向后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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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门·赫斯提亚身体向前微倾,木门后没什么声音。整理下衣领,双手无处安放,忘记礼装留在旅馆内了。稍微整理下头发,清了清喉咙,又把手上的灰尘拍去些,挺直身板正要叩门。

    “进来吧,我在的。”

    叩门状的手指一僵,罗门失笑的微微摇头,转动门把手推开来。

    “好久不见,安琪洛医生。”

    伏在案上写些什么的女人抬起头,推了推镜框,带着笑意的看向罗门:“叫我安琪,罗门。”

    将羽毛笔放回墨汁瓶,一身白色长裙的安琪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唔~嗯~”像只猫,几缕金发凌乱的散在肩上,更多的像是瀑布般垂在纤细的腰步。

    看着安琪还是老样子不顾男女有别般,罗门一手呈拳,抵在唇前,脸色微红。

    “咳咳,注意一点安琪,你可是位女士,还是位神职人员。”

    安琪挑了挑眉,一手垂下,一手掐在腰部,促狭的笑道:“昂?我当然是女士咯,没人比你更了解的吧,罗门先生。”

    “不要说些令人误会的话!安琪。”罗门对自己这个好友的性格实在是一言难尽。

    “好了,说说正事吧。”上下打量了下罗门,真是稀奇,自五年前那次后,就再没见罗门如此狼狈过了:“说说吧,发生了什么,又是叛乱?”

    见好友不在打趣自己,罗门也是正色回应:“确实有些事情需要你的帮助,但...与人无关。”

    与人无关...看着老友严肃的表情,说起来五年了啊,哦!安琪像是想到了什么,侧脸偏向教堂的方向,带着询问的望向罗门。

    罗门点了点头,回应安琪的猜想。

    麻烦。安琪也不在掐腰,在丝绸般的发间挠了挠。

    “患者在哪。”

    “‘鹿角’旅馆,带着你的宝贝,安琪,我们要尽快了。”

    安琪也不废话,取下一旁的衣帽架上挂着的黑色斗篷,罩住凹凸有致的身材,打开柜子提出一木盒,朝罗门示意可以带路了。

    两人也不磨蹭,很快来到黎明教堂的外厅处。

    正待在大厅接待来客的萨沙,看到赫斯提亚爵士和黑色斗篷遮盖全身的主教,从一旁桌子上提起已经添加过的煤油灯,快步向两人走去,低声道:“主教,赫斯提亚爵士,一路小心。”

    “有劳。”

    “去忙吧,萨沙修女。”

    除了教堂大门,笼罩在斗篷中的安琪扬起理性恬静的脸颊,推了推镜框,抬头问向罗门:“赶时间,路上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吧。”

    罗门也不推辞,低声向安琪讲述删减过的部分情况。

    两人步伐匆匆,在煤油灯和月光下拉长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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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要先检查一下。”

    安琪清脆温和的声音传来,吵醒正两腿翘在桌子,坐在凳子上快要睡着的老麦克。

    老麦克仅剩的一只眼睛朦朦胧胧的在微弱的煤油灯光中看到两人,一人正是那个有钱的贵族,另一个...罩着黑色长袍,听声音,应该是个女人。

    啧啧,这帮贵族可真会玩,不过管他老麦克什么事?老麦克把腿放下,朝两人点头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