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信息、际遇与风波
“师父，秦仲来迟了。”秦仲一进来便发现守在窗边的沉思的黄卫渠。由于是深夜，客栈的走道呼噜声、梦话彼此起伏，秦仲不再顾及，直接以师父称之。
自今天傍晚在楼下用过晚饭后，秦仲就察觉到黄卫渠的异样。尽管依旧会和黄子行拌嘴，给众人讲一些他们日常没接触过的巨陆往事。可眼底那隐蔽着的忧愁还是被秦仲捕捉到了。
“仲儿来了，坐。”黄卫渠闻言起身，搬过来一张凳子示意道。
秦仲一鞠，端坐下来后等待黄卫渠出言。对坐上一直神秘又熟悉无比的男人才说话。
“仲儿，最近修炼的怎么样了？”半响，黄卫渠出声道。
“承蒙师父的教导，弟子已经到达五阶源兵了。”秦仲毫不避讳的展示出自己的能力，火系的能量在体内溢散开来。
“不错!源力已达五阶的水准了。我在你这个年纪还在某个旮旯上挖着土呢。”黄卫渠本不苟言笑的脸显露出宽慰的笑容。接着把手按在秦仲的肩膀上，秦仲会意，收起了自己的力量。
“待你成为源士，就带你去秦帝国，闯荡一下。”
“这是我搜集到的火元素之灵，都用了。”黄卫渠从衣襟里掏出一个布袋子。布袋放到桌面上时，滚落出来几颗桃核大小的红亮的珠子。
“源士吗？”秦仲盯着这些不是第一次见到的元素之灵呢喃道。
他清楚，源兵级元素战士，是元素战士中最基础最常见的元素战士。其后面的级别排列为源士、源将、源王、源皇、源帝、源魂者、始灵尊、始灵之主。每一个临界等级都有十个小等级门槛。举个例子，而秦仲现在是五阶源兵。而源士，普通人和源修真正的分界线。
至于这元素之灵，指的是元素灵兽死亡后浮现的能量体或者自然界诞生的一些灵材产生能量。前者获取的方法是猎杀元素灵兽后趁其体内的能量还没逸散收集起来，后者是要炼取分装到一种叫收纳珠的小容器上，两者需要元素提炼师使用特殊的手段保存下来。
由于元素提炼师天职者内相对较少，且一个元素提炼师的手法、经验、自身能力、资质都直接影响一颗元素之灵的品质，因此哪怕是最普通的一颗元素之灵都弥足珍贵。几百颗普通的源士阶使用的元素之灵，足够耗空乾云国的国库了。也正因元素之灵的珍贵，平民百姓根本就没有多少人能承受的起。这些黄卫渠都跟秦仲讲过。
“师父，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独独只说带我到秦帝国去?仅仅是因为我天赋好吗？”自秦仲十四岁获得“界王眷顾”起，黄卫渠似乎早就盯着他一样顺理成章的出现般。
他修源的希望，他的目前的所有，不夸张的说因为黄卫渠，变得有无限可能。
秦仲问了他，这很久包含着警惕和好奇的事。黄卫渠从来没有做过实际害他的行径，可读书十载，秦仲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凡事都需要代价。
一向稳持的他，目光里突然间少有的出现原本就符合他年龄的期待。即便，他甚至连黄卫渠什么境界、什么契约兽都还一无所知。
“你想知道?正好，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带你去见一个人。”瞬间，秦仲只觉得自己的意识离开了身体一样，他感觉到眼前流转过许多针芒。没等他反应过来，他才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雾气缥缈的宽广空间。口鼻喘出的白气让他意识到身体仿佛被一支长举冰枪冷剑的铁骑肆意侵袭，浑身颤抖不止。
直到脚下的“白雾”像河水一样，漩涡似的捅一个虚无的大黑洞时，他才愕然艰难的发现，下面洞口间稀稀两两的光点，是城街上守夜的篝火。
“这是?”刚意识自己是在万丈高空，更令他难忘的事才在脚下。
那是一块大约十米宽的青蓝色的光印。
喙、眼、身、翅、尾，硕大的光印赫然有只沐浴着青蓝色光的双头巨鸟展翅而出。
秦仲从未见过如此震撼的场景。若不是他有触感是那风的力量架着在空中，估计他会惊惧到坐倒下。
“这是我的好兄弟，双子青鸾。”
“释放你的火元素之力，上面冷。”不知不觉踏在双头巨鸟的穹背上，云端下的光点已慢慢消失不见，只觉双眼被风撕裂着很难睁开。可奇怪的是，暴风呼啸秦仲自己难以张口，却清晰的听得见黄卫渠说话。
听从黄卫渠释放力量的话后，果然好受多了，身体不再像原先那样冷到发颤。
透过不易瞥出的眼隙，一轮皓月映衬的是一座峥嵘山峰的轮廓。直至与被毫无征兆的被扯上天一样，毫无征兆的再次钻入那万千闪烁的针芒，落到其中一座山峰的山顶上。
“回来吧。”
“哔!”一发震耳欲聋的长啸让一旁“晕鸟”不适的秦仲清醒了许多。刚站稳又躺下后，反应过来时，那双子青鸾已经没入青蓝色的巨印里。
“还好吧，能不能站起来。”黄卫渠哈哈大笑。想必太久没看过往日正正经经的秦仲有这种滑稽窘迫的时候。
“额!”当事人罕见的在发晕中满头黑线。
待秦仲能正常走路时，黄卫渠领着他往锋顶深处的地方去。乌漆墨黑的环境一点也不能影响黄卫渠。别说碰壁，偶然路过的蛇“S”形的蛇道，脚后跟完美的嵌合去“S”的凹槽里。倒是秦仲，手上打着火踩了蛇尾也不知。
“哆哆哆!”回响耳边的类似敲木头的声音越来越近。
摇曳的橙光，洞口，大洞口，消失的敲木声，瘦削的人影。
“湫大人!”黄卫渠停下脚步遥对人影。
“卫渠，人带来了?”人影不动如山。其山洞内背后火光灼灼下，才使得他带有点生命气息。
“来了!”
“仲儿，上前来。”黄卫渠挪步一边，回首道。
“是。”秦仲干脆完全收回警惕，放开了自己。见识过黄卫渠那强大到自己无法动弹的操作。如若要害他，他可以悄无声息一瞬间死无全尸。而且面前这个人被黄卫渠称为大人，想必实力更强。
那，还不如得体一点，看看眼前两个人这是要作甚。
“秦仲，拜会前辈。”
“拿着它，释放你的力量。”人影抛过来一样东西，带有命令似的语气威严道。
那是一块暗蓝色的菱形晶石，触感冰凉。秦仲知道这是测试天赋的检测晶石，以前黄卫渠和他提及过。。
天赋是通过特殊的元素亲和检测晶石检测的，五个判定，根据某元素先天绝对亲和（100）、极度亲和（90-99），高度亲和（70-89）、普通亲和（40-69）以及微妙亲和（39以下）的判定方式。比如，张三，“界王眷顾”赋予火元素，检测亲和度78高度亲和。
闻言，秦仲不语，照办下来。红光流转于体表。只见那晶石也缓缓流转散发出光芒恍惚间，依托自己身上的和晶石的光芒，他看清楚了人影的样子。
那是一个秃头的男人。身披着一件不怎么协调的袈裟，胡子拉碴却剑眉星目。左眼的眉毛上匍匐有一条狰狞蜿蜒的疤痕，蔓延到秃净的头顶上。晓得是这样，旁人不难窥见，不能说俊美了，起码那头那疤影响过他曾经的俊美。
“可以了，抛过来。”人影道。
秦仲迟疑，用了点力气抛给对方。可是他多虑了，晶石在半空中时，地面的沙石凝成一条蜿蜒灵动的章鱼触须一样，收纳转至男人的手上。
“94的亲和度，不愧是......”男人讲到一半突然匿声。这让秦仲此时很不解，首先是“不愧是”这句，其次是他感觉到在测试时，在自己体内有这另外一种力量在隐隐躁动着.....
“诶!进来吧！”这个叫“湫大人”的男人有意避开刚刚的话一样，让秦黄二人进去到他的山洞内。
山洞内的置办，是秦仲目前为止见过的最简陋的一个家，不过还算整洁，该有的东西都有。另外他特别留意了一下卧榻上的一个亮洁的木鱼，想必来时听到的“哆哆”声，是此物发出来的。
“这是帝国，交由我的密函。”在破旧铁壶烧茶的那会儿功夫，湫从那间明显是两件不同袈裟缝合在一起的袈裟，掏出一份裱有漂亮金纹的信函，递给黄卫渠。
“湫大人，为何军部不用信梭?”黄卫渠接过信件道。
“信梭引发的动静太大了。南部十一国虽然说没有像样的高手能发现信梭，军部那边也不缺，但安插的眼线太多了，高手也不是没有，不得不防。”湫每人舀上一勺茶，递过两人面前
值得注意的是，黄卫渠两人所说的“信梭”的物体叫远行信梭，是一名叫歌德尔库撒帝国之人，划时代的元素炼器师杰作。这种通讯工具的给其安装了机翼结构可高空飞行而不会被人发现，只要对着特制的一次性就会消耗掉的能量晶石，注入足够源力，另外一个人持有配套的附嵌器，远行信梭能有最大九成的概率，能到达附嵌器位置并嵌入其中。
然这种通讯工具为了理论上能永久回收使用，和尽量接近百分之百没损坏安全抵达接受的人手上，对金属材料有极端的要求，不仅要坚硬，还要可塑冶炼成本在能接受的范围内;其次最考验炼器师的，是那颗一次性的能量晶石，纯度、工艺和材料甚至比金属选材更苛刻。制作难度后面的一切，还没包括进来炼器师本身的水平、操作。
另外核心技术也都掌握在方启巨陆上所有的、四个帝国的手上，普通国家完全不能单独制造出来。而黄卫渠和湫的所说的军队，听起来似乎不缺这些贵重的通讯工具，可见一方帝国之底蕴。
“确实，逐水部的暗探称，在南海，发现了六只翅膀的人形光灵，应该是林肯家族两个的其中一个炽天使无疑了。”黄卫渠脸色有点沉重道。
“天宇殿下呢？”湫询问。
“在炎国。听说好像受了点伤，不过据报无碍了。”
“天宇殿下虽说是方启几百年来最年轻的始灵之主，可终究是修炼的时间吃紧了点。”黄卫渠叹了一口气。
“要崛起，是需要时间。”湫倒显得淡漠，呡上一丝茶回忆起往事般。
黄卫渠看他的神情，知道他又想起了某些过往的事。内心暗暗自责了会后，把话题转到秦仲头上。
“大人，这孩子需要的东西......”黄卫渠指着秦仲说。此时秦仲还沉淀在那些让他无谓又震撼的信息里。
什么信梭?炽天使?天宇殿下又是谁?这大雪，是自己不能想象的始灵之主间战斗造成的?
渠、湫两个人的不避讳也让他很无解。自己在这场谈话里是什么存在?一切都让秦仲比在天上时更加晕头转向。
今晚遇到的、听到的，耗尽他十七年的理解能力也无法消化。
“噢！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只见湫的手按在地上，地面轻轻抖动了一下，不用于自家母亲取泥焗鸡的“温柔”，那动静竖深无尽地下，摇动整座山峰般。一棵岩刺陡然凸起在山洞里，大腿粗的岩刺包裹着的东西也“漂浮”出来，那是一颗微微透明，蓝白红的：蛋......
转眼间来到第二天。
城主府门口热闹极了。千宋城周围的素镇、巧安镇、青松镇的学子都在这。黄子行等人也兴奋至极，除了看到很多漂亮的女学子外，这么多同行聚在一起也是难得一见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乔马夫一大早心情可不咋滴。昨日在赌场输了一小笔钱，可心疼死他了。语气都比昨天带刺了许多。
“小子们，报考完赶紧回来，别给我惹麻烦!”这番话可把生趣满满的诸位学子浇了盘水。好在大家也不以为然，黄子行想顶两句被同行的人“算啦算啦”的拉走了。
城主府可不愧是城主府。一丈多高的大门，苍劲身形的雄壮大石狮，内部鳞次栉比的豪华楼房，青松镇的镇府与之对比，提鞋子都觉得寒酸抬不起头。
“水缘，想啥呢？你看你看，要是我能住在这种地方就好了，可惜我爹没来啊，没有眼福。”黄子行拍了拍一直发愣的秦仲，还以为他被震撼到了。
秦仲哪有闲心思被这些东西震撼到。他依旧在消化昨晚的一切而已。
“师父，这湫大人，是什么来历?”
“你现在只需要知道，他是个了不得的人。”
秦仲满脑子都是那个湫大人，相比之下，他可比黄卫渠更神秘。还有，他最终也没有拿到手那颗蛋，说等秦仲成为真正的源士再来找他。
“自己所知，还是过于粗浅了。”
回过神来，秦仲又有了安慰。听到黄子行说他爹没有眼福，不禁为自己的师父叹不是。
你爹可牛叉多了!这些东西他看不上的。
很多时候，秦仲会想到黄子行他爹如此强大，他儿子反而没什么动静，看黄子行的日常行为他好像也不知道他爹的真实身份一样。好几次他都有冲动，想试探一下他，不过都压制了这样的想法。
“哼!就你们这些只会‘之乎者也’的废物书生、乡巴佬，也敢做白日梦?”一个不屑、狂妄的声音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是他。”秦仲认得不远处这声音的主人。正是昨天他见到的，那个张扬跋扈的城主府源士公子，牧富龙。
此刻的他骑着昨日那头人一样高的狼。听黄卫渠昨天讲，这是一种名为荆棘狼的群居性木系灵兽，主要生活在丛林里。
生怕别人好像没看到他的灵兽一样，那牧富龙给它套上夸张华丽鞍。那巨狼一样的灵兽确也獠牙森森，相当凶狠。旁边跟着几个狗腿子一样的公子哥，那话就是其中一个吼的。
“你......”黄子行生生憋住了。他平常是嘴欠了点，但他不笨，眼前这些人人不是他能惹的。可是，牧富龙的嚣张嘴脸和侮辱话语，让在场不止黄子行的其他人，都义愤填膺起来。
“怎么，我说的不是吗？你们这些还没得到仪式的废物，本公子每年见到你们就烦，快滚一边去，知道这是谁吗？城主府的公子牧大人，别挡路。”那公子哥咄咄逼人，丝毫不收敛，还推了黄子行和其他两个人一把。而转头却像变了个人一样。
“龙哥，你说是不是啊！”妥妥的狗腿子模样，恭维着狼背上的牧富龙。其余几个公子哥也不甘示弱，一阵吹声。
“听不到吗？乡巴佬们，滚开，让路。”牧富龙显然也很享受这样的彩虹屁。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要冲断着黄子行他们有序排的长队。而这个庭院的出入口并不在学子们排队的这边。
“凭什么?出口又不在这。”本被同伴拉到一边的黄子行准备忍下去了。可对方明摆欺负人的行径使其破防了。
“就是就是，城主府的人就这样欺负人的吗？”
“我等虽然不是源修，也不能被如此任你侮辱的。”
“我去你妈的，就不让路。”
“对，就不让你能怎么滴，大我啊。”黄子行的带头，人群里也高亢起来。越是人群密集的人和外围的，话说的越窜，不考虑后果。
“活的不耐烦了是吧？不让你们这群乡巴佬我都对不起我这身力量。”其中一个公子哥暴性的率先出手，此人大概四阶源兵应该也有三十多岁了，水系的元素之力乘袭着一股蓝色的能量，说出手就出手，一掌扣去人群里。不偏不倚的打在了与秦仲一起同出的同伴身上。
“哇!”那同伴也是为接受眷顾仪式的普通人，这一掌下去无异于拿着宝剑去砍一个手无寸铁之人。
“赵光。”黄子行等人连忙上去搀扶。而人已经不省人事了。
“废物就是废物。”公子哥们鼻子一耸，觉得他们打的不是人，只是踩死一只虫子一样自我披靡的感觉。
“你们这些鬼，欺人太甚。”黄子行龇牙咧嘴的。他实在是看不惯这些人的作风，哪知自己的任性会让同伴受到伤害。
“哟!敢叫我们鬼，废了他。”
“吼!”公子哥还想继续出手呢，可牧富龙身下的巨狼却怒吼着。狗腿子的公子哥们，黄子行等挨边的学子都微微痛苦的捂住耳朵，秦仲也不例外的有点难受。
“这个废物让我来，好大的胆子，从来没有人敢叫我是鬼。”吠止，深感冒犯的牧富龙怒目圆睁的看着黄子行，拍了拍底下的巨狼。巨狼会意，动了起来朝黄子行他们扑了过来。狗腿子们也闪到一边高声呼叫着。
“违逆本公子，死!”牧富龙第一个目标就是黄子行，他可清清楚楚的记得，就是这个乡巴佬带的头。
话说黄子行，他不知所措的后退着。他有点后悔，但更多是恐惧。刨地如菜刀砍豆腐的利爪，一切都尽在咫尺。
“我要死了吗？”黄子行闭上了眼睛。
“砰!”他只感觉自己被谁以一种他没试过的力量拖到后面。那种温暖到炙热的霎时，让他感到不真实。直到他被扔到后面被其他人的身体接住。
秦仲动了。
覆盖上一层淡淡飘扬的火焰，隐隐构成爪形武装在他的双手。那是一副震撼人心的不真实画面：一个身形羸弱的少年，细瘦的臂膀死死的握住了两颗弯月硕大的犬齿，掣制着张牙舞爪的、怎么看体型、力量都不对等的庞然凶兽动弹不得。偏偏，这些实物就映衬在众人眼前。
与秦仲同车的人难以想象平日里一起上学的温雅同伴，居然已经通过眷顾仪式获得元素的力量了，并能与高高在上的源士一战了。
尤其是黄子行，打死他也想不到自己一起尿着床长大的死党隐藏的这么深。不由自主的憋出一句优美的话：“太他妈牛了!”
荆棘狼背上的牧富龙相当诧异。他怎么也想不到这群乡巴佬书生里，有这么一个生猛、不应该存在的家伙。
牧富龙的惊恐情绪显然传达到了荆棘狼身上。而且本就智商不是很高的它就对眼前死死抓住自己力齿的人族深感疑惑。一人一兽，脚下的大理石以各自的的肢体为中心崩裂开来，时不时碎石四处离地弹射。人兽四目对视，按照荆棘狼的视角，眼前的人族的目光似乎比自己更凶。直到被烈火灼烧吃痛，它才蓄力一甩，两者才得分开。待秦仲落地，相互在地上刮上一道长长的。
“吼!”
“砰!”当然，该回归现实的差不了。终究是败给了绝对的力量，秦仲被狠狠地被往左边甩十几米的地方，看得众人一阵惊呼，给秦仲捏了一把汗。好在平日没少被黄卫渠按在春湾山上“折磨”，只是翻滚了一下，双腿摩擦了几米，便稳住了身形。
“乡巴佬里面居然还有这样的人，这么年轻就有如此力量，不亚于五级源兵。这样的人不可能名不见经传，你到底是谁，报上名来!”牧富龙群珠落地质问着。表面冷酷静稳的他其实内心嫉妒到了极点，自己二十九获得眷顾仪式，损耗颇丰的钱财测得元素亲和度63，三十七岁成就源士，在这千宋城周围也算远近闻名的天才。而对面的乡巴佬书生凭什么，二十几的岁数与有契约兽的源士自己打的不落下风，他几岁获得的眷顾仪式?
这样的天赋，这乡巴佬凭什么?
“无可奉告!”秦仲镇定自若。情急之下，他已经暴露了。这是不得不出手的时刻，因为他的犹豫，已然让一个同伴生死未卜，他不会再让从小到大的兄弟丧命。
想到这里，他摆足了架势，提放对方的突袭。
“别以为你能与我一战，你的源力看起来消耗的差不多了吧，一个小小的源兵，拿什么和我斗。”嫉怒已经充斥了牧富龙的大脑，荆棘狼喘动这粗大的鼻息，张摆着蓄势待发的姿势。
“眼前这个人，必须要除掉!”这是牧富龙此时此刻，唯一的执狂。他已经准备使用还不怎么熟练的士技：箭藤，即便昨天在用这招时，差点让他丧命。
“是谁，在城主府上喧闹撒野。”两人对峙之时，一队人马在各个通道里有秩序的跑出，里里外外把发生情况的这一角为了起来。
自今天傍晚在楼下用过晚饭后，秦仲就察觉到黄卫渠的异样。尽管依旧会和黄子行拌嘴，给众人讲一些他们日常没接触过的巨陆往事。可眼底那隐蔽着的忧愁还是被秦仲捕捉到了。
“仲儿来了，坐。”黄卫渠闻言起身，搬过来一张凳子示意道。
秦仲一鞠，端坐下来后等待黄卫渠出言。对坐上一直神秘又熟悉无比的男人才说话。
“仲儿，最近修炼的怎么样了？”半响，黄卫渠出声道。
“承蒙师父的教导，弟子已经到达五阶源兵了。”秦仲毫不避讳的展示出自己的能力，火系的能量在体内溢散开来。
“不错!源力已达五阶的水准了。我在你这个年纪还在某个旮旯上挖着土呢。”黄卫渠本不苟言笑的脸显露出宽慰的笑容。接着把手按在秦仲的肩膀上，秦仲会意，收起了自己的力量。
“待你成为源士，就带你去秦帝国，闯荡一下。”
“这是我搜集到的火元素之灵，都用了。”黄卫渠从衣襟里掏出一个布袋子。布袋放到桌面上时，滚落出来几颗桃核大小的红亮的珠子。
“源士吗？”秦仲盯着这些不是第一次见到的元素之灵呢喃道。
他清楚，源兵级元素战士，是元素战士中最基础最常见的元素战士。其后面的级别排列为源士、源将、源王、源皇、源帝、源魂者、始灵尊、始灵之主。每一个临界等级都有十个小等级门槛。举个例子，而秦仲现在是五阶源兵。而源士，普通人和源修真正的分界线。
至于这元素之灵，指的是元素灵兽死亡后浮现的能量体或者自然界诞生的一些灵材产生能量。前者获取的方法是猎杀元素灵兽后趁其体内的能量还没逸散收集起来，后者是要炼取分装到一种叫收纳珠的小容器上，两者需要元素提炼师使用特殊的手段保存下来。
由于元素提炼师天职者内相对较少，且一个元素提炼师的手法、经验、自身能力、资质都直接影响一颗元素之灵的品质，因此哪怕是最普通的一颗元素之灵都弥足珍贵。几百颗普通的源士阶使用的元素之灵，足够耗空乾云国的国库了。也正因元素之灵的珍贵，平民百姓根本就没有多少人能承受的起。这些黄卫渠都跟秦仲讲过。
“师父，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独独只说带我到秦帝国去?仅仅是因为我天赋好吗？”自秦仲十四岁获得“界王眷顾”起，黄卫渠似乎早就盯着他一样顺理成章的出现般。
他修源的希望，他的目前的所有，不夸张的说因为黄卫渠，变得有无限可能。
秦仲问了他，这很久包含着警惕和好奇的事。黄卫渠从来没有做过实际害他的行径，可读书十载，秦仲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凡事都需要代价。
一向稳持的他，目光里突然间少有的出现原本就符合他年龄的期待。即便，他甚至连黄卫渠什么境界、什么契约兽都还一无所知。
“你想知道?正好，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带你去见一个人。”瞬间，秦仲只觉得自己的意识离开了身体一样，他感觉到眼前流转过许多针芒。没等他反应过来，他才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雾气缥缈的宽广空间。口鼻喘出的白气让他意识到身体仿佛被一支长举冰枪冷剑的铁骑肆意侵袭，浑身颤抖不止。
直到脚下的“白雾”像河水一样，漩涡似的捅一个虚无的大黑洞时，他才愕然艰难的发现，下面洞口间稀稀两两的光点，是城街上守夜的篝火。
“这是?”刚意识自己是在万丈高空，更令他难忘的事才在脚下。
那是一块大约十米宽的青蓝色的光印。
喙、眼、身、翅、尾，硕大的光印赫然有只沐浴着青蓝色光的双头巨鸟展翅而出。
秦仲从未见过如此震撼的场景。若不是他有触感是那风的力量架着在空中，估计他会惊惧到坐倒下。
“这是我的好兄弟，双子青鸾。”
“释放你的火元素之力，上面冷。”不知不觉踏在双头巨鸟的穹背上，云端下的光点已慢慢消失不见，只觉双眼被风撕裂着很难睁开。可奇怪的是，暴风呼啸秦仲自己难以张口，却清晰的听得见黄卫渠说话。
听从黄卫渠释放力量的话后，果然好受多了，身体不再像原先那样冷到发颤。
透过不易瞥出的眼隙，一轮皓月映衬的是一座峥嵘山峰的轮廓。直至与被毫无征兆的被扯上天一样，毫无征兆的再次钻入那万千闪烁的针芒，落到其中一座山峰的山顶上。
“回来吧。”
“哔!”一发震耳欲聋的长啸让一旁“晕鸟”不适的秦仲清醒了许多。刚站稳又躺下后，反应过来时，那双子青鸾已经没入青蓝色的巨印里。
“还好吧，能不能站起来。”黄卫渠哈哈大笑。想必太久没看过往日正正经经的秦仲有这种滑稽窘迫的时候。
“额!”当事人罕见的在发晕中满头黑线。
待秦仲能正常走路时，黄卫渠领着他往锋顶深处的地方去。乌漆墨黑的环境一点也不能影响黄卫渠。别说碰壁，偶然路过的蛇“S”形的蛇道，脚后跟完美的嵌合去“S”的凹槽里。倒是秦仲，手上打着火踩了蛇尾也不知。
“哆哆哆!”回响耳边的类似敲木头的声音越来越近。
摇曳的橙光，洞口，大洞口，消失的敲木声，瘦削的人影。
“湫大人!”黄卫渠停下脚步遥对人影。
“卫渠，人带来了?”人影不动如山。其山洞内背后火光灼灼下，才使得他带有点生命气息。
“来了!”
“仲儿，上前来。”黄卫渠挪步一边，回首道。
“是。”秦仲干脆完全收回警惕，放开了自己。见识过黄卫渠那强大到自己无法动弹的操作。如若要害他，他可以悄无声息一瞬间死无全尸。而且面前这个人被黄卫渠称为大人，想必实力更强。
那，还不如得体一点，看看眼前两个人这是要作甚。
“秦仲，拜会前辈。”
“拿着它，释放你的力量。”人影抛过来一样东西，带有命令似的语气威严道。
那是一块暗蓝色的菱形晶石，触感冰凉。秦仲知道这是测试天赋的检测晶石，以前黄卫渠和他提及过。。
天赋是通过特殊的元素亲和检测晶石检测的，五个判定，根据某元素先天绝对亲和（100）、极度亲和（90-99），高度亲和（70-89）、普通亲和（40-69）以及微妙亲和（39以下）的判定方式。比如，张三，“界王眷顾”赋予火元素，检测亲和度78高度亲和。
闻言，秦仲不语，照办下来。红光流转于体表。只见那晶石也缓缓流转散发出光芒恍惚间，依托自己身上的和晶石的光芒，他看清楚了人影的样子。
那是一个秃头的男人。身披着一件不怎么协调的袈裟，胡子拉碴却剑眉星目。左眼的眉毛上匍匐有一条狰狞蜿蜒的疤痕，蔓延到秃净的头顶上。晓得是这样，旁人不难窥见，不能说俊美了，起码那头那疤影响过他曾经的俊美。
“可以了，抛过来。”人影道。
秦仲迟疑，用了点力气抛给对方。可是他多虑了，晶石在半空中时，地面的沙石凝成一条蜿蜒灵动的章鱼触须一样，收纳转至男人的手上。
“94的亲和度，不愧是......”男人讲到一半突然匿声。这让秦仲此时很不解，首先是“不愧是”这句，其次是他感觉到在测试时，在自己体内有这另外一种力量在隐隐躁动着.....
“诶!进来吧！”这个叫“湫大人”的男人有意避开刚刚的话一样，让秦黄二人进去到他的山洞内。
山洞内的置办，是秦仲目前为止见过的最简陋的一个家，不过还算整洁，该有的东西都有。另外他特别留意了一下卧榻上的一个亮洁的木鱼，想必来时听到的“哆哆”声，是此物发出来的。
“这是帝国，交由我的密函。”在破旧铁壶烧茶的那会儿功夫，湫从那间明显是两件不同袈裟缝合在一起的袈裟，掏出一份裱有漂亮金纹的信函，递给黄卫渠。
“湫大人，为何军部不用信梭?”黄卫渠接过信件道。
“信梭引发的动静太大了。南部十一国虽然说没有像样的高手能发现信梭，军部那边也不缺，但安插的眼线太多了，高手也不是没有，不得不防。”湫每人舀上一勺茶，递过两人面前
值得注意的是，黄卫渠两人所说的“信梭”的物体叫远行信梭，是一名叫歌德尔库撒帝国之人，划时代的元素炼器师杰作。这种通讯工具的给其安装了机翼结构可高空飞行而不会被人发现，只要对着特制的一次性就会消耗掉的能量晶石，注入足够源力，另外一个人持有配套的附嵌器，远行信梭能有最大九成的概率，能到达附嵌器位置并嵌入其中。
然这种通讯工具为了理论上能永久回收使用，和尽量接近百分之百没损坏安全抵达接受的人手上，对金属材料有极端的要求，不仅要坚硬，还要可塑冶炼成本在能接受的范围内;其次最考验炼器师的，是那颗一次性的能量晶石，纯度、工艺和材料甚至比金属选材更苛刻。制作难度后面的一切，还没包括进来炼器师本身的水平、操作。
另外核心技术也都掌握在方启巨陆上所有的、四个帝国的手上，普通国家完全不能单独制造出来。而黄卫渠和湫的所说的军队，听起来似乎不缺这些贵重的通讯工具，可见一方帝国之底蕴。
“确实，逐水部的暗探称，在南海，发现了六只翅膀的人形光灵，应该是林肯家族两个的其中一个炽天使无疑了。”黄卫渠脸色有点沉重道。
“天宇殿下呢？”湫询问。
“在炎国。听说好像受了点伤，不过据报无碍了。”
“天宇殿下虽说是方启几百年来最年轻的始灵之主，可终究是修炼的时间吃紧了点。”黄卫渠叹了一口气。
“要崛起，是需要时间。”湫倒显得淡漠，呡上一丝茶回忆起往事般。
黄卫渠看他的神情，知道他又想起了某些过往的事。内心暗暗自责了会后，把话题转到秦仲头上。
“大人，这孩子需要的东西......”黄卫渠指着秦仲说。此时秦仲还沉淀在那些让他无谓又震撼的信息里。
什么信梭?炽天使?天宇殿下又是谁?这大雪，是自己不能想象的始灵之主间战斗造成的?
渠、湫两个人的不避讳也让他很无解。自己在这场谈话里是什么存在?一切都让秦仲比在天上时更加晕头转向。
今晚遇到的、听到的，耗尽他十七年的理解能力也无法消化。
“噢！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只见湫的手按在地上，地面轻轻抖动了一下，不用于自家母亲取泥焗鸡的“温柔”，那动静竖深无尽地下，摇动整座山峰般。一棵岩刺陡然凸起在山洞里，大腿粗的岩刺包裹着的东西也“漂浮”出来，那是一颗微微透明，蓝白红的：蛋......
转眼间来到第二天。
城主府门口热闹极了。千宋城周围的素镇、巧安镇、青松镇的学子都在这。黄子行等人也兴奋至极，除了看到很多漂亮的女学子外，这么多同行聚在一起也是难得一见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乔马夫一大早心情可不咋滴。昨日在赌场输了一小笔钱，可心疼死他了。语气都比昨天带刺了许多。
“小子们，报考完赶紧回来，别给我惹麻烦!”这番话可把生趣满满的诸位学子浇了盘水。好在大家也不以为然，黄子行想顶两句被同行的人“算啦算啦”的拉走了。
城主府可不愧是城主府。一丈多高的大门，苍劲身形的雄壮大石狮，内部鳞次栉比的豪华楼房，青松镇的镇府与之对比，提鞋子都觉得寒酸抬不起头。
“水缘，想啥呢？你看你看，要是我能住在这种地方就好了，可惜我爹没来啊，没有眼福。”黄子行拍了拍一直发愣的秦仲，还以为他被震撼到了。
秦仲哪有闲心思被这些东西震撼到。他依旧在消化昨晚的一切而已。
“师父，这湫大人，是什么来历?”
“你现在只需要知道，他是个了不得的人。”
秦仲满脑子都是那个湫大人，相比之下，他可比黄卫渠更神秘。还有，他最终也没有拿到手那颗蛋，说等秦仲成为真正的源士再来找他。
“自己所知，还是过于粗浅了。”
回过神来，秦仲又有了安慰。听到黄子行说他爹没有眼福，不禁为自己的师父叹不是。
你爹可牛叉多了!这些东西他看不上的。
很多时候，秦仲会想到黄子行他爹如此强大，他儿子反而没什么动静，看黄子行的日常行为他好像也不知道他爹的真实身份一样。好几次他都有冲动，想试探一下他，不过都压制了这样的想法。
“哼!就你们这些只会‘之乎者也’的废物书生、乡巴佬，也敢做白日梦?”一个不屑、狂妄的声音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是他。”秦仲认得不远处这声音的主人。正是昨天他见到的，那个张扬跋扈的城主府源士公子，牧富龙。
此刻的他骑着昨日那头人一样高的狼。听黄卫渠昨天讲，这是一种名为荆棘狼的群居性木系灵兽，主要生活在丛林里。
生怕别人好像没看到他的灵兽一样，那牧富龙给它套上夸张华丽鞍。那巨狼一样的灵兽确也獠牙森森，相当凶狠。旁边跟着几个狗腿子一样的公子哥，那话就是其中一个吼的。
“你......”黄子行生生憋住了。他平常是嘴欠了点，但他不笨，眼前这些人人不是他能惹的。可是，牧富龙的嚣张嘴脸和侮辱话语，让在场不止黄子行的其他人，都义愤填膺起来。
“怎么，我说的不是吗？你们这些还没得到仪式的废物，本公子每年见到你们就烦，快滚一边去，知道这是谁吗？城主府的公子牧大人，别挡路。”那公子哥咄咄逼人，丝毫不收敛，还推了黄子行和其他两个人一把。而转头却像变了个人一样。
“龙哥，你说是不是啊！”妥妥的狗腿子模样，恭维着狼背上的牧富龙。其余几个公子哥也不甘示弱，一阵吹声。
“听不到吗？乡巴佬们，滚开，让路。”牧富龙显然也很享受这样的彩虹屁。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要冲断着黄子行他们有序排的长队。而这个庭院的出入口并不在学子们排队的这边。
“凭什么?出口又不在这。”本被同伴拉到一边的黄子行准备忍下去了。可对方明摆欺负人的行径使其破防了。
“就是就是，城主府的人就这样欺负人的吗？”
“我等虽然不是源修，也不能被如此任你侮辱的。”
“我去你妈的，就不让路。”
“对，就不让你能怎么滴，大我啊。”黄子行的带头，人群里也高亢起来。越是人群密集的人和外围的，话说的越窜，不考虑后果。
“活的不耐烦了是吧？不让你们这群乡巴佬我都对不起我这身力量。”其中一个公子哥暴性的率先出手，此人大概四阶源兵应该也有三十多岁了，水系的元素之力乘袭着一股蓝色的能量，说出手就出手，一掌扣去人群里。不偏不倚的打在了与秦仲一起同出的同伴身上。
“哇!”那同伴也是为接受眷顾仪式的普通人，这一掌下去无异于拿着宝剑去砍一个手无寸铁之人。
“赵光。”黄子行等人连忙上去搀扶。而人已经不省人事了。
“废物就是废物。”公子哥们鼻子一耸，觉得他们打的不是人，只是踩死一只虫子一样自我披靡的感觉。
“你们这些鬼，欺人太甚。”黄子行龇牙咧嘴的。他实在是看不惯这些人的作风，哪知自己的任性会让同伴受到伤害。
“哟!敢叫我们鬼，废了他。”
“吼!”公子哥还想继续出手呢，可牧富龙身下的巨狼却怒吼着。狗腿子的公子哥们，黄子行等挨边的学子都微微痛苦的捂住耳朵，秦仲也不例外的有点难受。
“这个废物让我来，好大的胆子，从来没有人敢叫我是鬼。”吠止，深感冒犯的牧富龙怒目圆睁的看着黄子行，拍了拍底下的巨狼。巨狼会意，动了起来朝黄子行他们扑了过来。狗腿子们也闪到一边高声呼叫着。
“违逆本公子，死!”牧富龙第一个目标就是黄子行，他可清清楚楚的记得，就是这个乡巴佬带的头。
话说黄子行，他不知所措的后退着。他有点后悔，但更多是恐惧。刨地如菜刀砍豆腐的利爪，一切都尽在咫尺。
“我要死了吗？”黄子行闭上了眼睛。
“砰!”他只感觉自己被谁以一种他没试过的力量拖到后面。那种温暖到炙热的霎时，让他感到不真实。直到他被扔到后面被其他人的身体接住。
秦仲动了。
覆盖上一层淡淡飘扬的火焰，隐隐构成爪形武装在他的双手。那是一副震撼人心的不真实画面：一个身形羸弱的少年，细瘦的臂膀死死的握住了两颗弯月硕大的犬齿，掣制着张牙舞爪的、怎么看体型、力量都不对等的庞然凶兽动弹不得。偏偏，这些实物就映衬在众人眼前。
与秦仲同车的人难以想象平日里一起上学的温雅同伴，居然已经通过眷顾仪式获得元素的力量了，并能与高高在上的源士一战了。
尤其是黄子行，打死他也想不到自己一起尿着床长大的死党隐藏的这么深。不由自主的憋出一句优美的话：“太他妈牛了!”
荆棘狼背上的牧富龙相当诧异。他怎么也想不到这群乡巴佬书生里，有这么一个生猛、不应该存在的家伙。
牧富龙的惊恐情绪显然传达到了荆棘狼身上。而且本就智商不是很高的它就对眼前死死抓住自己力齿的人族深感疑惑。一人一兽，脚下的大理石以各自的的肢体为中心崩裂开来，时不时碎石四处离地弹射。人兽四目对视，按照荆棘狼的视角，眼前的人族的目光似乎比自己更凶。直到被烈火灼烧吃痛，它才蓄力一甩，两者才得分开。待秦仲落地，相互在地上刮上一道长长的。
“吼!”
“砰!”当然，该回归现实的差不了。终究是败给了绝对的力量，秦仲被狠狠地被往左边甩十几米的地方，看得众人一阵惊呼，给秦仲捏了一把汗。好在平日没少被黄卫渠按在春湾山上“折磨”，只是翻滚了一下，双腿摩擦了几米，便稳住了身形。
“乡巴佬里面居然还有这样的人，这么年轻就有如此力量，不亚于五级源兵。这样的人不可能名不见经传，你到底是谁，报上名来!”牧富龙群珠落地质问着。表面冷酷静稳的他其实内心嫉妒到了极点，自己二十九获得眷顾仪式，损耗颇丰的钱财测得元素亲和度63，三十七岁成就源士，在这千宋城周围也算远近闻名的天才。而对面的乡巴佬书生凭什么，二十几的岁数与有契约兽的源士自己打的不落下风，他几岁获得的眷顾仪式?
这样的天赋，这乡巴佬凭什么?
“无可奉告!”秦仲镇定自若。情急之下，他已经暴露了。这是不得不出手的时刻，因为他的犹豫，已然让一个同伴生死未卜，他不会再让从小到大的兄弟丧命。
想到这里，他摆足了架势，提放对方的突袭。
“别以为你能与我一战，你的源力看起来消耗的差不多了吧，一个小小的源兵，拿什么和我斗。”嫉怒已经充斥了牧富龙的大脑，荆棘狼喘动这粗大的鼻息，张摆着蓄势待发的姿势。
“眼前这个人，必须要除掉!”这是牧富龙此时此刻，唯一的执狂。他已经准备使用还不怎么熟练的士技：箭藤，即便昨天在用这招时，差点让他丧命。
“是谁，在城主府上喧闹撒野。”两人对峙之时，一队人马在各个通道里有秩序的跑出，里里外外把发生情况的这一角为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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