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夏小正开口道：“道长，你可别吓我！”
老道士说道：“你看我这样子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那我不是死定了？”夏小正甚是不安。
“那也不一定。”在夏小正不知所措的时候，老道士却还笑了，“只要你挺过去，别人二三十年才可能修得的成果，你朝夕之间就可能得到，这也是一种造化，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遇到的。”
听完老道士的话，夏小正也笑了，只不过其中苦涩多于欢喜。
“啊，等等，”夏小正现在脑子有点糊涂，“道长的意思是，我以后可以修行了？”
老道士有些无言，心想这小子怎么回事，有时候机灵得很，但是现在怎么又像个榆木疙瘩？
老道士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刚刚老道我为你把脉时，顺带内视了你的经络气府。之前听老哥说，你的气府被一层朦胧的金光包裹着，无法勾连天地，感知天地灵气，不过刚才，老道却怎么也没有寻到那团金光。虽然不知道那团金光为何物，但是你这次能大难不死，还有此时你身上存在的特别状况，可能都跟你之前体内的那团金光有关。”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你小子之前被那金光所困，身体比之一般常人都要羸弱，现在你也被那团金光所救，且接连送你两场天大的造化。现在就看你小子命是否够硬，能否接下这场造化。”
够硬？如何才算够硬？是指我对生的意志吗？我恐惧死亡吗？
夏小正的思维现在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不受控制的肆意奔涌着。
他想到自己重生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对修行的坚定信念，曾还梦想着向那些穿越前辈们学习，不断拼搏，努力奋斗，直至站在世界的顶端。想当初，知道自己不能修行，梦碎的时候，还很是消沉了一段时间，现在这个梦又奇迹般的复生了，自己不是应该万分欢喜吗？就因为那还没有开始的死亡威胁？就害怕了？就胆怯了？就恐惧了？怂了？你的意志就如此的不堪一击吗？
夏小正内心就像有两个小人，一个小人表现得咄咄逼人，不停地质问另一个小人：“夏小正，你是个怂蛋吗？”
另一个小人：“我不是。”
“你是，你一直都是。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你都是一个怂蛋。你从来只会在心里想自己要如何如何，但从来都不敢付诸于行动，每次临事了，就给自己找无数的借口和理由，逃避退缩，说一千道一万你就是个怂蛋。”
另一个小人都快被说哭了，一脸的委屈，依旧嗫嚅着：“我不是……”
“你就是！你看，你连承认自己是怂蛋的勇气都没有！你说你怂不怂？你比怂蛋还怂！试问这世间，有何能事事顺遂？又有何人能坐享其成？你想一步登天，可能吗？
“你只会抱怨天道的不公！天道对谁又公平过？那些眼不能明者，足不能行者，口不能言者，天道对他们公平吗？
“夏小正，承认吧，这就是真实的你，你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勇敢，那么坚韧，那么与众不同，甚至可以说，你比很多人都不如。他们比你更脚踏实地，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能做什么，而不是像你这样，一直就只知道一味地抱怨。
“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你是做不成强者的！你胆小懦弱，意志也不够坚韧，你是闯不过那一关的。你还是放弃吧，别再挣扎了！乖乖等死吧，夏小正！”
“不，我不要死！”夏小正突然大喊一声。
此时，夏小正彻底从内心的泥沼中挣脱出来，现在自己只有一个选择，就是向死而生。
夏小正两眼真挚地看向老道士，说道：“道长，我现在还能做点什么，难道就只能这样干干地等到，等到死亡的到来？我不甘心，我不想死，请道长帮帮我，就算是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也不想放弃。”
老道士见夏小正精神抖擞了不少，开口道：“想好了？”
“嗯！”夏小正点了点头。
“虽然说最终结果，还得看个人造化。不过要说就这样等着，什么也不做，也不能。外物外力可能对其影响甚微，但是如果将外物外力转化为你自己的潜质，那就不同了。灵气的冲击，不光考验的是一个人的意志，也是对一个人体魄的考验。假若有了强健的体魄，在应对灵气冲击时，届时成功的把握就会提高不少。”
“老道我对于药理，也略知一二，老道我可以为小友配制一方淬体之药，用此药泡澡，可能会有些许作用。老道之所以说是些许，是因为药物淬体也是一个长年累月的积累结果，短时间内想要有明显的效果，很难；可现在，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长则一个月，短则十天半个月，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体内的主脉跟隐脉就会彻底合一，到时候灵气冲击就会开始。”
一直站在一旁的老丈这时候终于开口说道：“夏家七十二堂，其中医堂就有二十七，遍布大呈十六州，需要什么药草，真人只管开口，老朽让他们全力搜寻真人所需的药材，不出三日便为公子准备齐全。”
老道士听完，淡然一笑，说道：“夏家势大，老道早有耳闻。普通的药材还好，但是有几种药材，即使是你们夏家，恐怕也难说一下子可以都给凑齐。就好比说那紫灵草，长于西南寒瘴之地，一年能采集到百株也就不错了；还有那姬兰梗，生于高山雪海，更是难以寻觅。”
老丈闻言，笑了笑，“这两种药材确实难寻，不过夏家还有一些库存，凑一凑，大概也有十株左右。”
老丈一愣，随即也轻笑道：“一会儿先给老哥你列个单子，你先看看再说，其中还有几位药材，我就不多说了，到时候老哥看了就知道了。”
“如果有些找不到，可否用其他草药代替？”
“可以，不过可能效果会差一些。这样吧，你们就先按这药单找，能找多少找多少，到时再说。”
“行，那真人这边请，笔墨纸砚都有，劳烦了。”老丈指着里间的书房说道。
老道士闻言笑道：“老道我以为就年轻人着急，没想到老哥你也是个急性子，就不能等老道喝完这顿酒再写吗？”虽如此说道，不过屁股已经从凳子上起来。
老丈讪笑道：“关乎少爷生死，老朽是着急了一些，真人莫怪。”
随后，老道士便在纸上列出了二十余味药材。
老丈拿在手中，逐一看过，最后说道：“这黄金地罗根，多年前夏家有过一株，但是两年前小齐王遣人来求，送给他了。现在，一时半会儿恐怕难以寻到。”
老道士笑道：“无妨，这个老道某人那里有一支，老哥你就先遣人找找看，如果实在找不带，我想办法看能不能弄来。”
老丈点点头，说了声“好”，将药单折起收好，然后说道：“那老朽这就去安排，尽快为公子凑齐淬体所需的全部药材。”说完便离去。
等老丈离去，老道士坐回桌旁，接着喝他哪壶还没有喝完的酒，而夏小正则打着饱嗝坐在一旁喝茶，吉祥吃饱了，跑外面去了。
等吃饱喝足了，老道士再次打开话茬，“这夏府你可能不能待了。”
“啊，”夏小正听闻此话，诧异地问道，“道长此话何意？”
“虽然你的假死可能暂时平息了此事，但是你们夏家在仓州城甚是扎眼，关注之人肯定不少，最主要的就是这里还有一个赵来安，这里可是他的地盘，他的耳目定是遍布全城，你如果依旧待在夏府，说不定哪天就会暴露。”
夏小正听闻老道士如此说，点了点头，“道长想得就是周道，那道长可有想法？”
老道士笑着看着他，“你小子这是赖上老道了不成？咋啥事都问老道？老道我对你算是仁至义尽了。小子，为了你，老道我都拼上这把老骨头，跟别人干架了，都多少年没这样了，可把老道累得不行。”
此时，夏小正甚是恳切地说道：“道长的大恩大德，小子我没齿难忘，只要能度过此劫，将来道长有任何需要，即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辞。”
“也就看你小子心性不错，与老道我也是志趣相投，有些缘分，才如此帮你，你小子以为老道我图你什么吗？”
夏小正连忙解释，“不是那个意思，道长别误会。这不是对于道长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深感惭愧，想着道长将来如若有什么事，我不得为道长略尽绵薄之力？”
“口惠而实不至的话谁不会说？你小子可别如此胡弄老道！”
夏小正听老道士那说话口气半真半假，一时倒不好判断他到底是何意了。
于是便试探性说道：“道长不信我没关系，但道长信得过我父亲吧？当我父亲知道今日道长对夏家的恩德，能不对道长感怀在心？”
听到此话，老道士却笑了，“你小子别总拿你父亲说事，你父亲如何，跟你有半毛钱关系？”
夏小正顿时羞红了脸，不知如何做答。
但是老道士却好像便不像就此放过他，继续说道：“难道你以为全天下的人都买你父亲的帐不成？将来你出了夏府，离开仓州，到了外面，遇到那些不买你父亲帐的人，你该如何？”
老道士的话又一次击中了夏小正的内心，让他哑口无言。是的，一直以来，不管他承不承认，不管他父亲对他怎么样，但在外人眼里，他就是夏家公子，是夏琦玉的儿子，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是有意还是无意，别人都会想到他的背后的夏家和夏家家主，别人对他说什么做什么，也都是因为他是夏家公子这一层身份的，而不是因为他夏小正。
“老道说的是否？”老道士饶有兴趣地望着他说道。
“道士教训的是，是我浅陋了。”夏小正起身，拱手弯腰对着老道士深深一礼，“这一拜是为道长一直以来对我的不吝言辞，谆谆教诲，”说完又是一礼，“这一拜是为道长当晚对我的救命之恩；还有一拜，就是想请道长告诉我今后我该如何是好！”说完，谦卑地再次行了一礼。
老道士正襟危坐，不曾插话，此时忍不住捋了捋山羊胡子，轻笑道：“老道对你如何，不是因为你是夏家谁谁谁。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老道乐意。有朝一日，你忘了今日老道的恩情，也没什么大不了。小友记住一句话，‘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老道士说道：“你看我这样子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那我不是死定了？”夏小正甚是不安。
“那也不一定。”在夏小正不知所措的时候，老道士却还笑了，“只要你挺过去，别人二三十年才可能修得的成果，你朝夕之间就可能得到，这也是一种造化，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遇到的。”
听完老道士的话，夏小正也笑了，只不过其中苦涩多于欢喜。
“啊，等等，”夏小正现在脑子有点糊涂，“道长的意思是，我以后可以修行了？”
老道士有些无言，心想这小子怎么回事，有时候机灵得很，但是现在怎么又像个榆木疙瘩？
老道士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刚刚老道我为你把脉时，顺带内视了你的经络气府。之前听老哥说，你的气府被一层朦胧的金光包裹着，无法勾连天地，感知天地灵气，不过刚才，老道却怎么也没有寻到那团金光。虽然不知道那团金光为何物，但是你这次能大难不死，还有此时你身上存在的特别状况，可能都跟你之前体内的那团金光有关。”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你小子之前被那金光所困，身体比之一般常人都要羸弱，现在你也被那团金光所救，且接连送你两场天大的造化。现在就看你小子命是否够硬，能否接下这场造化。”
够硬？如何才算够硬？是指我对生的意志吗？我恐惧死亡吗？
夏小正的思维现在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不受控制的肆意奔涌着。
他想到自己重生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对修行的坚定信念，曾还梦想着向那些穿越前辈们学习，不断拼搏，努力奋斗，直至站在世界的顶端。想当初，知道自己不能修行，梦碎的时候，还很是消沉了一段时间，现在这个梦又奇迹般的复生了，自己不是应该万分欢喜吗？就因为那还没有开始的死亡威胁？就害怕了？就胆怯了？就恐惧了？怂了？你的意志就如此的不堪一击吗？
夏小正内心就像有两个小人，一个小人表现得咄咄逼人，不停地质问另一个小人：“夏小正，你是个怂蛋吗？”
另一个小人：“我不是。”
“你是，你一直都是。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你都是一个怂蛋。你从来只会在心里想自己要如何如何，但从来都不敢付诸于行动，每次临事了，就给自己找无数的借口和理由，逃避退缩，说一千道一万你就是个怂蛋。”
另一个小人都快被说哭了，一脸的委屈，依旧嗫嚅着：“我不是……”
“你就是！你看，你连承认自己是怂蛋的勇气都没有！你说你怂不怂？你比怂蛋还怂！试问这世间，有何能事事顺遂？又有何人能坐享其成？你想一步登天，可能吗？
“你只会抱怨天道的不公！天道对谁又公平过？那些眼不能明者，足不能行者，口不能言者，天道对他们公平吗？
“夏小正，承认吧，这就是真实的你，你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勇敢，那么坚韧，那么与众不同，甚至可以说，你比很多人都不如。他们比你更脚踏实地，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能做什么，而不是像你这样，一直就只知道一味地抱怨。
“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你是做不成强者的！你胆小懦弱，意志也不够坚韧，你是闯不过那一关的。你还是放弃吧，别再挣扎了！乖乖等死吧，夏小正！”
“不，我不要死！”夏小正突然大喊一声。
此时，夏小正彻底从内心的泥沼中挣脱出来，现在自己只有一个选择，就是向死而生。
夏小正两眼真挚地看向老道士，说道：“道长，我现在还能做点什么，难道就只能这样干干地等到，等到死亡的到来？我不甘心，我不想死，请道长帮帮我，就算是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也不想放弃。”
老道士见夏小正精神抖擞了不少，开口道：“想好了？”
“嗯！”夏小正点了点头。
“虽然说最终结果，还得看个人造化。不过要说就这样等着，什么也不做，也不能。外物外力可能对其影响甚微，但是如果将外物外力转化为你自己的潜质，那就不同了。灵气的冲击，不光考验的是一个人的意志，也是对一个人体魄的考验。假若有了强健的体魄，在应对灵气冲击时，届时成功的把握就会提高不少。”
“老道我对于药理，也略知一二，老道我可以为小友配制一方淬体之药，用此药泡澡，可能会有些许作用。老道之所以说是些许，是因为药物淬体也是一个长年累月的积累结果，短时间内想要有明显的效果，很难；可现在，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长则一个月，短则十天半个月，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体内的主脉跟隐脉就会彻底合一，到时候灵气冲击就会开始。”
一直站在一旁的老丈这时候终于开口说道：“夏家七十二堂，其中医堂就有二十七，遍布大呈十六州，需要什么药草，真人只管开口，老朽让他们全力搜寻真人所需的药材，不出三日便为公子准备齐全。”
老道士听完，淡然一笑，说道：“夏家势大，老道早有耳闻。普通的药材还好，但是有几种药材，即使是你们夏家，恐怕也难说一下子可以都给凑齐。就好比说那紫灵草，长于西南寒瘴之地，一年能采集到百株也就不错了；还有那姬兰梗，生于高山雪海，更是难以寻觅。”
老丈闻言，笑了笑，“这两种药材确实难寻，不过夏家还有一些库存，凑一凑，大概也有十株左右。”
老丈一愣，随即也轻笑道：“一会儿先给老哥你列个单子，你先看看再说，其中还有几位药材，我就不多说了，到时候老哥看了就知道了。”
“如果有些找不到，可否用其他草药代替？”
“可以，不过可能效果会差一些。这样吧，你们就先按这药单找，能找多少找多少，到时再说。”
“行，那真人这边请，笔墨纸砚都有，劳烦了。”老丈指着里间的书房说道。
老道士闻言笑道：“老道我以为就年轻人着急，没想到老哥你也是个急性子，就不能等老道喝完这顿酒再写吗？”虽如此说道，不过屁股已经从凳子上起来。
老丈讪笑道：“关乎少爷生死，老朽是着急了一些，真人莫怪。”
随后，老道士便在纸上列出了二十余味药材。
老丈拿在手中，逐一看过，最后说道：“这黄金地罗根，多年前夏家有过一株，但是两年前小齐王遣人来求，送给他了。现在，一时半会儿恐怕难以寻到。”
老道士笑道：“无妨，这个老道某人那里有一支，老哥你就先遣人找找看，如果实在找不带，我想办法看能不能弄来。”
老丈点点头，说了声“好”，将药单折起收好，然后说道：“那老朽这就去安排，尽快为公子凑齐淬体所需的全部药材。”说完便离去。
等老丈离去，老道士坐回桌旁，接着喝他哪壶还没有喝完的酒，而夏小正则打着饱嗝坐在一旁喝茶，吉祥吃饱了，跑外面去了。
等吃饱喝足了，老道士再次打开话茬，“这夏府你可能不能待了。”
“啊，”夏小正听闻此话，诧异地问道，“道长此话何意？”
“虽然你的假死可能暂时平息了此事，但是你们夏家在仓州城甚是扎眼，关注之人肯定不少，最主要的就是这里还有一个赵来安，这里可是他的地盘，他的耳目定是遍布全城，你如果依旧待在夏府，说不定哪天就会暴露。”
夏小正听闻老道士如此说，点了点头，“道长想得就是周道，那道长可有想法？”
老道士笑着看着他，“你小子这是赖上老道了不成？咋啥事都问老道？老道我对你算是仁至义尽了。小子，为了你，老道我都拼上这把老骨头，跟别人干架了，都多少年没这样了，可把老道累得不行。”
此时，夏小正甚是恳切地说道：“道长的大恩大德，小子我没齿难忘，只要能度过此劫，将来道长有任何需要，即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辞。”
“也就看你小子心性不错，与老道我也是志趣相投，有些缘分，才如此帮你，你小子以为老道我图你什么吗？”
夏小正连忙解释，“不是那个意思，道长别误会。这不是对于道长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深感惭愧，想着道长将来如若有什么事，我不得为道长略尽绵薄之力？”
“口惠而实不至的话谁不会说？你小子可别如此胡弄老道！”
夏小正听老道士那说话口气半真半假，一时倒不好判断他到底是何意了。
于是便试探性说道：“道长不信我没关系，但道长信得过我父亲吧？当我父亲知道今日道长对夏家的恩德，能不对道长感怀在心？”
听到此话，老道士却笑了，“你小子别总拿你父亲说事，你父亲如何，跟你有半毛钱关系？”
夏小正顿时羞红了脸，不知如何做答。
但是老道士却好像便不像就此放过他，继续说道：“难道你以为全天下的人都买你父亲的帐不成？将来你出了夏府，离开仓州，到了外面，遇到那些不买你父亲帐的人，你该如何？”
老道士的话又一次击中了夏小正的内心，让他哑口无言。是的，一直以来，不管他承不承认，不管他父亲对他怎么样，但在外人眼里，他就是夏家公子，是夏琦玉的儿子，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是有意还是无意，别人都会想到他的背后的夏家和夏家家主，别人对他说什么做什么，也都是因为他是夏家公子这一层身份的，而不是因为他夏小正。
“老道说的是否？”老道士饶有兴趣地望着他说道。
“道士教训的是，是我浅陋了。”夏小正起身，拱手弯腰对着老道士深深一礼，“这一拜是为道长一直以来对我的不吝言辞，谆谆教诲，”说完又是一礼，“这一拜是为道长当晚对我的救命之恩；还有一拜，就是想请道长告诉我今后我该如何是好！”说完，谦卑地再次行了一礼。
老道士正襟危坐，不曾插话，此时忍不住捋了捋山羊胡子，轻笑道：“老道对你如何，不是因为你是夏家谁谁谁。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老道乐意。有朝一日，你忘了今日老道的恩情，也没什么大不了。小友记住一句话，‘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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