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忏悔

    “我这边倒是有信息了,估计明后天就能知道大概在什么地方。”穿着女装的钱家福看着着急的胖子李,冷冷地说。“什么信息?老大。”胖子李看着这穿着女装的瘦子,有点不情愿地称呼道。“哦,能说说看吗?”闵伟听到钱家福的话,感觉有点意外,也想听听他是什么信息。“这金牌的主人也来寻宝了,估计她们明天要去莲花山了。”一直在旁边不开腔的疤三,替钱家福说。“我们跟着她们就行了。”钱家福接着疤三的话说。说音才落,钱家福感觉肚子胀得难受,估计是啤酒喝多了。他从来不喝酒的,包括啤酒,今天例外了。他扒开身边的疤三和胖子李,向洗手间走去。

    齐林拿过桌子上的笔和纸,写上了要点的歌名。杨文一看妻子写的歌名,笑着说:“你这是要出歌手的洋相呀,这歌,就是在南疆,估计也没几个人会唱。”林平听到杨文那么说,也凑过脑袋来看了看,说:“齐领导,这是夸南疆的歌,东北歌手肯定不会唱。你存心让人家出丑不是?”齐林笑着说:“这里不是叫如春吗?这可是歌唱春城的歌。”齐林向漂亮的女招待招了招手,招待员拿着纸条走了。一位漂亮的,身着满族服装的高个女歌手上了舞台。她手持话筒,用甜美的带着东北口音的普通话说:“我接到了一张点歌单,点的是《春城睡美人等你来唤醒》。点这歌的人是南疆来的客人吧?我们如春四季分明,景色秀丽,不亚于你们南疆。祝你来如春玩得开心。下面我就为您演唱这首《春城睡美人等你来唤醒》。”

    一江穿城过,

    翠湖夕阳里。

    金殿里的大刀,

    大观楼的长联,

    西山睡美人在烟雨里。

    一月山茶红,

    三月樱花如霞,

    五月是那蓝花楹的世界。

    26个民族26朵花,

    四季如春的昆明就是花的海。

    曙光照滇池,

    龙门映水中。

    远来的红嘴鸥在呼唤,

    春城睡美人仍未醒来,

    少女的心扉在等谁来打开?

    滇池波为梯,

    红嘴鸥搭桥,

    期待你跃上龙门,

    走进少女的心怀,

    唤醒睡美人,一起走向爱的海。

    26个民族26朵花,

    期待你跃上龙门,

    走进少女的心怀,

    唤醒睡美人,一起溶入花的海。

    ……

    齐林一行人在下面边欣赏着歌,边打着拍子小声地哼着。

    范宝德走出洗手间,猛然与一个前来的人撞个满怀。

    范宝德抬起头,看到是个女的,赶忙说了声:“对不起。”那女的眼睛正好与林平对在了一起。范宝德突然愣住了:这人好生面熟。那女的看到林平也瞬间愣了会,赶忙走进了女洗手间。看到那人进了女洗手间,范宝德摇了摇头,拍了拍脑门子,走回到了卡座。“齐林,刚才我看见一女的,太像南香公司销售部的一个人了。”范宝德喝了口啤酒,说。齐林听到范宝德那么一说,立刻警惕起来:“你看仔细了?”“真像,不过那个是个男的,这个是个女的。”“咳,我说老范,你这一惊一乍的,逗我们玩哪。”林平听到范宝德说不是,挺直的身板放了下来,责怪地说。“销售部里没人是东北的呀。”齐林听了范宝德的话,想了想,自言自语地说。“咳,管他的男的女的,肯定是老范想他家丽萍了,眼花看错了。来来来喝酒喝酒。”杨文笑着给范宝德、林平、齐林上满了,然后端起啤酒杯,站了起来,说:“祝我们明天好运,干!”“干!”大家一起站起来,干了。

    另一间卡座里,安然和李刚及纳峻、翁方正在紧盯着闵伟们的卡座。“疤三一旁的那个女的,很像钱家福呀。”纳峻看着卡座里隐约的身影说。“应就是这家伙。”李刚也肯定地说。“那个他们称作闵先生的,有点眼生,应不是如春本地人。”翁方眼睛不离卡座。“明天,齐林们就要去莲花山了,需要告诉她们,车被装了跟踪器吗?”纳峻请示李刚。“不用,我们盯好这伙人就行,告诉她们,反而会让她们显得不自然了。”安然回复纳峻说。“明天,好戏就要上演了。”李刚幽默地说。“是呀,不过我们要保证齐林们的安全。”安然也笑着说。“没问题,领导放心。”翁方和纳峻齐声说。

    “明天我们就跟着她们到莲花山去了,闵先生有兴趣一起去吗?”胖子李恭敬地对闵伟说。“我就不去了,我继续与奚望教授探讨东夏国宝藏去。”闵伟端着咖啡,居高临下地说。“好的,闵先生就等着我们的好消息。”钱家福也谄媚地说。“祝你们好运。”闵伟举了举手中的咖啡杯,傲慢地说。“你们南疆好地方呀,四季如春,改天我也去玩玩。”听到舞台上歌手动听的歌声,闵伟放下咖啡杯,望着钱家福说。“闵先生能去我们南疆,那太好了。”钱家福点头哈腰地说。

    出了酒吧,胖子李,钱家福一伙把闵伟送进四季宾馆,一行人毕恭毕敬地给闵伟道过晚安后,胖子李和钱家福相约明天一起尾随齐林们前往莲花山。钱家福让疤三把自己送到罗鹰鸣所在小区附近。“老大,怎么想起来这里了。”看着自己就是在这附近撞死了罗鹰鸣的,疤三不解地问。“我有心事,想在附近溜达溜达,你先回去吧,准备好明天上山的东西。”钱家福吩咐疤三。“好的,老大。”疤三说完,开着车回拳击馆了。

    钱家福走进小区。这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后期建的六层楼的砖混房子。安静的小区,路灯不是那么明亮。房子没有电梯,钱家福走进一幢楼,爬上六楼,在楼梯左拐的房间停下,从身上掏出钥匙,进了门。由于长期没人打扫,空气中夹杂着一股淡淡的霉味。这是一个两室一厅一厨一卫的60多平米的房间。没有什么装修,房间虽然显得拥挤,但布置整齐,可以看出房主是个做事整齐有条的人。钱家福来到主卧,拿起卧室写字台上摆着的照片端详起来。一幅照片上是个东北老太太,另外一幅照片上一对夫妇,男女一身西装,中间一个身着西装的机灵男孩。可以看出,男的就是罗鹰鸣,女的是黄英。一旁的小男孩就是钱家福。观看良久,钱家福把相片抱到胸前,扑通跪下,低声抽泣起来:“师傅,我对不起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