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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陌生世界

    覃子原一头冲进仙门之中,感觉落脚之处虚虚荡荡,毫不着力,周遭尽是白茫茫的一片,强光刺激之下什么也看不到。然后兜头就是一盆l,反而像是一盆火精从头直贯而入,周而复始,玄气也身不由己一路随行。覃子原咬紧牙关,强守住心头灵台一点灵觉。一刻钟后,又是冰精临身,体内玄气又是依经脉流动,晃眼又是365大周天,如此反复,也不知过了多久,覃子原已是绝望了再绝望,又听得“咔嚓”一声,仿佛是挣断了什么锁链,又仿佛是突破了什么屏障,覃子原一脚踏空般从天而落,然后“爬塔”一声掉落在地上!

    “子原!”覃子原听到曹阳又惊又喜的声音,睁开眼就看见曹阳那张熟悉的脸。虽然知道刚才那把声音是曹阳的,乍看见真人覃子原还是忍不住叫了声:“曹少,我的娘!我以为那个玄黄珠把你拐到天边去了。”曹阳笑道:“你的娘不就是我的娘,那劳么子玄黄珠带着我飞进那个门里,我真担心找不到你了。”

    “玄黄珠呢?”覃子原问道,曹阳一脸古怪地一摊手:“你看我手里的这个是不是玄黄珠?”覃子原定睛一瞧,只见曹阳左手中一个黄澄澄的珠子,右手中一个黑晶晶的珠子。

    覃子原目瞪口呆“玄黄珠变成了两个?”曹阳还是一脸古怪地双手一合,然后又张开双手,只见原来的玄黄珠好端端地出现在曹阳手掌心。覃子原吞了口口水“你他娘的什么时候学会变法术了?”

    曹阳苦笑道:“什么法术,就是当我手凝黄气抓向玄黄珠时,他就变成了两个,我散去真气把两个球放在一起,它们又变成了一个。”覃子原不信地手凝玄气抓向玄黄珠,只见手中出现了一个黄珠,而曹阳手中就剩下了个玄珠。

    覃子原跳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居然未着寸缕,再看曹阳也是这般,连一向不离身的寻龙也不见了踪影。“怎么回事?我的越究呢?”曹阳指了指他身旁地下:“你仔细看看,”又指了指天上“你再看看。”

    覃子原扭头四处张望,曹阳“噗嗤”地笑了一声“别担心,这是荒野,鬼都没有一个。”覃子原这才仔细地打量地上,只见刚才他躺着的地方散落着一些灰色的岩块,但这些岩块有些像是由一个圆球碎后散落在地上的,岩块的边上有一把小匕首。覃子原仔细分辨了一下,觉得越看越像他的越究剑。

    俯身捡起缩小了的越究剑,覃子原再抬头望向天空,只见离地约十来丈的地方悬挂着一个个椭圆形的物体,那物体分明和地上的岩土异常相像。覃子原回过头望着曹阳,“你是说有一个圆球掉下来,碎了,然后我从里面崩出来?”

    曹阳一个劲的点头,仿佛不这样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这是真实的事件一般,然后他又晃动手中的一把小砍刀,“你看这是不是我的寻龙?”覃子原晃了晃脑袋,“我们通过那道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你和我都缩小了一圈?”

    曹阳绕着覃子原走了一圈,“嗯,我发觉得你弟弟好像缩小了些!”覃子原怒道“快想办法弄套衣服来穿是正经。”曹阳笑道:“在你没掉下来之前我已经观察了很久,按我的分析沿着这段石头河走,应该能找到人家。”覃子原讶道“石头河?”曹阳指着前方说道:“你看前方,有河床,有河岸,但河床上没有水,只有石头,那不就是石头河咯!来吧,即刻出发。”覃子原摇头道:“等等吧,我觉得等天黑后再去比较保险。你和我说说你进来后经历了计么。”

    当曹阳一把抓住玄黄珠,手里自然凝聚黄气,他一捞之下,玄黄珠即如方才一般一分为二,就像是两条鱼儿在他手中嬉戏打闹,同时一股大力拽着曹阳向前猛冲,瞬间即闯入仙门之内。

    曹阳却知绝不可慌乱,虽然四遭尽是白茫茫的一片,强光刺激之下什么也看不到,但他只是凝神戒备,六觉全数打开。但却一直没有任何攻击来临,黄珠一直在身边穿梭不停,玄珠却每隔一刻钟就从天顶百汇释放一股雄浑的玄气,穿过全身诸穴自涌泉而出。如此反复不知几许,在耳际传来“咔嚓”的断裂断裂声后,就如覃子原一般掉落地上。

    曹阳茫然地抬起头打量着四周,静静的山谷悄无声息,掉落的地方像是一条河湾,只不过大河显是已干涸许久,河湾约有几百丈方圆。河岸两侧峰峦叠嶂,已是看不过河岸外的情形。抬起头,离地十丈左右的虚空悬着一引起椭圆形的物体,静立空中纹丝不动,但听得上空仿有罡风凌厉吹过。曹阳侧耳仔细端详,却又似什么声音都没有,再仔细看上空中石蛋,间隔数丈,延绵满布整个河湾上空,但皆静默沉沉,一股威压隐隐透出。

    曹阳往腰间寻龙摸去,却摸了个空,触手的是自己健壮的肌肉。愕然四处寻找的曹阳发现不但身上衣物全无,连带随身诸物皆不知所踪,唯有玄黄珠仍静静在左手掌心不时泛起一阵黄光。曹阳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但此时的覃子原显是孤身一人在门外面对宇文冲一行,得尽快寻找出路去和他汇合才是正经。

    曹阳起身往河湾右方奔去,忽见一道刀光闪过,定睛一看,一把缩小了的寻龙刀在闪闪发光,仿是在召唤他。曹阳如做梦般拾起寻龙,入手的感觉让他确认这是伴随了他三年多的寻龙,但却莫名地变得只有原来的十分一。曹阳右手一紧,力贯刀身,“锵”的一声,寻龙发出一声龙吟,刀身位置幻出一道虚影,正是寻龙原来的模样。曹阳一惊,黄气回归本体,虚影消失。

    曹阳再次力贯刀身,挥舞着寻龙在空中劈了几刀,但见刀影翻飞,地上的岩块飞射四方。曹阳怔怔地想了想,眉头一皱,飞奔而出。转眼来到河湾尽头,却突然浑身剧震地停了下来,只见前方不远从河道里长出一根石柱,不,不知何物,仅凭目测,估计径有百丈,皮呈白玉色,直插向云端,不知有多高。

    曹阳向前一个纵跃,来到柱边。只见白玉般的表皮上,不时有曲折弯延的突起,爬满柱面,就像是一支蓄满力量的胳膊上凸起的脉络血管。曹阳极目往上眺望,但见往高处玉柱略有变小,直通向云端,却已是不知所终。河湾这边距离玉柱约百丈的空中,亦有石蛋悬于虚空,仔细看石蛋上方似有一条索子牵引,索子颜色空朦,几与天空混淆,令人难以辨认,几疑石蛋是凭空生出长于虚空。

    曹阳暗暗咋舌,这地方处处透着古怪。倏地伸出手攀住柱身经脉突出位置就往上跃,看得出曹阳是想上去看看究竟。这一跃居然足足跃上了七丈多高,曹阳吃了一惊,又跌了下去。曹阳惊疑不定地想了想,再次往玉柱上攀云,这次曹阳学乖了,手脚并用,慢慢上爬,眨眼就爬到六丈余高。曹阳往悬有石蛋处望去,又是一惊,原来十丈高的石蛋,仿佛仍然是十丈高,却一步也未接近。

    曹阳一咬牙,继续往上爬。倏然感觉肩头处被一股大力压住,左右环顾,却无任何东西及体。曹阳不信邪地继续上爬,每上一尺,身上压力居然又重一分,上到约十丈时,曹阳已无力为继,只好一个翻身,左脚尖点在七丈高位置,借力再往下翻,慢慢地终于重新站在地上。

    曹阳喘了一口气,发力绕着玉柱往左方奔去。这个方向无任何阻碍,曹阳一直往前奔跑,前方似永无止境,身侧仍是玉柱高大的柱体,传来阵阵令人心悸的压迫感。曹阳感觉自己已经跑了小半个时辰,仍然没有绕到玉柱后方,心中不由生疑。停下脚步,往后方一望,心中不由大讶,居然还是原地的景象,合着刚才自己是在臆想自己在奔跑吗?

    此时从河湾的另一端传来一声长啸,裂帛断金般破空而来。曹阳仔细分辨,声音来处却正是方才自己从天上掉落之处。

    曹阳展开身法往来处摸过去,临到河湾转角处找了个大石头藏好身形,在石后方听了半晌也没发现什么声息。曹阳咬咬牙从石后慢慢地探出头来,刚望一眼就呆住了,只见有粒石蛋闪烁着黄光,明灭之间像是太阳般熠熠生辉。石蛋猛然黄光持续地放射,伴随着龙吟虎啸,似乎下一秒就要爆裂开来。倏地,天地仿佛突然间安静下来,石蛋也恢复他原本灰朦朦的样子,然后传来“咔嚓”的断裂声,石蛋在曹阳眼前掉落下来四散裂开,里面有个光身子的人在伸懒腰。

    下一刻曹阳又惊又喜,忍不住叫出声来“子原!”

    曹阳看着覃子原,覃子原愣愣地说“完了?你编完了?”曹阳跳起来:“一世人两兄弟,我就是骗何田田也不会骗你。”覃子原道:“关田田何事?”曹阳苦笑“我倒是希望是我编来吓你的。”覃子原一探手,越究剑往前一刺,“哄”虚影透剑而出,直钉入脚底河床,块块河石粉粉而裂。覃子原拔地而起,在空中连翻三个跟头来到近七丈高空。向天上的石蛋望去一眼,然后双手一颤,就像中了邪般直挺挺地摔了下来。

    曹阳大惊跑过去,:“怎么突然想不开啊?”覃子原瞪了曹阳一眼,然后抱头呻吟道:“我擦,这下事情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