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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端倪

    武毅离去,也带走了随他而来的士兵,本就缺乏的人手更加不足。

    面对数量庞大的灾民,曾永波咬牙决定先暂停对因雪灾垮塌地区的搜寻,集中人力物力救治活着的伤员。

    钦州医药商会在这次救治中发挥了重大作用。

    前期各家药铺医馆出药出力,设置的三处临时救助点挽救了不少伤员,使他们免去落得残疾或丧命的下场。

    待朝廷的粮食药品到位,他们又让各家驻店的大夫轮班为钦州百姓看病,只要是因为雪灾造成的外伤或者冻害,都是免费看诊,分文不取。

    百姓对此皆是交口称赞,曾刺史更是为商会题字“仁心仁德”,制成匾额挂在商会大厅中。

    “潇姑娘,这次多亏了你们商会出手,不然我钦州百姓只怕伤亡更重啊。”

    曾永波特地亲临商会总部,对潇箬表示感谢。

    “大人客气了,我们只是力尽所能。”潇箬递上一杯热茶,说道:“只是苦了百姓。”

    “是啊,粗略统计因此受伤的有四百余人,确认死亡的四十八人,失踪九十六人,只怕这些失踪的都还埋在雪下……”

    曾永波虽谈不上爱民如子,倒也是心系百姓,钦州一口气损失这么多人口,开春的耕种都会受到影响,他从年初一至今就没睡过安稳觉了。

    “现在雪化一些了又冻上,更难挖掘,只能等天气暖和了,冰雪消融,再进行收敛。”

    其他掌柜也是摇头叹息,确实如曾刺史所说,只能如此。

    幸好钦州地处江南,出了正月,天气就逐渐暖和起来。

    融融的暖阳开始笼罩这座刚受过创伤的城市,原本堆积到梆硬的雪堆也开始融化成一滩滩的水渍,像一道道颜色发暗的伤口,斑驳地趴在钦州的皮肤上。

    趁着天气好,潇箬和岑老头一起将家中的被褥拿出来拍打晾晒,等晚上就能在蓬松柔软的被子里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

    敞开的院门探进来一张涂着厚厚胭脂的脸,是隔壁的谢春花。

    “忙着呢?”谢春花看院中只有潇箬和岑老头两人,也不客气,扭着腰肢就进门来。

    “春花婶,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潇箬笑着和她打招呼。

    谢春花年轻时候是个青官人,弹得一手好琵琶,在醉香楼也算是一块活招牌。后来年纪大了,用多年的积蓄给自己赎了身,嫁给了钦州卖猪肉的屠夫。

    她家院子和潇家只隔了一道小巷,平时潇箬经常看到她歪着身子依在窗口,把她保养的葱白细嫩的手放在阳光下细细端详,自我欣赏着。

    有时候若是她兴致来了,还会把以前的琵琶找出来,拨着弦咿咿呀呀唱上两句。

    附近的邻里也许是嫌弃她的出身,并没有几个人愿意和她攀谈,她自己也就识趣的很少出门。

    “哎,我这不是无聊么,随便走走。”

    谢春花看到还有一床被子没抖开,就把绣着桃枝的袖子往上一挽道:“我来帮你吧!”

    她一靠近,岑老头就后退几步,看谢春花上手抖被子了,岑老头干脆就去药房,打算把昨天没切完的橘皮再切一些。

    他倒不是嫌弃谢春花,只是男女有别,谢春花一个他人妇在这儿挽袖子露胳膊,他要避嫌的。

    这袖子一挽,潇箬就注意到谢春花白生生的手腕上戴着个掐金丝的如意镯。

    “春花婶子的镯子真好看,是大牛叔给你新买的?”潇箬笑着问道。

    她大概猜到谢春花今天怎么突然出门逛了,这是新得了首饰想显摆呢。旁人都不怎么搭理她,她才会溜达到潇家来。

    “他哪有钱给我买这掐金丝的首饰呀!这是观音娘娘赏给他的!”谢春花一脸得意。

    得了这么漂亮的一个东西没处说道,可给她憋坏了,潇箬随口一问正问到她心坎里。

    用力拍打了几下被子,让里面的棉絮更松散,潇箬手上活不停,随口就搭了句话:“观音娘娘怎么赏给大牛叔的?梦里给的吗?”

    她也不是真想知道,唠嗑么,随口问随口答,谁也不往心里去。

    谢春花突然就神秘起来,她先是走到院门口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隔墙无耳,这才小碎步走到潇箬身边,拉着潇箬到院子角落,手拢着嘴巴悄声说道:“是观音娘娘在西边赏的。”

    “西边?”

    潇箬心中一动,有一种微妙的感觉。

    “对呀,我悄悄跟你说,你可别告诉别人啊,这西边现在可有不少好东西呢。”

    谢春花涂着厚厚唇脂的嘴角翘起,得意地说道:“我家大牛去的早,一去就得了这个镯子,可不就是观音娘娘赏的吗。”

    “那些后来去的啊,就不一定能捡着这样的宝贝啦!”

    果然如潇箬所想,这些东西哪是什么赏赐,就是屠夫王大牛从雪灾垮塌的房子里拿的,甚至有可能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

    “春花婶!这可不能戴啊!”潇箬皱起柳眉看向谢春花道。

    “怎么就不能戴了?这都是无主的东西,谁碰上了就是谁的,我家大牛捡着的,那就是我家的东西了。”

    谢春花有点不高兴,又说道:“又不是只有我家大牛去捡,好多人都在捡呢!那些锅碗瓢盆、桌椅板凳,不都被人捡走抬走了嘛!”

    看潇箬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谢春花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觉得有点自讨没趣,嘀咕了几句是不是嫉妒啊之类的话,扭着腰肢就出了潇家的院子。

    对她这样的反应,潇箬无奈地叹了口气。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在这个物资并不丰沛的世界,她也确实不能要求人人都能明白死亡的厚重。

    “王家娘子走了?”

    岑老头从药房里推开窗户,看院中又只有潇箬一人。

    “嗯,刚走。”

    被褥都晾好了,潇箬就也进了药房,帮岑老头一起切橘丝,边切边把谢春花刚才说的话告诉了岑老头。

    听潇箬的转述,岑老头的眉毛越皱越紧。

    等她讲完,岑老头停下切橘丝的动作,手握着药铡陷入思索。

    “老爷子,怎么了?”潇箬不解道。

    突然岑老头松开药铡,起身就往外走,边走边叮嘱潇箬:“丫头你和太礼一起,去把荀小子和袅袅叫回来,我去接昭昭。”

    此刻才午时三刻,离潇昭下学还早得很,潇箬不明白岑老头怎么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

    “老爷子,发生什么事了?”

    “你莫问,先按我说的做,回来我再跟你们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