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说的对，但还是先吃再说吧
“店长，我能问个问题吗？”零的语气中听不出丝毫埋怨，平静的态度仿佛真的是想搞清楚某件事情。
“问吧。”我回答道。
“就算我已经理解了香菇卖的很便宜这个事实，”零指向餐桌上那袋密密麻麻的香菇，随后指了指躺在床上的陌生少女，“但买香菇附赠活人是不是哪里搞错了什么？”
“啊，这是我偷偷捡来的。”我不假思索地将情况说出，没有半点掺假。
零先是盯着我看了许久，一言未发，之后默默起身，从餐桌下方撬开一块木板，露出狭小空间。
咦？我们家原来有这种暗格吗？
她拿出了一摞整理好的文件，放在桌上。她办事向来面面俱到，就连这次拿出的资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整理好的。
“店长，准备好了。”
“是啊，水准备烧开了，可以放香菇了。”
我将袋子提起，把香菇赶下锅，内心想的是，这孩子又在说些意义不明的话了。
只见她从中抽出某份文件将其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地图。在那地图上有着按照红、橙、黄、蓝，四种不同风险等级圈好的标记，出发路线，撤退路线也全都标明。
“这次货物还不错，稍加装饰能挤进上等质量，不过她的额头有伤，将来可能会留下伤疤，这一点或许会被那些家伙利用故意压低价格，所以我的建议是先凑出钱，到教堂委托别人治疗伤势，把这个对我们不利的因素消除掉，卖出的价格预计有……”
嗯？我恍然大悟，明白她的意思，立刻打断她的发言。很想问清楚那些文件是什么时候整理好的，
“停停停。”
“店长怎么了，是对价格有什么不满吗？”
“很价格很满意，但你是不是误会了我什么？”
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零。
“所以，店长你没死？”她听了以后，表情一如往常，唯独说话的语气隐隐约约透露出不可置信和难以理解。
“你很想我死掉吗？”
“.…..没有。”
“那为什么还要思考再一下。”
“我先把这些文件收起来了，以后说不定用得上。”零把话题岔开，将文件又藏了起来。
没有油盐，没有肉类，煮锅里也全是翻腾着的香菇，即便是这样，零还是拉了一条三十八度线。
是到了叛逆期吗。
这时候，零突然开口了。
“所以店长是把罗吉副团长一个人扔在那，自己偷跑回来。”
“不要用扔和偷这么难听的词，我在那又帮不上忙。”
“也是，店长能自己活下去就已经值得夸奖了。”
“你说的很对，但是，”我边舔筷子边敲了她的头，“前面忘了，中间忘了，后面也忘了，总之我就是忍不住想敲你的头。”
对于侥幸活下来这件事我自己也是心知肚明。
刻印的制作是需要一种名为星尘砂的材料，这种原料在与魔力接触时会产生光亮，颜色虽然多样却并没有什么讲究。多亏了这个特点，我才能提前意识到魔法的发动。
倘若一开始，那疯子不是依赖刻印，而是普通的使用魔力将魔法释放出来，我可能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那不知效果的魔法打中。
回想起罗吉在战斗时游刃有余的应对，相比起自己，实在是太狼狈了。
要是还能用魔力的话……
咚的一声，一阵强烈的冲击游走在后脑勺上，整个大脑都在颤抖。猛地抬起头，眼前金星四溅，此刻焦点失准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抬起脸，看到的是有着漂亮银发的她。薇儿贝……不对。
“这是我的抗议。”
是零的声音。也对，那个女人不可能在这里出现。
“吃饭的时候不要露出那种表情。”说完这句话，零让小口把平底锅收回，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
我的脑袋还是很混乱，但现在也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孩子叛逆期真的到了，以后的日子要变得更辛苦了。”
“恕我直言，追根溯源，导致我们辛苦的真正原因还是店长你的决策问题，在明知我们没有丝毫竞争力的前提下坚持在都市开书店，现如今店铺没被回收已经足以称得上是上天垂怜了。”
“多吃些，长身体，”为了不让她继续啰嗦，我赶紧把菜塞进她嘴里，“她也差不多该醒了吧。”
“她其实是醒着的哦，”零将食物咽下，继续解释道，“至少她的表层意识是处于苏醒的状态，能听到，也能感受到。”
我在已知的知识中检索符合条件的答案：“催眠魔法？”
零点头给予肯定：“受到催眠魔法的影响，哪怕能通过表层意识感受到肉体被修剪的痛苦，深层意识里的她只要认为此时此刻仍沉眠在梦中，那便不会醒来。”
那栋房子里，被吊死的男人，被剖开的小孩，临死之前是不是也正处于被催眠的状态，一边感受非人能忍受的痛苦过程，一边无力等待自己死的到来。
恐惧、愤怒、自责、恶心、沮丧、悲痛、怨恨，它们像一群面目狰狞的恶魔，会从每一个阴暗的角落里跳出来，把那一家撕成碎片。
疯子，多么令人反胃的恶趣味。这样的人为什么会跑出来，为什么能不被处死。
“店长，说起来你就不担心罗吉副团长吗？”
“为什么这样问。”
“按你说的，那个疯子从始至终使用的都是提前储存好的刻印魔法，哪怕和罗吉副团长交手的时候也是如此，这个原因是为什么你有想过吗？”
“没必要杞人忧天，”我示意她不用担心，“他不会有事的，因为他是罗吉·赫瑟达因。”
没错，罗吉·赫瑟达因是名副其实的天才，是日后注定会成为在王国历史上，甚至是世界历史上留下浓厚一笔的人物。因此，没必要为替那家伙担心。
“比起这个，施加在她身上的催眠魔法，能解除吗？”
零反问道：“可以，现在吗？”
稍加思索，我给出了答复：“吃完再说吧。”
“我想也是，香菇都泡软了。”
“问吧。”我回答道。
“就算我已经理解了香菇卖的很便宜这个事实，”零指向餐桌上那袋密密麻麻的香菇，随后指了指躺在床上的陌生少女，“但买香菇附赠活人是不是哪里搞错了什么？”
“啊，这是我偷偷捡来的。”我不假思索地将情况说出，没有半点掺假。
零先是盯着我看了许久，一言未发，之后默默起身，从餐桌下方撬开一块木板，露出狭小空间。
咦？我们家原来有这种暗格吗？
她拿出了一摞整理好的文件，放在桌上。她办事向来面面俱到，就连这次拿出的资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整理好的。
“店长，准备好了。”
“是啊，水准备烧开了，可以放香菇了。”
我将袋子提起，把香菇赶下锅，内心想的是，这孩子又在说些意义不明的话了。
只见她从中抽出某份文件将其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地图。在那地图上有着按照红、橙、黄、蓝，四种不同风险等级圈好的标记，出发路线，撤退路线也全都标明。
“这次货物还不错，稍加装饰能挤进上等质量，不过她的额头有伤，将来可能会留下伤疤，这一点或许会被那些家伙利用故意压低价格，所以我的建议是先凑出钱，到教堂委托别人治疗伤势，把这个对我们不利的因素消除掉，卖出的价格预计有……”
嗯？我恍然大悟，明白她的意思，立刻打断她的发言。很想问清楚那些文件是什么时候整理好的，
“停停停。”
“店长怎么了，是对价格有什么不满吗？”
“很价格很满意，但你是不是误会了我什么？”
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零。
“所以，店长你没死？”她听了以后，表情一如往常，唯独说话的语气隐隐约约透露出不可置信和难以理解。
“你很想我死掉吗？”
“.…..没有。”
“那为什么还要思考再一下。”
“我先把这些文件收起来了，以后说不定用得上。”零把话题岔开，将文件又藏了起来。
没有油盐，没有肉类，煮锅里也全是翻腾着的香菇，即便是这样，零还是拉了一条三十八度线。
是到了叛逆期吗。
这时候，零突然开口了。
“所以店长是把罗吉副团长一个人扔在那，自己偷跑回来。”
“不要用扔和偷这么难听的词，我在那又帮不上忙。”
“也是，店长能自己活下去就已经值得夸奖了。”
“你说的很对，但是，”我边舔筷子边敲了她的头，“前面忘了，中间忘了，后面也忘了，总之我就是忍不住想敲你的头。”
对于侥幸活下来这件事我自己也是心知肚明。
刻印的制作是需要一种名为星尘砂的材料，这种原料在与魔力接触时会产生光亮，颜色虽然多样却并没有什么讲究。多亏了这个特点，我才能提前意识到魔法的发动。
倘若一开始，那疯子不是依赖刻印，而是普通的使用魔力将魔法释放出来，我可能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那不知效果的魔法打中。
回想起罗吉在战斗时游刃有余的应对，相比起自己，实在是太狼狈了。
要是还能用魔力的话……
咚的一声，一阵强烈的冲击游走在后脑勺上，整个大脑都在颤抖。猛地抬起头，眼前金星四溅，此刻焦点失准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抬起脸，看到的是有着漂亮银发的她。薇儿贝……不对。
“这是我的抗议。”
是零的声音。也对，那个女人不可能在这里出现。
“吃饭的时候不要露出那种表情。”说完这句话，零让小口把平底锅收回，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
我的脑袋还是很混乱，但现在也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孩子叛逆期真的到了，以后的日子要变得更辛苦了。”
“恕我直言，追根溯源，导致我们辛苦的真正原因还是店长你的决策问题，在明知我们没有丝毫竞争力的前提下坚持在都市开书店，现如今店铺没被回收已经足以称得上是上天垂怜了。”
“多吃些，长身体，”为了不让她继续啰嗦，我赶紧把菜塞进她嘴里，“她也差不多该醒了吧。”
“她其实是醒着的哦，”零将食物咽下，继续解释道，“至少她的表层意识是处于苏醒的状态，能听到，也能感受到。”
我在已知的知识中检索符合条件的答案：“催眠魔法？”
零点头给予肯定：“受到催眠魔法的影响，哪怕能通过表层意识感受到肉体被修剪的痛苦，深层意识里的她只要认为此时此刻仍沉眠在梦中，那便不会醒来。”
那栋房子里，被吊死的男人，被剖开的小孩，临死之前是不是也正处于被催眠的状态，一边感受非人能忍受的痛苦过程，一边无力等待自己死的到来。
恐惧、愤怒、自责、恶心、沮丧、悲痛、怨恨，它们像一群面目狰狞的恶魔，会从每一个阴暗的角落里跳出来，把那一家撕成碎片。
疯子，多么令人反胃的恶趣味。这样的人为什么会跑出来，为什么能不被处死。
“店长，说起来你就不担心罗吉副团长吗？”
“为什么这样问。”
“按你说的，那个疯子从始至终使用的都是提前储存好的刻印魔法，哪怕和罗吉副团长交手的时候也是如此，这个原因是为什么你有想过吗？”
“没必要杞人忧天，”我示意她不用担心，“他不会有事的，因为他是罗吉·赫瑟达因。”
没错，罗吉·赫瑟达因是名副其实的天才，是日后注定会成为在王国历史上，甚至是世界历史上留下浓厚一笔的人物。因此，没必要为替那家伙担心。
“比起这个，施加在她身上的催眠魔法，能解除吗？”
零反问道：“可以，现在吗？”
稍加思索，我给出了答复：“吃完再说吧。”
“我想也是，香菇都泡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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