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恶人的我们
“说起来，心脏里面的种子是怎么回事？如果那枚种子是驱使娃娃行动起来的主要原因，按理来说在进屋前就已经发现端倪了吧。”
“我也不是很清楚，那枚种子简直像是突然冒出来的，堵在门外的那些娃娃也好，在商业街被袭击的时候也好，最开始的时候用魔眼去看什么都发现不了。心脏和正常人一样在跳动，没有异物。”
“路上碰到的那些袭击人的娃娃，心脏处有种子吗？”
“都有。”
布罗奇在巧妙的时间点醒来，听着袭击自己的人，那番耐人寻味地对话。
疼痛对布罗奇来说早已经如家常便饭，拖了已故父亲的福，在还没成年的时候被抓去充军，多年的军旅生涯使他学会了如何隔离疼痛。
并不是说，他感受不到疼，疼痛是阻止不了的。但他能做到即便四肢被折断，却也可以继续正常地思考。那份痛感或许会使人头脑混乱，但却不能阻止大脑的工作。
只有在你允许的时候才会感受到它，让大脑转动起来，注意力放在其他地方。这便是他学来的理论。
种子，娃娃，袭击人，到底是在说什么东西，说不定和王城里的异常有关。
布罗奇以为自己看到了月亮，但那也有可能只是远处的路灯；他以为自己听到了受惊的老鼠吱喊，但那说不定是他自己的呻吟和惨叫。躺在人行道上挣扎时，他发现自己的两臂后背，被牢牢捆住。
“店长，他醒了。”
“醒的真快，才过去几分钟而已，先办正事。”
布罗奇发现那个被称作店长的家伙此刻高举棍棒。他不确定对方想要干什么，但他十分清楚这绝对不是一个好兆头，因此在看到对方靠近时奋力反抗。
尽管手脚被束缚着，整个人丑陋得像蛆一样在地上扭动，但就结果而论并没有那么差劲。棍棒落下时并没有打中他的膝盖，而是打在了膝盖往下几寸的地方。这一棒力道巨大，他一时半会竟然没有感受到疼痛，只是隐隐约约有种麻木感。
要是膝盖结结实实地被挨上一下，那条腿说不定就废了。避开了，但算不上是好事，在他的潜意识中感受到了危机的临近，因为半辈子的各种经验——溺水、冷冻、刀伤，他明白，当对近在眼前的危机感到麻木的时候，说明离死已经不远了。
痛苦的时候发出尖叫，其实并不丢人，至少还可以证明有气在呼吸。可现在布罗奇发现自己的身体仿佛已经不再属于他，他的意识也逐渐陷入昏迷，就快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朦胧感觉到对方正把他麻木的右腿复位，似乎想再来一次。
“你们到底想什么！”
用尽力气从喉咙里挤出的喊声在周围传响，但不会有人会跑出来替他解围，毕竟这片地方就是这样，是王都的黑色地带的一小部分。打架斗殴已经是习惯，巡逻的骑士也只是象征性的说说，如果没有大人物下来巡视，他们根本不会在意几只下水道老鼠的死活。
即便充其量算是个贵族，但要是住在这里，住在老鼠才会待着的下水道街区，理应会被当成老鼠家族的一份子。贵族怎么可能会住在这种鬼地方，如果事后你去投诉，也一定会收到这样的嘲讽。
男人蹲在他的面前，问道：“布鲁克公国的门路，你有吧？”
---
“你想要其他国家的市民权？那种东西我这个低阶贵族怎么可能弄到，你们找错人了。”
弄到布鲁克公国的市民权确实是我的目的。在知道我的打算后，零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告诉我有更效率更安全的办法弄到那东西。
也就是从这位低阶贵族的身上。
看着眼前这个叫布罗奇的男人说完话后，当着我的面舒了一口气。
误会？的确是误会了。他似乎以为我们有求于他，在了解目的觉得自己拿到了些许属于他的主动权，对于我们单方面的优势此刻已经被他扳平，变成一场能够商谈的交易。他神情缓和，已经没有先前那种担惊受怕的样子。
但是很抱歉啊，因为我是个烂人，所以就原谅我吧，交涉这种事情还是等时间多的时候再去做。
我摇着头站起身，把棍棒重重挥下，在对方错愕之际打碎了他的膝盖。残废了，毋庸置疑地。布罗奇使出浑身力气发出的尖叫在回荡，只有雨水落下的声音在应和着。
“上星期受邀出席了莱森家小儿子的个人聚会，明面上是替从孤儿院赎身的孩子们开的欢迎会，实际上是为了赚取名声，暗地里再二次贱卖赚取高额金钱的手段。女的，会算计的卖给了妓院，有力气的卖给统领无赖的组织充当打手，至于其他觉得没用的，卖给了各种各样的贩子，解剖、替罪。”
“同样是在上星期，出席宴会的时候酒后乱性和某位夫人通情，怕事情败露特地请了地下组织的人把那位夫人的丈夫毒杀。自己在骗取到好处后连同那位夫人也一并处理掉了。”
零在旁边陈述着自己所了解的一切，没有停下的打算。
是身边一直有人在监视着吗，又或是自己被地下的那些组织出卖了。布罗奇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写满了他的脸上，似乎怎么也想不明白，自以为埋藏好的一切是怎么被挖出来的。
老实说，我也很诧异，不仅是行动路线，而且连做过什么勾当都了解的这么详细。回想起零在之前捧出来的一摞摞资料，细思极恐。
“我有！市民权的证明文件在，在我家里。”
听到这话后，零不再说话，和我交互了个眼神，彼此心领神会。抡起棍棒再次挥下打在他的肩膀上，废掉了他的手臂。正当我想着，把另一条腿也废了的时候。
“在我身上。”
他的声音有气无力，不再折腾。可能他终于意识到了，这是和绑架无异的暴力胁迫。拿到好处、和平结束，如果从这两点去看的确没有什么区别。
果然，在他的内衬下摸到了不同寻常地硬物，粗鲁地将其抽出。防水文件夹里的是一些重要的财产文件，包括我们想拿到的市民权证明书，证明书足足有七份。
“还给我……”注意到布罗奇正用怨恨的眼神死死咬住我。
“我是个有原则的人，只拿自己需要的，”我当着他的面，从七份证明书中取出三份，揉成团塞进他的嘴巴，“所以其他的我就拿走了。”
这时，零也开口了：“你也可以去举报我们，或者用你管用的手段，花钱请人处理掉我们。什么，你已经没钱了，而且害怕自己所做的事败露，担心会被勾结的人灭口也不敢去举报？那就只能憋着咯。”
即便是受到断肢之痛也没有流下眼泪的他，在听到我们的话后哭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那枚种子简直像是突然冒出来的，堵在门外的那些娃娃也好，在商业街被袭击的时候也好，最开始的时候用魔眼去看什么都发现不了。心脏和正常人一样在跳动，没有异物。”
“路上碰到的那些袭击人的娃娃，心脏处有种子吗？”
“都有。”
布罗奇在巧妙的时间点醒来，听着袭击自己的人，那番耐人寻味地对话。
疼痛对布罗奇来说早已经如家常便饭，拖了已故父亲的福，在还没成年的时候被抓去充军，多年的军旅生涯使他学会了如何隔离疼痛。
并不是说，他感受不到疼，疼痛是阻止不了的。但他能做到即便四肢被折断，却也可以继续正常地思考。那份痛感或许会使人头脑混乱，但却不能阻止大脑的工作。
只有在你允许的时候才会感受到它，让大脑转动起来，注意力放在其他地方。这便是他学来的理论。
种子，娃娃，袭击人，到底是在说什么东西，说不定和王城里的异常有关。
布罗奇以为自己看到了月亮，但那也有可能只是远处的路灯；他以为自己听到了受惊的老鼠吱喊，但那说不定是他自己的呻吟和惨叫。躺在人行道上挣扎时，他发现自己的两臂后背，被牢牢捆住。
“店长，他醒了。”
“醒的真快，才过去几分钟而已，先办正事。”
布罗奇发现那个被称作店长的家伙此刻高举棍棒。他不确定对方想要干什么，但他十分清楚这绝对不是一个好兆头，因此在看到对方靠近时奋力反抗。
尽管手脚被束缚着，整个人丑陋得像蛆一样在地上扭动，但就结果而论并没有那么差劲。棍棒落下时并没有打中他的膝盖，而是打在了膝盖往下几寸的地方。这一棒力道巨大，他一时半会竟然没有感受到疼痛，只是隐隐约约有种麻木感。
要是膝盖结结实实地被挨上一下，那条腿说不定就废了。避开了，但算不上是好事，在他的潜意识中感受到了危机的临近，因为半辈子的各种经验——溺水、冷冻、刀伤，他明白，当对近在眼前的危机感到麻木的时候，说明离死已经不远了。
痛苦的时候发出尖叫，其实并不丢人，至少还可以证明有气在呼吸。可现在布罗奇发现自己的身体仿佛已经不再属于他，他的意识也逐渐陷入昏迷，就快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朦胧感觉到对方正把他麻木的右腿复位，似乎想再来一次。
“你们到底想什么！”
用尽力气从喉咙里挤出的喊声在周围传响，但不会有人会跑出来替他解围，毕竟这片地方就是这样，是王都的黑色地带的一小部分。打架斗殴已经是习惯，巡逻的骑士也只是象征性的说说，如果没有大人物下来巡视，他们根本不会在意几只下水道老鼠的死活。
即便充其量算是个贵族，但要是住在这里，住在老鼠才会待着的下水道街区，理应会被当成老鼠家族的一份子。贵族怎么可能会住在这种鬼地方，如果事后你去投诉，也一定会收到这样的嘲讽。
男人蹲在他的面前，问道：“布鲁克公国的门路，你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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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其他国家的市民权？那种东西我这个低阶贵族怎么可能弄到，你们找错人了。”
弄到布鲁克公国的市民权确实是我的目的。在知道我的打算后，零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告诉我有更效率更安全的办法弄到那东西。
也就是从这位低阶贵族的身上。
看着眼前这个叫布罗奇的男人说完话后，当着我的面舒了一口气。
误会？的确是误会了。他似乎以为我们有求于他，在了解目的觉得自己拿到了些许属于他的主动权，对于我们单方面的优势此刻已经被他扳平，变成一场能够商谈的交易。他神情缓和，已经没有先前那种担惊受怕的样子。
但是很抱歉啊，因为我是个烂人，所以就原谅我吧，交涉这种事情还是等时间多的时候再去做。
我摇着头站起身，把棍棒重重挥下，在对方错愕之际打碎了他的膝盖。残废了，毋庸置疑地。布罗奇使出浑身力气发出的尖叫在回荡，只有雨水落下的声音在应和着。
“上星期受邀出席了莱森家小儿子的个人聚会，明面上是替从孤儿院赎身的孩子们开的欢迎会，实际上是为了赚取名声，暗地里再二次贱卖赚取高额金钱的手段。女的，会算计的卖给了妓院，有力气的卖给统领无赖的组织充当打手，至于其他觉得没用的，卖给了各种各样的贩子，解剖、替罪。”
“同样是在上星期，出席宴会的时候酒后乱性和某位夫人通情，怕事情败露特地请了地下组织的人把那位夫人的丈夫毒杀。自己在骗取到好处后连同那位夫人也一并处理掉了。”
零在旁边陈述着自己所了解的一切，没有停下的打算。
是身边一直有人在监视着吗，又或是自己被地下的那些组织出卖了。布罗奇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写满了他的脸上，似乎怎么也想不明白，自以为埋藏好的一切是怎么被挖出来的。
老实说，我也很诧异，不仅是行动路线，而且连做过什么勾当都了解的这么详细。回想起零在之前捧出来的一摞摞资料，细思极恐。
“我有！市民权的证明文件在，在我家里。”
听到这话后，零不再说话，和我交互了个眼神，彼此心领神会。抡起棍棒再次挥下打在他的肩膀上，废掉了他的手臂。正当我想着，把另一条腿也废了的时候。
“在我身上。”
他的声音有气无力，不再折腾。可能他终于意识到了，这是和绑架无异的暴力胁迫。拿到好处、和平结束，如果从这两点去看的确没有什么区别。
果然，在他的内衬下摸到了不同寻常地硬物，粗鲁地将其抽出。防水文件夹里的是一些重要的财产文件，包括我们想拿到的市民权证明书，证明书足足有七份。
“还给我……”注意到布罗奇正用怨恨的眼神死死咬住我。
“我是个有原则的人，只拿自己需要的，”我当着他的面，从七份证明书中取出三份，揉成团塞进他的嘴巴，“所以其他的我就拿走了。”
这时，零也开口了：“你也可以去举报我们，或者用你管用的手段，花钱请人处理掉我们。什么，你已经没钱了，而且害怕自己所做的事败露，担心会被勾结的人灭口也不敢去举报？那就只能憋着咯。”
即便是受到断肢之痛也没有流下眼泪的他，在听到我们的话后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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