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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密函,回朝

    嘉苡三十七年正月

    老皇帝赵璋年事已高,帝京城内,皇权三分早已入臣手,分别在四王爷赵裎、嫡长公主赵笙,以及那摄政王谢阎王谢忱手中。

    谢忱半年前主动请缨守边,老皇帝龙颜大悦,还说待他回了帝京便给他赐一桩美事,如今赵璋成日卧病龙榻,赵裎自然而然的‘接手’了赵璋的万里江山。

    赵璋的默许,令赵裎日渐猖狂,此时的大徽,可谓是赵裎的天下,成日里美人成群,美男常伴。

    他一一处理了皇子公主,却始终不敢动嫡长公主赵笙,城中百姓安居,殊不知这江山易主在即。

    远在边疆的谢忱不日被一纸密函召回帝京。

    谢忱看着前来送旨的杨公公,凤眸中笑意绵绵,这老公公在宫内能活到现在,怎样的龙威不曾见过,此时却是吓得腿都站不稳当。

    谢忱慢条斯理的将密函扔进火盆内,明黄色的圣旨顿时被点燃,吓得老公公狠不的拔腿就跑,谢忱将护腕扣好,拿起剑掂了两下,抬眼看着被吓的脸色苍白的老公公。

    那老公公此时连迈步的力气都没了何指望逃跑,眼前的红衣公子与那阎王有何区别,只听谢忱轻笑着问道:

    “试问公公,如今帝京城内可是…九子夺嫡?”

    “这、洒家怎敢妄议。”

    “是吗?”

    旨中言:

    摄政王守边劳苦,怎奈朕年事已高,成日卧病龙榻,早已无当年风采,朕命卿班师回京,辅佐皇子,以振我朝雄威。

    这旨意并未指明九子内是哪位皇子,老皇帝这是明摆着要在驾鹤西去之际,看这九子夺龙珠的戏码。

    边疆寒冷,老公公年事已高,便永远的留在了那里。

    ………………………

    换了旧年迎新春,黎明照样冷如寒冬,天边渐渐泛起白云肚,行了多日,谢忱一行人正朝帝京而去。

    他一袭绛色长袍,端坐于马上,神情自若,嘴角笑意三分,不多不少,温润依旧。

    谢忱乃是隐退多年的老侯爷,谢家三子,如今二十有三,红衣潋滟,白皙的脸庞,眉目俊朗如画。

    一双凤眸似含三分秋水,薄唇微抿一抹浅淡的弧度,恣意而又不失沉稳,朝堂之上文武百官敌不过一个看似无害的少年郎,在帝京城,又不知入了多少贵女春心荡漾的心,做了多少次梦中客郎。

    谢忱望着手中雕刻着镂空的玉佩,手指轻轻摩挲着,当年她偶然间落下的玉佩,他留了三年,视若珍宝般藏在怀中,搁在心口。

    那年桃花树下,是少年酒后再也按耐不住的爱意。

    爱意汹涌而来,却吓坏了那独卧心尖数载的娇娘子。

    此时在那夺命的沙场上,上了马就不要命般的小侯爷、摄政王,此时却是满眸柔情,心中雀跃着,满是藏不住的欢喜,小姑娘今日双十生辰,可要趁早回去啊。

    正月十五,良辰吉日,宜嫁娶,只愿…

    十里红妆,博卿欢颜。

    咻——

    一道寒芒疾速而来,直逼谢忱心口,谢忱眸光一闪似是早有预谋,心道一声:

    来了…

    他反应敏锐,身子后仰,那一支冷箭就这么冷不丁的自他眼前飞过,他直起身来,后者则是深深刺入寒土。

    再一不再二,没料到又是一支冷箭直逼眼前,他堪堪躲过那致命一击,手臂却还是被划出一道不浅的伤口。

    他低头看去,鲜红的血液,顺着白皙修长的手指滴落在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谢忱将玉佩塞到怀里,抽出腰间挂着几簇玉珠的佩剑,玉珠碰撞着,‘叮铃’作响。

    嗖嗖嗖——

    箭雨自远处袭来,谢忱眸中寒芒乍现,说时迟那时快,箭矢直逼眼前,随行护卫连忙挥剑砍着,谢忱只觉得心头一阵嫌恶。

    赵裎、周今生那两个畜牲还果真就没打算让他活着回去。

    此时皇宫内

    敛云殿

    “李容佩,你便从了本王吧,本王可是想你想的夜夜难寐…”

    说着,那身着群青色衣衫的男人将李容佩压倒在床榻上,呼吸急促的拱着她白嫩的脖颈。

    此人便是大徽唯一一位野心勃勃的四王爷赵裎,老皇帝曾夸奖:

    ‘九子内,唯有老四甚有朕当年身姿!’

    如今赵裎二十有八,无一妃,妾无数,京中传闻:

    皇帝四子俏郎君,独独‘痴恋’李家女。

    老皇帝对此一事不满,却不过问,只警告道:

    李家小女虽貌美,却家财万贯,定然水性杨花,不可为妃,可为妾。

    为此一事,李容佩长兄尚书李祈然不止一次被朝中同僚针视。

    此时,李容佩身着一袭素色纱衣,头梳元宝髻,格外灵动的装束,她此时的眸色却是麻木至极,乍一看似是任君采劼,暗中却是悄然摸上了袖笼里暗藏的玉簪。

    她趁其不备狠狠在他肩头咬了一口,血腥味霎时间充斥在口中,赵裎吃痛闷哼一声,抓着李容佩纤细的脖子狠狠抵到床上,随着动作,她鬓边青丝乱了几缕,嘴角扬着笑意,有些疯癫却着实是一番美景。

    “死娘们!本王劝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可没人能救你!”

    赵裎说着将李容佩的单薄的衣裳撕开,随手扔下床榻,还剩一件里衣,看着那优美的曲线,他又欲将魔爪伸向李容佩,阴测测的说着。

    “服了药还这般闹腾,本王且看你能坚持多久。”

    她眸中闪过少有的杀意,猛然朝他刺去,鲜血顺着皓腕流淌而下,似是觉得不够,恨意乍现,她狠狠地刺了几下,赵裎捂住眼的手甚至都被殃及。

    啊——

    赵裎捂住眼睛惨叫着吼道:

    “疯女人!本王能看上你这供人玩赏的东西,可是你今生修来的福分!”

    赵裎一只手抓着她猛然将她甩了出去,李容佩如同破布一般重重撞在了床柱上,闷哼一声便摔在地上,只觉得头脑发昏。

    她拉着床角坐起来,看着赵裎那副快疼死了的模样,恨不得再补几下,此时她嘴角的笑再也扬不上去了,药效起作用了。

    “王爷?!”

    几支利箭无声从后窗射了进来,赵裎迅速闪身避开,一支擦着他的脸颊钉入墙上,一支穿透他的肩头。

    门外的侍卫察觉到动静,推门冲了进来,赵裎正单膝跪在地上,一只手撑着,一只手满是血迹,额上渗出颗颗冷汗,眼底迸射出滔天怒意。

    “你们这群狗娘养的,还不滚去追!!!”

    赵裎怒声嘶喊着,鲜血顺着箭尖滴落在地上,眼中渗出来的血顺着手腕流进衣袖内,一时间他不知道该是哪里更疼。

    “属下领命!”

    侍医给赵裎拔了箭矢,包扎了伤势,便也匆匆离去,哪个乐意留下做那劳什子受气包?

    李容佩蜷缩在角落里,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胳膊抱着自己,浑身颤抖着,指甲嵌入肉里也未曾可知。

    此时她眸色涣散,死死咬着嘴唇,嘴角渐渐渗出血来,强忍住浑身欲望。

    前日里,周今生那狗畜生参她长兄李祈然身为一朝重臣胆敢私通敌寇,欲要谋逆,那老皇帝坐享其成,一声不吭的下旨将李府抄了。

    全府上下整整一百零七人无一幸免,前脚迎新年喜气洋洋未撤的府邸,后脚便惨叫连连,女奴充妓,男仆充军,整个府内除了她兄长再无亲眷,二人被抓进诏狱,定罪次日午时斩首。

    李容佩知道她长兄是被冤枉的,但她没有办法,哪怕她习了武,也不可能单枪匹马闯出诏狱,李府内,二人养的暗卫,照样寡不敌众,无一幸免。

    如今小半个大徽都被周今生和赵裎掌控着,可谓是叫天不应,唤地不灵,谢忱驻守边疆,长公主赵笙不问世事多年。

    李容佩曾想过,难道寒门出头,就真的只有读书这一条死路吗?她的小阿弟容锦最喜欢习武弄枪了,若他还在,或许可以救他二人于水火吧…但她与兄长二人定然不会让他这么做,逃的越远越好,哪怕是异国他乡,也好比死无全尸。

    她自十三岁那年,旁的女子还在闺阁对着父母撒娇的年纪,她便已苦苦奋斗数载,虽不算富可敌国,却也是家财万贯,享尽了古时女子不敢想的荣华富贵。

    国库空虚,她为边关将士赠粮草,为难民赈灾,可如今,李家有难,却无人来为她的长兄赠援手?是她太自私了,泱泱大徽举目无亲,哪有陌路人会在意他孤苦二人?

    昨日他二人以罪臣之由被公然押进宫内,老皇帝赵璋以年事已高、时日不多不过问分毫。

    她长兄此时定然在宫牢内受着百般酷刑,传闻最痛苦的无非剔骨之刑,如今自己又被下了药,供人取乐,李容佩心中冷笑。

    李容佩,你可真没用。

    李容佩握了握手中的玉簪猛的扎向自己的胳膊,鲜血顿时流了下来,滴落在地上,仿佛一朵朵绽开的腊梅。

    一下不够便再来一下,渐渐的清明了些许,胳膊上被扎了好几个血窟窿,留疤?又如何?

    城外竹林内,刀光剑影,鲜血喷洒在新生的花草上。

    谢忱被一群黑衣人围在中央,身上的厚披风早不知被他解下扔在了哪处血水里,只是那红衣长袍血色更甚,所剩无几的随行护卫,此时只剩几个能提的动剑的还活着。

    “谢忱,你可还真是顽强啊。”

    一袭荼白色衣衫的周今生骑在高头骏马上,信庭若步般走来,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神情傲慢至极。

    此人便是四王爷赵裎的‘军师’,周今生,二十有六,生的也算是个白面书生、意气郎君。

    “周今生?你还没死呢?”

    谢忱嗤笑一声,眸底杀意凛冽。

    周今生慢条斯理的理着衣袖,也不再抬头看他,轻佻道:

    “自身难保,你以为你还是往常那个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吗?”

    “就凭这些人也想杀孤?”

    谢忱活动了下脖颈,挂着几簇玉珠的剑握在手中,叮铃作响,指尖滑落的血与剑刃上的血混合着滴在脚下的寒土上,一时间竟分不清是谁的。

    “当然不止这些人,”周今生勾唇浅笑似是一副人模狗样的抬头挑衅他“哦、对,想必我们刚抵达帝京的摄政王还不知道呢。”他语速放慢一字一顿道:

    “你那藏在心尖尖上的人,如若此时在四王爷身下承欢…想必叫的定然孟浪至极。”他说这话时抬起头,睥睨着谢忱。

    谢忱闻言眼尾渐红,这厮胆敢触及他的底线,可真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他怒喝一声:

    “周今生!”

    “啧…聒噪。”周今生轻蔑的扫了他那般狼狈的模样一眼,懒洋洋的抬起右手,“来人!”

    “活捉谢忱的!”

    说着,他那常年书写挂着几点薄茧的手挥了下去。

    “待四王爷荣登大宝,加官进爵!!”

    话音刚落,便有数暗卫自四周阴影处袭来朝谢忱而去,却是将周今生带来的百来精锐杀得溃不成军。

    “怎么回事?!”

    周今生见来人不对,上一刻那高傲十足的模样猛然消失不见,他慌了神,面上满是惊慌失色,马都跟着他的动作退了几步,马嘴嗤叫两声,预示着马背上人心中的不安。

    谢忱周身那刺骨的冷意令人忍不住腿软,他身侧的玄衣卫恨不得一退三舍,谢忱纵身一跃而起,朝他挥剑掠去,大有取他狗命送他入地狱的架势。

    周今生胆敢那般猖狂不是没有原因,不过是借着人多气势大,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柔弱书生,未有半分武功,空有张嘴罢了。

    他慌乱的看着袭来的冷剑,骇然躲闪着,一个不查,一阵天旋地转便狠狠跌下马来,摔得眼冒金星。

    跌跌撞撞着要起身,谢忱一脚踩在他起来的右肩上,压住他,随后脚移到他胸口处碾压,轻轻掂了下手中的剑,狠戾的一剑砍下他的一根手指。

    随后似是折磨他一般,从手指、右手、胳膊到右肩,一条胳膊分了又分,血珠溅到他脸上仿佛是点缀一般,更添几分狠辣,远处看他这行径,似是地狱归来的少年。

    霎时间树林里全是周今生凄惨的嘶喊叫声,刚归来的雁鸟都被吓飞了几只,连比诏狱还要狠的玄衣卫都忍不住侧目。

    周今生只觉得耳中嗡鸣着,什么都听不真切,右肩疼痛到麻木的触感让他嘴唇泛白,冷汗直流,他头上青筋暴气,颤抖着侧头望去,右肩那条断臂,分成了几段,那血染红的荼白锦衣下,是血肉模糊的伤。

    难道他这辈子只能做个废人了吗?不、谢忱这厮可不会这么好心,谢阎王若能饶人,那就不是谢阎王了。

    谢忱嗤之以鼻的声音传来,他那一双本该含情的凤眸,此时眼尾渐红杀意盎然,周今生对上他的眼眸一阵寒栗,只觉得这厮杀红了眼,谁人都不认一般:

    “方才…你是这只手下的令吧?”

    “孤看不顺眼,便替你砍了,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