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因果
何期自性，本自清净；
何期自性，本不生灭；
何期自性，本自具足；
何期自性，本无动摇；
何期自性，能生万法。
——六祖坛经
随着我的一声爆喝，勺子终于被我翘出了锅口。我回过头有些得意的望向大爷，大爷也冲我微微点头。
可当我回头再看向勺子，只把我惊的目瞪口呆——被我捞出的那十几个人，竟然“呲”的一声齐齐的化作一股青烟，随后勺子里只剩下一瓢脓水，腥臭无比！
正当我目瞪口呆的时候，令我更加吃惊的一幕再次出现在我眼前——那十几个人，又出现在那口大锅里！继续在沸水中苦命挣扎，哭喊嚎叫！
此时我早已三观尽碎精神崩溃，直接就给大爷跪了，声泪俱下：“大爷，不，爷爷！这，这是咋回事啊？”
大爷摇摇头，说：“万法皆空，因果不空！诸法无常，业力不灭！”
“啥？啥因果业力的？我不懂啊？您能不能说明白点？”我满头雾水。
老大爷转身离开，并未回答。
我又大声说：“喂！哎！你别走啊！等等！那些人怎么办？”我指了指那口大锅。
大爷依然没有回答，身影已然消失在浓雾中……
就在此时，那颗本来枯萎的歪脖树突然发出一根嫩芽，随后生出一片绿叶来，接着那绿叶飘然而下落入大锅之中。我赶紧低头查看，那绿叶落入锅中竟化成一片绿色的小舟。那些人见到小舟就像抓住救命稻草，拼命往上爬。，转眼上去无数人！奇怪的是这片树叶虽然不大，但好像却能承载千人万人——在这里，空间和时间好像并不存在。
更奇怪的是，更多的人则像看不见这小舟似的，就算从小舟边擦身而过也不上船，只顾在沸水中挣扎哭喊。我在一旁看的着急，大喊道：“上啊！上船啊！你们倒是上啊！”
这时一股力量突然把我摇醒：“恩格，恩格，你怎么了？快醒醒！”
我睁开眼睛，朦胧中看见媳妇眼眶微红，满脸焦急。旁边的两位医生也是面色紧张。
我说：“啊，没事儿，可能最近太累了，睡着了。”
“那你怎么还大喊大叫的，怎么叫你都叫不醒，吓死我了！”媳妇一边扶我起来一边说。
“啊，没事儿，我做个梦。”我感觉有些累，说话也没什么劲儿。
“头一回见到做磁共振还能睡着的，这噪音多大啊！你再不醒我们就把你送急诊了。”其中一个年轻的女医生见我没事，心情也放松下来，打趣说。“今天的结果出不来了，得明天。我直接送到殷主任那去，你们到时直接过去找他就行。最好下午过去，殷主任上午一般很忙，不是手术就是查房会诊啥的。”另外一个年级大点的男医生接着说。
我们又是一阵千恩万谢……
回家的路上，媳妇已经把我的情况打电话告诉双方的父母了。我还埋怨她告诉的太早，等明天确定结果再通知也不晚。媳妇没说话，只是给了我一个眼神杀。
我只能默默的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开始回想刚才那个奇怪的梦。我的睡眠向来不太好，经常失眠多梦，但这么奇怪的梦我却从未做过。梦里的一切情节，人物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不光如此，连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都真真切切。难道是核磁共振仪发出的辐射刺激了我的脑电波？我开始胡思乱想。
刚到家没多久，咱家老爷子老太太还有我的老岳父老岳母便先后到来。咱家老爷子和我老岳父还算比较淡定，只是安慰我不用怕，别怕花钱之类的话。随后二人便出去抽烟唠嗑了，但能看出他们的担忧，男人的情感是不善于表达的。这点，身为男人都懂！只是，唉～我能不心疼钱吗？咱这都是普通的工薪家庭。这场病，弄不好就得把三家的家底掏空不说，还得拖累家人照顾，不累病两个就不错了。
咱家老太太和我老岳母则一人拉住我一只手，边抹眼泪边埋怨道：“哎呀，恩格呀！你感觉不对劲儿怎么不早点说，这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了，一天净含糊，不当回事！”话音未落，另一个老太太马上说：“让你少抽点烟少喝点酒，就是不听！一天不是玩手机就是玩电脑，这回脖子得病了吧！？”……
哎呀我天，您二老说这些跟我的病有关系吗这都！我本来是手脚麻木，这回连头的麻了。我连忙说：“哎，妈（头冲这一边）！妈！（头冲另一边）我没事，没有冰冰说的那么严重。您别整的跟我得绝症似的。再说，这检查结果还没出来呢。我福大命大，肯定没事，您放心，啊！”
最后一句“福大命大，”我是对咱家老太太和我老岳母说的，也是对我自己说的。如果我能过去这一关，以后肯定换种活法！
咱家老太太说：“儿子，你别怕，有妈呢！咱就全力配合治疗！听大夫的！让去BJ咱就去BJ！让去沈阳咱就去沈阳！要钱咱出钱，要人咱出人！”
老岳母也说：“对，恩格，啥事儿都别怕！钱没了咱再挣，我和你爸都还能干动，还能给你们挣点。你就把身体保养好，你们一家三口好好的比啥都强！硕硕那你放心，这段时间我来带。那孩子可懂事儿了，好带！”接着有对媳妇说：“这段时间你就把恩格照顾好，工作那头你先放一放。”
媳妇说：“放心吧，妈。我都安排好了。天坛医院我查过，国内脑外科第一的，他们医院的李教授，是国内外知名的专家，咱就找他做！”
她们二老这么一说，我这眼泪也下来了：“妈！妈！这回我要是，我要是没事儿，以后肯定好好孝顺你们！”
俩老太太异口同声：“你们过好日子就行！不用挂着我们！”……
下午四点半，幼儿园门口。
儿子见我和妈妈来接他了，先是一愣随后乐的手舞足蹈。由于工作忙，我和媳妇基本没接过儿子放学，平时都是我老岳母和咱家老太太接送。
儿子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媳妇，乐的一蹦一跳，用稚嫩的声音问我：“爸爸，妈妈，你们今天怎么来接我啦？爸爸，你以后每天都来接我好不好？”
“好，好的儿子！”我坚定的回答道。我努力的握着儿子的小手，可中途还是滑落好几次。这回我终于明白了，有些事情，越是想抓住越是抓不住！
“爸爸的手怎么冷乎（夫）乎（夫）？妈妈的手热乎（夫）乎（夫）！”儿子说到。
是啊，我的手不知从什么时候变得冰冷，要知道，往年冬天，就算我不带手套，手都热乎乎的。我和媳妇对望一眼，千言万语都在其中。
晚饭过后。我和儿子把所有的玩具都摆在地上，今晚，我们要战个痛快！可能是太兴奋了，快十点了儿子还没有睡意。我心里一阵愧疚，这几年，好像从没认认真真陪过孩子，以前陪儿子的时候也总是敷衍了事心不在焉。
这时，媳妇不知第几次催促儿子了：“硕硕啊，快睡吧，让爸爸也早点休息。爸爸生病了，明天还要去医院检查呢。”
儿子马上关切的问：“嗯，爸爸怎么了？。”然后马上扬起小脸眼泪汪汪的看着我：“爸爸，你怎么了爸爸？”
我马上俯下身安慰儿子说：“爸爸没事，爸爸脖子里呀长了个东西，所以爸爸的手冷乎乎的，还总拿不住笔。让医生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就好了。”
听了我的话，儿子马上趴在我脖子上仔细观看：“嗯，让我看看，长了个什么东西？”
我说：“从外面看不见，要靠先进的医疗设备才能看见呢。”
儿子反而像个小大人似的摇着小手指，一本正经的告诉我说：“嗯，是爸爸脖子里长了个东西吗？所以手冷乎乎的吗？那让医生把里面，把里面的那个东西取出来，然后爸爸就好了吗？然后就又能画画了吗？然后就又能陪我玩了吗？那你要好好听医生的话奥，别怕打针，吃药。”
儿子当然不明白为什么脖子里长个东西跟手冷乎乎的有什么关系。他只是知道，生了病，找医生，然后打针吃药，病就好了。毕竟他才两岁多而已。在他的世界里，就是如此单纯，如此简单。或许，这才是世界本该有的样子。
我也感动的热泪盈眶：“嗯！放心吧！硕硕！爸爸很快就会好的！快去睡吧！听话宝贝儿！晚安！来，击个掌！”
“晚安！爸爸！晚安！妈妈！”儿子抬起小手，我们双掌相击。
儿子睡后，我坐在画架前。媳妇见我准备要画画，只是对我说：“早点睡，明天还有事儿呢。”
我说：“知道了，你先睡，这几天，可能要辛苦你了！”
媳妇笑骂到：“没办法，谁让我欠你的！”
沉思片刻，我努力用自己不太灵活的右手，想把白天那个怪梦的场景，描绘下来。“因果？业力？”……我念叨着……
何期自性，本不生灭；
何期自性，本自具足；
何期自性，本无动摇；
何期自性，能生万法。
——六祖坛经
随着我的一声爆喝，勺子终于被我翘出了锅口。我回过头有些得意的望向大爷，大爷也冲我微微点头。
可当我回头再看向勺子，只把我惊的目瞪口呆——被我捞出的那十几个人，竟然“呲”的一声齐齐的化作一股青烟，随后勺子里只剩下一瓢脓水，腥臭无比！
正当我目瞪口呆的时候，令我更加吃惊的一幕再次出现在我眼前——那十几个人，又出现在那口大锅里！继续在沸水中苦命挣扎，哭喊嚎叫！
此时我早已三观尽碎精神崩溃，直接就给大爷跪了，声泪俱下：“大爷，不，爷爷！这，这是咋回事啊？”
大爷摇摇头，说：“万法皆空，因果不空！诸法无常，业力不灭！”
“啥？啥因果业力的？我不懂啊？您能不能说明白点？”我满头雾水。
老大爷转身离开，并未回答。
我又大声说：“喂！哎！你别走啊！等等！那些人怎么办？”我指了指那口大锅。
大爷依然没有回答，身影已然消失在浓雾中……
就在此时，那颗本来枯萎的歪脖树突然发出一根嫩芽，随后生出一片绿叶来，接着那绿叶飘然而下落入大锅之中。我赶紧低头查看，那绿叶落入锅中竟化成一片绿色的小舟。那些人见到小舟就像抓住救命稻草，拼命往上爬。，转眼上去无数人！奇怪的是这片树叶虽然不大，但好像却能承载千人万人——在这里，空间和时间好像并不存在。
更奇怪的是，更多的人则像看不见这小舟似的，就算从小舟边擦身而过也不上船，只顾在沸水中挣扎哭喊。我在一旁看的着急，大喊道：“上啊！上船啊！你们倒是上啊！”
这时一股力量突然把我摇醒：“恩格，恩格，你怎么了？快醒醒！”
我睁开眼睛，朦胧中看见媳妇眼眶微红，满脸焦急。旁边的两位医生也是面色紧张。
我说：“啊，没事儿，可能最近太累了，睡着了。”
“那你怎么还大喊大叫的，怎么叫你都叫不醒，吓死我了！”媳妇一边扶我起来一边说。
“啊，没事儿，我做个梦。”我感觉有些累，说话也没什么劲儿。
“头一回见到做磁共振还能睡着的，这噪音多大啊！你再不醒我们就把你送急诊了。”其中一个年轻的女医生见我没事，心情也放松下来，打趣说。“今天的结果出不来了，得明天。我直接送到殷主任那去，你们到时直接过去找他就行。最好下午过去，殷主任上午一般很忙，不是手术就是查房会诊啥的。”另外一个年级大点的男医生接着说。
我们又是一阵千恩万谢……
回家的路上，媳妇已经把我的情况打电话告诉双方的父母了。我还埋怨她告诉的太早，等明天确定结果再通知也不晚。媳妇没说话，只是给了我一个眼神杀。
我只能默默的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开始回想刚才那个奇怪的梦。我的睡眠向来不太好，经常失眠多梦，但这么奇怪的梦我却从未做过。梦里的一切情节，人物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不光如此，连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都真真切切。难道是核磁共振仪发出的辐射刺激了我的脑电波？我开始胡思乱想。
刚到家没多久，咱家老爷子老太太还有我的老岳父老岳母便先后到来。咱家老爷子和我老岳父还算比较淡定，只是安慰我不用怕，别怕花钱之类的话。随后二人便出去抽烟唠嗑了，但能看出他们的担忧，男人的情感是不善于表达的。这点，身为男人都懂！只是，唉～我能不心疼钱吗？咱这都是普通的工薪家庭。这场病，弄不好就得把三家的家底掏空不说，还得拖累家人照顾，不累病两个就不错了。
咱家老太太和我老岳母则一人拉住我一只手，边抹眼泪边埋怨道：“哎呀，恩格呀！你感觉不对劲儿怎么不早点说，这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了，一天净含糊，不当回事！”话音未落，另一个老太太马上说：“让你少抽点烟少喝点酒，就是不听！一天不是玩手机就是玩电脑，这回脖子得病了吧！？”……
哎呀我天，您二老说这些跟我的病有关系吗这都！我本来是手脚麻木，这回连头的麻了。我连忙说：“哎，妈（头冲这一边）！妈！（头冲另一边）我没事，没有冰冰说的那么严重。您别整的跟我得绝症似的。再说，这检查结果还没出来呢。我福大命大，肯定没事，您放心，啊！”
最后一句“福大命大，”我是对咱家老太太和我老岳母说的，也是对我自己说的。如果我能过去这一关，以后肯定换种活法！
咱家老太太说：“儿子，你别怕，有妈呢！咱就全力配合治疗！听大夫的！让去BJ咱就去BJ！让去沈阳咱就去沈阳！要钱咱出钱，要人咱出人！”
老岳母也说：“对，恩格，啥事儿都别怕！钱没了咱再挣，我和你爸都还能干动，还能给你们挣点。你就把身体保养好，你们一家三口好好的比啥都强！硕硕那你放心，这段时间我来带。那孩子可懂事儿了，好带！”接着有对媳妇说：“这段时间你就把恩格照顾好，工作那头你先放一放。”
媳妇说：“放心吧，妈。我都安排好了。天坛医院我查过，国内脑外科第一的，他们医院的李教授，是国内外知名的专家，咱就找他做！”
她们二老这么一说，我这眼泪也下来了：“妈！妈！这回我要是，我要是没事儿，以后肯定好好孝顺你们！”
俩老太太异口同声：“你们过好日子就行！不用挂着我们！”……
下午四点半，幼儿园门口。
儿子见我和妈妈来接他了，先是一愣随后乐的手舞足蹈。由于工作忙，我和媳妇基本没接过儿子放学，平时都是我老岳母和咱家老太太接送。
儿子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媳妇，乐的一蹦一跳，用稚嫩的声音问我：“爸爸，妈妈，你们今天怎么来接我啦？爸爸，你以后每天都来接我好不好？”
“好，好的儿子！”我坚定的回答道。我努力的握着儿子的小手，可中途还是滑落好几次。这回我终于明白了，有些事情，越是想抓住越是抓不住！
“爸爸的手怎么冷乎（夫）乎（夫）？妈妈的手热乎（夫）乎（夫）！”儿子说到。
是啊，我的手不知从什么时候变得冰冷，要知道，往年冬天，就算我不带手套，手都热乎乎的。我和媳妇对望一眼，千言万语都在其中。
晚饭过后。我和儿子把所有的玩具都摆在地上，今晚，我们要战个痛快！可能是太兴奋了，快十点了儿子还没有睡意。我心里一阵愧疚，这几年，好像从没认认真真陪过孩子，以前陪儿子的时候也总是敷衍了事心不在焉。
这时，媳妇不知第几次催促儿子了：“硕硕啊，快睡吧，让爸爸也早点休息。爸爸生病了，明天还要去医院检查呢。”
儿子马上关切的问：“嗯，爸爸怎么了？。”然后马上扬起小脸眼泪汪汪的看着我：“爸爸，你怎么了爸爸？”
我马上俯下身安慰儿子说：“爸爸没事，爸爸脖子里呀长了个东西，所以爸爸的手冷乎乎的，还总拿不住笔。让医生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就好了。”
听了我的话，儿子马上趴在我脖子上仔细观看：“嗯，让我看看，长了个什么东西？”
我说：“从外面看不见，要靠先进的医疗设备才能看见呢。”
儿子反而像个小大人似的摇着小手指，一本正经的告诉我说：“嗯，是爸爸脖子里长了个东西吗？所以手冷乎乎的吗？那让医生把里面，把里面的那个东西取出来，然后爸爸就好了吗？然后就又能画画了吗？然后就又能陪我玩了吗？那你要好好听医生的话奥，别怕打针，吃药。”
儿子当然不明白为什么脖子里长个东西跟手冷乎乎的有什么关系。他只是知道，生了病，找医生，然后打针吃药，病就好了。毕竟他才两岁多而已。在他的世界里，就是如此单纯，如此简单。或许，这才是世界本该有的样子。
我也感动的热泪盈眶：“嗯！放心吧！硕硕！爸爸很快就会好的！快去睡吧！听话宝贝儿！晚安！来，击个掌！”
“晚安！爸爸！晚安！妈妈！”儿子抬起小手，我们双掌相击。
儿子睡后，我坐在画架前。媳妇见我准备要画画，只是对我说：“早点睡，明天还有事儿呢。”
我说：“知道了，你先睡，这几天，可能要辛苦你了！”
媳妇笑骂到：“没办法，谁让我欠你的！”
沉思片刻，我努力用自己不太灵活的右手，想把白天那个怪梦的场景，描绘下来。“因果？业力？”……我念叨着……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