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听
复次，善男子!言忏悔业障者，菩萨自念：我于过去无始劫中，由贪嗔痴，发身口意，作诸恶业，无量无边。若此恶业有体相者，尽虚空界不能容受。我今悉以清净三业，遍于法界极微尘刹一切诸佛菩萨众前，诚心忏悔，后不复造，恒住净戒一切功德。如是虚空界尽，众生界尽，众生业尽，众生烦恼尽，我忏乃尽，而虚空界乃至众生烦恼不可尽故，我此忏悔无有穷尽。念念相续，无有间断，身语意业，无有疲厌。——普贤菩萨行愿品
“喂～殷主任……”
“喂，小刘啊。能听清吗？现在说话方便吗？”电话那头，殷主任的声音依然显得很疲惫。
“呃……方便方便……殷主任您说，是不是BJ那边有消息了？我们马上就要动身了？”我紧张的问。
“呵呵！小刘啊！我说你小子可真有福气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殷主任显得有点兴奋。“”
“啊？什么好消息？”我想，难道是误诊了？只是我瞬间就打破了这个想法！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这么幼稚！
“你们啊，不用去BJ啦！天坛医院的李教授啊，这周末要来我市会诊！你可跟着借光咯！他做完这台手术后，下一个就给你做！你的手术暂时安排在周日上午，你明天赶紧来医院，准备准备！对了，明天早上开始别吃东西，二十四小时禁食，一定记住啊！”
……挂断电话，我半天都没回过味味儿来。良久，我和媳妇对视一眼，随后我们爆发出一阵欢呼！那阵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得了总冠军呢！
儿子不明所以的看着我们手舞足蹈，他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呢。我蹲下来耐心的跟儿子说：“太好了！硕硕！爸爸妈妈不用去BJ啦！爸爸妈妈不用去BJ啦！”
儿子瞪着大大的眼睛：“真的吗？爸爸不是要去BJ做手术吗？”
我对着儿子的小脸亲了一口说：“真的！给爸爸做手术那个医生来咱们这儿了，所以爸爸妈妈不用去BJ了！”
儿子高兴的跳了起来：“耶！太好啦！太好了！”
我们三个人抱在一起，要说喜极而泣确实有点夸张，但那真叫一个欢天喜地！媳妇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双方父母，咱家老太太一听，激动的直念阿弥陀佛。老岳母不断重复着，哎呀妈呀！太好了！唉呀妈呀！太好了！
不用去BJ做手术，首先意味着我这个病人避免了舟车劳顿，而且还能省下一大笔钱，最重要将来家人照顾起我这个病号还方便。（至于李教授为什么来本市，又是给哪个大人物看病会诊，我当时也没仔细打听，不管怎么说，还是感谢那位人物吧！）
这一宿，我们全家兴奋的都没怎么睡。第二天一大早，我们把孩子托付给岳母，便早早的来到医院。临走，老岳母塞给媳妇一张卡，告诉媳妇里面有五万块钱，如果不够，再告诉她。我心头一热，这是他们老两口半辈子的积蓄了吧！
到了医院，咱家老太太已经等候多时了。这才六点多，天还没亮。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我的家人，我也得好好活！
随后老妈，媳妇开始忙前跑后的办手续，置办手术和住院用的应用之物。
我这边则是抽血化验，然后换上一身病号服，被护士剃了个光头。媳妇举着手机取笑我道：“来，儿子！你看！爸爸变成光头强了！”
儿子在电话那头被逗得哈哈大笑，边笑边唱：“光头强，你个光头强！你的头真的有点光光光！”
我则对着镜子欣赏着自己的新造型道：“咋怎不会审美腻！这是光头强奥！这不巨石强森吗！最次也是郭达斯坦森啊！”
周围的人也跟我们哈哈大笑起来……快乐，真的会传染！
刘大爷刘大妈听说我们不用去BJ了，也跟着高兴。刘大爷说：“你看，小伙儿！我就说我会看相吧！你就是有福！你就说准不准吧！准不准吧！从今儿以后啊，你就顺了！”
我对刘大爷说：“您是高人，真是借您吉言，我一会儿就去买彩票去！要是中了咱爷俩一人一半！”
刘大妈也说：“正好你大爷也快出院了，还剩几针，打完就回家。我们晚上也不在这儿睡了。这回啊，轮到我们给你们腾地方了，你和你媳妇晚上就睡这，挺好！”
刘大爷又说：“祝你手术成功奥！不但成功，而且必须成功！非常成功！”
咱这病房里大家有说有笑，欢声笑语，过往的人都投来诧异和羡慕的眼光。
下午，亲朋好友接到消息陆续过来探望，刘大爷刘大妈很明事理，一看人挺多，打完针后也起身告辞。亲友们不断给我加油鼓气，还纷纷送来“温暖。”
送完亲友，我有些埋怨的对咱家老太太说：“妈，我还没咋地呢！你咋这么早通知大家伙了，太麻烦人家了。”
咱家老太太一听就急了说：“你这孩子说啥呢？咋地？非得你咋地了大家伙才来呗？麻烦啥呀，都是亲戚里道的。谁家有事儿大家都热心帮忙，再说了，大家伙都是关心你。你得记着这份情意，以后得报答人家！”
“是，妈！这份情意，我一定记着。”我看着老妈和媳妇，郑重其事的说道……
媳妇看我们要煽情了，急忙说道：“哎呀，妈。这都三四点了，咱俩还没吃饭呢！我定的牛庄馅饼快到了。”
话音未落，外卖小哥已然风风火火赶到……
我看着“狼吞虎咽”的老妈和媳妇，咽了咽口水对媳妇说：“唉，我说，我说！咱吃饭就吃饭，能不能不吧唧嘴。能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不！我可饿一天了，医院要是不管我连棉被都啃了！”
媳妇没搭理我，对咱家老太太说：“妈，你多吃点，他家馅饼老正宗了，这羊汤也不错，冬天喝羊汤对身体好。还有这个小咸菜，老可口了。”
咱家老太太说：“冰冰，你也多吃点。一会你就回去睡觉，今晚上我和恩格在这。你多休息，以后还得靠你呢！”
媳妇嘴里还嚼着馅饼，急忙咽下去说：“不用，妈！你回去歇着，今天也累一天了。爸心脏不好，怕他上火，你赶紧回去陪爸。我在这陪恩格，没事儿。”
老妈心疼的说：“傻孩子，这不是一天两天啊！往后的日子还长呢。昨天你们就没睡好，可别累坏了。”
媳妇说：“没事儿妈，今天我想陪陪恩格。明天下手术，我上网查了，术后24小时是最重要的。明天，明天我们一起守着恩格。”
二人争执半天，咱家老太太见拗不过媳妇，只能先回家。临走，对我和媳妇说：“今天收的份子钱我都放在信封里了，另外我和你爸也拿了五万块钱，都放在床头柜那个黑包里。你和冰冰收好。明天一早我就过来！……”
晚上，整个病房逐渐安静下来。我们各自躺在床上想着心事。我想了想对媳妇说：“冰冰！
“嗯？”媳妇答道。
“我……”我顿了顿：“我要是，要是没过去这关……”
媳妇“蹭”的一声跳到我床上，紧紧的抱着我，用手捂住了我的嘴，带着哭腔：“闭嘴，不许说！”
我轻轻的推开她的手，我的手有些不听使唤，费了半天劲才推开：“你让我说完，要不我心里不踏实。”我接着说：“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房子，存款，都留给你。还，还有，我爸妈不用你照顾。你照顾好你自己，照顾好硕硕！”
媳妇再一次捂住我的嘴，哭着说：“你别说了，你别说了！”
我又一次把她的手推开：“冰冰，求你，让我把话说完！要是我，要是我瘫了，你就把管子拔了，我不想那样活！记住没有？一定要帮我把管子拔了！你要是不拔，就是害我，那我才恨死你！还有，还有以后别和硕硕说起我，他还小，让他慢慢忘了我。”
此时我已声泪俱下，说话时几度哽咽。媳妇也是泣不成声：“硕硕不会忘了你，我也不会忘了你！我们大家都不会忘了你。”说着，她拿出手机：“听，硕硕前几天上音乐课，进了录音棚，特意为你录了一首歌。”
“哦？什么歌？”
“你听……”媳妇打开手机播放器，里面传来一阵悠扬的音乐，前奏很长，许久，传来一阵稚嫩的童声：
在你怀抱里第一声啼哭，在你搀扶下第一次学步
哄我入眠时你讲的故事，在我淘气时你高喊的名字
在你微笑中第一次扮酷，在你带领下第一次远足
送我离家时你殷切叮嘱，在我迷途时你点亮了心烛……
一曲唱罢，儿子和所有同班的小朋友，音乐老师齐声高呼：“硕硕爸爸！加油！耶！”
听的出来，纵使儿子拼尽全力的唱着还是跟不上节奏，天知道那么长的歌词他是怎么记住的……他明明，明明很讨厌上音乐课……
“喂～殷主任……”
“喂，小刘啊。能听清吗？现在说话方便吗？”电话那头，殷主任的声音依然显得很疲惫。
“呃……方便方便……殷主任您说，是不是BJ那边有消息了？我们马上就要动身了？”我紧张的问。
“呵呵！小刘啊！我说你小子可真有福气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殷主任显得有点兴奋。“”
“啊？什么好消息？”我想，难道是误诊了？只是我瞬间就打破了这个想法！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这么幼稚！
“你们啊，不用去BJ啦！天坛医院的李教授啊，这周末要来我市会诊！你可跟着借光咯！他做完这台手术后，下一个就给你做！你的手术暂时安排在周日上午，你明天赶紧来医院，准备准备！对了，明天早上开始别吃东西，二十四小时禁食，一定记住啊！”
……挂断电话，我半天都没回过味味儿来。良久，我和媳妇对视一眼，随后我们爆发出一阵欢呼！那阵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得了总冠军呢！
儿子不明所以的看着我们手舞足蹈，他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呢。我蹲下来耐心的跟儿子说：“太好了！硕硕！爸爸妈妈不用去BJ啦！爸爸妈妈不用去BJ啦！”
儿子瞪着大大的眼睛：“真的吗？爸爸不是要去BJ做手术吗？”
我对着儿子的小脸亲了一口说：“真的！给爸爸做手术那个医生来咱们这儿了，所以爸爸妈妈不用去BJ了！”
儿子高兴的跳了起来：“耶！太好啦！太好了！”
我们三个人抱在一起，要说喜极而泣确实有点夸张，但那真叫一个欢天喜地！媳妇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双方父母，咱家老太太一听，激动的直念阿弥陀佛。老岳母不断重复着，哎呀妈呀！太好了！唉呀妈呀！太好了！
不用去BJ做手术，首先意味着我这个病人避免了舟车劳顿，而且还能省下一大笔钱，最重要将来家人照顾起我这个病号还方便。（至于李教授为什么来本市，又是给哪个大人物看病会诊，我当时也没仔细打听，不管怎么说，还是感谢那位人物吧！）
这一宿，我们全家兴奋的都没怎么睡。第二天一大早，我们把孩子托付给岳母，便早早的来到医院。临走，老岳母塞给媳妇一张卡，告诉媳妇里面有五万块钱，如果不够，再告诉她。我心头一热，这是他们老两口半辈子的积蓄了吧！
到了医院，咱家老太太已经等候多时了。这才六点多，天还没亮。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我的家人，我也得好好活！
随后老妈，媳妇开始忙前跑后的办手续，置办手术和住院用的应用之物。
我这边则是抽血化验，然后换上一身病号服，被护士剃了个光头。媳妇举着手机取笑我道：“来，儿子！你看！爸爸变成光头强了！”
儿子在电话那头被逗得哈哈大笑，边笑边唱：“光头强，你个光头强！你的头真的有点光光光！”
我则对着镜子欣赏着自己的新造型道：“咋怎不会审美腻！这是光头强奥！这不巨石强森吗！最次也是郭达斯坦森啊！”
周围的人也跟我们哈哈大笑起来……快乐，真的会传染！
刘大爷刘大妈听说我们不用去BJ了，也跟着高兴。刘大爷说：“你看，小伙儿！我就说我会看相吧！你就是有福！你就说准不准吧！准不准吧！从今儿以后啊，你就顺了！”
我对刘大爷说：“您是高人，真是借您吉言，我一会儿就去买彩票去！要是中了咱爷俩一人一半！”
刘大妈也说：“正好你大爷也快出院了，还剩几针，打完就回家。我们晚上也不在这儿睡了。这回啊，轮到我们给你们腾地方了，你和你媳妇晚上就睡这，挺好！”
刘大爷又说：“祝你手术成功奥！不但成功，而且必须成功！非常成功！”
咱这病房里大家有说有笑，欢声笑语，过往的人都投来诧异和羡慕的眼光。
下午，亲朋好友接到消息陆续过来探望，刘大爷刘大妈很明事理，一看人挺多，打完针后也起身告辞。亲友们不断给我加油鼓气，还纷纷送来“温暖。”
送完亲友，我有些埋怨的对咱家老太太说：“妈，我还没咋地呢！你咋这么早通知大家伙了，太麻烦人家了。”
咱家老太太一听就急了说：“你这孩子说啥呢？咋地？非得你咋地了大家伙才来呗？麻烦啥呀，都是亲戚里道的。谁家有事儿大家都热心帮忙，再说了，大家伙都是关心你。你得记着这份情意，以后得报答人家！”
“是，妈！这份情意，我一定记着。”我看着老妈和媳妇，郑重其事的说道……
媳妇看我们要煽情了，急忙说道：“哎呀，妈。这都三四点了，咱俩还没吃饭呢！我定的牛庄馅饼快到了。”
话音未落，外卖小哥已然风风火火赶到……
我看着“狼吞虎咽”的老妈和媳妇，咽了咽口水对媳妇说：“唉，我说，我说！咱吃饭就吃饭，能不能不吧唧嘴。能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不！我可饿一天了，医院要是不管我连棉被都啃了！”
媳妇没搭理我，对咱家老太太说：“妈，你多吃点，他家馅饼老正宗了，这羊汤也不错，冬天喝羊汤对身体好。还有这个小咸菜，老可口了。”
咱家老太太说：“冰冰，你也多吃点。一会你就回去睡觉，今晚上我和恩格在这。你多休息，以后还得靠你呢！”
媳妇嘴里还嚼着馅饼，急忙咽下去说：“不用，妈！你回去歇着，今天也累一天了。爸心脏不好，怕他上火，你赶紧回去陪爸。我在这陪恩格，没事儿。”
老妈心疼的说：“傻孩子，这不是一天两天啊！往后的日子还长呢。昨天你们就没睡好，可别累坏了。”
媳妇说：“没事儿妈，今天我想陪陪恩格。明天下手术，我上网查了，术后24小时是最重要的。明天，明天我们一起守着恩格。”
二人争执半天，咱家老太太见拗不过媳妇，只能先回家。临走，对我和媳妇说：“今天收的份子钱我都放在信封里了，另外我和你爸也拿了五万块钱，都放在床头柜那个黑包里。你和冰冰收好。明天一早我就过来！……”
晚上，整个病房逐渐安静下来。我们各自躺在床上想着心事。我想了想对媳妇说：“冰冰！
“嗯？”媳妇答道。
“我……”我顿了顿：“我要是，要是没过去这关……”
媳妇“蹭”的一声跳到我床上，紧紧的抱着我，用手捂住了我的嘴，带着哭腔：“闭嘴，不许说！”
我轻轻的推开她的手，我的手有些不听使唤，费了半天劲才推开：“你让我说完，要不我心里不踏实。”我接着说：“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房子，存款，都留给你。还，还有，我爸妈不用你照顾。你照顾好你自己，照顾好硕硕！”
媳妇再一次捂住我的嘴，哭着说：“你别说了，你别说了！”
我又一次把她的手推开：“冰冰，求你，让我把话说完！要是我，要是我瘫了，你就把管子拔了，我不想那样活！记住没有？一定要帮我把管子拔了！你要是不拔，就是害我，那我才恨死你！还有，还有以后别和硕硕说起我，他还小，让他慢慢忘了我。”
此时我已声泪俱下，说话时几度哽咽。媳妇也是泣不成声：“硕硕不会忘了你，我也不会忘了你！我们大家都不会忘了你。”说着，她拿出手机：“听，硕硕前几天上音乐课，进了录音棚，特意为你录了一首歌。”
“哦？什么歌？”
“你听……”媳妇打开手机播放器，里面传来一阵悠扬的音乐，前奏很长，许久，传来一阵稚嫩的童声：
在你怀抱里第一声啼哭，在你搀扶下第一次学步
哄我入眠时你讲的故事，在我淘气时你高喊的名字
在你微笑中第一次扮酷，在你带领下第一次远足
送我离家时你殷切叮嘱，在我迷途时你点亮了心烛……
一曲唱罢，儿子和所有同班的小朋友，音乐老师齐声高呼：“硕硕爸爸！加油！耶！”
听的出来，纵使儿子拼尽全力的唱着还是跟不上节奏，天知道那么长的歌词他是怎么记住的……他明明，明明很讨厌上音乐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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