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羡慕
两人挑了一家幽静的西餐厅。亦姝点了菲力，恩熙点了西冷。简恩熙本来想开一瓶红酒，但又想起明亦姝不能喝酒，便作罢。
明亦姝望着橙黄色纸袋出神，她说：“我直接把这个礼物交给向总会不会不太好？”
简恩熙在切着牛排：“怎么不好了？你是为了感谢他救你，又不是贿赂他。”她放下刀叉，将那盘切好的西冷推到桌子中间：“尝尝。”
明亦姝插起一小块，肉质鲜嫩紧实，迷迭香气扑鼻。她好吃得眯起了眼睛。
“好吃吧，”简恩熙得意地笑，“这家是我的宝藏店，我吃了十年了。”她尝了一小块，“我就猜到你肯定也喜欢。”
明亦姝问：“恩熙，你条件这么好，干嘛还出来辛苦打工。”
简恩熙挑挑眉：“父母的钱终归是父母的，我也要自己挣钱呀。”她耸下肩，“还是花自己的钱舒服。”
“不过，”简恩熙指指那只包，“这种东西还是只能花他们的钱。”
明亦姝被逗笑了。她真诚地说：“真的好羡慕你啊，恩熙。”
简恩熙放下餐具，双手交叉托住脑袋：“别羡慕我。”她认真地看着明亦姝，“我也很羡慕你。”
“为什么？”
“因为你看起来潇洒又自由啊。”
明亦姝不可思议地指指自己：“我吗？潇洒？自由？”
简恩熙点点头：“嗯，你很酷。”她想了想，补充道：“凭自己的本事进恒生，刚进来就完成大的项目，工作能力强，长相漂亮，”她掰着手指，“为什么不羡慕？”
“你羡慕我，无非就是羡慕我家庭条件好一丢丢。”简恩熙很理智，“抛开父母，我什么也不是。”
“亦姝，工作的时候我也想做难度高一点的项目，神奇的是，他们从不会把困难的case交给我。”简恩熙眼睛明亮，“我以前以为是我太年轻了能力不够，后来才明白，其实我根本胜任不了。你跟我就不一样。”
明亦姝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恩熙，你别这么说，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简恩熙咳嗽一下，她转头看向海市的夜景，华灯初上，灯火阑珊。“亦姝，现在气氛好适合小酌一杯。”
明亦姝点点头：“点一杯？我可以喝度数低的鸡尾酒。”
简恩熙担忧地说：“会不会有事？”
“当然不会啦，那次是因为我喝了大半瓶威士忌，只喝一点点酒精没事的。”明亦姝伸出拇指和食指，“我就喝这么点。”
简恩熙拿过菜单，点了两杯含羞草。橙色的酒精饮料端上桌，“亦姝，度数很低，放心喝。”恩熙递给她。
明亦姝抿了一口：“橙子味。”她笑起来，“和我们的袋子很般配。”
简恩熙：“和我们也很配。”她端起酒杯，“祝我们以后事事顺利。”
走出餐厅，秋夜晚风带来凉意。明亦姝紧了紧自己的夹克外套，晚风吹走了她的微醺。她习惯性地掏出包中的520烟，又想起简恩熙，她将烟盒丢回衣袋。
简恩熙注意到：“怎么啦？有东西丢在餐厅了吗？”
明亦姝摇摇头。
简恩熙搂过她的肩膀：“走啦，回家！”
明亦姝思索再三，她还是决定把礼物交给蒋助理。
她给蒋杰发了消息：【蒋助理，可以请您帮个忙吗？】
蒋杰过了两个小时才回她：【但说无妨。】
明亦姝斟酌着用词：【为了感谢向总那天帮忙，我选了个小礼物。请您转交一下可以吗？】
蒋杰又没回。
向煜恒此时在“望名”自己的大平层，蒋杰在一旁等他。今晚是家族聚会。
向煜恒看了一眼蒋杰，随口问道：“在和谁聊天？”
蒋杰毕恭毕敬：“是明亦姝。”他又接着说：“明小姐说她为您选了个礼物，想让我代为转交。”
向煜恒对着落地镜打着领带，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送礼物转交是什么意思？”他从镜子里看了蒋杰一眼。
蒋杰打了个哆嗦，他赶紧掏出手机：“明小姐，转交的话太没有诚意了，你还是直接送给向总比较好。”
向煜恒看见蒋杰的消息发送出去，又冷不丁地说：“你和她关系挺好的，哈？”
这个语气词阴阳怪气的味道太重，蒋杰赶紧撇清关系：“向总，这是我第一次和明小姐聊天。”他偷偷看眼老板，“我把她微信推给您。”
向煜恒将熨烫好的西装挂在手臂，留下一句：“随便。”
蒋杰：...这么傲娇怪不得人家怕你。
黑色benz车内，向煜恒点开蒋杰发送来的名片。“Iris”，头像是明亦姝本人。照片中，她捧着玫瑰花，穿着白色纱裙，笑眼盈盈。
向煜恒双手指放大那张照片，蓝天绿草，美人红花，交相辉映。他脑子钻出不合时宜的念头：谁为她拍的这张照片。他企图在这张单人照里找到端倪，可惜。镜头下只有明亦姝一个人。
明亦姝正在做晚餐，她将做好的北非蛋端上桌，手机屏幕亮了。她点进去：向煜恒请求加你为好友。明亦姝吓得“砰”一下，把手机砸到餐桌上。
“怎么了怎么了？”简恩熙从房间里出来。
明亦姝慌乱地捡起手机：“没事，手滑了。”
明亦姝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她草草结束晚餐，在洗碗池冲着水。简恩熙拿着碗走过来：“怎么了，一晚上心不在焉的。”
明亦姝机械地摇摇头：“没事，突然有点困了。”
明亦姝回到卧室，她再次点开那条好友申请，手指在接受键迟疑。
能怎么办呢，她敢不加吗。明亦姝暗暗叹了口气，新开了一个标签分组：大boss。
聊天界面弹出来。明亦姝小心翼翼地打字：【向总，您好。请问您什么时候有空呀，我想当面向您表示下感谢。】打好了，她又觉得“当面”用得不好，又删除重写【为了表示您那天的出手相救，我买了个小礼物想向您表示感谢。】
明亦姝犹豫着，觉着是不是太冗长了，大老板没时间看自己的废话。
【向总，您好。请问您什么时候有空呀，我买了个小礼物想当面送给您，以感谢您那天的帮助。】
算了，就这样吧。明亦姝心一横，发送了过去。
消息好像石沉大海。明亦姝不安地等待了几分钟，她退出微信界面，隔几十秒又点开，向煜恒一直没回复。
明亦姝起身去洗了个澡，收拾完毕，又躺回床上，微信空空如也。明亦姝感觉自己好像焦急等待男朋友回消息的小女友。
今晚，是向家的聚会。向宅聚集了很多人。包括向盛和喻年的兄弟姐妹、儿女、孙辈、多年好友。向氏家族很大，恒生公司只是其中一个分支。
向煜恒正坐在沙发上，陪着各位伯伯婶婶聊天。
不可避免的，他们聊到了高泰。
小叔悠悠喝了口茶，清清嗓子才开口：“煜恒啊，年轻人做事急躁不得，要知分寸，懂礼貌。”
向煜恒神色未动：“小叔说得是。”
“高泰也算恒生的老人了，怎么突然之间就被警察带走了？”小叔带着审问的语气。
向煜恒维持着礼貌：“小叔，高泰在恒生二十几年里，一直打着公司的旗号收受利益好处。”
小叔：“那又不用直接就把人家抓起来嘛，这么多年的情谊还是在的，是吧，大哥。”他想着向盛的方向。
“小叔，一码归一码，功劳和错误不能混为一谈。”
“你爸在恒生的时候，把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公司上下都很敬畏他，我怎么听说现在恒生人心惶惶啊，”小叔拿出过来人的语气，“煜恒啊，你还是年轻，不知道民心才是最重要的。”
向煜恒没接话。
小叔又语重心长地说：“煜恒，公司管理这方面你还要多和老一辈的人请教请教。”
向盛终于搭话了：“高泰在恒生这么多年，有功也有过，有错就该受到惩罚。煜恒这次做得没错，就是方式不太对。”他说话滴水不漏，又偏袒了儿子，又维护了长辈的颜面。
阿姨说饭菜已经准备好，可以上桌吃饭了。
聊天话题就此打住，向煜恒起身，微微俯身：“诸位，请入席。”
饭桌上，一位小姨开口：“煜恒今年也30岁了吧，有没有看入眼的姑娘啊，该考虑人生大事了。”
这场饭局，徐丹丹和父母也在席上。她一直有意无意地瞟向向煜恒。又帅又有能力，还没有任何花边新闻，谁能不心动。
有位阿姨搭话：“煜恒和丹丹年龄正合适嘛，怎么没互相搭个线？”
徐丹丹正在安静吃饭，突然被提及，她抬起头，往向煜恒望去。
男人的白色衬衫挽到小臂处，漏出小麦色的肌肤，健康有力；最高处的纽扣被解开，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有，还没追到。”
徐丹丹的嘴角僵了僵，目光从向煜恒分明的下颌线收回。她坐得笔直，乖巧地说：“我还不考虑这事呢，我打算先好好在公司实践学习。”
向盛适时地开口：“小孩子的事就由他们自己去决定，我们也不能什么都管。”喻年叫来阿姨：“张姨，把雪燕端上来给各位尝尝。”阿姨将一盅盅鹿茸雪燕端上来，喻年热情地说：“这里面还有鹿茸，老少皆宜。”
话题被巧妙地移开了。
一顿饭好容易吃完了。向煜恒送完客人，疲惫地靠在沙发，揉揉眉心。喻年心疼地坐下：“小煜，还是要多多休息，注意身体啊。”
她替儿子捏着肩膀：“今天你说看上个姑娘，是谁？我认不认识？什么时候带回来看看？”向煜恒低低笑了一声：“妈妈，八字还没一撇的事。”
向盛开口：“喜欢就赶紧行动，别犹犹豫豫的。”
向煜恒“嗯”了一声。
喻年：“今晚在这睡觉还是回市中心？”
向煜恒抬手看眼表，快十点了。他拿起西装：“回望名吧，明天还有工作。”
喻年送儿子上了车。
向煜恒终于得空看了眼手机。他看到了明亦姝那条微信，他不自觉地勾起唇角，回到【嗯，明早上九点半。】
明亦姝正在看书，手机在枕头边“嗡”的响了一下，她收到那条消息。
【好的，向总】
发完，她又觉得太生硬，挑了个可爱小狗的表情包发过去。
向煜恒这次倒回得很快【这是什么意思？】
明亦姝无语。老板的话她不敢不回。
【可爱的意思】
【哦。】向煜恒干巴巴地回。
...明亦姝在心里吐槽向煜恒这个大直男。
她选了个“拜拜”的小猫表情包发过去。
向煜恒学得很快，找了个“拜拜”的表情包。
两个闪烁的大字“再见”快闪瞎了明亦姝的眼睛。
...
实在不能怪向煜恒，他在外留学多年，不善用表情包，回国后，又成为恒生总裁，工作中的严谨和细致也必不可免地带入生活。多数时候他还是习惯使用邮件进行交流，微信对他来讲也是工作的工具之一，偶尔聊天，从不发表情包。
他将可爱小狗发给Sophia，Sophia正在贴面膜，吓得面膜差点掉在地上。
她啪啪打字：【你疯了？】
【女生不都喜欢这些吗？】
【是喜欢，】Sophia回【你哪来的？】
【别人发给我的】
...Sophia无语【是哪个可爱小姑娘吧】
向煜恒打了“是”字，键盘自动弹出一个表情包，他发了过去。
一个大大的“对”字在Sophia的手机里跳动
...Sophia无语凝噎。她好心提醒【可爱小姑娘不会喜欢这种老年人表情包。】
...向煜恒突然开口：“发点你们喜欢的表情包给我。”
蒋杰正在专心致志地开车，他浮起大大的问号。“好的，向总。”
蒋杰下班后，找了几十个小狗小猫小兔子的表情包一连串发给向煜恒。
向总很满意，回了个大大的OK。
蒋杰躺在床上，汗毛都竖起来。
明亦姝望着橙黄色纸袋出神，她说：“我直接把这个礼物交给向总会不会不太好？”
简恩熙在切着牛排：“怎么不好了？你是为了感谢他救你，又不是贿赂他。”她放下刀叉，将那盘切好的西冷推到桌子中间：“尝尝。”
明亦姝插起一小块，肉质鲜嫩紧实，迷迭香气扑鼻。她好吃得眯起了眼睛。
“好吃吧，”简恩熙得意地笑，“这家是我的宝藏店，我吃了十年了。”她尝了一小块，“我就猜到你肯定也喜欢。”
明亦姝问：“恩熙，你条件这么好，干嘛还出来辛苦打工。”
简恩熙挑挑眉：“父母的钱终归是父母的，我也要自己挣钱呀。”她耸下肩，“还是花自己的钱舒服。”
“不过，”简恩熙指指那只包，“这种东西还是只能花他们的钱。”
明亦姝被逗笑了。她真诚地说：“真的好羡慕你啊，恩熙。”
简恩熙放下餐具，双手交叉托住脑袋：“别羡慕我。”她认真地看着明亦姝，“我也很羡慕你。”
“为什么？”
“因为你看起来潇洒又自由啊。”
明亦姝不可思议地指指自己：“我吗？潇洒？自由？”
简恩熙点点头：“嗯，你很酷。”她想了想，补充道：“凭自己的本事进恒生，刚进来就完成大的项目，工作能力强，长相漂亮，”她掰着手指，“为什么不羡慕？”
“你羡慕我，无非就是羡慕我家庭条件好一丢丢。”简恩熙很理智，“抛开父母，我什么也不是。”
“亦姝，工作的时候我也想做难度高一点的项目，神奇的是，他们从不会把困难的case交给我。”简恩熙眼睛明亮，“我以前以为是我太年轻了能力不够，后来才明白，其实我根本胜任不了。你跟我就不一样。”
明亦姝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恩熙，你别这么说，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简恩熙咳嗽一下，她转头看向海市的夜景，华灯初上，灯火阑珊。“亦姝，现在气氛好适合小酌一杯。”
明亦姝点点头：“点一杯？我可以喝度数低的鸡尾酒。”
简恩熙担忧地说：“会不会有事？”
“当然不会啦，那次是因为我喝了大半瓶威士忌，只喝一点点酒精没事的。”明亦姝伸出拇指和食指，“我就喝这么点。”
简恩熙拿过菜单，点了两杯含羞草。橙色的酒精饮料端上桌，“亦姝，度数很低，放心喝。”恩熙递给她。
明亦姝抿了一口：“橙子味。”她笑起来，“和我们的袋子很般配。”
简恩熙：“和我们也很配。”她端起酒杯，“祝我们以后事事顺利。”
走出餐厅，秋夜晚风带来凉意。明亦姝紧了紧自己的夹克外套，晚风吹走了她的微醺。她习惯性地掏出包中的520烟，又想起简恩熙，她将烟盒丢回衣袋。
简恩熙注意到：“怎么啦？有东西丢在餐厅了吗？”
明亦姝摇摇头。
简恩熙搂过她的肩膀：“走啦，回家！”
明亦姝思索再三，她还是决定把礼物交给蒋助理。
她给蒋杰发了消息：【蒋助理，可以请您帮个忙吗？】
蒋杰过了两个小时才回她：【但说无妨。】
明亦姝斟酌着用词：【为了感谢向总那天帮忙，我选了个小礼物。请您转交一下可以吗？】
蒋杰又没回。
向煜恒此时在“望名”自己的大平层，蒋杰在一旁等他。今晚是家族聚会。
向煜恒看了一眼蒋杰，随口问道：“在和谁聊天？”
蒋杰毕恭毕敬：“是明亦姝。”他又接着说：“明小姐说她为您选了个礼物，想让我代为转交。”
向煜恒对着落地镜打着领带，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送礼物转交是什么意思？”他从镜子里看了蒋杰一眼。
蒋杰打了个哆嗦，他赶紧掏出手机：“明小姐，转交的话太没有诚意了，你还是直接送给向总比较好。”
向煜恒看见蒋杰的消息发送出去，又冷不丁地说：“你和她关系挺好的，哈？”
这个语气词阴阳怪气的味道太重，蒋杰赶紧撇清关系：“向总，这是我第一次和明小姐聊天。”他偷偷看眼老板，“我把她微信推给您。”
向煜恒将熨烫好的西装挂在手臂，留下一句：“随便。”
蒋杰：...这么傲娇怪不得人家怕你。
黑色benz车内，向煜恒点开蒋杰发送来的名片。“Iris”，头像是明亦姝本人。照片中，她捧着玫瑰花，穿着白色纱裙，笑眼盈盈。
向煜恒双手指放大那张照片，蓝天绿草，美人红花，交相辉映。他脑子钻出不合时宜的念头：谁为她拍的这张照片。他企图在这张单人照里找到端倪，可惜。镜头下只有明亦姝一个人。
明亦姝正在做晚餐，她将做好的北非蛋端上桌，手机屏幕亮了。她点进去：向煜恒请求加你为好友。明亦姝吓得“砰”一下，把手机砸到餐桌上。
“怎么了怎么了？”简恩熙从房间里出来。
明亦姝慌乱地捡起手机：“没事，手滑了。”
明亦姝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她草草结束晚餐，在洗碗池冲着水。简恩熙拿着碗走过来：“怎么了，一晚上心不在焉的。”
明亦姝机械地摇摇头：“没事，突然有点困了。”
明亦姝回到卧室，她再次点开那条好友申请，手指在接受键迟疑。
能怎么办呢，她敢不加吗。明亦姝暗暗叹了口气，新开了一个标签分组：大boss。
聊天界面弹出来。明亦姝小心翼翼地打字：【向总，您好。请问您什么时候有空呀，我想当面向您表示下感谢。】打好了，她又觉得“当面”用得不好，又删除重写【为了表示您那天的出手相救，我买了个小礼物想向您表示感谢。】
明亦姝犹豫着，觉着是不是太冗长了，大老板没时间看自己的废话。
【向总，您好。请问您什么时候有空呀，我买了个小礼物想当面送给您，以感谢您那天的帮助。】
算了，就这样吧。明亦姝心一横，发送了过去。
消息好像石沉大海。明亦姝不安地等待了几分钟，她退出微信界面，隔几十秒又点开，向煜恒一直没回复。
明亦姝起身去洗了个澡，收拾完毕，又躺回床上，微信空空如也。明亦姝感觉自己好像焦急等待男朋友回消息的小女友。
今晚，是向家的聚会。向宅聚集了很多人。包括向盛和喻年的兄弟姐妹、儿女、孙辈、多年好友。向氏家族很大，恒生公司只是其中一个分支。
向煜恒正坐在沙发上，陪着各位伯伯婶婶聊天。
不可避免的，他们聊到了高泰。
小叔悠悠喝了口茶，清清嗓子才开口：“煜恒啊，年轻人做事急躁不得，要知分寸，懂礼貌。”
向煜恒神色未动：“小叔说得是。”
“高泰也算恒生的老人了，怎么突然之间就被警察带走了？”小叔带着审问的语气。
向煜恒维持着礼貌：“小叔，高泰在恒生二十几年里，一直打着公司的旗号收受利益好处。”
小叔：“那又不用直接就把人家抓起来嘛，这么多年的情谊还是在的，是吧，大哥。”他想着向盛的方向。
“小叔，一码归一码，功劳和错误不能混为一谈。”
“你爸在恒生的时候，把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公司上下都很敬畏他，我怎么听说现在恒生人心惶惶啊，”小叔拿出过来人的语气，“煜恒啊，你还是年轻，不知道民心才是最重要的。”
向煜恒没接话。
小叔又语重心长地说：“煜恒，公司管理这方面你还要多和老一辈的人请教请教。”
向盛终于搭话了：“高泰在恒生这么多年，有功也有过，有错就该受到惩罚。煜恒这次做得没错，就是方式不太对。”他说话滴水不漏，又偏袒了儿子，又维护了长辈的颜面。
阿姨说饭菜已经准备好，可以上桌吃饭了。
聊天话题就此打住，向煜恒起身，微微俯身：“诸位，请入席。”
饭桌上，一位小姨开口：“煜恒今年也30岁了吧，有没有看入眼的姑娘啊，该考虑人生大事了。”
这场饭局，徐丹丹和父母也在席上。她一直有意无意地瞟向向煜恒。又帅又有能力，还没有任何花边新闻，谁能不心动。
有位阿姨搭话：“煜恒和丹丹年龄正合适嘛，怎么没互相搭个线？”
徐丹丹正在安静吃饭，突然被提及，她抬起头，往向煜恒望去。
男人的白色衬衫挽到小臂处，漏出小麦色的肌肤，健康有力；最高处的纽扣被解开，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有，还没追到。”
徐丹丹的嘴角僵了僵，目光从向煜恒分明的下颌线收回。她坐得笔直，乖巧地说：“我还不考虑这事呢，我打算先好好在公司实践学习。”
向盛适时地开口：“小孩子的事就由他们自己去决定，我们也不能什么都管。”喻年叫来阿姨：“张姨，把雪燕端上来给各位尝尝。”阿姨将一盅盅鹿茸雪燕端上来，喻年热情地说：“这里面还有鹿茸，老少皆宜。”
话题被巧妙地移开了。
一顿饭好容易吃完了。向煜恒送完客人，疲惫地靠在沙发，揉揉眉心。喻年心疼地坐下：“小煜，还是要多多休息，注意身体啊。”
她替儿子捏着肩膀：“今天你说看上个姑娘，是谁？我认不认识？什么时候带回来看看？”向煜恒低低笑了一声：“妈妈，八字还没一撇的事。”
向盛开口：“喜欢就赶紧行动，别犹犹豫豫的。”
向煜恒“嗯”了一声。
喻年：“今晚在这睡觉还是回市中心？”
向煜恒抬手看眼表，快十点了。他拿起西装：“回望名吧，明天还有工作。”
喻年送儿子上了车。
向煜恒终于得空看了眼手机。他看到了明亦姝那条微信，他不自觉地勾起唇角，回到【嗯，明早上九点半。】
明亦姝正在看书，手机在枕头边“嗡”的响了一下，她收到那条消息。
【好的，向总】
发完，她又觉得太生硬，挑了个可爱小狗的表情包发过去。
向煜恒这次倒回得很快【这是什么意思？】
明亦姝无语。老板的话她不敢不回。
【可爱的意思】
【哦。】向煜恒干巴巴地回。
...明亦姝在心里吐槽向煜恒这个大直男。
她选了个“拜拜”的小猫表情包发过去。
向煜恒学得很快，找了个“拜拜”的表情包。
两个闪烁的大字“再见”快闪瞎了明亦姝的眼睛。
...
实在不能怪向煜恒，他在外留学多年，不善用表情包，回国后，又成为恒生总裁，工作中的严谨和细致也必不可免地带入生活。多数时候他还是习惯使用邮件进行交流，微信对他来讲也是工作的工具之一，偶尔聊天，从不发表情包。
他将可爱小狗发给Sophia，Sophia正在贴面膜，吓得面膜差点掉在地上。
她啪啪打字：【你疯了？】
【女生不都喜欢这些吗？】
【是喜欢，】Sophia回【你哪来的？】
【别人发给我的】
...Sophia无语【是哪个可爱小姑娘吧】
向煜恒打了“是”字，键盘自动弹出一个表情包，他发了过去。
一个大大的“对”字在Sophia的手机里跳动
...Sophia无语凝噎。她好心提醒【可爱小姑娘不会喜欢这种老年人表情包。】
...向煜恒突然开口：“发点你们喜欢的表情包给我。”
蒋杰正在专心致志地开车，他浮起大大的问号。“好的，向总。”
蒋杰下班后，找了几十个小狗小猫小兔子的表情包一连串发给向煜恒。
向总很满意，回了个大大的OK。
蒋杰躺在床上，汗毛都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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