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前行

    借着自身返岗熟练培训，我优化了部门返岗培训的资料。然后就是接着做细腻产品的毕设。因为之前鞋类的作业获得了精选，于是打算做花式刹停轮滑鞋的产品图。这次也是预留够了时间，对着我大半年没穿的轮滑鞋，利用之前的曲面建模经验，我还是基本复刻了出来。也许是想完成在现实中未完成的梦，我设计的场景是我曾想穿着轮滑鞋去穿越的山间公路亦或是在赛场上刹出一个完美的后单轮，也许是受高级影像风格的影响，材质上它布满了划痕和污渍，体现它陪我走过了多少练习和刷街的日子，色调也偏影像化。做完之后我发给了老师请他指导不足之处。和我想的也差不多，老师的评价是细腻产品主题更应该突出产品本身，材质不用那么“脏”，老师也是贴心地给出了一些鞋类产品广告的参考。我也没有像以前一样遇到困难就抱怨、逃避和放弃，而是根据新思路日以继夜找场景、改了材质、打光以及反复修改很多细节……直到最后老师说了句“好多了”我才交了上去。等待毕设结果的同时，我也和师父讨论着，当时等待高级影像结果出来的紧张感此刻依旧存在。就连师父也说我作品确实比以前进步不少，按去年入围作品水准参考，是有入围希望的。

    结果还是有些意外的，这次我还是没有入围。但我也没抱怨什么，反而和师父一起看了这期入围的作品，大家其实水平都已经差距不大了，更多的是某些细节上有些作品更有创意一点或者处理得更好一些，哪怕有些作品场景很纯粹很干净，但是材质的细节和光影的配合很是精妙。我记得我师父以前总会在我做完一个作品后挑出很多毛病，而我也总是“有时间再改”不了了之。但这次他却说，水平是达到能接单的地步，并问我愿不愿意试一试。我也是问过他那有没有基础一点的单子可以给我做，他犹豫了。

    他的顾虑我知道，就是他经常吐槽我的电脑配置，也是常说“赶紧换电脑呀！”每次我也是笑着回到“没钱。”当时我配电脑的时候由于预算等问题我并没有注重其他硬件的参数，只注重了显卡的性能。电脑是一个系统，它的运转也遵循木桶效应，就是一个木桶能装多少水取决于最短的那块木板。16G的运行内存对于设计行业确实很吃力了，包括之前作图的时候，师父的机器轻松能带的场景，我的电脑来运行就卡的要死甚至死机崩溃。对，这过程中还烧坏了我一块硬盘，差点导致我毕设没有完成。

    这次毕设结束后，我没有着急继续报课等等，而是在网上试着找一些平台看能不能接到一些单子。同时除了工作，也放松自己，在晚上或是周六周末跟浩一一起打游戏。这次还有他的发小一起，我们玩着大乱斗（一种娱乐模式）。我从内心感到这种解压方式很舒服，并不是游戏本身解压，而是和兄弟们一起聊天，开开玩笑，互相调侃。比如我会看到路人的游戏ID叫“你是XX亦是劫”的时候，感叹一句“这人ID怎么这么非主流啊！”浩一会调侃地说“你怎么好意思说这话的呀，那不得不提到你过去的ID，什么‘你是欣欣亦是劫’、‘洁与劫’、‘Whitemoon’……”我也是笑着回应“那我这不是在批判过去的自己么。”我心里确实也是这么想的，人真的很有意思，有时候回想起自己曾经干的事，是真的煞笔，或许几年后再看现在也会骂自己一句煞笔。但那就是我们真实存在的成长过程，你不能一味地否定它、逃避它，而是从中学到些什么，比过去的自己更好。亦或是我老听着浩一和他发小们老用XJ话交流，我对他们的语气词感兴趣，也“强行融入”，连上了麦就是“求？”或者“XXXXfosi”，他们也会吐槽说“用错了”、“要不还是算了吧”、“哎，这回用对了”……亦或是互相吐槽一下工作中、生活中的不愉快……

    我知道这样放松的、纯粹的友情是难得的，我庆幸拥有它，我也享受着这份轻松的愉快，以至于莎耳在我打游戏和兄弟们一起操作的时候打电话来，我要么不耐烦地接，要么挂掉。因为我确实不想再听“游戏比我重要是吗？”、“你和浩一过去吧”或“你和游戏过去吧”之类的话。我确实说过“对，游戏重要。”至少它让我放松，舒缓我心中的压力与不快。我不期望你能安慰我，在我感到压力的时候给我提供情绪价值，我只希望在这个时候，你不说话不来找我都行，我自有办法去解决，哪怕戴上耳机听听歌也好，而不是继续徒增我不好的情绪。

    快到五一了，浩一早早地开始计划我们小分队去哪玩等等，我也问过莎耳一不一起去，她说要回老家。可以看出浩一对朋友的上心，食宿、路线、租车、大致景点游玩路线他都规划好了，虽然他也经常吐槽每次和我们出去玩像带了一群儿子。在浩一的规划下，我们穿越318国道，领略到了康定风情。

    莎耳说到“和浩一他们玩得开心哈，都不带我一起去玩。”我当时就反问“你不是要回老家吗？而且我是先和浩一他们约好的，你之前也没说想和我五一出去玩。”于是我们争吵，包括之前一直没能正确解决的关于结婚和彩礼的问题，我们分手了。

    难过、不舍情绪会有，毕竟这一年甜蜜的瞬间很多很多，但我没让这份情绪蔓延。恰巧又是大数据搞鬼，告诉我额度有提升。我还是上去看了一眼，居然有将近四万。我问了我师父，假设说我电脑配置上去了，有没有些单子可以给我做呢？他说没问题啊！单子我这确实有。这些年的经历，我深知人生短暂，不想到老了回忆这一生就这么很普通很普通，没有一件事情是我真正擅长并且做好了的，我也知道像我这样普通的人，可能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和大多数普通人一样，接受无奈的现实，要放弃很多欲望、诱惑，拿着死工资打工到死。但我真的不甘，我想最后努力一把，做自己想做的事，用自己的爱好、付出换取报酬，选择自己想过的人生，哪怕最后失败了，我也不再后悔，我也接受平淡的生活，就这一次吧！于是我算了每月还的钱，剩余可供基本生活，在六月中旬提现了额度，配了4090显卡、128G运行内存，以及几乎都算是现在顶配的电脑，三万块，去把自己曾想表达的视觉感受都表现出来。

    电脑刚到手，我就看到了客服发了一条宣传朋友圈——“感谢Q先生的大力支持！这样的生产力主机，颜值爆炸，性能拉满！”毕竟这是浩一推给我的客服微信，我知道他看到后肯定会来问我，我会想到他问钱哪来的，不是没钱旅游了么之类的问题。果不其然，浩一上号的第一句话“让我猜猜你是不是换电脑了？”我“嗯？你咋知道？”浩一“那再让我猜猜，4090显卡？……？”我“对啊，这都被你猜到了，预言家呀。”浩一“你不是没钱么？”我回“网贷。”浩一“你咋不事先问问我，网贷都会上征信的，信用卡呢？你没有信用卡吗？”我愣了一会“那不都一回事吗？”我也反应过来自己还是考虑事情不周到了，便说“买都买了，还呗，有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也没用，去解决它就好了。”浩一也叹了口气“嗨，教不会教不会，你开心就好，来打游戏。”

    除了打游戏，休息时我也没闲着。师父知道了我换设备后也是说到做到，带着我做了一个项目，我也是顶着压力，毫无怨言按照甲方要求修改了十多版，五十多次的产品图，完成了属于我的部分。当然也很感谢我的师父，他在这其中帮了我很多很多，教了我很多项目里的技巧。我相信只要我去做，不像以前一样找很多借口，很多事情是可以做到的。

    万事开头难，麻绳专挑细处断，我又该体检和交房租了，加起来几大千。我还是像两年前那样，各种心里抗争后，硬拉下脸跟我小姑、鑫哥和麻少借了点，并且答应他们年底还。体检还是老毛病，肌酐值又回到了去年那个状态，我还是会担心体检合格证、执照、工资的问题，也有睡不好的时候，但我也在想办法，试着用中药调理了一个月，幸运的是降下来了，过了体检。

    但我知道我的身体状况大不如前，以前能在北活穿着轮滑鞋跑个上百个来回都不觉得累，现在在公司扛一桶水上个楼梯后都会喘一会。就连打游戏也没像以前那样通宵，两三个小时都会感觉累，并且即使晚上睡够了七个半小时甚至是九个小时，第二天都还是会感觉有些精力不是很集中，始终差那么点意思，甚至中午还要睡一会。公司那段时间正好有一个强制要求看的健康讲座。离谱的是我居然全程看完了，我确实更加注重自己的身体健康了。在医院来来回回跑的复查的那一个月，我也知道了自己得了IGA肾病一期，有可能是有自愈可能的。同时我也知道如果继续像以前那样仅凭兴趣这样一剂“兴奋剂”每日每夜通宵达旦，汉堡可乐奶茶“搭配”，那我真的会发展成为糖尿病甚至是尿毒症。我仍记得浩一之前说过“如果你因为熬夜猝死，我都不会去你坟上看你”的忠告。我并不惧怕死亡肉体上的痛苦，哪怕无数重拳砸在自己身上也好，我一直坚信生命质量大于长度。我是不甘，我觉得自己人生想要的很多东西还没得到，想做的事情还没有实现，如果就这么倒下，就这么死去，那我不过在逝后被众人说成一无是处的煞笔，所以我体会到花花《LetYouGo》里那句“我只要燃烧不在乎陨落”。你真正的苦痛和与之换来的思想，路人们并不关心，就像犬儒乐队《志铭》里那句“看他们拿起所谓道德的刀啊，刨掉我的思想还有我的心脏啊，看他们在黑里没心没肺地笑啊！”我也更喜欢花花翻唱康士坦的变化球的《美好的事可不可以发生在我身上》，“但是事实上发生的从来没想过，真正想要的都被别人拿走，没决定太多事就这样到了今天。然后接下来变成了硬撑的烂局，再打一剂希望麻醉了痛苦，只能进，不能退，扛不起，放不下，不得不走下去。我们半推半就的人生，没有和你一样被眷顾的未来；我们半推半就的人生，怎么过啊？怎么过啊？！”完美概括了这两三个月以来混乱、艰难的处境。也感谢他对希望的呐喊，共鸣我，让我坚持了下来。

    在这个过程中，很多欲望我都想去实现，但因为没有钱，而选择了放弃。高中同学第一个十年聚会我没有去，我确实想再去看看许久未见的鑫哥和麻少，去见证同学们幸福的婚礼。高中还有一个和我们玩得好的女生我们喊她李太太，也介绍了一个不错的女孩想让我们认识，但我也是拒绝了，不想耽误人家姑娘。甚至是今年花花开了很多场演唱会，DOUDOU（原福禄寿Floruitshow）巡演了多少回，最近一场就在贵阳！我也没有去！我仍记得《我用什么把你留住》那句“想不想看花海盛开？想不想等燕子归来？”我何尝不想呢？！

    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是去年住院之后，也许是监管局一年的锻炼后，也许是贷款买了电脑后，时间的累积，我思考的方式比以前成熟了，会系统性地去想很多事情。

    比如会去理解了周围很多人很多时候是怎么想的，说的话里还有没有其他的意思，明白了这个社会的运作其实就是人与人打交道，人的价值互相交换而已，所以有时候“嘴巴甜点”也不是坏事，但也得有度，属于自己该干的工作还是要干完，该付出的还是要付出，只不过这个“度”让人耐人寻味，有点“微妙”，干到什么程度拿多少报酬，心里有了概念。

    比如和父亲打电话时，他还是会经常跟我说他现在放开了，户外带队有一定起色了，我们要相信未来会慢慢变好的，毕竟要为你考虑买房子买车子。我在楼下哭了，我知道他心里其实也一直不甘这些年的颠沛流离，并且该到了儿女回馈他们、享福的日子，他没有因我和他的过去抱怨我没能回馈他什么，并且在这个年纪了还在打拼，还在为我打拼。他理解我的“梦想”，没有一味地阻止，甚至还给我提了建议，包括尽量避免真人真事，减少因此给自己带来的伤害。我也安慰他说“我们一起努力”，而不是像以前指责他们没能给我像大多数家庭那样的生活，我也接受了他部分建议，没有写出我真正工作的地点。所以我真正感受到了《玉珍》里那句“直到他的苦衷变成了我的，他的仁慈也变成了我的了。”我也希望看到这的你们，不要有过多无用的好奇心，去探究我是干什么工作的，正像我之前提到的，不要去指责我的父母。我希望的是，你们知道确实有这么些事是我经历的就好，真正关注这件事本身的“对错”，和对人生的影响。

    比如我对花花的思考也更加全面，我知道我曾因为他带给我的“救赎”而给他加了好多滤镜，而会和身边讨厌他的人去呛，不光是浩一，长哥不喜欢他，还有一些人也是。而现在我接受了他唱功的不完美，接受了他一些歌曲的偏激，接受了很多人不喜欢他和对他的批评，他在采访中自己也说到知道网上所有人对他的评价，包括称他为“法师”。但这不也是一种成长吗？他也说过他尽量去试着在写自己作品的风格上，更靠近大众的审美，也会去开始解释作品创作的灵感和背景，包括《癌》，他说《癌》本身创作出来就是为了大家听了害怕的，然后去爱惜自己的身体。至少有一说一，他的乐理和编曲是非常牛的。他能在那些痛苦的时候，把自己的很多面毫无保留地写进歌曲里展现给大家看，唱给大家听，希望能让有共鸣的人、那些有抑郁的人，不放弃生活的希望好好活下去，在抗抑郁这块，用自己的能力去做些什么贡献。这也是我写下这篇“小说”的目的之一，我知道可能没多少人看，即使看了后也会说写的什么狗屎，但我希望能有一个人看算一个人看，看到我的反面例子后，不去做一些什么事情会让自己变得更好，或者和我有相似经历的人，有抑郁倾向的人，看完后会轻松一点也好，哪怕只有一个人这样也足够。

    比如我对莎耳这段爱情的思考，正因为我们太像，更像是照一面镜子。反而是作为朋友的几次交流，没有那份亲密关系对对方有太多期待的时候，我们能很心平气和地去交流，去更了解对方。我们想要的其实并不多，她也不是这个大环境下一些物质的女孩。她跟我那么坚决地提彩礼，其实就是对我们未来稳定关系的渴望，希望有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家，她也承认正因为自己和我相似的成长经历，对我，对一个能理解她的人的依赖，所以脾气才会那么差，毫无保留地想得到属于我对她的情绪价值。所以会有“你都只知道打游戏不陪我”、“我和游戏哪个重要”偏激的话语，她也为此道歉。那段时间也仅仅是对我埋怨这个世界的不公，并非指责我父母，她也把这些全都说了出来，道了歉。这面镜子照在自己身上，何尝不是呢？我也曾因缺失童年时候父母的关怀，本质上不断地希望在恋人甚至是未来的妻子身上得到这份情感，甚至是认同感的缺失，所以有了很多无下限地讨好，无休止的令人厌烦的纠缠，这对别人带来的伤害是很大的！所以我也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说“成年人不教人，只做选择”。我也很平静地、不在乎外人怎么看待我们关系地、毫无保留地如告诉了她我更多的经历，我的感受我的思考，希望她也能从中汲取到什么对自己真正有用的，包括她曾提到的她羡慕我的，自己却没有什么爱好这一点。我也会说我不是什么好人，不用羡慕，只要你觉得你自己有所改变，变得比以前更好就行。我从未觉得她一无是处，虽然以前吵架的时候会就事论事否定当前她身上的不足，但我真不觉得她一无是处，自己也如是。但从中我真正悟到和想说的，虽然原生家庭对我们的成长有影响，虽然人本性难移，但并不是不可以改变的。我们努力后总会是有变好的结果的，且随着修正，自身的缺陷越少，我们也会被越来越多的人接受、喜欢。这就好比打游戏，为什么职业赛场上能登场的英雄不多，不是说其他英雄一无是处，而是这些英雄各方面的属性和机制都比较完善，“容错率”更高。用一些偏激的英雄同样能赢下比赛，但条件相对苛刻。所以本质上，我们可以去学些什么，做些什么，让自己至少没有那么不堪，没有那么多太大的缺陷，去提高自己的“容错率”，用自己内心的强大去更适应这个社会的运作，与周围人融洽相处，去更好地，至少比现状好地生活，去追寻自身想要的一切。我当然也希望你们还有我自身，能在更多地“被选择”中，找到自己心仪的那一位，能在了解你所有的不堪后，依旧能一起走下去的终身伴侣。

    ……

    所以，我最终写下了这篇小说，我希望它总结我、救赎我后，看到这些的人们，能去多一点理解身边处于逆境的人，不说帮助，至少不冷眼相待、落井下石。也希望为人父母的你们看到后，能多关心孩子们心灵上的成长，明白关怀和教育的缺失，会让孩子走多少弯路，成熟更晚，甚至是偏激而危害社会。我更希望身处抑郁的人们，能看到周围还有那么多相同遭遇的人，至少现在的我也同样不堪，我希望你们能看到生活中的希望，能看到光，能发现自身的优点、爱好，能去做些什么改变自己，去沉浸自己的热爱，去相信自己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变得更好！最后一点，不到万不得已，别碰网贷。

    我们，一起走向那美好的新世界！

    二零二三年十二月十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