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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学艺

    小湖边,柳树下。

    李长生与齐静临对坐,只听齐静临道:“师兄我初为人师,除了些本门规矩也无从讲起,不如师弟你问我答。”

    李长生想了想,道:“师兄,鹤鸣山在什么地方?来的时候师姐跟我说上甲子萧尘师兄剑道魁首又是怎么回事?”

    齐静临大笑道:“鹤鸣山乃中土名山,但不独属于任何一派,是当初为了对付邪魔外道而兴起的正道会盟之地。一旦有着事关正魔以及天下大气运的要事,儒释道三家便会各自前往那里,这么久而久之,本就负有盛名的鹤鸣山就更锦上添花了,后世不少修士因仰慕其景色,上报正道五大领袖后,便守护在那里。天下茫茫,剑乃器中君子,当今世间剑修无数,鹤鸣山每隔一甲子便会举行一场论剑大会,除了魔道中人外,其他剑修均可前往,一来为了开开眼界,二来也能负些名气。”

    李长生内心一阵激动,“那这个甲子还有多久才能举行盛会啊?”

    “还早着呢,让我想想…,啊!还有十二年,师弟到时候想去也是可以的,想当年我虽没有参加,但随师娘在一旁目睹,煞是惊叹啊。尤其是咱们萧尘师兄、守心观南秋姑娘以及昆仑派谢危三人,堪称惊才绝艳。”齐静临一脸意犹未尽的模样。

    李长生见他的模样,心里也忍不住好奇,以后一定要找机会去看看!

    齐静临高兴道:“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哦有的,咱们门派是修什么功法?”

    齐静临从怀里拿出一卷竹简递给李长生,李长生打开后静静看着,这时却听齐静临沉声念道:

    “太虚无形,气之本体。在天为气,在地成形,形气相感而化生万物矣,气者,神之母也;神者,气之子也;欲致其子,先修其母。

    太极元气,函三为一。极,中也。元,始也。元气始起於子,未分之时,天地人混合为一,故子数独一也。

    师弟且记住,咱们宗门主修的乃是创派祖师在中峰洞天石壁上领悟到的《紫阳神微道》!统共分五个大境界分为:清微,禹馀,通天,玉璞,无量!清微之境,重在引气与练气,只要到了三层左右便能到达御物、控物之境,比如御剑飞行。”齐静临十分认真地道。

    “才五个啊?”李长生惊讶。

    “你可别小看这五个,很多宗门弟子用其一生都不一定会突破清微境呢,绕是如此,只清微之境顶层便已算是世间罕见,修行之人重在根骨,悟性,后天努力,三者只占其二便已经算是天才了。当然若是三个都占,那简直就是逆天了!初入门时切不可急躁,不可贪功冒进,不要总想着什么时候突破到下一层,要脚踏实地。”齐静郑重说道。

    “嗯,我记住了,师兄你给我讲讲法宝呗。”李长生又道。

    “达到清微四层左右,不仅能够御物,还可以同时修炼一些妙术,以及炼制或者传承属于自己或长辈的法宝,法宝种类不一,但炼制的材料以及用法宝的人决定法宝强弱,小的御空飞行,辅以道法,可躲避一些妖力魔道,大的断江倒海,摧枯拉朽,威力绝伦,很多宗门大都选择剑修,不过你放心昊天剑派虽然名字里有个剑字,但并无限制,用什么都行。”齐静临神秘一笑。

    “那法宝可是用有什么划分其威力的?又怎么看出其珍稀程度的?”

    “法宝与法器一定程度上差不多,普通灵器,多用于凡间,上品灵器则是些凡俗王朝或江湖散修所掌握,极品神器,绝世神兵以及那不世出的圣器可就稀罕了。

    普通灵器制作简单,上品灵器对于普通人来说颇为费力,但耗费一定财力就行,极品神器则需花费大量时日和特殊材料炼制,绝世神兵乃天外神铁或是极品晶石用漫长岁月凝炼,据《通天宝录》记载时至今日,极品神器级别的也就百来件,绝世神兵百件都不到,且大都被很多宗门大派收藏,还有一些则是消失不见,再难寻找。

    最后一种绝世圣器可就厉害了,不仅材料罕有,且炼制后放到灵气充裕之地成千甚至上万年承天地之灵气,伴大道而衍生,是最自然的一类法器,也是最难寻的,但据说每次圣器一出都会引起大杀劫,天下皆动,更有传闻越古老的绝世圣器就越通灵,到一定程度还会生出剑灵来。剑灵就是跟妖类有些相似,有自己的独立意识。”

    “那咱们宗门可有圣器或者神器?”苏尘越听越入神,赶忙问道。

    沐清梨轻咳一声,道:“当然有了,五千年前咱们门派中峰一脉的杜云真人在东荒一不知名的一地中有缘得到一件圣器宝剑,名唤“诀仙”,据说这消息一出当年整个中土皆惊,对昊天剑派的尊敬更上一层楼。师父那柄青玉剑叫青珏,乃极品神器,咱们门内底蕴丰厚,七峰每一峰都有属于自家的镇山至宝,至少也是极品神器级别的。”

    “师兄,你知道昆仑修的什么道法吗?”

    “昆仑?昆仑派比咱们门派创立时间还要久很多,他们的功法传说是在那主峰通天峰上的洞府里得到的,毕竟是人家本门功法,我也不太清楚,只知叫《大品仙诀》,对了昆仑派也有一柄绝世圣器,名唤“水寒”,不过鲜有人知,我也没见过,是据说是某位掌门人数千年前在某处福地偶然得到的,早已成了昆仑镇派至宝。”

    李长生内心有一种感觉,那水寒很有可能就是江颜背的那柄,不然为何要那样神秘?

    齐静临沉声道:“师弟我给你的这卷,是清微境的法门,切记,本门道法于世间无二,日后行走天下,千万别被邪魔外人所蛊惑,万万不可传于外人,便是连本门弟子也不行,各峰自有规矩,绝对不能逾矩,否则恐遭灭顶之灾。”

    李长生坚决地点头,并道:“以天为证,以地为誓,弟子李长生若将本门道法外传于世,必遭五雷轰顶,不得超生,死无葬身之地!”

    齐静临大笑着点头,倒是李长生头一次发誓,连耳根子都红了,但他不后悔,既然说了就该做到才是。

    “师弟,你会读书认字吧。”

    李长生点头:“会的。”他的母亲博学多识,李长生三四岁时就开始读书了,而且温言是书香世家,作为李长生的好朋友,经常一起探讨学识。

    齐静临道:“那就好,我跟你说,最近千万别惹师娘生气,不然后果很严重。”

    李长生有时候沉默寡言,但很会察言观色,自信当然不会轻易惹人生气,但还是好奇道:“师娘怎么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咱们门派每隔一甲子就有一次门内大比,这不,上上个月比完不久,我们道行低微,没争上一口气,师娘正在气头上呢。”

    紫阳神微录乃是不二道法,世间道唯一法不然,悟道最难,修法次之,术靠后,有缘者习之。

    昊天剑派自天临祖师起到现在已足有五千余年,现全派上下四千余人,能突破清微足已散修不惧,禹馀足矣算世间罕见,通天之上昊天派数千年也只有五百不到,若是放在外面足矣开宗立派,如今的门派玉璞之上也仅是忘情真人以及两位德高望重的师祖,相传那无量之境除却当年开派祖师天临真人与莫道真人以及天成子外再无一人突破。

    更何况这等普通弟子,尤其是朝阳峰,也不知是怎的,连续近千年屡次战败,上一任就林通和一位过世的长老争口气,这一任齐静临偶尔胜一场,上次林浅表现也颇为亮眼,其余人皆以失败告终,遂便成了门内笑柄。

    林不疑看着一副壮汉模样,实则生性懒散,虽年轻时修行刻苦,但对于一些教导弟子的琐事却是懒得管教,平常也就传授道术法诀后便不予理睬,偶尔点拨一下,大多时候任凭弟子们自行修炼。但秦婉却是不同,性子急躁,道行颇高,怎也忍不了这口气,便时常出手教诲这帮不肖徒弟。她外表虽美艳,但下起手来却是颇狠,一个不小心便把这些个弟子打得遍体鳞伤,而林通一向与妻子恩爱,以至于相比林通,他们对这位如花般的师娘却是更加惧怕。

    听到此处李长生便很是疑惑为何这样一个美人却嫁给了林通,两人还十分恩爱,并非是说林通不好,其实他还是很喜欢师父。

    齐静临入门百年有余早已洞悉一切,他很是感慨,听闻当年的秦婉是昆仑派极有名的女子,还是忘忧真人的妹妹,被上一任掌门真人与诸多长辈宠得娇俏蛮横,生性要强,喜欢与人相斗,与蔚云真人将昆仑派弄的鸡飞狗跳,昆仑派中的人却只能无奈笑之,少有怨言,其美貌与泼辣程度不相上下,名气极大,爱慕她的人不计其数,有传闻连当今鹤鸣山天云道人都钟情于她,不过齐静临严厉告诫李长生此话不可乱说,齐静临回想当年初次拜见长辈时,秦婉一袭紫衣长裙,头带玉镂花发钗,眉目如画,朱唇赤红,肤色如玉,当真有着风华绝代之姿,可这样一个人却与林不疑这样面相普通的人结为道侣,且婚后三百余年恩爱有加,很多人都觉得她跟换了个人一样,时至今日齐静临都不禁感概,林通当真是好手段。

    齐静临低声道:“那忘忧真人本来与咱师父一起除妖,对他甚是钦佩,就因为这事儿对咱师父十分不顺眼,除了师娘出嫁的那天外,这上百年经常与师父切磋,偏偏师父道行高深,两人谁也不服谁,每次忘忧真人一来,其他各峰首座就来看热闹,连掌门师伯都经常调侃两人。”

    他喝口茶润润嗓子,又道:“往朝阳峰左边数第九座小山,原本也是颇为高大的,两人百年前斗法,山头都削了大半。”

    李长生倒吸一口凉气,心中默默发誓,一定要好好修行。

    “对了师弟,你还没去看院子吧,我带你去。”

    “哦,好。”

    李长生去正堂将包袱拿好后,绕了两个回廊,齐静临带着他来到一个小院子,只见院内十分整洁,左边数根修竹,右边一株桃树,除却鹅卵石铺成的小径外大多为草坪,些许清香小花竞相开放,雅致清净,李长生甚是喜欢。

    “师弟,山顶是弟子们经常修炼的地方,山峰左边栽了很多药材和果蔬,右边则是大片竹林,竹林上面一点则是用于闭关的太极洞,先别急,以后可以慢慢看。”

    “好。”

    说着说着,两人推开房门,干净整洁,里面桌椅杯壶俱全,一张宽阔的大床上已经收拾好了,上面墙上还有个大大的“道”字,上面放着三件与其他弟子差不多的灰色长袍。

    齐静临笑道:“师娘早就料到师父会收弟子了,所以让老二准备得很周全。”

    李长生顿时对秦婉佩服不已,笑道:“知道了。”

    “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走了,不用送,你也多休息一下吧。”

    齐静临出去后把门也带上了,李长生笑着将包袱打开,把自己带的衣服和那三件长袍放到柜子里去,扭了两圈脖子坐在桌旁,手里捧着江颜送给他的夜明珠,虽是白日,但夜明珠依旧如玉一般,色泽极好,上面还雕刻了一个小小的颜字。

    正倒出一杯水准备喝下时,却见吱呀一声,大门打开,齐静临又回来了。

    “大师兄,你怎么又回来了?”

    齐静临神色尴尬,道:“没事,我来喝杯水。”

    李长生颇为老实,也没多想,急忙倒了杯水递给他,齐静临心虚地喝下。

    其实他哪里是口渴?刚刚走到正堂院子边时,却听几声哀叫,齐静临侧耳偷听,吓得连忙折了回去,正是秦婉又在“指导”那些个师弟。

    “师弟,你会做饭吧。”

    李长生道:“当然会啊。”

    “咱们朝阳峰的活都是轮着来的,虽然你初来乍到,但以后你也是要做饭干活的。”

    “嗯,我知道了。”

    齐静临心中觉得应该指导完了吧,笑道:“我走了,等一下你要是想修炼了就来刚刚那柳树下找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