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魔迹
清晨，雨露尚未干尽，地上湿润润的，草坪上露水晶莹，圆鼓鼓的，血枫林内，枫树热情似火，远远望去就像一片火海，山风吹过，几片树叶飘落，如蝴蝶纷飞，美丽极了。
李长生拿着竹条站在林中望着天空，蓝天澄净，白云轻柔，太阳亮出的缕缕光线顺着天空一路照射而下。
不知不觉又是三年！
来到这里已经六年了啊！
李长生深呼吸一下，竹条横在身前，以竹条喻剑，迈出灵动的步伐，时而翻飞，时而跳转，挺拔的身姿带着独特地韵味。
李长生越舞越远，直到来到一棵不大不小的枫树前面，竹条对准枫树，他手腕一抖，碧光乍现，枫树轰然倒地，火红色枫叶纷飞，大风带着热情将它们卷入空中，李长生踏着枫树向前，以念力运气，挑起竹条试图将所有枫叶引到自己身旁，枫叶只是轻轻动了一下，又随风飘散了。
李长生当即露出欢喜的笑容，动了！
李长生竭力压住内心的激动，将竹条放到地上，以一种完全放松的状态，全神贯注于竹条，双指并拢如刀，做了个梦寐以求地御物动作，向着竹条招了招手。
这一刻，他的内心从寂寥化为万分激动与紧张，直直盯着竹条。
然后，那竹条在他炽热的目光下，动了一下！
只是就那么轻轻一动，李长生的心比这满坡火红枫叶还要热烈与激动。
李长生跌坐在地上，喃喃自语：“…我突破四层了！我突破四层了！可以练第五层了…”
六年啊，六年日夜苦修，终于在这一刻成果了！
李长生长长呼了口气，捡起竹条走下山去，今日当真是大喜之日，不仅是李长生的生辰，还是他四层巅峰时刻。
若将可以御物的消息告诉师父师娘，他们一定会很高兴吧！毕竟当初其他九个师兄突破四层用了近十年，林浅另当别论，十岁就能御剑了，不过尽管如此，任何一个弟子达到御物控制物，每个师长都是极为高兴的。
李长生心情愉悦地下山。
刚一踏进仁心堂，就见大门打开，林通与秦婉高坐在上面，林浅与九个师兄笔直站立。
李长生心头一紧，上去行礼。
林通淡淡道：“去哪儿了？”
“回师父，我在血枫林里修炼。”
林通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又道：“今日是你及冠之日，从前你的几个师兄及冠日时为师并未赐字，一视同仁你可明白？”
李长生认真道：“弟子明白。”
对于生辰，李长生是没多在意的，从前在家里，每逢生辰爹娘就会给他做好吃的，上山后各位师兄们也是，李长生很满足，至于赐字行冠礼连李长生自己都嫌麻烦，所以有没有都一样。
就在这时，林通忽然拿出一个青玉盒子，大手轻轻一挥，稳稳落在李长生面前，他道：“里面有块玉佩，放在我这儿占地方，你拿去吧。”
李长生接过，笑道：“谢谢师父！”
“行了，赶紧吃饭吧。”秦婉道。
众人坐下，不过多久后林浅似是想到了什么，她扭头对着李长生低声道：“我来的时候远远见你对着花草树木手舞足蹈的，莫不是脑子修坏了吧？”
李长生含着香菜的嘴顿了一下，咽下去后没有说话，秦婉注意到了二人，道：“长生，你怎么了？”
李长生犹豫了一下，才道：“弟子是想看看那些东西是否能动起来。”
这话一出，众人皆惊，御物这个境界不破四层不可想象，到第四层便有了万法根本。
秦婉面上一喜：“怎么样了？”
“回师娘，在枫树林的时候叶子动了，我有些不相信，然后再次尝试，竹条也动了一下，不过来时的花草没变化…”
众人一听皆惊喜，纷纷祝贺，坐在他身旁的周越兵与云列二人狠狠拍了拍他的肩膀，便是林浅平淡的眸中都闪过一丝欢喜。
秦婉眉开眼笑：“不错，你这小子倒是争气，到了四层虽与前面天壤之别，经脉稳固者初入四层便可直接御物，底子不扎实的若不心细很难发现，你倒是心思灵巧。”
林浅笑道：“恭喜啊，那你可想好了选什么法宝？”
李长生顿了一下：“我觉得这竹条挺好…”
秦婉放下筷子端坐：“无碍，我与你们师父虽偶有恼怒，但从来不限制你们必须修剑，竹条…也行。”
李长生面上一喜，林通道：“罢了，原本按照门规，是该下山游历，自己寻到材质的，你运气好便随你吧，什么时候想下山说一声就行。”
李长生点头，吃过饭后回到院子，白虎懒懒地趴在草坪上晒太阳，听到动静后道：“你想不想下山？”
李长生默然，他当然想下山了，他想回去看看爹娘，只是自己修行尚浅，小镇与昊天剑派相隔了上万里，这一来一回的大是麻烦，所以得等修行稳固后才下山比较稳妥。
李长生道：“不着急，先过一阵子再说吧。”
白虎焉焉的继续趴着。
李长生坐到石桌旁，将林通给他的盒子打开，瞬间大喜。
只见青玉盒子里躺了块莲花状白玉佩，顶端用橙色色细绳挂好，末尾垂着橙黄穗子，玉佩拿在手心细腻如棉，色彩温润，品相极好。
李长生当下对师父又多了几分感激，如视小命一样放到盒子里盖好，这一天，李长生心情极好，连着练了一下午的武打剑势，晚上继续修行，并未着急突破第五层，而是静下心来稳固经脉。
接下来的三天，李长生想着早就不用去练习起跳和砍树了，便让秦婉将御物法诀传授于他，孜孜不倦地练习。
起先的李长生不甚熟悉，仅仅两个时辰便已是身心疲惫，脸色苍白，几次掌握不住竹条，时常栽倒在水里，惹得不少笑话。
李长生不服气，又不敢请林通，只好让师娘秦婉在一旁指导，九个弟子与林浅闲来无事也在一旁凑热闹。
云列笑道：“小师弟啊，别着急慢慢来。”
李长生泡在水里，慢慢游到岸边，苦笑道：“这也太难了。”
林浅乐道：“哪儿难了，那是你自己没用。”
李长生当下右脚一踢，湖水哗的一声飙在林浅身上，林浅大怒，拿着笛子气势汹汹，上去便要与李长生斗上一斗。
十一个人修行忘得一干二净，于水上水下不停地打闹，林浅与齐静临道行最高，便趁机联手教训下这帮人，李长生竹条一挥，碧光闪过湖面，齐静临大笑着“迎敌”，好不热闹。
坐在湖边的秦婉静静看着他们，却见齐静临一掌就把竹条拍飞了，刚好落在秦婉裙摆边，李长生心头一跳，大感不妙。
秦婉拿起竹条，秀目一挑，众人见状相视一笑，都知道秦婉这是技痒难耐了，纷纷做势上前。
秦婉一个侧身躲过齐静临一脚，右手竹条枝啪的一声打在他的腿上，又一脚踹飞李长生，两个巴掌下去周越兵与云天斗趴在地上，汪行与程羽前直接动不了，打得十一人抱头鼠窜，纷纷退败，而这，也仅仅才一盏茶功夫罢了，原本和谐美好的山顶上传出一众弟子哀嚎一片。
绝对的碾压！
秦婉将竹条扔给浮在水面的李长生，朝众人笑道：“照这样平平无奇修炼下去，再练个一甲子，说不定能坚持半柱香。”
林浅苦着脸道：“娘你也真是的，下手太狠了。”她这是头一次被打得这样狠，手臂都泛青了，李长生也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肚子被她踹得一阵翻涌，剩余多位师兄虽也喊冤，但其实都被揍过不止一次了。
秦婉微笑着不说话，抬头看着厚重的云层，过了很久，弟子们听到破空声，也纷纷抬头。
一道白光从东边疾驰而来，穿过云层后落到湖边，一身青衫，手拿扇子，将御过的软剑放回腰间贴着，朝众人走来。
李长生失声道：“苏师兄？”
来人正是苏言澈，他走过来微微一笑，恭敬道：“见过秦师叔。”
秦婉道：“苏师侄来朝阳峰所为何事？”
“是这样的，掌门师伯让我前来告知林师叔，让七脉首座前往太极殿议事。”
秦婉点了点头：“知道了，有劳师侄。”她转身脚尖轻点，朝正堂飞去。
苏言澈立即眉开眼笑，走到李长生身边道：“好久不见啊。”说着又跟其他人打招呼。
林浅道：“我记得你，上次比武的前三甲，苏师兄可知掌门师伯找其他首座有什么事吗？”
苏言澈摇摇头：“我怎么可能知道，我去中峰找萧师兄玩，刚落地就碰到掌门师伯，他命我来的。”
……
太极殿。
两个道童侍立在下面，九峰首座汇聚于上，他们的心思都放在忘情真人之上。
无情峰首座，也就是苏言澈父亲苏德道：“不知掌门师兄叫我等前来是为何事？”
忘情真人叹了口气，正色道：“诸位，你们可还记得往西八千里外有座长留山？”
正在众人思索时，林通最先道：“可是那座有着【人间玉石地】之称的长留山？”
忘情真人道：“正是。”
清越大师冷冷道：“那长留山是凡人矿工所钟爱之地，山上多产玉石，师兄提及这个是什么意思？”
忘情真人也不理会她这态度，只沉声道：“诸位有所不知，这长留山看似福泽百姓，实际上是四百多年前那独孤无忌所在的杀心殿据点。”
众人一齐变色，天竹峰首座寂灭道人疑惑道：“杀心殿据点不是在浮山吗？当年早就被忘忧真人等道友剿灭，怎的又多出个据点？”
忘情真人又道：“杀心殿分两个支派，其中独孤无忌与其手下那支静修之地是浮山不假，后来成了魔教妖人会盟之地，叫人误以为据点就在浮山。上个月西昆仑忘忧师弟捎信于我，说当年余下的那支近日在长留山脉附近频繁现身，山下莫名其妙消失几个妇女，我便派萧尘去探查了一番。”
寂灭道：“萧师侄道行不浅，不知情况如何？是否能独自应对？”
忘情真人叹气道：“多日前萧尘传信回来，那些个魔教中人的确与消失的妇女有关，当年独孤无忌战死在西昆仑后，另外一派便将浮山之上所有宝物尽数拿走，加之杀心殿本就是总舵，其内煞气邪恶之物不在少数，他们似乎得到了某种妖书，欲收集女子阴气来完成阵法。”
在坐的首座皆是愤恨无比，寂灭腾起身子，怒道：“师兄，那别废话了，不如这就派遣弟子前去捉拿恶贼。”
忘情真人打断他的话：“师弟莫急，我接到信后第一时刻通知了其他五个门派，他们也愿意一起前去惩奸除恶。”
清越道：“所以掌门师兄的意思是？”
忘情真人面露微笑：“如今天下正道大昌，海晏河清，弟子们更是深居简出，少有机会下山历练，我是想让当初比武时的前三甲加上另外一人出去历练，长长见识。”他顿了一下，肃然道：“这些年来其他四派都大有人杰，他们也会派出各自优秀弟子一同前去，我派不可失了颜面，诸位可懂？”
寂灭笑道：“我等自然明白，只是不知师兄所言除了前三甲外的另外一人说的是谁？”
忘情看向林通，笑道：“早便听师弟提起你那个小弟子法器大是古怪，当年见他又落落大方，想必修为心性也是不差的，就他了。”
林通愕然：“师兄，这恐怕不妥吧，十一他才入门六年，修为也才四层顶峰，去了只怕要拖后腿。”
忘情真人失笑：“我派门规师弟忘了吗？四层后就该下山游历天下，这次又刚好撞上时间，与其让他一个人，不如跟随弟子们一起比较稳妥。”
林通沉默不语，思量片刻后道：“也成。”
忘情真人起身，笑道：“既然事情都定好了，那明日一早让他们前往这里汇合，我还有事交代。”
各大首座纷纷起来，向着忘情真人行了一礼便散去了。
……
李长生拿着竹条站在林中望着天空，蓝天澄净，白云轻柔，太阳亮出的缕缕光线顺着天空一路照射而下。
不知不觉又是三年！
来到这里已经六年了啊！
李长生深呼吸一下，竹条横在身前，以竹条喻剑，迈出灵动的步伐，时而翻飞，时而跳转，挺拔的身姿带着独特地韵味。
李长生越舞越远，直到来到一棵不大不小的枫树前面，竹条对准枫树，他手腕一抖，碧光乍现，枫树轰然倒地，火红色枫叶纷飞，大风带着热情将它们卷入空中，李长生踏着枫树向前，以念力运气，挑起竹条试图将所有枫叶引到自己身旁，枫叶只是轻轻动了一下，又随风飘散了。
李长生当即露出欢喜的笑容，动了！
李长生竭力压住内心的激动，将竹条放到地上，以一种完全放松的状态，全神贯注于竹条，双指并拢如刀，做了个梦寐以求地御物动作，向着竹条招了招手。
这一刻，他的内心从寂寥化为万分激动与紧张，直直盯着竹条。
然后，那竹条在他炽热的目光下，动了一下！
只是就那么轻轻一动，李长生的心比这满坡火红枫叶还要热烈与激动。
李长生跌坐在地上，喃喃自语：“…我突破四层了！我突破四层了！可以练第五层了…”
六年啊，六年日夜苦修，终于在这一刻成果了！
李长生长长呼了口气，捡起竹条走下山去，今日当真是大喜之日，不仅是李长生的生辰，还是他四层巅峰时刻。
若将可以御物的消息告诉师父师娘，他们一定会很高兴吧！毕竟当初其他九个师兄突破四层用了近十年，林浅另当别论，十岁就能御剑了，不过尽管如此，任何一个弟子达到御物控制物，每个师长都是极为高兴的。
李长生心情愉悦地下山。
刚一踏进仁心堂，就见大门打开，林通与秦婉高坐在上面，林浅与九个师兄笔直站立。
李长生心头一紧，上去行礼。
林通淡淡道：“去哪儿了？”
“回师父，我在血枫林里修炼。”
林通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又道：“今日是你及冠之日，从前你的几个师兄及冠日时为师并未赐字，一视同仁你可明白？”
李长生认真道：“弟子明白。”
对于生辰，李长生是没多在意的，从前在家里，每逢生辰爹娘就会给他做好吃的，上山后各位师兄们也是，李长生很满足，至于赐字行冠礼连李长生自己都嫌麻烦，所以有没有都一样。
就在这时，林通忽然拿出一个青玉盒子，大手轻轻一挥，稳稳落在李长生面前，他道：“里面有块玉佩，放在我这儿占地方，你拿去吧。”
李长生接过，笑道：“谢谢师父！”
“行了，赶紧吃饭吧。”秦婉道。
众人坐下，不过多久后林浅似是想到了什么，她扭头对着李长生低声道：“我来的时候远远见你对着花草树木手舞足蹈的，莫不是脑子修坏了吧？”
李长生含着香菜的嘴顿了一下，咽下去后没有说话，秦婉注意到了二人，道：“长生，你怎么了？”
李长生犹豫了一下，才道：“弟子是想看看那些东西是否能动起来。”
这话一出，众人皆惊，御物这个境界不破四层不可想象，到第四层便有了万法根本。
秦婉面上一喜：“怎么样了？”
“回师娘，在枫树林的时候叶子动了，我有些不相信，然后再次尝试，竹条也动了一下，不过来时的花草没变化…”
众人一听皆惊喜，纷纷祝贺，坐在他身旁的周越兵与云列二人狠狠拍了拍他的肩膀，便是林浅平淡的眸中都闪过一丝欢喜。
秦婉眉开眼笑：“不错，你这小子倒是争气，到了四层虽与前面天壤之别，经脉稳固者初入四层便可直接御物，底子不扎实的若不心细很难发现，你倒是心思灵巧。”
林浅笑道：“恭喜啊，那你可想好了选什么法宝？”
李长生顿了一下：“我觉得这竹条挺好…”
秦婉放下筷子端坐：“无碍，我与你们师父虽偶有恼怒，但从来不限制你们必须修剑，竹条…也行。”
李长生面上一喜，林通道：“罢了，原本按照门规，是该下山游历，自己寻到材质的，你运气好便随你吧，什么时候想下山说一声就行。”
李长生点头，吃过饭后回到院子，白虎懒懒地趴在草坪上晒太阳，听到动静后道：“你想不想下山？”
李长生默然，他当然想下山了，他想回去看看爹娘，只是自己修行尚浅，小镇与昊天剑派相隔了上万里，这一来一回的大是麻烦，所以得等修行稳固后才下山比较稳妥。
李长生道：“不着急，先过一阵子再说吧。”
白虎焉焉的继续趴着。
李长生坐到石桌旁，将林通给他的盒子打开，瞬间大喜。
只见青玉盒子里躺了块莲花状白玉佩，顶端用橙色色细绳挂好，末尾垂着橙黄穗子，玉佩拿在手心细腻如棉，色彩温润，品相极好。
李长生当下对师父又多了几分感激，如视小命一样放到盒子里盖好，这一天，李长生心情极好，连着练了一下午的武打剑势，晚上继续修行，并未着急突破第五层，而是静下心来稳固经脉。
接下来的三天，李长生想着早就不用去练习起跳和砍树了，便让秦婉将御物法诀传授于他，孜孜不倦地练习。
起先的李长生不甚熟悉，仅仅两个时辰便已是身心疲惫，脸色苍白，几次掌握不住竹条，时常栽倒在水里，惹得不少笑话。
李长生不服气，又不敢请林通，只好让师娘秦婉在一旁指导，九个弟子与林浅闲来无事也在一旁凑热闹。
云列笑道：“小师弟啊，别着急慢慢来。”
李长生泡在水里，慢慢游到岸边，苦笑道：“这也太难了。”
林浅乐道：“哪儿难了，那是你自己没用。”
李长生当下右脚一踢，湖水哗的一声飙在林浅身上，林浅大怒，拿着笛子气势汹汹，上去便要与李长生斗上一斗。
十一个人修行忘得一干二净，于水上水下不停地打闹，林浅与齐静临道行最高，便趁机联手教训下这帮人，李长生竹条一挥，碧光闪过湖面，齐静临大笑着“迎敌”，好不热闹。
坐在湖边的秦婉静静看着他们，却见齐静临一掌就把竹条拍飞了，刚好落在秦婉裙摆边，李长生心头一跳，大感不妙。
秦婉拿起竹条，秀目一挑，众人见状相视一笑，都知道秦婉这是技痒难耐了，纷纷做势上前。
秦婉一个侧身躲过齐静临一脚，右手竹条枝啪的一声打在他的腿上，又一脚踹飞李长生，两个巴掌下去周越兵与云天斗趴在地上，汪行与程羽前直接动不了，打得十一人抱头鼠窜，纷纷退败，而这，也仅仅才一盏茶功夫罢了，原本和谐美好的山顶上传出一众弟子哀嚎一片。
绝对的碾压！
秦婉将竹条扔给浮在水面的李长生，朝众人笑道：“照这样平平无奇修炼下去，再练个一甲子，说不定能坚持半柱香。”
林浅苦着脸道：“娘你也真是的，下手太狠了。”她这是头一次被打得这样狠，手臂都泛青了，李长生也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肚子被她踹得一阵翻涌，剩余多位师兄虽也喊冤，但其实都被揍过不止一次了。
秦婉微笑着不说话，抬头看着厚重的云层，过了很久，弟子们听到破空声，也纷纷抬头。
一道白光从东边疾驰而来，穿过云层后落到湖边，一身青衫，手拿扇子，将御过的软剑放回腰间贴着，朝众人走来。
李长生失声道：“苏师兄？”
来人正是苏言澈，他走过来微微一笑，恭敬道：“见过秦师叔。”
秦婉道：“苏师侄来朝阳峰所为何事？”
“是这样的，掌门师伯让我前来告知林师叔，让七脉首座前往太极殿议事。”
秦婉点了点头：“知道了，有劳师侄。”她转身脚尖轻点，朝正堂飞去。
苏言澈立即眉开眼笑，走到李长生身边道：“好久不见啊。”说着又跟其他人打招呼。
林浅道：“我记得你，上次比武的前三甲，苏师兄可知掌门师伯找其他首座有什么事吗？”
苏言澈摇摇头：“我怎么可能知道，我去中峰找萧师兄玩，刚落地就碰到掌门师伯，他命我来的。”
……
太极殿。
两个道童侍立在下面，九峰首座汇聚于上，他们的心思都放在忘情真人之上。
无情峰首座，也就是苏言澈父亲苏德道：“不知掌门师兄叫我等前来是为何事？”
忘情真人叹了口气，正色道：“诸位，你们可还记得往西八千里外有座长留山？”
正在众人思索时，林通最先道：“可是那座有着【人间玉石地】之称的长留山？”
忘情真人道：“正是。”
清越大师冷冷道：“那长留山是凡人矿工所钟爱之地，山上多产玉石，师兄提及这个是什么意思？”
忘情真人也不理会她这态度，只沉声道：“诸位有所不知，这长留山看似福泽百姓，实际上是四百多年前那独孤无忌所在的杀心殿据点。”
众人一齐变色，天竹峰首座寂灭道人疑惑道：“杀心殿据点不是在浮山吗？当年早就被忘忧真人等道友剿灭，怎的又多出个据点？”
忘情真人又道：“杀心殿分两个支派，其中独孤无忌与其手下那支静修之地是浮山不假，后来成了魔教妖人会盟之地，叫人误以为据点就在浮山。上个月西昆仑忘忧师弟捎信于我，说当年余下的那支近日在长留山脉附近频繁现身，山下莫名其妙消失几个妇女，我便派萧尘去探查了一番。”
寂灭道：“萧师侄道行不浅，不知情况如何？是否能独自应对？”
忘情真人叹气道：“多日前萧尘传信回来，那些个魔教中人的确与消失的妇女有关，当年独孤无忌战死在西昆仑后，另外一派便将浮山之上所有宝物尽数拿走，加之杀心殿本就是总舵，其内煞气邪恶之物不在少数，他们似乎得到了某种妖书，欲收集女子阴气来完成阵法。”
在坐的首座皆是愤恨无比，寂灭腾起身子，怒道：“师兄，那别废话了，不如这就派遣弟子前去捉拿恶贼。”
忘情真人打断他的话：“师弟莫急，我接到信后第一时刻通知了其他五个门派，他们也愿意一起前去惩奸除恶。”
清越道：“所以掌门师兄的意思是？”
忘情真人面露微笑：“如今天下正道大昌，海晏河清，弟子们更是深居简出，少有机会下山历练，我是想让当初比武时的前三甲加上另外一人出去历练，长长见识。”他顿了一下，肃然道：“这些年来其他四派都大有人杰，他们也会派出各自优秀弟子一同前去，我派不可失了颜面，诸位可懂？”
寂灭笑道：“我等自然明白，只是不知师兄所言除了前三甲外的另外一人说的是谁？”
忘情看向林通，笑道：“早便听师弟提起你那个小弟子法器大是古怪，当年见他又落落大方，想必修为心性也是不差的，就他了。”
林通愕然：“师兄，这恐怕不妥吧，十一他才入门六年，修为也才四层顶峰，去了只怕要拖后腿。”
忘情真人失笑：“我派门规师弟忘了吗？四层后就该下山游历天下，这次又刚好撞上时间，与其让他一个人，不如跟随弟子们一起比较稳妥。”
林通沉默不语，思量片刻后道：“也成。”
忘情真人起身，笑道：“既然事情都定好了，那明日一早让他们前往这里汇合，我还有事交代。”
各大首座纷纷起来，向着忘情真人行了一礼便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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